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
山的那邊有一群草泥馬,踐踏不問自取者的荒冢與小偷強盜的墳。
痛苦的在圖書館把給蛇王陛下御覽的低年級訓練計劃完工,又愉快的刷完兩本黑魔法源流的書籍,居然就該吃晚飯了。
晃悠去餐廳吃到一半,謝爾蓋最先過來趴在我對面:“拉陽你以後千萬別選算數占卜!”
“那課很有趣。”我拿起叉子打算挑戰一下甜菜絲鯡魚沙拉。
“那可不是像占卜一樣可以胡言亂語混過去的科目!”謝爾蓋瞪大眼睛看我。
打量着面前顏色賣相看起來還不錯的沙拉:“當然。”上輩子這兩門我學得都不賴,也曾想過開家店當私人解咒師。
“你真是個怪物。”他憤怒的指責我,然後毫不猶豫的把我的基輔炸雞搶走了。
走到哪裏都有人搶我的食物也是醉了。
有兩根烤肉串出現在盤子裏,我笑了笑:“謝啦克魯姆。”
他嚴肅的看着我:“我有認真考慮過拉陽!”
我咬了一口又拿起杯康波特:“嗯?”
“我真的很認真考慮過了!”
“嗯嗯!”
“叫我威奇吧!”
“打算和拉陽表白麽,他才二年級夥計。”伊萬嘴角抽着坐下來。
“哦不!”我噗的一口噴出來,又趕快致歉甩清潔咒。
“為甚麽非得在吃飯的時候聽這麽勁爆的消息。”伊里奇翻着白眼往嘴裏塞抓飯。
“但看樣子拉陽沒接受。”莫洛斯歪着頭幫我清理袍子。
克魯姆一臉很受傷:“為甚麽?”
我咳嗽了好幾聲:“甚麽為甚麽,拒絕你的表白?”
他臉蹭的紅了大聲道:“沒有沒有!”
我喝口水平復一下:“那你甚麽意思?”
他怪委屈的看我:“你不是討厭名字長麽,我,我家裏人都叫我威奇。”
我鬆口氣拍他肩膀:“威奇,以後別這麽嚇唬兄弟我。”
很驚艷的赫敏姑娘聖誕舞會可不能就這麽蝴蝶兒了。
他立刻開心的笑起來:“好兄弟!別忘了周六和我去甄選魁地奇。”
不提這個咱們還是兄弟!
“啊!威克多爾你好狡猾!”莫洛斯大聲控訴,“拉陽已經和你住了!”
不得不說,克魯姆現在臉上的表情很欠揍:“我只能和他一起上魔咒課。”
黑魔法高級班了不起嘍?
謝爾蓋抓抓頭:“喂,我也是好吧?”
黑魔法高級班真的了不起嘍?!
伊萬咳嗽一聲:“草藥高級班明天才有課。”
黑魔法中級班也很了不起是不是?!!
伊里奇和莫洛斯一起看我:“魁地奇甚麽的去死,周六我們去格鬥室練習變形術!”
伊萬和謝爾蓋一人給了他倆頭上一下:“學長說話小孩閉嘴!”
克魯姆居然有點兒可憐兮兮:“拉陽,好兄弟!你答應的!”
“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豬腦子,天文課就不是課麽?”有個聲音冷冷從旁邊路過。
“哦對哦!天文課是超級大班,不分等級在一起的!”莫洛斯歡樂起來。
我看了一眼,居然是學霸同學。他高冷的哼一聲坐到我後面三個餐桌遠開始用晚餐。
“他專門過來嘲諷我們?”謝爾蓋回過頭來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誰知道。”伊萬皺着眉,“拉陽你別搭理他。”
“可是拉陽好多課都和他一起上!”莫洛斯着急起來,“我們都只是個別課才在一起!”
我記得上課時學霸也沒怎麽樣:“他怎麽了?”
伊萬的眉頭就沒鬆開:“他——家比較複雜。”嘆口氣他放個混淆咒,“你知道那個人和那個人的軍隊吧?”
我心猛地一動,故作不在意的繼續吃沙拉:“嗯,怎麽?別告訴我他是成員啊。”
“據說他母親是。”謝爾蓋加了個反竊聽咒,“他父親,就是別爾夫什卡教授因此和他母親離婚。他母親不能接受就自殺了,他從那時起就和教授關係很糟糕。”
我漫不經心的把沙拉醬弄掉些才吃:“我不信。”
莫洛斯着急的推我胳膊:“學校里大家都這麽說。”
“真是那個人的軍隊,就不可能因為離婚自殺。”我放下叉子拿起勺,“說不定是教授嫉惡如仇殺了他母親。”
他們都一時無語,莫洛斯甚至大聲的吞口水:“拉陽,你,你...”
我喝口湯:“要是我敢參加這種黑社會組織,我父親會打斷我的腿。”
雖然上輩子澍茨先生沒這麽干,但這輩子他絕對會。
他們似乎鬆了口氣,克魯姆擔憂的看着我:“拉陽你還是小心些。”
“這就是他總獨來獨往的原因?”
一圈人都沒吱聲,看錶情我已經知道答案。
我喝完了湯擦擦嘴解開咒語:“我知道了,謝謝你們。”
伊里奇一把抓住我:“又去哪裏?”
“圖書館。”我記掛着去看那本瞅准了的《黑白之間——略談咒語源流與演變》。
“不行,今晚必須把你的各科筆記交出來!”謝爾蓋咔咔笑得十分囂張。
“嘁,一群高年級的正式生指望一個插班二年級。”吃完離開的學霸扔下句話又走了。
謝爾蓋一拍桌子就要跳起來,伊萬踩着他腳按了下去。
我嘆口氣:“筆記沒問題,拿我不是高級班科目的筆記來換。”
於是一群有等於沒有筆記的都看克魯姆,克魯姆抓着頭:“黑魔法筆記已經給你了。”
我很無奈:“活該被學霸嘲諷。”
莫洛斯要哭了似得揪住我袖子:“所以你要拋下我們?”
我摸摸他的頭:“寶寶別怕啊,爸爸只是去把書借回來。”
“哦。”他又高興起來,“那你快去快回哦。”
我笑眯眯的揮手閃人。伊里奇和伊萬一臉慘不忍睹,而謝爾蓋和克魯姆已經大笑起來。身後傳來了伊里奇嚴詞教育而莫洛斯很無辜辯解的聲音。
出了餐廳就看見學霸同學又是那個約架的表情和姿勢:“所以你要逃跑麽?”
孩子你這是演哪一出?
“圖書館。”他哼了一聲,“你明明晚上沒課,下午也一直在圖書館的。”
孩子我沒記錯你下午是有高級班的占卜課吧。
別問我為甚麽知道學霸課表。當初中二病發以為自己能上所有高級班,生怕課程時間衝突查過總課表而已。
學霸同學瞪着我:“怎麽,被我說中了?”
我嘆口氣:“瓦紐沙,朋友不是這麽交的。”
他好像受到了嚴重驚嚇:“甚,甚麽?!”
我抬起手來拍他肩膀:“來,跟我說——和我做朋友吧拉陽。”
他跳開三步遠:“你發甚麽瘋?要是病了自己配魔葯喝!”
“謝謝你的關心我很好。”我笑着看他,“我本來是計劃去圖書館的,不過我的朋友們希望我今晚在宿舍和他們交換筆記。”
“那種浪費時間的東西去做了幹嘛。”他板起來的臉上甚至帶了點兒厭惡。
“和朋友相處不是浪費時間的事情。”
所謂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中二少年也有需要組團刷BOSS的時候兒。
學霸哼了一聲扭頭就走:“愛來不來。”
話說,咱們好像只約過干架這種純爺兒的活兒,沒約過圖書館這麽小清新的設定吧。
我摸着下巴意味不明的笑了。
晚上謝爾蓋和克魯姆輪流與我過招,莫洛斯和伊里奇提供理論支援,伊萬抱着手在旁邊當場外點評與指導,真是充實又熱血。
兩個小時后謝爾蓋揮手:“不打了,累。”就又瞪我,“你哪裏像魔力不夠的二年級!”
於是一群人到沙發上坐下喝茶交換筆記。準確說,是他們抄我的筆記。
這種場景總覺得在哪裏見過似的。
莫洛斯直接把魔咒筆記複製成雙又拿神奇生物課筆記:“拉陽你怎麽想到要把宿舍改造一下的?”
如果你也在蛇王駐守時期的斯萊特林待過。
“習慣了。”我只是笑笑,“再來點兒果茶,或者咖啡?”
伊里奇認真看我以前的魔法史筆記:“我一直以為德國人不是那麽重視外在的享受。”
其他德國人不清楚,但澍茨先生顯然是:“在條件許可的範圍內而已。”
謝爾蓋大大喝口咖啡喟嘆:“真懷疑之前的六年是怎麽過的。”他拿着我以前的魔葯筆記不撒手,試圖驅趕爭搶的莫洛斯,“去去,你霸佔了兩本還不夠。”
“你就是抱着掃把過來的。”伊萬哼了一聲喝口茶看我,“霍格沃茨教學水準這麽高?”
“我說過只有黑色是教授講的。”我皺着眉頭看克魯姆的黑魔法筆記,“威奇,要麽德語要麽俄語,能別兩種混着來麽?”
“剛才說起掃把,拉陽你不會臨時又改主意吧。”克魯姆的關注點永遠只有一個。
“我看起來像是說話不算話的人麽?”
“拉陽才不是那種人。”莫洛斯最先回答,“我這次要嘗嘗咖啡。”
我笑眯眯的摸摸他頭給他換個杯子。好孩子,不枉爸爸這麽疼你。
“說起來,學霸也在魁地奇麽?”我漫不經心開了口。
“不,他總是在學習和去學習的路上。”伊萬的語氣不是不嘲諷。
“老實說,今天在餐廳的時候我就很奇怪。”我故作好奇的看他們,“你們說的我大致明白,但我不明白這和他有甚麽關係。”
“你不知道很正常。”謝爾蓋大大嘆氣,“他一年級有次上黑魔法課時直接和別爾夫什卡教授打起來,然後怒罵教授是個懦夫,還叫囂以後會加入那個軍隊。”
我摸着下巴:“無意冒犯。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們,我是說德姆斯特朗大部分的人都是怎麽看待那個人和那個人的軍隊的。”
伊萬抿了抿嘴唇沒說話,莫洛斯想說甚麽卻被伊里奇拉了一下,謝爾蓋看看我又看看克魯姆:“這個,有些複雜。”
“事實上我只在這裏到這個學期結束。”我攤開手,“實在不想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惹上莫名其妙的麻煩。”
他們似乎都鬆了口氣,唯有克魯姆臉色不太好:“拉陽,在回答你這個問題前,你能先告訴我你的想法或立場麽。”
“我想我說過,老爸會打斷我的腿。”我輕鬆的笑着。
克魯姆認真的看我:“我是問你,拉陽。”
我放下杯子來看他:“威奇,也許你知道英國十幾年前也有過一個號稱繼承這個人稱號和想法的瘋子,他掀起一番腥風血雨失敗后,他曾就讀霍格沃茨的那個學院遭到了極為嚴重的排斥和打壓。”我掃視了他們一圈,“沒錯,就是我在的那個學院。所以當我入讀並且當了一年級級長時,就有人問過我類似的問題。”
克魯姆雙手交握,而其他人都放下了杯子,我勾起嘴角道:“我告訴他們,我不在乎甚麽狗屁的血統,我只在乎朋友。我堅持自己的想法到底,若我朋友做錯了我直接揍他屁股。”
莫洛斯噗的笑了揪着我袍子不撒手。伊里奇明顯放鬆下來,而伊萬直接端起杯子又給自己添了點兒。
謝爾蓋摸着下巴:“其實你一直在德姆斯特朗讀也挺好。”
克魯姆低下頭沒說話,我拍拍他肩膀輕聲道:“我對所有這類反人類組織都沒好感,更別提我母親直接死在那個軍隊的成員手中。”
他猛地抬起頭來盯着我:“真的?!哦,不,抱歉,拉陽我,我是說我祖父也——”
我手上再用力些:“兄弟,威奇。”
他用力點頭握緊我的手:“拉陽,兄弟!”
謝爾蓋翻個白眼:“喂喂,如果你們倆哪天打算結婚的話記得提前說。”
克魯姆踢了他一腳:“這是兄弟,兄弟。”
我慢悠悠給自己添了半杯咖啡:“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腐眼看人基,謝爾蓋你哪天和個男人私奔了我倒是真不奇怪了。”
謝爾蓋臉都憋紅了全身直抖:“你你你,我喜歡女人的!女人!細腰大胸脯的——”
甚麽,看看第一代黑魔王是不是真的那麽帥?拜託,中二少年也不等於花痴少年好麽。
我踏出魔法陣,沖面前那堵灰敗嶙峋的石牆優雅欠身:“您好,格林德沃先生。不介意的話請讓大雪天遠道而來的未成年人進去有個座位喝杯熱茶,或者讓我就地自便。”
裏面沒有任何回應,我就當他默認了第二個選項。
揮揮魔杖將帽子與手套變成桌椅,在石牆的另一邊挖了個溫暖的壁爐。最後從空間袋裏掏出常備的點心與熱咖啡,我舒服的坐着嘆了口氣。
裏面仍然沒有動靜,我取出本鍊金術的書繼續看,同時在草稿上寫着計算公式。
最近一直在繼續研究去掉黑魔標記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