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娶她為妻
霧寧腰肢被他桎梏着,騎坐在他身上,粉面脹得通紅,雙手擋在胸前,低頭不言。
謝池墨興緻勃勃的抬了抬身,語氣諳啞,“過了今晚,你回去后,眾人就該眾星拱月的捧着你了,不正是你要的嗎?”
不喜霧寧的扭扭捏捏,他雙手撐着竹席,坐起身,自己摸索起來,他毫無章法,弄得霧寧不舒服的挪了挪臀。
謝池墨不通人事,但察覺她身子有水流出,眼睛一亮,像找到了山泉,久旱逢甘霖,臉上難掩興奮。
霧寧還沉浸在謝池墨的話里,她回京會沒命的,京城無論如何是不敢回了,明日不知往哪兒去呢。
忽的身子一陣刺痛,她難受的皺起了眉頭,伴着聲痛苦的嚶嚀,霧寧回過了神。
他太大了,陡然蠻力的衝撞,撞得她火辣辣的疼,她咬咬牙,眼裏浸出了淚花,翹臀后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他擠了出來,收起腿,下地就跑。
謝池墨剛嘗到點甜頭,如何會讓他得逞,關鍵時刻被女人拒絕,謝池墨黑了臉,踩下地,三步並兩步將人抓了回來,聲音冷若玄冰,“你敢不從?”
屋外,劉賢和劉詢耳朵貼在門上,細細聽着屋裏的動靜,謝池墨頭回開葷,今晚不聽牆角往後可沒機會了,二人默契的屏住了呼吸,聽到霧寧說走錯地,二人差點破功笑出了聲,好在及時捂住了嘴,但憋得耳根發紅,謝池墨果真一點經驗都沒有。
緊接着,屋裏傳來霧寧下地逃跑的腳步聲,二人心提到了嗓子眼,腦子裏閃過許多畫面,謝池墨不行,霧寧作為女子嫌棄他,亦或者謝池墨那長得太丑,追求十全十美的霧寧看不上,亦或者,謝池墨那太大,霧寧容不下。
想到最後,劉賢搖搖頭,絕不可能是最後一種,極有可能是第一種。
聽着聲音,霧寧被謝池墨抓回去了,然後,屋裏響起了令人臉紅心跳聲音......只是有些不對勁......
男.歡.女.愛時,更多的時候是女人嗚嗚咽咽,可屋裏,喘着粗氣的人明顯是謝池墨,偶爾還能聽到兩聲謝池墨抑揚頓挫的喟嘆,音色沙啞,如斧頭磨着沙石,渾厚而**。
二人交換個眼神,彼此心照不宣:謝池墨,栽到個十多歲的小姑娘手裏了。
嘖嘖,真是丟臉。
晨光熹微,灰白的天際裂開一條縫,金色溢出,籠罩了整個院子,樹上響起蟬鳴。
蔥鬱的大樹下,站着六七個頎長的身形,將劉賢劉詢包圍其中,眼神耐人尋味。
劉詢忙不迭擺手,指着二樓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問劉賢,他昨晚守夜,俯首帖耳聽了一晚上呢。”
劉賢惱怒的瞪他一眼,劉詢訕訕,他也是逼不得已,一幫人里,他功夫最差,體力也不好,打不過只能智取,先把自己摘清了的好。
幾人的目光森幽幽的落在劉賢身上,一身天青色長袍的男子上前一步,輕而易舉的將劉詢擠了出去,碰了碰劉賢手臂,不苟言笑道,“說吧,怎麼回事?”
謝池墨言出必行,說了今日回邊溪城便不會耽擱,天麻麻亮他們就起床跑步練拳,等謝池墨吩咐,誰知吃完飯都沒啟程的消息傳來,一打聽,竟然說謝池墨還沒起床,雷打不動卯時起床操練將士的謝世子,有朝一日賴床了,原因還是為了個女人,真叫人悚然一驚。
謝池墨體力好,下不來床的該是對方,如何會是謝池墨?
難道,謝池墨中看不中用,是個繡花枕頭?
千百種念頭閃過,幾人竊竊私語通后,準備問清內里的情形,作為鐵骨錚錚的男子,實在沒法忍受自己崇拜敬重的漢子,竟然是個繡花枕頭。
經驗不足可以學,有病,得治。
劉賢眼珠子一轉就知眾人想什麼,但其中內情他怎麼敢說,微紅着臉,不自然道,“老夫人送了個姑娘來,世子爺欲罷不能,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男子蹙了蹙眉,劉賢話里的意思簡單明了,謝池墨沉迷美色不可自拔了。
悶葫蘆開竅了?
“太好了,往後回到軍營,說不准我們能睡個懶覺了,要我說啊,世子精力旺盛過頭,就該找人分擔分擔,眼下的情形,甚好,甚好。”男子話鋒一轉,捋着下巴新冒出的鬍渣,笑得合不攏嘴。
“......”劉詢懵了,難道不是問世子爺在床上大戰幾百回合,怎麼擊得對方敗退求饒的嗎?
男子開了口,其他人也你一言我一語抱怨起謝池墨來,夏天起得早沒什麼,冬天卯時,天都沒亮了,冷得瑟瑟發抖不敢吭聲,乖乖跑步練拳,時辰到了才准休息,否則早飯沒得吃,邊溪城一入冬,他們就盼着謝池墨回京相親,想方設法把謝池墨弄離邊溪才好,但,十年來,沒有人成功過,連皇上的聖旨,謝池墨都不放在眼裏。
“受了十年的罪,總算守得雲開了。”
“別拽文,我先給軍營送消息,讓他們也高興高興。”另一個子稍矮的男子丟下話,一溜煙的飛奔出去,邊走邊吶喊,“終於能過個舒爽的冬天了。”
天空飛過幾隻鳥雀,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升起的日頭,盼着它爬快些。
丁婉柔住在閣樓後邊的院子,得知昨晚謝池墨和一名女子成了事兒,她臉色鐵青,玲瓏小心翼翼的扶着她朝閣樓的方向走,繞過一叢假山時,她輕輕湊到丁婉柔耳朵邊,低聲道,“人是世子爺身邊的劉賢帶上去的,聽丫鬟說,長得有幾分姿色,不像正經人家的姑娘。”
丁婉柔瞪着眼,忿忿的揉着杜鵑花的手帕,恨不得弄死那個人才好,劉賢不過是謝池墨養的狗,竟敢攛掇謝池墨和不三不四的姑娘行房,她目光淬毒似的看向二樓緊閉的窗戶,切齒道,“先回國公府。”
劉賢給她難堪,她不會善罷甘休。
玲瓏低眉順耳道,“是。”
丁婉柔回到國公府,等不及外人通傳便去了福壽園,老夫人的居所。
老夫人收到消息謝池墨還在驛站,心裏樂開了花,正和身邊的嬤嬤說話,見丁婉柔眼眶通紅的進來,斂神道,“快來,正和常嬤嬤說起你呢,池墨的性子我明白,一大早他沒走,這次估計會多待些時日了,池墨沒和你一塊回來?”
丁婉柔睫毛一垂,兩滴淚滾落下來,雙腿屈膝跪倒在地,哭着將劉賢買人服侍謝池墨的事兒說了,她沒見過霧寧,使勁抹黑她,從她嘴裏說出來,霧寧竟成了怡紅院的頭牌,老夫人邊安慰她邊給常嬤嬤使眼色,常嬤嬤跟着老夫人幾十年了,如何不知老夫人心裏的想法,老夫人身份尊貴,瞧不起怡紅院那種地方,但謝池墨情況特殊,對老夫人來說,不管對方出身如何,是個女子就夠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謝池墨喜歡女人,謝家的香火才不會斷。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哪怕對方是怡紅院的人,老夫人也不會計較。
常嬤嬤上前扶起丁婉柔,柔聲安慰道,“您別哭壞了身子,世子爺不是那樣的人,估計其中有什麼誤會,說不定是劉賢仗着服侍世子爺多年自作主張,您先下去洗漱,老夫人憂心了一晚上,身子不適,待會大夫人就來了,什麼話待會慢慢說。”
大夫人是謝池墨生母秦嵐雲,是丁婉柔隔着兩層的姨母,丁婉柔聽說秦嵐雲要過來,立即收了聲,秦嵐雲出身武將世家,為人好強,最討厭動不動就哭的人了,丁婉柔將秦嵐雲當做自己未來婆婆,不管何時,在秦嵐雲跟前極為收斂,生怕不小心討了秦嵐雲厭惡。
經常嬤嬤提醒,丁婉柔掖了掖眼角的淚,整理着衣衫,知書達理的給老夫人行禮后才退下。
常嬤嬤送丁婉柔出了門,折身回來聽到老夫人嘆氣,笑道,“世子爺暫時留下了,您高興才是,怎嘆起氣來了。”
她明白老夫人記掛世子爺的親事,二十六歲了,二房的謝遲瑞少爺比世子爺小兩歲,孩子都四五個了,而世子爺,身邊連個服侍的丫鬟都沒有。
“他就是來討債的,十年了,還不成親,我估計是看不到我曾孫子出世了。”
“世子爺孝順,沒準心裏有心儀的姑娘了呢......”
常嬤嬤口中的謝池墨這會兒正坐在馬車裏,半闔着眼假寐,腦子不自主浮起昨晚的畫面,女人的手小巧玲瓏,包裹着他的溫暖,上上下下按摩,一股麻意自心底升起,滋味妙不可言,是早先二十多年不曾有過的。
光是想着,身子又有些蠢蠢欲動了,他半抬起眼,看向對面縮成一團的女子,她算是他見過的人了長得最好看的人了,面若傅粉,圓潤的眼旖旎生姿,水光瀲灧,眸子燦若星辰,一雙眼,足以勝過千萬人。
神奇的是那雙手,謝池墨坐直身子,拿起她的手,來來回回反覆看,摸摸揉揉,許久,似有所悟道,“果然生了一雙巧手。”
手指修長,指甲乾乾淨淨,她的皮膚很嫩,他不過搓了兩下,她的手便被他指腹的老繭磨紅了,這雙手,他看上了。
以柔克剛,他身子堅硬厚實,她柔若無骨,剛剛好。
“晚上,繼續像昨晚那樣伺候着。”昨晚他感到乏累,起床后卻明顯感覺身心通暢,心頭燥熱散去不少,這種感覺,還不賴。
霧寧欲抽回手,但他握得嚴實,霧寧使了勁也無法把手從他掌心抽回來,只得由他握着,聽了謝池墨的話,她輕輕點了點頭。
謝池墨滿意的挑了挑眉,“你聽話,我娶你。”
家裏幾位不是為他的親事操碎了心嗎,今日,他順了她們的意思,想來她們會高興得手舞足蹈吧。
娶誰不是娶呢,霧寧長得好看,一雙手更是精緻,於身於心,娶她不差,念及此,他難得露出個笑來,可很快,在霧寧震驚的目光中沉了臉,“你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