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所謂的捉姦
當掛鐘赫然指向八點時,白袖聽到樓上傳來一聲巨響。
她心中一跳,交握着的十指瞬間收緊。
此時,客廳的燈光亮如白晝,她在西式的皮沙發上強自鎮定地坐着。
而家裏的下人,每在十五夜,便自動自發地下工了這是顧家的規矩,便是避免驚嚇到外人。
當那陰冷的氣息由遠及近地蔓延而來時,白袖的背脊綳得直直的。下意識地拿起身側的東西。
是幾張黃色的符紙,和一把金屬打火機。
忽聞一聲冷哼,白袖轉頭,就看到一隻紅色的繡花鞋從門側邁出,然後
入目是一襲濃墨的黑袍,長至腳踝。
視線緩緩上移,一張白得沒有絲毫人氣的面孔,驟然映入眼帘。
她披頭散髮,長長的烏髮遮住她的五官,隱約只看到那雙血窟窿的眼。
她僵直地朝白袖逼近。
在她撲過來的前一秒,白袖迅速攥起符紙,用打火機點燃,毫不遲疑地擲到她身上!
一聲慘叫,那女人的身上着了火。
但很快,符紙被燒成灰燼,她便張牙舞爪地撲過來,伸着鐵青的手,作勢要掐白袖的喉嚨。
白袖衣裳被冷汗打濕,她開始恐慌,於是,她扔了東西,向門外跑了出去。
院外的白燈昏昏暗暗的,周圍一片冷寂,那鬼魂在身後追趕。
白袖一路奔跑,不敢回頭。
突然,前面出現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她想要剎住腳步卻已經來不及
“呯”地一聲,她撞上一個溫熱硬實的胸膛。
下意識地想要尖叫,那人便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清朗磁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是我。”
一聽這聲音,白袖懵了,抬頭,就看清他的面容,她不由驚呼,“沈凱恩?你怎麼出現在這裏!”
“我來救美人,”他勾唇笑了笑,語氣輕佻,“不用太感動。”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着前方的。
白袖的一顆心怦怦直跳,不知怎的,聽到他的聲音,竟讓她有點安心。轉頭,當她看到那黑色長袍的鬼魂近在三米之處時,她剛剛放下去的心瞬間又提了起來。
沈凱恩感覺到懷裏的女子微微發顫的身軀,主動抱緊自己的腰,他笑得有點欠揍,“能得到白小姐的投懷送抱,本少真是榮幸之至。”
白袖暗暗咬牙,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傢伙。不過他這一句調侃,卻讓她的心緒沒有那麼緊張害怕了。
因着男人身上的陽剛之氣,使得那陰邪的東西不敢靠近,便站在那裏,陰森森地盯着他們二人。
“走吧,我帶你進屋。你的房間在哪?”沈凱恩一邊摟着她前行,一邊問道。
白袖忍着不給他翻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你不是一直都監視着我么,怎麼會不知道我的房間在幾樓?”
“Ok,我承認我知道你的一切,”他坦白,“但我呢,絕不是監視你,而是關注你。”
白袖不跟他貧嘴,依偎着他走到屋裏去,徑直上了二樓。
陰涼的氣場依舊籠罩在周圍,便說明,那鬼魂仍在後面跟着。
白袖不敢大意,不敢離開沈凱恩一步,她知道身後的女人正虎視眈眈地盯着她,只要稍有空隙,就會趁虛而入。
“看來今晚,本少非得留在這裏‘過夜’了。”他將某個字詞咬得極重,語氣頗為曖昧。
白袖深吸口氣,剛想說些什麼,他突然將她推上床榻,隨後傾身壓下。
白袖掙扎,“沈凱恩,你別得寸進尺!”
他頎長的身軀壓在她身上,高挺的鼻樑湊到她的脖頸處,風流且陶醉地輕聞細嗅,半晌,才說:“你為什麼要嫁給他?”當年在法國留學的時候,他不止一次向她高調示愛,卻每次都被她拒絕。之後,她就回國了,和他相識不過才一年的時間,當他回來再見到她時,這個女子就已經嫁做人婦。
老實說,他很不甘心。
沈凱恩望着近在咫尺的妍麗面孔,那抹胭脂紅唇在燈光的照耀下,閃着水潤動人的光澤。
他本就是風流品性,現今美人在懷,他哪裏禁得住誘惑?當下低頭,就要去攫她的唇
白袖踢打他,伸手抵擋他的靠近。
就在這時,房門猛然被人推開!
那張清俊儒雅的臉上,佈滿驚慌之色,平日裏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有些許凌亂。顯然,他是風塵僕僕匆匆趕來。
在看到那熟悉的兩人姿勢親密地交纏在床上時,顧斐然的面色瞬間冷了下來。
忠叔從後面進來,瞧見屋裏的情形,頓時驚到。
這就是所謂的,捉姦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