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日常

27.日常

謝奕生病,陳芸補眠,倆人除了中午吃飯時醒過,一直睡到了傍晚。

“恩……好舒服!”

伸了個懶腰,陳芸從貴妃榻上起身,由於睡的有點多了,身上感覺不鬆快,她就在屋裏打了幾招勾線拳。

這是陳芸的外公蔣老將軍平生最得意的拳法,也是因為年幼時跟同村的隱士學習了這套拳法,所以蔣老將軍才走上了從軍之路,一路刀光劍影,殺出了名堂。

一開始蔣老將軍並不想教陳芸的,奈何陳芸撒嬌賣萌痴纏不已,而且筋骨也不錯,能吃苦,最終蔣老將軍就讓已經學會了這套拳法的周定光教了她。

這麼說起來,其實周定光也算是陳芸的半個師傅了。像之前教訓謝奕時脫臼和接骨的這一手絕活,也是周定光教的。

勾線拳講究擰、絞、纏絲旋勁、拳走曲線、曲中求直、直中求曲,、達到一觸即發,一發就到,一點就勝。打好基礎后,不論是近身對戰,還是用兵器,都是很實用的。

多學一門技能是十分有用的,前世陳芸考了律師證后就去學了好幾年的散打,這一世也是同樣,縱然只學了些粗淺的皮毛,哪怕陳芸練的比不上周定光,但是在內宅收拾個把人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斜倚在翡翠撒花的貢緞引枕上,謝奕看着陳芸的動作,嘴巴因為吃驚張的老大。

“果然……你習武!”

謝奕嘴裏喃喃着,他早就猜到陳芸之前那麼會揍人,必然是有兩下子的。

只是……侯府竟然容許嫡親的姑娘的學武?未必太駭人聽聞了。

他,他要告訴他爹,他們謝家世代書香,竟然娶進來一個會武的蠻女,這下總有理由能休了吧。

“所以說,你以後要格外的小心一點啊,不要讓我不痛快……”

陳芸活動了下筋骨就停住了,畢竟屋裏小,很多招式施展不開。

但是……這個毒婦太會裝模作樣了,估計當面對質到時候她又要矢口否認了。

想到這裏,謝奕就在心裏不斷地扼腕,難道這輩子他就要這麼過下去了嗎?

“不對……你真是侯府二姑娘的話,你爹娘怎麼會教你習武?”

轉念一想,謝奕又覺得不對勁,正常官宦世家的千金小姐,無不是學女德,讀詩書,學琴棋書畫詩酒茶,就是武將家的小姐都要學針線刺繡了,無一不是溫婉賢惠的樣子。

陳氏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習武,簡直是異類中的異類。

“別土鱉了行嗎?我外公是誰你知道嗎?我私下裏跟着他習武有什麼稀奇的!”

陳芸往嘴裏塞了一顆腌青梅,頓時滿口生津,看着謝奕的嘴巴依舊合不上,怎麼看怎麼蠢爆了,隨後又捻起一顆,準確的丟進了謝奕的嘴裏。

“啊……”

謝奕的眼睛又痛的淚汪汪的了,他的門牙都快要讓這顆突然被扔過來的青梅撞掉了。

梅子很酸,謝奕的整個臉都皺起來了。

但是因為這一天三頓都要喝葯,梅子的清新味道倒是沖淡了嘴裏的苦味,就是酸的打了個哆嗦,謝奕也沒捨得吐出來。

“泥外公似誰……”

含着青梅,謝奕含含糊糊的問道。

因為謝家到底底蘊不足,又世代耕讀傳家,所以謝奕平日裏被灌輸的都是努力讀書,到時候出仕有個好出身之類的。

不像一些世家顯貴會着重教導子孫背熟自家譜系,了解京都里其他世家以及王侯的各種姻親關係,所以謝奕是真的不知道陳芸的外祖是誰。

平時他的生活日常很簡單,就是讀書,上朝,下了朝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參加詩會,文會,踏青,去茶館清談,去酒樓會友,去明月樓見見紅粉知己,回家和自己的小妾滾滾床單什麼的。

陳芸是謝老爺為他訂的親事,謝奕只知道他未來的妻子是侯府的二姑娘,當今太后的親妹妹,至於別的,絲毫沒有主動打聽過,只是等着當現成的新郎。

“好好說話。”

陳芸用舌頭分離出嘴裏的梅核,轉頭吐到了謝奕的臉上了。

“啊啊啊啊啊……”

謝奕噁心的要命,他素日裏喜穿白衣或者青色儒衫,愛穿這種不耐臟顏色衣服的人,大多都是有點潔癖的。

更別說他每日必沐浴更衣,把自己的儀錶打理的乾乾淨淨,因而現在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被一顆來自別人嘴裏吐出來的梅核打臉。

“嚎什麼,你殺豬啊!”

陳芸被他一驚一乍弄得心煩不已,索性把手邊小碟子裏吐出來的梅核都丟在了這個蠢貨身上。

謝奕再次被陳芸的舉動刷新了認知,噁心的眉頭皺成團,覺得被梅核粘到的所有地方都黏糊糊髒兮兮。

這個毒婦毆打他也就算了,現在還要噁心他。

但是礙於力量懸殊,特別是剛才還看了陳芸打了一套拳,謝奕再也沒有硬碰硬的想法了,只能捂着臉唾面自乾。

“我外公,是康威將軍蔣崇山!我們大秦的西部邊境之所以太太平平的,全部是我外公的功勞!”

陳芸揪着謝奕的耳朵對他吼道,把謝奕嚇得直接把沒來得及吐出來的梅核都吞了進去。

他哭喪着臉,發誓以後再也不在這個毒婦面前掉以輕心了。

雖然外公年紀大了,這十幾年京都的人都已經忘了曾經的康威將軍,她的兩個庶出的舅舅也都沒有接管蔣家軍,但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蔣老將軍手下還有曾經跟在他身邊出生入死的數位忠心的將領,蔣家的威名在西北依然一呼百應。

所以說,世家和朝堂上一些心眼活絡的人,依然不敢小看陳家,間接的陳芸那位小外甥當初登基時也是有沾過這位曾外祖的光,畢竟身上帶着蔣家的血脈,他天然的擁有西北將士的忠心。

但是這些對於只關注雪月風花的翰林院編修來說,都是暫時不會關心的,謝奕懊惱完那個被吞進肚子裏的梅核,就只是震驚於陳氏竟然是武將家的外孫,怪不得這麼粗魯野蠻。

侯夫人竟然是武將家的女兒,這也能理解陳氏這種相當差勁的家教了。

如果當初謝老爺告訴他,陳氏和武將還有這樣的關係,他是抵死不會娶的。

謝奕深深地感覺自己被親爹坑了,這是一個天大的坑啊,最可怕的是跌進去了還出不來。

“哼……”

陳芸看着謝奕的表情,就知道他對外公的不屑。

因為長期邊境平和,正逢盛世,大秦這些年的風氣變得越來越重文輕武了,很多謝奕這種只會讀書的弱雞子,都看不上武夫,覺得他們頭腦簡單,只知道武力解決問題。

“你有什麼資格看不起武將?”

陳芸無力改變這種現實,但是依然不高興。

她說完后,在謝奕還沒反應過來時,就順手拿過一個引枕,照着謝奕的臉一下下鋪天蓋地的招呼着。

“沒有我外公,現在你們的日子能過的這麼痛快嗎?吃水不忘打井人,有點良心吧!若是沒有武將來保衛和平,你這種百無一用的酸儒,就只配被敵國的人像雞一樣宰了吃!”

引枕是棉花做的,打人並不很疼,但是陳芸照着謝奕的臉飛快的連抽了十幾下,也在那張平日裏粉面含春的臉打出了一片紅印。

最終把謝奕打進了被子裏,陳芸最後用引枕直接捂住他的臉往下按,又補上了一下狠的才罷休。

許久后,謝奕淚汪汪的蜷縮在被子裏,一副被暴風驟雨摧殘過的樣子。

他拿手撫了下被抽痛的臉,卻驚愕的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的手心裏竟然粘上了一顆吐出來的梅核。

嚶嚶嚶……

“我要沐浴……”

剛剛被陳芸羞辱過,謝奕忍氣吞聲之餘,實在忍受不了身上弄髒了,明明上午被擦身後換了中衣,現在又堅決要去洗澡。

“讓春池進來伺候。”

陳芸揍爽之後倒也沒繼續難為他,嘴巴一撇,只是嫌棄謝奕事多。

她帶來的陪嫁丫頭,特別是容和,容與,都不太愛伺候謝奕,所以陳芸將原先謝奕身邊伺候的能繼續用的人都留下了。

這一次,春池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綺念,抖着手鼻眼觀心的儘快伺候好謝奕更衣后,就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出去,生怕自己出去晚了再讓二奶奶誤會。

她是真的被二奶奶整怕了,又被曲嬤嬤日日看着罵著,再也不想攀龍附鳳擠高枝了。有二奶奶這樣可怕的主母,在別的房裏做妾是享福,而敢做二爺的房裏人可是要送命啊。

特別是春池今天剛聽說明月在正房門口跪了一早上,臉也被鄭嬤嬤打成豬頭,春池心裏更怕了,愈加對謝奕退避三舍。

而感覺到春池伺候自己時,再也沒有原先的熱情相對,精心服侍,就連輕柔搓背都沒有了,謝奕十分不滿。

“春池你是不想伺候了嗎?”

現在連個丫頭都敢怠慢他了嗎?

謝奕衝著凈房的門外大聲喊,要不是春水被陳氏那個毒婦關起來了,他還不想用這個一向沒眼色又笨手笨腳的春池呢。

“喊什麼喊!再喊我就進去把你按在水裏嗆死!”

陳芸在點晚飯的菜式,聽着隔壁的動靜,扔給謝奕一句警告。

那邊停頓了幾十秒,隨後謝奕又放低了音量,十分委屈的叫,“可是沒有人給我擦背!”

不擦背這樣洗澡能洗乾淨嗎?

必須不能呢。

春池白着臉跪在陳芸的腳下,不斷地磕頭,十分不願意再去伺候謝奕擦背了。

這要是被二奶奶誤會了,可不就是嫌自己命長嗎?

“你是自己手斷了嗎?不會自己隨便擦擦?要麼你自己動手,要麼我讓柳婆子過去給你擦背,自己選!”

陳芸不斷的翻着白眼,謝二這個巨嬰能讓做出哪怕一件事讓她高看一眼嗎?

作為一個男人,和個小姐一樣非要丫鬟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連洗澡都要別人幫忙,怎麼不幹脆癱在床上啊。

不想繼續慣着他這個毛病,陳芸嚴厲的給出了兩個選擇。

謝奕這次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弱弱的提出,“能換個其他的人選嗎?”

想到之前柳婆子扛着掃把使勁打他,謝奕就覺得頭皮發緊,光溜溜的被堵在浴盆里用髒兮兮的掃把毆打,他已經有心理陰影了。

“可以啊,換成我,然後進去把你的兩隻手都擰斷!”

陳芸冷冷的回道。

算了,還是自己洗吧。

如果說柳婆子留給謝奕的是陰影,那麼陳芸留給謝奕的就完全是恐懼了。被這個女瘋子毆打的那幾次尤歷歷在目,次次都是痛的椎心泣血。

謝奕覺得相比擦背,還是性命最重要些。

等他自己洗好穿好衣服出來后,晚飯已經陸陸續續的上來了。

吃完飯後,陳芸讓周嬤嬤去謝夫人那裏給自己告個假,說身體不舒服,早上就不能過去請安了,順便再去一次把身契要過來。

她就不信,謝夫人還能掐着不給她。

而謝奕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了一些,便硬撐着精神,到底是惦記之前被陳氏那個惡婦整的那麼慘的明月,便借口去書房就出去了。

喊來自己的小廝柳宴,謝奕沉吟了半晌,想了又想,曲嬤嬤已經徹底被那個毒婦收服了,如今他身邊可用的就只有柳宴一個了。

但是柳宴到底是男人,沒法偷溜進後院幫他看看明月,而且為了躲避陳芸的耳目,怕她更加折磨明月,謝奕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給明月請大夫治療。

“這樣吧,你悄悄的去娘親那裏,找呂嬤嬤,讓她最近找機會來看看明月,順便把這些財物給呂婆子,讓她幫明月好好養一養身子。”

謝奕想想自己還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陳氏那個毒婦天不怕地不怕的,連自己都要被折磨,他也沒什麼好辦法能照顧好明月,不然,就先忍一忍吧。

說不定過段日子,就有轉機了呢。

陳氏總是要估計名聲的,到時候再過小半個月,就到了回門的日子了。謝奕打算和自己的岳父以及大舅哥好好說說,陳氏行事這個毫無顧忌,陳家的男人還在朝為官呢,總不能也跟着毫無顧忌吧。

謝奕吩咐了柳宴,讓他自己小心點,別被人發現,然後自己重重的坐在了書案前的椅子上。

他寧願在書房混時間,也不想再面對陳氏了,如果不是陳氏硬逼着他睡正房,他更想睡在書房。

隨手翻着桌上以前寫的詩稿,文章,謝奕不經意間看到了昨日被逼着寫的休書。

“啊啊啊啊……”

謝奕一把攥緊了那張休書,把它當做陳氏那個惡婦,團成團使勁扔在了門前,然後頹然的把腦袋撞到了書案上。

反正,現在要熬着。

一直到深夜,謝奕才怏怏的回去睡覺,可能是洗澡時着了涼,不料半夜裏又重新燒了起來。

而謝夫人那裏,自從早上被陳芸氣的胸口疼,就一直躺在床上讓婆子揉額頭,內心把陳芸罵了個底朝天。

本來謝夫人還想着晚上等謝老爺回來,好好跟謝老爺告上一狀的。

但是恰好謝老爺有應酬,足足等到深夜了,謝老爺才回來,直接歇在了書房裏,也沒有去見謝夫人。

謝夫人更加的怨氣衝天了,人到中年,兩人夫妻早就全無感情,謝老爺等閑都不踏進她的正房,只是偶爾喚個侍妾去外院伺候。

現在謝夫人只有牢牢扣緊自己這個首輔夫人的頭銜,才能得到片刻的滿足。

她對謝老爺的那些年輕鮮嫩的侍妾,心裏恨得要死,為了賢名不能直接給侍妾灌藥,也是為了防止她們生出庶子使足了手段。

好在謝老爺基本不管內院的家務事,全由着謝夫人做主。

眼下謝夫人心裏也明白,謝老爺多半不會管她和兒媳婦的事,在她看來陳氏忤逆婆婆是大錯,但是在謝老爺看來也不是多大事,看在宮裏的太後娘娘面上,就不能怎麼著陳氏。

要想出口惡氣,徹底的壓服陳氏,還是要她自己來。

她這個做婆婆的,想要給兒媳婦立點規矩,誰還能說什麼呢。

特別是陳氏又派了個嬤嬤過來,說什麼自己不舒服明天早上沒法過去伺候了,還話里話外的又逼她給身契,謝夫人更是氣得要爆炸。

“咱們奶奶說了,老爺答應給她二房的身契,就是信任她這個嫡妻能管好二房,眼下夫人為何三拖四請的就是不肯把身契給我們奶奶呢,難道老爺的話夫人也不放在心裏嗎?”

周嬤嬤也是經年的老嬤嬤了,又厭惡謝夫人這個當婆婆的行事不體面,便也沒有和她客氣。

忍下想要把眼前這個嬤嬤拖出去打死的想法,謝夫人掐着掌心深呼了一口氣,冷冷的吩咐自己的人把身契拿給周嬤嬤,讓她把身契拿好了就趕緊滾。

等周嬤嬤走後,謝夫人咬咬牙,就要人明天一早給在周府的女兒謝杏芳傳話,讓她儘快來一趟,然後又叫了大兒媳劉氏過去。

“二房的侍妾明月,是大哥兒姨娘的表妹吧?你回去和她說說,讓她多去和表妹妹說說話。”

謝夫人是知道紫月的能耐的,雖然對她平日裏攏着老大不讓他往正房走的行為看不上眼,但是也沒有刻意去管。

不管是哪個女人給她生了孫子,都無所謂的,比起大兒媳婦有了嫡子就有了和她對着乾的底氣,謝夫人還樂得她現在這樣,軟的和麵糰一樣。

謝夫人期待着,有了紫月的幫助,明月最好能讓陳氏吃點虧。

除了立規矩折辱陳氏外,最好就是讓陳氏備受丈夫冷落。她還年輕,這麼冷落下去,早晚有她受不了的時候。

另外,謝夫人還打算等過個一年半載的,她就要娘家還沒定親的侄女過來,嫡親的侄女不好做妾,她大哥家還有個庶女呢。

到時候再讓二郎納個貴妾,貴妾可不是一般的侍妾通房之流能比的,陳氏也不能再無緣無故的折辱她了。

到時候有她的支持,讓侄女搶先生下兒子,看陳氏再怎麼囂張。

謝夫人這廂自己打算的好好的,劉氏回去的路上就在不斷的冷笑。

這個婆婆可真是個慈愛的,新媳婦不讓她滿意了,立馬就要指使人給她難堪。

劉氏看倒了謝夫人,也為陳氏的愚蠢嘆息。

陳氏要是個有成算的,就該先籠絡好夫君,不管怎麼說其他的都是假的,先生下兒子才能站穩腳跟。

最讓劉氏痛恨的,就是謝夫人和陳氏婆媳鬥法,又把她拽進來當槍使。

回去后,劉氏就讓人來叫紫月過來。

“大爺在姨娘屋裏呢,姨娘要伺候大爺,有什麼事明兒再說吧。”

紫月的丫頭過來回話,態度十分的輕慢,和主子一個樣的斜睨着劉氏。

“那就明兒再說吧。”

反正劉氏也是為謝夫人幹活的,自然不在意這一時半刻的,揮揮手就讓這個丫頭走了。

“奶奶,您就是太軟和了,這樣的賤蹄子就要好好整治整治的。”

劉氏身邊的奶娘都看不過去了,現在大房裏連個姨娘身邊的丫頭都敢眼睛長在天上了,她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

“算了,整治了紫月身邊的丫頭,她又要指使大爺來尋我的不是了。”

劉氏是真的不太在意這些,隨口安撫着奶娘。

“姑娘,您就和大爺服服軟吧,起碼生個嫡子啊,以後才能有指望。”

奶娘在心裏急得要命,眼看着一年一年的過去,劉氏的年紀也漲了,再沒有孩子,晚幾年就真的生不了了,到時候難道要指望着紫月的兒子養老嗎?

她是真的弄不懂劉氏在想什麼,這些年,劉氏的母親,姐姐,還有她自己,勸了她無數次,讓她先矮下身子討好大爺,至少要有個一兒半女吧。

可是偏偏劉氏自己像沒事人一樣,過着清心寡欲的日子,對大爺恨不能退避三舍,只有每年去京郊的別莊避暑時臉上才能帶點笑意。

“天晚了,我要休息了。”

劉氏嘆了口氣,不想再聽奶娘嘮叨孩子的事,她才不想給謝大爺生孩子呢,借口要休息好不容易才把奶娘請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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