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真相已浮出水面
雨過天晴的天氣,天空也變得更加湛藍,雖然還是寒冬臘月,但每一縷陽光都能帶來一絲溫暖。
嚴木啃了幾個果子飽腹后擦了擦手,也覺得一頭長發這麼披着挺礙事的,不由伸進懷裏摸了摸沒找到一物時,神色一變馬上從被換下的衣服里掏掏,把莫雲霄當初弄的木簪子找了出來,無意識地勾起唇角,好在沒有丟了。
當他手裏拿着這個蓮花簪子,莫雲霄眼睛望過來時明顯亮了一下。
“額,好用就拿來了。”嚴木被他的視線看得有些莫名心虛,慌忙地解釋着,把自己的頭髮卷了起來轉移話題道,
“昨夜遇上那幫刺客屬於江湖中人,但來歷十分可疑,而且這麼緊追不捨,看樣子可並不是表面單單劫賑災銀子那麼簡單,若皇叔逃了出來,應該會先回皇城查明,雲霄,我們若要回去,該走什麼路線?”
“殿下,往原路返迴風險太大,我們可以繞路從旁邊的岩龍鎮過去,到時再雇輛馬車趕上一夜就能回京。”
聽莫雲霄分析道,嚴木馬上當機立斷,“好,就這麼決定了,我們就從那個小鎮的方向走,人多的地方,那些刺客就算追來應該也不敢輕舉妄動。”
待決定好,見時候不早了準備出發時,嚴木低頭盯着東方齊眉清目秀的小臉,也同時想到自己這張臉,要是引發什麼騷亂就不好了,出來時沒帶胭脂水粉,自然沒辦法用化妝作掩飾,好在莫雲霄找的衣服是普通老百姓的棉衣,便從地上摸了一把泥土往臉上抹得灰僕僕的,又給東方齊抹上。
“為了安全起見,我們都喬裝打扮一下。”
“好臟呀。”東方齊一向愛乾淨,這時又被抹成小花臉有點不高興地叫道。
“行啦,小屁孩,咱們想回去就得這麼做。”捏了捏他鼻子,轉向莫雲霄,想去給他清俊的面上畫幾道鬍鬚抓弄一下,不過看他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突然就覺得有些彆扭地轉抓自己的頭,“那啥,你自己弄吧。”
“是,殿下。”莫雲霄眸子低垂有些暗淡,自己蹲了下來也抹了一臉灰。
一切就緒,他們整裝好就開始上路,一路風塵僕僕地趕往岩龍鎮,到達時已是午後,這奔波下來,東方齊明顯有些受不了,就乾脆找了家餛飩攤子要了三碗麵條填下肚皮,再先休息一番,可這剛坐下就看到一名將領騎着高頭大馬,神色嚴峻地領着一群士兵從大街上飛奔而過。
看到這一幕,餛飩店的老闆不禁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去煮餛飩去了。
“唉唉,你們聽說了沒有,據說昨天當今皇上帶着太子,還有大皇子去淮南以北那邊賑災,但是半路遇襲了。”
嚴木與莫雲霄對了一眼繼續聽着旁邊幾個男子聚集在一桌低聲議論。
“可不是嘛,聽說現在那賑災銀子下落不明,而且當時護衛的將軍士兵算全被殺了,而且皇上和太子他們也是生死未卜。”
“就是先皇駕崩還未一年,本指望新皇上任,咱們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如今看啊,難。”
“我告訴你們啊,其實今天早上我從我們大人那知道了一個重磅消息,說是那薛貴妃娘娘恰巧由太醫診斷出懷了身孕,左相大人今日就在朝堂之上上言道,國不可無君,若皇上有個不測,便由薛貴妃誕下的子嗣登基。”
“嘖嘖,看來又要變天了。”
“咳咳,客官,禍從口出,萬不要因此招來殺頭之禍啊。”店老闆過來收掉他們的飯碗,渾濁的目光掃了一眼道。
“哈哈,我們也飽了,走了走了,老闆,這是銀兩,謝謝啊。”那幾個人被提醒也恍然大悟,便馬上打着哈哈迅速離開。
而嚴木聽了他們的對話也大概從中知道了被遇襲的後續。
看來這情形,皇叔並沒有回去,但既然沒有發現屍首肯定是還活着的,雖然不知道他發生什麼事,但眼下,自己還要先防着薛信那隻老狐狸會搗鼓出什麼鬼,不管刺客的事和他有沒有關係,自己都不該貿然回去。
雖說沈蘭君現在為當朝右相,他為人正直不阿,還不至於會讓薛信一人獨大,但現下就算帶齊兒回去估計也是危險重重,就算回到宮中,東方睿未歸的情況下,在那后宮裏,只怕薛貴妃那女人也容不下齊兒。
“嗚嗚嗚,父皇。”東方齊雖然小,但聰明伶俐,懵懵懂懂中也聽懂了一些,不由捧着碗撅起嘴掉着眼淚。
“齊兒,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信你父皇會沒事的。”嚴木抹去他眼角的淚水,“而且我能肯定一件事,皇叔此次出來應該是有意為之。”
“殿下,那我們...”莫雲霄皺起眉頭未說下去,如今不管怎樣他都不能讓殿下冒險回去。
嚴木了解他想說什麼,眼珠子轉溜了一下道,“不如就由我們三人來一趟賑災之行吧。”如今最安全的地方應該就是淮南地界,那裏發生了嚴重的雪災,所以任那些殺手怎麼想都想不到自己會往那裏去。
吃完餛飩后他們就馬上重新出發,不過一會的功夫,出城的城門就多了一些守衛,還在中間設了木欄關卡,嚴謹把守着。
“都過來。”
嚴木四周望了望就輕聲叫道,三人就急忙轉入一個小巷子裏,而莫雲霄靠着牆探出頭去偷偷觀察着城門那,只見那些守衛對進出的老百姓都一一盤查着。
“看來,薛信那對父女有點兒迫不及待呢,看來也是下了決心。”嚴木一個冷哼,其中一二已經明了,薛信當初扶持東方睿上位,就想隻手遮天,但那東方睿又怎會做他手中的傀儡,連連吃癟后應該已經忍不住趁這個檔子出手,就是讓東方睿和他,齊兒無法活着回去,“他們越心急,我們就越要淡定,今夜我們在鎮上找個地方先歇一個晚上,等想好法子再混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