第十三節 買賣人月華

“您是？”望着突然出現在幾人身後，渾身散發著神秘氣息的男子，琉星不禁好奇起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我叫月華，月華·剎那，來自東大陸的忒佘國。”那人笑了笑，自我介紹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我的主人是個了不起的買賣人！”他身邊的小女孩補充道。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露娜把月華上下打量一番：“您是商人？不大像啊，我倒覺得您很有貴族氣質。”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商人？”小女孩嘻嘻笑了起來，“我不是說了嘛，我的主人是個買賣人，也就是說，專門買人和賣人。”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啊？！”幾人都是一驚。雖然各國法律上沒有明令禁止奴隸貿易，但稍有正直之心的人，就會對此有正確的判斷。奴隸販子，以剝奪他人自由、送人入火坑來昧着良心賺錢，這可是不大光彩的職業。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別害怕嘛，我只買賣女的。”月華笑了笑，然後又對惶恐的露娜說道，“還有，我對未成年的小女孩是沒興趣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他說到這句話時，他身邊的小女孩狠狠踢了他一腳。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碧姬，你幹什麼？！”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您可不能忘記自己許下的誓言！您對妾身的情意難道都是虛假的嗎？！您……您難道不想要妾身做您的新娘了嗎？”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月華連忙擺手，無奈地應道，“不過你總得快點長大才行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這還差不多！到了那個時候……妾身或許會考慮允許您建立屬於自己的後宮啦！”小女孩略有些羞澀地說。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好好好，總之救人先！美女烤成黑炭的話，我可賣不出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說著，兩人向人群的方向走去。望到漸漸遠去的渾身透着詭異的兩人，三人怔在原地。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你們可不要小看那個小女孩呀！”康特的聲音突然出現，把琉星嚇了一跳：“你、你怎麼出來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康特捋捋頭髮，道：“沒辦法，為了保護你們，就算現在不出來，到了遺迹那裏也得現身的。唉，早晚還不一樣？”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他是誰？”“琉星的孿生兄弟嗎？”法爾和露娜都對這個幾乎和琉星一模一樣的少年感到無比詫異。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咳，別這麼驚訝啊！我們都是老相識了。”康特狡黠地笑道，“法爾老兄啊，我每天就跟你睡在同一個屋子裏，難道你就沒注意過嗎？還有哦，露娜小姐，你當時可是親眼看到我出世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你……”兩人都猜到了康特的身份，不過還是不敢相信。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沒錯，我名康特，也就是七大絕世神兵之一的‘星’。”康特絲毫沒隱瞞自己的身份。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七大……絕世神兵？”對於法爾和露娜而言，這個威名就不那麼如雷貫耳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先不說這個了，我們還是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然後等着看熱鬧吧！”康特一面四處張望一面道，“你們大概還不知道吧，剛才那個人絕非等閑之輩，這裏恐怕要有點小騷亂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那人……真的很厲害嗎？”法爾倒吸一口冷氣。他知道，能變化成人形的武器都是威力超變態的，而既然康特都說月華厲害，那麼月華就……想起自己剛才還準備跟月華動手，法爾一陣后怕。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奴隸販子的實力倒沒什麼，不過，他身邊那個名叫碧姬的小女孩，可就……”康特嘿嘿笑了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就是威名赫赫的黑魔導書——《亡靈書》和《深淵書》的女兒《黃泉之碧》了。作為雙重魔法書的後代，她繼承了純正血脈，力量只有神器才能徹底壓制。不過，她怎麼會跑到東方去了呢？”托着下巴想了想，康特突然叫道：“還愣在這裏幹什麼呀！我們趕快離開是非之地吧！萬一《黃泉之碧》發動禁咒可就不好玩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露娜驚訝地道：“禁咒是隨隨便便就能用出來的嗎？而且，這裏可是光明教廷的所在地啊！”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正因為是這樣，我的小姐！”康特正色道，“無所不在的神術結界限制了奧術的發揮，而且還有那麼多聖騎士和僧侶在，要想迅速取勝，他們就只能動用禁咒。”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說話間，人群那邊已經捲起了烏雲，接着，夾雜着亡靈哭嚎的黑霧開始散開。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她還真動手了！8級黑暗領域，難道要召喚黃泉魔獸嗎？”看着那邊，康特皺起了眉頭。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原來，那個名叫月華的男子走近人群時，便加快腳步，扯掉披風，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沖入了負責押解被稱為“惡魔”的姑娘遊街的士兵當中。他躍起來，揮刀斬斷木樁，將姑娘攬在懷中，然後腳尖一踏抗木樁的士兵的前胸，瀟洒地倒退出去。兩名騎在高頭大馬之上、身穿銀色鎧甲的聖騎士見到異狀，連忙催馬過來，挺起騎槍，刺向尚且身處空中的兩人。由於附加了“破魔”屬性，槍尖上彷彿鍍了銀一般，閃耀着光輝。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眼見槍尖逼近，月華臉上毫無懼色，嘴角反而掛着些許嘲諷的笑容。碧姬背後已經展開了一對黑色的蝙蝠翅膀，從斜里衝過來，伸出雙臂，擋在月華之前。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禁！”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兩名聖騎士的騎槍撞倒了無形的障壁之上，“咔嚓”一聲同時折斷，其中一個人還因為用力過猛，從馬上栽了下來。當他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時，卻看到了寫在那個幼小女孩臉上的殘酷笑容。隨着含混不清的低聲吟誦和不斷變換的古怪手勢，一個暗紅色的複雜魔法陣在小女孩的身前不斷旋轉、擴大，黑暗的力量不斷從裏面湧出，在這聖光庇護下的城市中造成了一個不和諧的小區域。一向讚頌光明大神、以聖騎士身份為榮的人，突然感到一陣陣發自內心深處的虛弱無力。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黃泉之門呦，以吾碧奇·德蒙貝因之名，令汝敞開！不甘陷入永恆死寂的靈魂啊，聽從吾之引導，穿越虛空的界限，掃蕩這不公平的腐朽世界吧！”最後幾句還帶着稚嫩童音的吟誦，清晰地傳入在場的每個人耳中。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魔鬼！來自地獄的魔鬼！”人群頓時騷動起來。康特他們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儘管在這教皇腳下，人們心中依舊殘留着對黑暗魔法的恐懼。這每日虔誠祈禱、讚頌光明神絕非所能改變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就在看熱鬧的人群四散奔逃時，隸屬教會執法隊的士兵們體現出了良好的素質。他們紛紛拔出武器，毫無畏懼地朝黑暗的源泉的衝來，臉上滿是堅毅。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後面，傳來幾位神父異口同聲地祈禱：“光明大神啊，我們讚美你、稱頌你、朝拜你、顯揚你、感謝你！請你把光賜給我們，讓那些經不住照耀的愚蠢東西，在你的大榮耀中湮滅吧！”雖然他們只是低級神職人員，但神術與奧術的不同就在於，神術持有者是將自己的意願傳達給神，再藉由神恩發出，所以可以用數量來彌補質量，而且精神越集中效果越好。幾個同仇敵愾的神父的力量，疊加起來就抵得上一位主教了。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因打開黃泉之門而聚集起的烏雲，突然散開一個圈，柔和的金光從中照射下來，天空中還隱隱傳來嘹亮的童聲讚美詩合唱。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從碧姬的魔法陣中飛出的怨靈，在這不期而至的聖光下顫抖着，然後像鐵板上的魷魚一般，發出“嗞嗞”聲響，逐漸干縮下去。黑暗的領域，不再擴大，開始與聖光陷入僵持。但那些神父也不好受，由於直接接觸黑暗，而且防禦力遠遜於身着聖水祝福過的鎧甲的士兵，來自黑暗的腐蝕迅速削弱着他們的身體和心靈。黑色的疤痕在他們身上不斷蔓延，可他們還是一刻不停地祈禱。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月華一手攬着被救出的姑娘，另一手將短刀插回腰間的刀鞘，然後欺身接近剛才跌下馬的那個聖騎士。聖騎士一愣，準備拔劍，不料月華的短刀再次出鞘了。刀身上流動着冷光，招數極為狠辣，一記橫斬，聖騎士就從腰部分離成兩段，在地上滾開了。直到死，他的劍也沒能拔出。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法爾，看好了，一個細節也別漏！”康特目不轉睛地盯着那裏，說道。法爾所用的鳳鳴是融合了東方特點的武器，而且以迅猛見長，月華此刻的進攻極有參考價值。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法爾點點頭，他也知道這是難得的機會。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月華僅憑一柄短刀，就自如地在聖騎士和士兵間穿梭；雖然他不敢和剩下的那名聖騎士硬碰硬，但若不是懷中還抱着一個人，說不定早就割開了對方的喉嚨。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看着看着，法爾的冷汗涔涔而下：“他的鬥氣並不強，為什麼這麼厲害？”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康特道：“不錯，這就是關鍵！他把鬥氣集中在一個平面上，所以比任何利刃都鋒銳，連聖騎士也不能抵擋，這就叫作‘真空刃’！在實力近似的情況下，技巧就成了決勝的關鍵。”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那邊，戰鬥還在繼續，光與暗的雙方，都沒有退縮。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但此刻，碧姬的優勢逐漸顯現出來，因為她只是以強大的魔力駕馭暗之力，然後催動黃泉魔物進攻，並非以本體抗衡聖光，所以後續之力源源不絕。而且，黑暗領域展開一定規模后，更高級的魔物也能通過黃泉之門出來了。在一大群身着鎧甲的骷髏的簇擁下，騎着骨馬的死亡騎士威風凜凜地走了出來，受到亡靈之力的感召，地上不時還有用陣亡士兵屍塊拼湊而成巨大怪物“蘇醒”過來，發出震撼人心的怒號。若是領域持續得再久些，恐怕連更高階的骸魔、骨龍也會過來吧？作為以“黃泉”為名的魔法書，碧姬的力量絕非洋娃娃一樣天真可愛的外表那樣溫和。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光明教會的執法隊開始呈現出潰敗的跡象，已經有兩名站在最前面的神父喪命在骷髏兵的刀下，他們的屍體重新組合成移動緩慢的不死怪物，一面嘔吐出腥臭的墨綠色酸液，一面朝剛才還是同伴的人挪去。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琉星、法爾、露娜三人都沒見過如此詭異的場面，不禁呆住了，康特卻拚命扯着三人，向反方向跑去：“別看了、別看了，快跑吧！”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起初他們還不知道原因，可看到大批身穿黑底白十字絨袍、頭戴綴有羽毛的高高皮帽的人從遠處奔來時，他們才漸漸想起了馬累城中特有的一個職業——黑色教團。黑色教團是直屬宗教審判庭的殺手集團，他們不僅是最虔誠的信徒，同時也是非常出色的劍士、魔法師、刺客，還是具有不亞於獵狗的敏銳嗅覺的“獵人”。一旦有人被揭發將靈魂出賣給魔鬼，他們就會迅速出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目標掃平。保衛教皇、捍衛神的尊嚴，也是他們的本職工作。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雖然還沒看到主教和高階聖騎士的身影，但具備豐富實戰經驗的黑色教團出動，比什麼人都厲害。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瘋狂地跑過幾個街道，三人就感到腳下傳來劇烈的震動，若不是康特來了眾人一把，險些站都站不穩。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發生什麼事了？”琉星問。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我來看看……”康特用鼻子在空中嗅嗅，然後用不太確定的語氣說，“似乎是有人動用了大凈解術或大卻魔術，而碧姬也發動了‘深淵之阱’或者‘遊魂漩渦’與之抗衡。”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這時，遍佈城內的多所教堂同時響起了告喪一樣的鐘聲，這是城內戒嚴的信號。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康特道：“我們還是趕快出城吧！這麼嚴重的騷亂，多半會驚動教皇老兒，在全城挨家挨戶盤查，這時候旅店恐怕也不願意收留我們這些陌生人的。”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可是……現在還出得去嗎？”露娜有些擔心。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沒問題，包在我身上就好了！”康特拍拍胸脯。

<divstyle="display:none">發佈</div>三人來到離得最近的北門，此時弔橋正在徐徐收起，康特將三人收入體內的異空間，然後現出“星”的原型，沖了出去。守城的士兵只覺得眼前一花，根本沒注意一柄黑黝黝的劍從城門中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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