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太狗血了
聽到龍澤的話,北辰墨瞳孔微微一縮,沉默半響后輕輕地搖了搖頭。
他只是想要讓龍澤去查清楚南瑾沉和雲飛揚之間的關係,他們是何時認識的。
北辰墨有些不明白,他一直都在暗中看着南瑾沉,為何南瑾沉卻能背着他結識雲飛揚。
一旁的龍澤見北辰墨搖頭,沉默了一下問道:“那王爺是讓我去查一下嗎?”
“嗯,查一下他們是何時認識,將他們之間的過往詳細的查出。”
北辰墨淡漠的開口吩咐道,龍澤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了。
龍澤剛出去,林雲就推門進來。
“王爺,剛剛那是龍澤嗎?”
林雲進來后,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龍澤跟林雲他們差不多前後跟着北辰墨的。
只是他們兄妹二人一直負責貼身照顧北辰墨,屬於主內,而龍澤一直主外。
雖然都是北晨墨的屬下,也算是認識了多年了,但其實他們見面的次數一隻手都用不完。
北辰墨輕聲“嗯”了一聲,看着林雲問道:“有事?”
“嗯,方才我哥傳來消息說陸太子在返程的路上使用調虎離山之計離開了,問用不用他跟着。”
北晨墨目光幽深的看着前方,良久之後搖了搖頭:“既然他不讓他跟着,自然是這件事情不想讓我知道的。”
聽聞北辰墨的話,林雲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王爺的意思是我哥被陸太子發現了?”
“你覺得陸太子有那麼蠢嗎?”
北辰墨看着林雲忍不住的搖頭。
林雲看着北辰墨,忍不住的低頭沉思起來。
看她家王爺的樣子,好像早就知道她哥其實並沒有得到陸太子的信任。
那麼當初陸太子為何又要千方百計的將她哥要走呢?
看着林雲一臉困惑的樣子,北辰墨也沒有解釋原因。
林雲和林修一直以為當初陸宇軒從他這裏要走林修是因為想要斷了他的臂膀。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陸宇軒要走林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通過林修告訴他一些事情。
他和陸宇軒之間,是敵,卻也是友。
只是這些事情所有人都不知曉罷了。
“如果沒有其他事就出去吧。”
良久之後,北辰墨從輪椅上起來,慢慢地朝着床邊走去。
“王爺,葯老說您現在最好不要走路。”
看到北辰墨又起來走路,林雲忍不住的低聲勸道。
北辰墨揮了揮手,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他知道他現在不宜走路。
但即使每走一步,腿上都像是被針扎着一樣的又疼又癢,可他還是想要感受一下用雙腿行走的感覺。
雖然現在他身上的無心毒已經解了,可是情果的毒卻在沒有了相互抵抗的力量,現在越發的肆意了。
所以,他不確定他的未來還有多少時間,他不想把僅有的時間都浪費在輪椅上。
只是這些事情北辰墨從未跟林雲他們說過。
但他知道,葯老的離開。想必是發現了這一點,所以又回去藥王谷去研究了。
林雲見北辰墨揮手不語,便也沒有再多話,轉身就朝外面走去。
北辰墨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眼神空洞的看着上方。
他在猶豫,猶豫什麼時候告訴南瑾沉事情的真相。
他也在害怕,害怕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堅持不住了。
翌日。
清晨帶着些許的涼意,南瑾沉依舊穿着夏日的衣衫,推開門,清冷的空氣迎面撲來,她忍不住的享受的閉上了眼睛。
“小姐,今日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
在外面收拾院子的南雲,聽到開門聲,忍不住的看過來,看到門內的南瑾沉有些驚訝的問道。
不能怪南雲如此驚訝,主要是因為南瑾沉一般無事的時候,都是睡到快中午的時候才起來的。
今日這麼早起來,着實讓人感到意外的不行。
聽到南雲的話,南瑾沉大敞開門走了出去,活動着四肢回道:“今日有事,所以起的早一點。”
說完后,看着南雲手中的掃把,又說道:“雲兒,你說如今這蘭亭苑也不小,是不是該跟父親說一聲,讓他多給這裏配幾個丫鬟了。”
以前她因為要隱藏,所以也就沒有想着再多弄幾個下人來分擔一下南雲的活。
今日看到南雲才想起。她一個人要打理這麼大一個院子,着實有些太累了。
聽到南瑾沉的話,南雲愣了一下,隨即停下了動作看向了她。
良久之後訥訥的問道:“小姐是覺得我做的不好嗎?”
“不是,是覺得你一個人太辛苦了,在找幾個人進來跟你分擔一下,你以後主要就負責我的飲食起居就好了。”
聽了南瑾沉的回答,知道不是因為自己做的不好,南雲也放心了,然後笑着說道:“小姐放心,這麼多年雲兒都過來了,沒關係的,雖然這蘭亭苑比我們之前住的院子是大了一些,卻也沒有那麼累。這院子只要隔兩天收拾一下就好了。”
只要不是因為自己能力的問題,南雲覺得還是這樣就挺好的。
雖然一個人確實有些累,起碼關上大門的時候,她家小姐不用再裝了。
南瑾沉也實在沒有想到南雲說不用在招人進來,都是為了她。
畢竟出了這個院子,對她虎視眈眈的人不少,誰也不能保證招進來的新人能夠像南雲這般對她忠心不二的。
南瑾沉走到長廊上坐下,看着南雲淡淡的問道:“你真的不累?別說你家小姐我不心疼你啊。”
南雲笑的很是燦爛的回道:“只要不是小姐你嫌棄我做的不好,我一個人完全可以的。”
“好吧,等你覺得累的時候跟我說,我再找人進來。”
南雲點了點頭,繼續掃起了院子。
主僕二人聊天的時候,客房的房間門推開,雲玲瓏揉着眼睛走了出來。
一邊打着哈切。一邊說:“沉兒,你怎麼起得這麼早啊?”
看着明顯還沒有睡醒的雲玲瓏,南瑾沉笑着回道:“其實已經不早了。”
這個時間點,對他們這樣想來睡到自然醒的人是早了一些,但是對於尋常人來說,現在真的已經不早了。
雲玲瓏走到南瑾沉身邊坐下后,閉着眼睛靠在她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說道:“沉兒,我餓了。”
聽到雲玲瓏的話,南瑾沉側頭看了一眼她,面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無奈。
真是一個十足的吃貨。
轉而看着南雲吩咐道:“雲兒別掃了,去準備早膳吧。”
聽到南瑾沉的話,南雲停了下來說道:“早膳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先去打水你們洗臉吧。”
說完南雲就丟下掃把跑去廚房打熱水去了。
“趕緊起來,吃過早飯後,跟我一起去嵐城。”
南雲走後,南瑾沉動了動肩膀看着雲玲瓏催促道。
雲玲瓏被抖的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看着南瑾沉說道:“沉兒,今日我這眼皮跳的好厲害,你說是不是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啊?”
對於很多人眼皮一跳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這樣的說法,南瑾沉很是覺得迷信。
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就等於跟有了預料一樣了。
所以她在聽到雲玲瓏的話,也只是笑笑沒有說話,起身抓着雲玲瓏起來。
吃過早膳后,南瑾沉就和雲玲瓏兩人就出了門。
兩人從第一樓的後門進去后,不一會就坐着馬車出來了。
快要出城的時候,雲玲瓏突然一臉嚴肅認真的看着南瑾沉說道:“沉兒,我眼皮越發跳的厲害了,心裏也惶惶的。”
南瑾沉也只是笑着安慰說:“沒事的。”
她完全沒有將眼皮跳當成一回事,因為她也有時候會眼皮跳的,卻也沒有見發生什麼事情。
可是雲玲瓏卻一副很是憂慮的樣子,良久后悶悶的說道:“沉兒有所不知,我每當眼皮跳的厲害的時候,總會發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這也是為何雲玲瓏剛開始眼皮跳的時候就告訴南瑾沉。
可是南瑾沉聽后,也只當這一切都只是巧合罷了。
說話間,馬車就已經使出了城門,快到前面的分岔路口的時候,雲玲瓏忽然一把用力地抓住了南瑾沉的手臂。
雲玲瓏是練武之人,南瑾沉被她這樣用力地一抓,自然會感到有些疼,於是忍不住的轉頭看向她,卻見她神色很是不安的看着她。
“玲瓏,你別這麼緊張,只是……”
“叮”的一聲輕響就打斷了南瑾沉的話,她不由得看向了車外,此時馬車也停了下來,還未等她開口詢問車夫怎麼回事,就聽到了外面刀劍相碰的聲音。
南瑾沉一驚,趕緊掀開車簾看向外面,見幾個黑衣蒙面人正在朝着馬車圍了過來,而車夫好像正在前面跟人廝殺着。
雲玲瓏也看到了外面的情況,一把放下了車簾,一臉鄭重的看着南瑾沉說道:“沉兒你坐在馬車上不要下來,我先下去看一下,如果情況不妙你就趕緊駕車離開知道嗎?”
南瑾沉點了點頭。
雲玲瓏的武功她是知道的,她會點頭,是因為她相信有車夫的幫助。雲玲瓏不會有事的。
看到南瑾沉點頭答應,雲玲瓏掀開車簾就跳了下來去。
雲玲瓏下了馬車后,南瑾沉又掀開帘子看着外面。
下了馬車后,看到那些向馬車圍過來的蒙面人,玲瓏二話沒說,直接抽出寶劍就廝殺了起來。
看着外面廝殺的場面,南瑾沉袖中的小手緊握,眸中有着羨慕,也有着失落。
前世,她也曾幻想過如果她有小說中那樣飛檐走壁的輕功那該多好,那樣她出任務的時候就可以輕鬆很多了。
雖然前世的她沒有幻想中可以飛檐走壁的輕功,可是就拿眼前這樣的廝殺場面來說,她一個人隊伍幾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只是當她穿越來這個有着她幻想中那麼神奇的輕功的地方時,她的身體卻虛弱到了一定的極限。
不要說會武功了。可以飛檐走壁,體會一下使用輕功的感覺了。
她現在的身體都不能太過勞累。
想到自己現在的身體,南瑾沉心中不免會有些悲涼,有些落寞。
曾經的她何時面對危險的時候需要躲起來,看着身邊的人為她出生入死。
可是現在的她,就連一般身強力壯的女子都敵不過。
前世終日遊走在生死邊緣的她,過着是刀尖上添血的生活的她。
看到這樣廝殺的場面,心中不免有些激動,也有些懷念。
可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不能下了這馬車。
因為她知道,現在柔弱的需要時時刻刻被人保護的她,下了這個馬車,無異於是把自己的性命交了出去。
相對於胡思亂想的南瑾沉,外面正在廝殺的玲瓏。時刻還注意着馬車這邊,因為她知道如果她稍有不注意,南瑾沉就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的。
忽然一陣鈴鐺清脆的聲音響起,南瑾沉收斂起了心思聞聲掀開車簾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幾秒鐘后,她就看到四面八方湧上來一群,顏色各異,大小不一的蛇來。
看到蛇,再聽着鈴鐺的聲音,南瑾沉心中頓時一緊,看着玲瓏和車夫忍不住的大聲喊道:“玲瓏,藍楓快上車。”
只是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女子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接着便問道:“不知姑娘如此着急,是要去哪裏呢?”
雖然女子還未出現,可是聽到她的聲音,南瑾沉心中越發的着急,只能催促玲瓏跟藍楓趕緊上來,然後離開。
女子雖未出現,可是看到蛇和聽到鈴鐺聲音的時候,她便知道她是誰了。
百花谷的谷主,人稱蛇夫人。
只是南瑾沉不明白,蛇夫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沉兒。”
突然正在跟人廝殺的玲瓏,面色蒼白的看着馬車上的南瑾沉,很是艱難地喊着她的名字。
見玲瓏面色不好,南瑾沉也當下顧不得,跳下馬車就朝着玲瓏跑去。
看到她下了馬車,那些跟玲瓏還有藍楓糾纏在一起的蒙面人都朝着她涌了過來。
“姑娘小心!”
“沉兒小心!”
玲瓏和藍楓同時大喊着朝着她這邊過來。
看着幾把明晃晃的劍直直的朝着自己刺了過來,南瑾沉有些害怕的忍不住的後退了幾步。
不要說這麼多人朝着她殺了過來,就算是來一個人她也不是對手。
“都住手。”
就在南瑾沉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蛇夫人突然出聲喊住。
看着面前直刺過來的劍停下來后,南瑾沉緊張的出了一聲的冷汗。
不是沒有面對過生死一線的時候,只是安然了這麼多年,她的心早已經不服當年那般堅韌了。
可以在面對生死的時候,頑抗的抵擋之後,便能都從容的面對生死了。
她承認來到這個世界后,她因為身體的原因,早已經習慣了做一個時刻被人保護着的弱女子了。
面對危險,她會感到害怕,面對生死,她也感到恐慌。
此時玲瓏和藍楓也都來到了南瑾沉的身邊,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兩側,也劍指着對方。
南瑾沉斂去心中的慌亂和害怕。看着臉色蒼白,額頭上不斷有冷汗冒出的玲瓏,擔心的問道:“玲瓏你怎麼了?”
“我沒事沉兒,不要擔心。”
聽到南瑾沉擔心的詢問,玲瓏轉過頭,虛弱的笑着回道。
其實她現在頭很痛,心裏也非常的不舒服。
可是她不能讓沉兒為她擔心。
南瑾沉自然知道玲瓏在說謊,可是眼前這個情況也不是她追問的時候。
“剛剛驚嚇到了姑娘,實在抱歉。”
說話間,蛇夫人一襲淺綠色的衣衫,飛飛揚揚的從天而降到了蒙面人的後面。
聽到蛇夫人的話,站在南瑾沉面前的黑衣人收起了劍,快速的站在兩側,讓出了一條道出來。
看着迎面走來。矇著同樣淺綠色面紗的女子。
南瑾沉總覺的露出來的那雙眼睛她在哪裏看到過,只是現在她一時有些想不起來。
蛇夫人走到南瑾沉的面前,看了她一眼后,視線就轉移到了玲瓏的身上。
眼神詭異莫測的看着玲瓏,語氣冰涼的開口道:“原來是御劍山莊的大小姐啊,看大小姐的樣子好像非常的不舒服呢,怎麼樣,要不要去我那裏歇上一歇?”
聽到蛇夫人的話,玲瓏強忍着不適,目光冷冽的看向她,冷冷的回道:“不必!”
南瑾沉看得出此時的玲瓏很不舒服,於是伸手挽着她的手臂,看着蛇夫人淡淡的開口問道:“不知這位夫人如此攔下我們,可是有什麼事?”
聽到南瑾沉的話,蛇夫人又轉回頭看着她,面紗下的唇角微微勾起,笑着說道:“我只是拿人錢財罷了。”
南瑾沉瞳孔微微一縮,挽着玲瓏的小手忍不住的握緊。
拿人錢財?
她可不相信蛇夫人會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的人。
要知道蛇夫人可是出了名的視錢財為糞土的人。
雖然知道對方在說謊,可是南瑾沉卻還是裝作不知的問道:“不知這位夫人是拿了什麼人的錢財,前來要我性命的呢?”
蛇夫人在聽到南瑾沉的話后,又咯咯的笑了起來:“你這小姑娘還真是可愛的緊,自然是恨你入骨的人才會要你的命的不是嗎?”
聽到蛇夫人的話,南瑾沉很想說一句廢話。
只是她想不到到底誰會這麼的恨她,還如此有能力能夠請的動蛇夫人。
柳嵐月嗎?
不是南瑾沉瞧不起她,而是她也就是會花雇一些殺手,所以蛇夫人背後那人必定不會是她的。
可是南瑾沉又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會這麼的恨她,恨得讓蛇夫人出手呢?
跟她有仇有怨的人也就是柳嵐月和南瑾羽了,所以南瑾沉實在想不到那人到底是誰。
於是南瑾沉看着蛇夫人淡淡的說道:“既然夫人不願意說,那麼可否請問,給了夫人錢財那人可有交代是讓夫人將我就此殺了,還是給她帶回去呢?”
聽到南瑾沉的話,蛇夫人好像很是為難的樣子,思考了片刻后,抬眸看着她笑着回道:“這個還是問問那個恨你入骨的人吧,因為我來之前他並沒有跟我說。”
話音落下,蛇夫人突然抬起右手,南瑾沉見她手腕上帶着一串很是精緻的鈴鐺,右手輕搖,鈴鐺發出的聲音不同方才她驅蛇的鈴鐺聲音那般清脆,而是有些沉悶。
鈴鐺聲音響過後,蛇夫人看着南瑾沉淡淡的說道:“姑娘且等一等,恨你入骨那人來了之後,你再問問他是要讓我就此殺了你,還是將你帶去哪裏。”
南瑾沉淡淡的回了一個“好”。
眼前她們三對一群人,想要離開,委實有些天方夜譚了。
只是看玲瓏越發有些堅持不住的樣子,南瑾沉不由得擔心,於是看着蛇夫人說道:“既然夫人說的那人還未來,我這個朋友身體有些不適,可否讓我帶她上馬車上休息一下?”
在南瑾沉話音落下,蛇夫人又眼神怪異的看向了玲瓏,良久之後才點點頭:“自然可以。”
“藍楓,搭把手。”
一聽蛇夫人同意,南瑾沉對站在她左手邊的藍楓說道。
藍楓走過來直接將快要昏迷過去的玲瓏抱起來朝着馬車走了過去。
上了馬車后,南瑾沉扶着玲瓏靠在她的肩膀,看着藍楓問道:“藍楓,你覺得我們有沒有可能逃出去?”
藍楓搖了搖頭:“如果雲姑娘沒事的話,尚有幾分可能,可是眼下雲姑娘這個樣子,我一人實在難以做到。”
聽了藍楓的話,南瑾沉也忍不住嘆息一聲,是她痴人做夢了,明知不可能還要問。
只是看玲瓏很不舒服的樣子,她實在心裏擔心的很。
“姑娘,你可知到底是誰會請的動蛇夫人?”
聽到藍楓的話,南瑾沉點頭看了眼靠在她肩上,閉着眼睛,不斷有冷汗冒出的玲瓏。
拿出手帕一邊輕輕地為玲瓏擦着臉上的汗水,一邊搖頭。小聲的說道:“實在想不起來,不過看蛇夫人的樣子,好像是認識玲瓏,只是不知今日這事到底是全部衝著我來的,還是同時也是衝著玲瓏來的?”
藍楓也點點頭,“確實如此,我見那蛇夫人看雲姑娘的眼神着實怪異的很,就像是又愛又恨,還有許許多多說不出的情緒。”
“眼下我們太過被動,只能等蛇夫人背後那人出來后再作打算了。”
南瑾沉不是沒有想過發信號讓她的人過來,只是眼下蛇夫人的出現讓她有了顧忌。
先不說會被人發現她的身份,而且蛇夫人之所以被稱之為蛇夫人,就是因為她控制的了所有的人。
而且據說她有一條狠毒的蛇,只要被它咬一口。就算是醫聖也救不活。
並不是說那蛇的毒有多厲害,而是它毒性蔓延的時間幾乎是瞬間。
所以就算再萬能的解藥也需要時間,可是蛇夫人的那條蛇的毒性卻給不了解藥的時間,所以南瑾沉現在怕的就是蛇夫人帶着那條蛇,而且還會放出來。
她現在只能賭,賭蛇夫人背後那人並不想直接要了她的性命。
但願她幸運之神這一次是站在她這邊的。
坐在對面的藍楓,全然不知道此刻南瑾沉的內心是多麼的緊張和煎熬。
而外面卻一片寧靜,如若不是知道外面有人,會讓人覺得外面空無一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玲瓏依舊閉着眼睛靠在南瑾沉的肩膀上睡着,但好在已經不再冒冷汗了。
南瑾沉抬眸看着對面的藍楓說道:“你看一下外面的情況。”
按理說方才蛇夫人只是用鈴鐺在叫她背後那人,所以那人應該就在附近,可是現在差不多已經一刻多鐘了,那人卻還沒有出來,到底是何意思?
藍楓接到指示點了一下頭,便掀開帘子看了一下外面,然後放下帘子看着南瑾沉小聲道:“蛇夫人走了。”
“走了?”
這確實有些意外,南瑾沉想了一下看着藍楓說道:“你覺得現在可以離開嗎?”
聽到南瑾沉的話,藍楓想了一下,然後點了下頭回道:“可以試一下。”
“那好,我駕車先帶着玲瓏走,你隨後甩開他們趕緊跟上來。”
兩人商定好了之後,藍楓便下了馬車,南瑾沉將玲瓏放平躺在馬車上,然後出了馬車,坐在車轅上,兩人點了點頭后,藍楓就朝着不遠處那群黑衣人走了過去。
而南瑾沉也在此時拿起馬鞭。用力地抽在馬兒的身上,大喝一聲“駕”,馬兒就吃痛的朝前狂奔起來。
“快看下,不能讓他們逃走!”
那群黑衣人一看南瑾沉要逃走,於是趕緊喊了一聲,而藍楓也在同時直接揮劍朝着他們殺了過去。
藍楓縱使武功再高強也只是一個人,而對方卻有九人,於是對方分成兩對,一對跟藍楓廝殺在一起,另一對直接朝着南瑾沉的馬車追了上去。
即使沒有回頭,南瑾沉也知道後面必定有追兵,她能做的就是用力的抽着馬兒讓它狂奔。
南瑾沉有些後悔沒有用她的黑風駕車,要不然也不至於這樣狼狽。
馬兒一路狂奔出了數里之後,就在南瑾沉以為她甩脫了跟着的人時。前面,蛇夫人從天而降。
看着蛇夫人身後的蛇群時,南瑾沉不得不將馬兒停了下來。
在看到蛇夫人手臂上纏着的一條銀色的蛇時,南瑾沉的心臟不由得一縮。
不用想,能夠被蛇夫人拿在手上,而且色彩如此少見的蛇,想必就是那條劇毒無比的蛇了。
難道今天真的逃不掉了嗎?
南瑾沉心中直打着鼓,可是卻沒有露出半點的緊張。
清澈的眼眸平淡無波的看着蛇夫人,勾唇淡淡的說道:“方才看到蛇夫人離開,還以為你背後那人是打算今日放過我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聽到南瑾沉的話,蛇夫人伸手撥弄了一下長發,笑着很是讓人瘮得慌的說:“南姑娘確實想多了,我離開也只是想要看看南姑娘是否聽話,看來南姑娘很不聽話,說好的在那裏等着,結果就趁我在不準備逃走了。”
南瑾沉知道今日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離開了,於是也冷靜了下來,看着對方淡淡的開口問道:“那不知道夫人背後那人是要讓夫人就此殺了我,還是讓夫人帶我去見他呢?”
“南瑾沉,今日本少爺親自來見你。”
南瑾沉話音剛落,一道冷幽幽的聲音就字半空中響起,聞聲望去,就見一個人影從一株大樹上落了下來。
看着落在蛇夫人身邊的男子,南瑾沉忍不住的蹙起了眉頭。
前面這男子她總覺得有些熟悉,彷彿在哪裏見過。
看着南瑾沉陌生又困惑的眼神,對面的男子,勾唇冷笑。眸中殺意盡顯。
冷冰冰的說道:“南瑾沉,不記得大哥我了嗎?”
聽了男子的話,南瑾沉才恍然想起。
是了,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熟悉的男子確實是她這個身體的大哥。
柳嵐月得兒子,南瑾羽的好哥哥,南瑾軒。
只是南瑾軒有兩三年未回過家,而且隨着長大,她的容貌也發生了一些變化,所以南瑾沉在方才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未能想起。
此時注意去看,確實在南瑾軒的眉宇間能夠看到一些柳嵐月得影子。
現在南瑾沉也總算明白了為何會除了柳嵐月之外還有人恨她入骨,只是她依然有些不解的是,南瑾軒為何會和蛇夫人在一起。
她依然不相信蛇夫人會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之人。
看倆個人之間的樣子,也不像是那種僱主與被雇之人的關係。
蛇夫人手臂上的銀蛇攀爬到了她的肩上,頭直起來。口中吐着紅紅的芯子,南瑾沉心中一緊,袖中的小手也不由得握緊。
穩了穩心神后,南瑾沉看着南瑾軒淡淡的開口道:“原來是大哥啊,只是大哥幾年未回家,我確實有些不認識了。
只是不知大哥在此將妹妹攔下是要做什麼呢?”
對面的南瑾軒聽到南瑾沉稱呼他大哥,當即冷笑,臉上嘲諷滿滿的說道:“南瑾沉,就憑你也配稱我大哥嗎?”
南瑾沉很想說,確實不配,不過不是她不配稱呼南瑾軒為大哥,而是他不配被她成為大哥。
只是眼下這種情況,這種話着實不能說。
於是南瑾沉笑得很是溫柔的說道:“瞧大哥這話說的,你我都是父親的孩子。你有比我大,我自然是要稱呼你為大哥的,怪只怪我母親沒有將我早幾年生下來罷了。”
南瑾軒只是冷哼一聲,彷彿南瑾沉在這裏廢話,不過就是拖延時間罷了。
雙手環胸,低頭不知道跟蛇夫人說了些什麼,然後抬頭看着南瑾沉,笑得很是陰險的說:“南瑾沉,你說今日我是要將你一寸寸的活剮了好呢?還是將你送給一群乞丐去享受呢?”
聽到南瑾軒的話,南瑾沉心中罵了一句無恥,卑鄙。
只是現在的她就相當於砧板上的魚肉,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可是即使眼下這樣的困境,南瑾沉也絲毫慌不忙的說道:“看來大哥是真的將我恨之入骨了,所以才會想到如此的方法,只是不知道大哥能否告訴妹妹一聲,為何要這般的恨我呢?”
南瑾沉實在不明白,柳嵐月為何要如此恨她,難道就只是因為她是她母親生的,她是丞相府的嫡女嗎?
她總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的,可是這麼多年,她也沒有查到什麼。
“南瑾沉,你覺得本少爺,恨你需要理由嗎?”
南瑾軒這話實在讓南瑾沉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難道恨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嗎?
所以南瑾沉只是靜靜的看着南瑾軒,想要看到他到底想要怎麼做。
是真的像他說的將她活剮了,還是將她送給乞丐。
她比較傾向於後者,因為後者可以讓她逃離的。
良久之後見南瑾軒也不說話,南瑾沉才淡薄的說道:“對於你來說確實恨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不過你是打算將我送給乞丐嗎?”
說著南瑾沉轉頭看了一眼周圍,回過頭看着南瑾軒笑着說道:“可是你好像沒有選對地方,這裏並沒有乞丐。”
“哈哈……南瑾沉,看來你很想讓我把你送給乞丐啊,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蕩婦。
也對,你是傻子的時候,沒準就被乞丐玩過,所以現在一聽本少爺要將你送給乞丐,你才會如此激動。”
南瑾沉心中翻了無數個白眼,她很想問問南瑾軒那隻狗眼看到她在聽他說要將她送給乞丐的時候激動了。
“唔……沉兒。”
此時馬車內的玲瓏醒了過來,輕吟一聲,低低的喚了一聲南瑾沉。
聽到玲瓏的聲音,南瑾沉趕緊轉身掀開帘子。
見玲瓏坐起身揉着頭看着她。
“好一點了嗎?”
看着臉色依舊有些蒼白的玲瓏,南瑾沉柔柔的問道。
玲瓏點了點頭:“好多了,沉兒怎麼是你在駕馬車?車夫呢?”
不等南瑾沉回答玲瓏的話。南瑾軒又出聲道:“南瑾沉,看來本少爺今日註定要讓你這個蕩婦失望了,本少爺……”
在看到馬車裏出來的玲瓏時,南瑾軒突然停住了話,有些愕然的看着玲瓏。
“靳軒?”
方才在聽到南瑾軒的聲音時,玲瓏還有些不敢相信,於是一把掀開帘子出來后,沒想到說話之人真的是那個她認識的靳軒。
“你認識她?”
看到玲瓏見到南瑾軒的表情后,蛇夫人忍不住的蹙眉看着南瑾軒問道。
而同時玲瓏也看着南瑾沉也問道:“你認識他?”
南瑾沉看着玲瓏蹙眉問道:“你說他叫靳軒?你們是何時認識的?”
她總覺得玲瓏和南瑾軒之間好像不簡單。
比如剛才玲瓏在聽到南瑾軒的聲音時突然出來,又比如南瑾軒在看到玲瓏的時候突然不說話了。
聽到南瑾沉的問話,玲瓏看了南瑾軒一眼,收回后看着她點了點頭:“我是七年前認識他的,他說他叫靳軒?難道不是嗎?”
七年前?
南瑾沉忍不住的回頭看向了南瑾軒。
南瑾軒確實是七年前才去外面遊歷去的。
難道他和玲瓏是那時候認識的嗎?
她又回過頭看着玲瓏,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難道他就是你口中的那個人?”
如果南瑾軒真的是玲瓏一直跟她說的那個人,那她該怎麼做?她的好朋友喜歡的是恨她入骨的人,也是她以後要剷除的人。
玲瓏看着南瑾沉的點了點頭,“他不叫靳軒對嗎?”
看着玲瓏眸中閃過的沉痛,聽着她語氣中的悲涼南瑾沉有些心疼。
可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對,他不叫靳軒,而是叫南瑾軒,柳嵐月得兒子。”
玲瓏知道南瑾沉在丞相府中的所有事情,所以她也知道柳嵐月得兒子對於南瑾沉來說意味着什麼。
因此在聽到南瑾沉的話后,玲瓏當即就癱坐了下來。
而對面的南瑾軒在聽到蛇夫人的問話后,收回視線,大手用力地握緊,看着蛇夫人點了點頭。
“她是御劍山莊的大小姐,雲玲瓏。”
南瑾軒話音剛落,蛇夫人語氣突然嚴厲的低喝道:“這些我知道,我是在問你,你和她什麼關係?!”
南瑾軒轉過頭看着玲瓏,沉默良久之後,才淡淡的說道:“就是我跟您說的會成為你乾兒媳婦的人。”
聽到南瑾軒的回到,蛇夫人忍不住的踉蹌着倒退了兩步。
穩定了身子之後,蛇夫人一臉複雜的看着玲瓏,然後再在南瑾沉和玲瓏兩人的身上來回看着,好像有些不能接受這個答案一樣。
“乾娘,您怎麼了?”
南瑾軒有些擔心的看着蛇夫人,走過去欲要伸手扶她,卻被蛇夫人一把甩開。
“別碰我!”
蛇夫人大聲的喝道,盯着玲瓏良久之後,眼神逐漸的變得陰寒起來。
而南瑾沉雖然已經猜到了玲瓏和南瑾軒的關係,可是此時聽到二人的回答,她還是有些不能接受。
老天爺,你還能在狗血一點嗎?
她的好朋友,喜歡的也許是害死她母親的女人的兒子。
是剛才還說著要將她活剮或者將她送給乞丐去享受的人。
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空氣也逐漸在凝固起來。
就在南瑾沉心中千迴百轉的時候,蛇夫人突然怒目圓睜,聲音幽森的說道:“殺了她!殺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