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
李磊走進陳立川辦公室，組員稀稀拉拉剩了一兩個在打瞌睡，陳立川坐在組長的位置上他沒進來的時候正在看電腦，現在只笑望他，精神不錯。
李磊不動聲色打量一圈，拖開陳立川對面的椅子坐下，笑笑開口：“這次王總出手大方，一放假放了一個組的假。”
“前段時間他們累了，適當的休息是必須的。我們這裏也不是什麼壓榨勞動力工廠，是吧。”
陳立川站起來，招待老友似的為李磊倒了杯茶，陳組李組一般不串門，李磊親自過來一定有什麼事。
李磊扶起手中的杯子，茶葉是陳立川自帶的龍井，陳組的茶葉都是陳立川帶來的，泡在熱水裏一股龍井香悠悠地鑽進鼻子，哪怕是競爭對手，李磊也不由為陳立川贊一個好。
他聞着龍井香，似乎在思索着這件事怎麼開口。
陳立川也不說話，靜靜地看着他。
“你們這次署名，我底下的幾個小記者抗議了，陳組有為什麼我們沒有！”李磊放下杯子，開玩笑道，“這是好事，之前我疏忽了。不過我來，是想問問那個林二的情況。”
陳立川聽聞，眼裏不由一閃，他雙手交握在桌子上，微微後仰，靠在椅背上，“李組想問林二是誰？”
“對，聽說他一直跟着你，老員工了？”
“許多年了，”陳立川說出這句話都不好意思，他連林二是男是女也不敢確定，面對李磊探究的眼光，陳立川眼裏浮出一絲笑意，“我的得力助手。”
“是這樣啊。”
陳立川不想說。李磊心裏有底了，林二是個人才，如果能為他所用，多少價錢他都願意出。他看過林二拍的片子，角度刁鑽，掌握分寸，願意上交片子而不是去找對方私了換更多錢，這說明林二這個人有底線有良心，做八卦這一行，忠誠的狗仔可不多見。
李磊緩緩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抬眸道：“那我就不奪人所好了。”
“另外有件事，我聽說你這裏有陳誠以前的爆料？”
陳立川挑眉，今天李磊事多了些。
“我接到個暗報，已經確認了，”李磊笑意盎然，陳立川知道，這必定是個大新聞了，李磊接著說，“把之前那人壓下來的報道不如給我看一下，價錢好說，這個新聞就當一人一半。”
陳立川看着李磊，李磊淡笑彷彿這事同事間互相幫助一樣簡單。
“不如說說看你那個暗報，新聞你做吧。被壓下來的我和之前的客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對方信任，我就不會再讓視頻出現在媒體眼中。”
“我知道還有一些沒有被壓下來的。”
“那些可以給你。”
李磊眼神一暗：“那就謝謝了。”
陳立川看着李磊推門而出的背影，讓他好奇的是李磊的暗線得到了什麼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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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ncent三點半出了會議室連忙趕回辦公室，林琅見Vincent來了，把文檔打開資料鋪在以便方便Vincent修改。
“黎子清的比例不小啊，要把陳誠比例提高一點，他人氣高。”Vincent微一蹙眉，隨即想到林琅是新人忙安撫道，“Joey不用緊張，不是你的問題是我沒說清楚。”
林琅眼看Vincent要開始改，說道：“陳誠有一些不好的新聞，他之前綜藝秀比較多，這次電影大宣傳可能會有有心人曝出來我是這樣考慮的。”
林琅一個實習生，人微言輕，尤其會不會曝還是捕風捉影的事情。
Vincent見林琅一臉正色的樣子笑道：“放心，我們公司上下都有去打點，尤其這次《寒山劍》是銀河一手捧起來的，會更加小心的。沒事，你去休息會兒吧。”
林琅勸說無用，的確她說的沒幾人能信，陳誠好歹是能夠獨當一面的藝人。
林琅回到自己位置，芃羽湊過頭來小聲道：“怎麼，黎子清的宣傳稿？”
“趁你睡覺把你老公寫得可美了，不用謝。”
芃羽撇撇嘴，“才不要你寫，等以後我做大了我自己來寫。”
林琅斜睨她一眼，“行，知道你厲害。”
手機震動了下，林琅低頭劃開，是陳頭的消息，只見上面寫道：回頭你幫我跟跟看陳誠，他最近有新戲吧，隔壁組有消息了。
林琅眨了下眼，沒那麼巧吧。
林二：有什麼消息？
陳頭：李組沒說，估計大消息，剛剛往我這裏撈了些小料過去添油加醋。
林琅這下尷尬了，左邊是她自己有股份的公司，右邊是相處時間好幾年的陳頭，兩邊恰恰好是敵非友。
下了班季諶接林琅回家，林琅好些時間沒在家裏看到宋伯他們，晚飯都是季諶在做，這不，林琅洗了手坐在餐桌上。
季諶圍了圍兜，細細的紅格子在季諶透過襯衫勁壯的腰部打了個小小的蝴蝶結，又圍兜圖案是紅格子小熊維尼，看起來特別有趣。
季諶垂着眼睫手起菜刀，下刀切菜，速度快，切得又碎又整齊，將菜刀上粘的菜葉擼到盤子中，抬起頭正好與坐在位置上玩手機的林琅面對面，
“我鮮榨杯橙汁混獼猴桃給你喝，最近實習是不是有些累。”
季諶笑笑，先放下手中菜刀，從冰箱裏取了幾個黃澄澄的橙子一對獼猴桃，去皮切成塊放到榨汁機里，動作迅速幹練，榨汁機滾啊滾的，季諶一手扶着榨汁機，好整以暇地盯着林琅：“那麼喜歡看着我呀？”
林琅的確對季諶剛才行雲流水的動作感到賞心悅目，但自吹自擂並不適用，她忍住吐槽季諶得瑟的心情，笑了笑：“謝謝季哥。”
季諶挑了挑眉，低頭從榨汁機下面倒出果汁，他繞着料理台，走到林琅身前，低頭看了眼她的手機，見她在刷微博，拿走杯子的時候小聲道：“盯着看眼睛要壞了。”
林琅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盯着腳步輕快，倒了果汁在她杯子裏又將杯子放到她面前的季諶，有種，長兄如父的錯覺。
林琅喝着果汁，放下手機乾脆撐着腦袋看季諶。
季諶的料理比她在行，起火熱鍋，爆炒香味撲鼻，有大廚風範，翻炒抖勺，幾個轉身的功夫，三菜一湯端上了桌。
林琅扒了兩口飯，想起《寒山劍》，問季諶：“《寒山劍》投了很多錢嗎？”
“挺多，兩個億，玄幻題材的東西要弄得觀眾沒有尷尬症挺難，這次專門去找老手藝的人去摳服裝細節，還有特效什麼的，你可以期待一下。”
季諶突然想起《寒山劍》裏有黎子清，撿菜的筷子頓了一下，“你看過《寒山劍》小說版的？”
“看過一點點，當時在連載沒看完，回頭我再去看一遍。”林琅聽到兩個億心裏有底，“我聽說陳誠是主演，和黎子清都是男二。”
“陳誠的戲份更多一點。”
“這次宣傳你們會拿陳誠的感情做宣傳方向？”
“陳誠在戲裏扮演為愛痴狂的人，一定會藉機這個方向炒作。”季諶想了一下陳誠的長相，似乎從來不是林琅喜歡的菜啊，他目光奇特地盯着林琅，
“你現在關注陳誠了？”
“有點吧，”兩億的項目回本本來就難，像之前搜熱影視投資的玄幻劇，效果雷人，收益更是跌破眼鏡，哪怕是根據非常熱門的小說改編依然戳了大多數網民的雷點，《寒山劍》的宣傳視頻還沒公佈，檔期也沒定下來，如果這時候主演出了非常黑的醜聞，那無疑是功虧一簣。
林琅低着頭扒了兩口飯，季諶見她專註地想事情，心裏不爽。
“我聽說陳誠有一些不好的新聞，你要不要考慮讓黎子清做宣傳的主方向？”
哪怕季諶聽不進去，林琅依舊認為自己該把自己知道的告訴季諶，“網上傳陳誠感情並不忠貞，如果用這個渠道炒作，可能惡劣的影響會比較大。”
林琅表情嚴肅，雙眸是認真的，季諶每次看到林琅這個表情，都不由覺得可愛，當時上課的時候，林琅就是這樣一本正經地盯着他，動也不動。
“你確定陳誠感情不忠貞嗎？”
“確定。”
“好，那我會換個方向。”
季諶也鄭重其事地點頭，這次換林琅納悶了，她對這突如其來的信任感到茫然，她困惑問：“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