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063 殺青
第六十三章
滿場媒體都提溜着眼珠子抓新晉視帝的時候,蘇杭已經捧着獎盃拉着箱子,和俞葉舟私奔在前往溫泉酒店的高速路上了。俞葉舟看他禮服單薄,典型的要風度不要溫度,還特意準備了一個大號暖手寶,上了車就給塞進了蘇杭的馬甲裏頭。
蘇杭抱着暖手寶,想起對方一本正經地坐在粉絲區里,其他粉絲見他來晚了連主辦方發的小拍手都沒領到,還熱情地送給他一個,就不禁笑了起來:“不是說不能來嗎,也不怕被人發現?”
俞葉舟摸了摸蘇杭的手:“我以前錯過了太多,你以後的每一個重要瞬間我都不想再錯過了。走紅毯我沒辦法陪你,會場總有機會混進去的吧。”
蘇杭看着他,拿起那隻小拍手,啪|啪|啪地給大老闆鼓起掌來。
一路上,蘇杭攥着獎盃左看看右看看,好像非常捨不得放下,白百合獎盃是兩簇金色藤蔓相互錯繞,至頂端捧起一朵綻開的水晶百合花,論精緻度,是國內兩大電視劇獎、三大電影獎當中最好看的獎盃。
俞葉舟轉頭撇了他兩眼,笑道:“不過是白百合獎的視帝,以後你還能拿到更好的獎。”
蘇杭抿唇說:“這座獎盃,可是見證了某人是怎麼追我的。哎呀,又是送零食又是送面膜,還雇了個假快遞員天天讓我簽快遞單,非得要我畫笑臉。”
這個“某人”聽了差點換錯了檔。。
俞葉舟穩了穩心神,給自己找補道:“那我們就多干點有意義的事,讓你以後的每一座獎盃都能見證點什麼,比如……”他低頭看了眼蘇杭,大號暖手寶掖在他馬甲裏頭,又往下滑了滑,弄得他肚子上鼓鼓的,便開玩笑道,“比如,明年給我生一窩小兔子吧!”
蘇杭也順勢撫着自己的肚皮,故意感慨道:“我怕我真生了你養不過來,連取名字都要頭疼上三天三夜。”
俞葉舟想了想,一窩一模一樣的兔糰子,趴在他身上嗷嗷叫,這個說我是老大、那個說我是老二,最後排到老三百,從早上一睜開眼到晚上睡覺,光餵奶怕是都喂不過來,等長大了輔導寫作業的時候,一個塞一個不聽管教,家裏天花板都要不保。
但又一想到,一窩和蘇杭一樣漂亮的小兔糰子擠在他身上搶奶喝……俞葉舟覺得,就算是要養三百零一隻兔子,他也認了!
“想什麼呢!老實開車!”蘇杭見他嘴邊的笑容愈加詭異,登時用塑料小拍手敲了敲男人的大腿,敲完他悶着頭,自己也紅着耳朵笑起來。
而在白百合會場,媒體抓不到蘇杭,又不能放任這條大流量新聞歸別家,只好紛紛去抓蘇杭的經紀人。
方梓一接到採訪電話,就知道這兩個不省心的肯定又偷偷跑了,一個仗着自己財大氣粗沒人敢管,一個仗着後台強硬任性妄為,把擦|屁|股的活全丟給她。
“是、是,蘇杭還有通告要趕,所以只能提前離場了……”
“對、對,到年關了,蘇杭的確很忙……沒錯,正在緊鑼密鼓地拍攝一部電影……”
“哈,哈……非常感謝貴台的邀請,有機會的話我們一定……”
當晚,在沒有任何一家媒體採訪到當事人的情況下,一篇篇通稿已經登上各網站的首頁,什麼“最年輕的視帝”、什麼“剛下舞台又入片場”、什麼“影視圈勞模”,誇得方梓臉上都一陣陣發熱——勞模個鬼,這小子肯定是和某個不要臉的總裁在床上勞模呢!
然而事實上,他們倆抵達酒店時夜已經很深了,俞葉舟開了一晚上的車,也沒勁搞別的,兩人收拾好行李洗了個澡,只摟在床上親|熱了一陣便睡覺了。
夜裏白泉市又下起雪來,鵝毛大雪,短短几個小時就把整個溫泉度假區覆蓋成白茫茫的一片,酒店是私家園林式的設計,每個單位都是獨立的,彷彿一座座小別院,月牙門、碎石路,飛翹的廊檐和積雪的松枝,還有引至後院的天然溫泉池,如今全部銀裝素裹,唯有池上熱氣騰騰,仿若仙境。
第二天蘇杭醒得早,俞葉舟還睡着,他便披着衣服推開落地窗,在獨立庭院溫泉池旁的竹椅上坐了會,欣賞這漫天雪景。
大概有五分鐘,口袋裏的電話便響起來,蘇杭掏出來一看,是個400開頭的客服電話,他接起來,裏面便傳出一個大方得體的女聲:“您好,蘇先生嗎?我們這裏是類監會戶籍處理部門。”
剛掛了類監會的電話,緊接着又接到了來自法國的國際長途。
他茫然地接起,才叫了聲“萊茵?”,電話那頭連日常寒暄都免了,異常嚴肅地告訴他道——
“Sue,你得回法國一趟,有件事情必須你親自來處理。”
-
俞葉舟翻了個身,他雖有了要醒的跡象,卻並沒有真得睜開眼,仍是昏昏沉沉的淺睡着,迷濛中,彷彿聽到了推拉門滑動的聲音,接着便有個渾身發涼的軀體鑽進了被窩。
房間裏非常暖和,雪花落在玻璃上瞬間就會融化。
那人帶着一身寒氣掀開了他的被子。
俞葉舟低頭看去,見是蘇杭。
“嗯……怎麼了?”俞葉舟慵懶地睜開眼,向窗外望了一眼,見滿地蓬鬆白雪,他剛睡醒,嗓音還沒完全打開,說話時如沙般低啞,透着股令人痴迷的性|感,他伸手去摸青年的臉,調戲對方道,“這麼早?”
誰知蘇杭抬起頭來咬了咬他的手指,乖乖地“嗯”了一聲。
……
雪落窗檯,風飄玉舞,做完后也不急着去洗澡,俞葉舟摟着蘇杭親了親,只感覺這場景溫馨得冒泡。
蘇杭躺在他懷裏,仰起頭來跟他接吻,險些又點燃一把火。
俞葉舟剛睡醒就被拽進情|欲里,眼下又餓又累,可沒勁跟蘇杭再來一次了,便無奈地捏了捏他挺翹的屁|股,笑問:“怎麼了,突然這麼熱情。”
“俞葉舟,”蘇杭喚了一聲,抬起眼睛來凝視着男人,“我的類人戶籍遷移申請批下來了。”
俞葉舟怔了下,沒幾秒就恢復了笑容:“是嗎,你……有什麼打算?”他其實想問蘇杭是不是要走,可是嗓子乾巴巴的,愣是問不出口。
蘇杭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繼續說:“不光是戶籍的事情,萊茵剛才來電話讓我回去一趟,好像是法國的產業上出了些問題,必須由繼承人親自處理。萊茵沒有說產業的問題需要多久,但是戶籍遷移上類監會有規定,必須在當地居住滿一年以上……”
其實話說到這裏,俞葉舟也就明白了,蘇杭是要走了。
他的嘴唇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半晌才在嘴角勾出一個還算好看的笑容,撫摸着蘇杭的後背說道:“嗯,還是遷回法國對你有利……嗯,遷回去吧……”
俞葉舟雖這麼說著,雙眼卻漸漸放空了,有些木訥地盯着窗外的雪景。
這些雪花好漂亮,好像夢一樣。
蘇杭發現俞葉舟半天沒說話,從他懷裏爬起來時,竟看到這男人扭着頭,眼圈都紅了。蘇杭驚訝得不知說什麼好,只好低下頭安慰似的親|吻他的眼睛,一下一下,反而吻得雙英俊狹長的眼鏡更加潮濕了,彷彿是冰雪融化在了他的睫毛上。
“我的俞先生,怎麼越活越多愁善感了?”蘇杭一時哭笑不得,這搞得像是自己猥|褻了一個冰清玉潔的大姑娘一樣,他掰開俞葉舟的嘴,舔他的舌頭,“我雖然是要走,但又不是去什麼聯繫不上的地方,而且我也沒說現在就走呀!你想什麼呢?”
俞葉舟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盯着蘇杭朝死里看。
蘇杭哄道:“我就算要走,也得等拍完《風入松》吧?在說了,我回的是法國,你想見我的話可以來看我的嘛……嗯?好了,給新晉視帝笑一個。”
俞葉舟蹙眉:“那你一大早弄得像是訣別一樣。你,你什麼話也不說,上來就……臍橙,搞出一幅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了的樣子。”
“訣別?”蘇杭詫異地眨眨眼,忍不住哈哈大笑,“我那不是怕你不同意嗎,先討好討好你。”
“……”俞葉舟瞬間無語,當即氣得從床上跳下來,用大衣裹住蘇杭,打橫抱起。蘇杭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就任他去了,男人把他抱進溫泉庭院,在池邊的石階上“唰”得一下扯走了他身上的衣服。
蘇杭還沒來得及感覺到冷,就被俞葉舟給拽進了池子裏,隨後被周圍溫暖的泉水層層包裹起來。
庭中雪有寸高,頭頂仍有源源不斷的雪花飄落下來,如萬千飛花,紛紛揚揚。
蘇杭從溫泉中伸出手,看着雪花在手心裏融化,贊道:“好美。”
“你更美。”俞葉舟掰過他的頭,看了會那雙盈滿了晶瑩白雪的眸子,低下頭懲罰似的咬了咬他的舌頭。直到進入的時候,俞葉舟摸着他的腰說:“你不用特意討好我什麼。”
“嗯?”蘇杭含混地應了一聲。
“我也想獨自佔有你,想把你關起來、鎖起來,想讓你眼裏沒有別人,想讓你……一聲接一聲地喊我俞先生,一直哭喊到嗓子發啞。”見蘇杭訝異地微微張開了嘴,俞葉舟眉眼裏那點陰厲之氣漸漸地消散,眼神不由軟下來,吻着蘇杭的頭頂道,“但比起那樣,我如今更希望你好、希望你開心。我要是不對,你可以跟我發脾氣,和我爭吵,甚至跟我打架、鬧離家出走,然後躲在朋友家裏訴委屈,等我去哄你。鬧鬧哄哄的過日子,好像一天也不肯安寧,這才像是……”
俞葉舟頓了幾秒,低低笑道:“像是一個家。”
蘇杭:“家啊……”
“嗯。”俞葉舟滿懷希望地點頭。
蘇杭聳了聳肩:“那你可要小心了,我這個人,很能鬧騰的。”
俞葉舟揚起嘴角:“體會到了,上躥下跳,真像只兔子。”
蘇杭瞪道:“你才上躥下跳了!”
“好,我躥。”說著俞葉舟就躥起了他的腰。
整整一上午,兩人就沒從溫泉里出來過,蘇杭臉都憋紅了,十根手指頭也泡得又白又皺,俞總的邪惡“小黑屋”目標也實現了一半——那就是蘇杭的確一聲接一聲“俞先生”,把嗓子給喊啞了。
兩人擔心再泡下去,明日頭條就將是“娛樂巨鱷與新晉視帝溫泉縱|欲,雙雙浮屍浴池”,便趕緊頭昏眼花地爬出來,叫客房服務送了雙人餐,邊吃邊笑。
兩日時光,有一半時間是在黏黏糊糊中度過的,最後一天,俞葉舟帶着蘇杭坐索道上了附近的一座山,山頂有家旋轉餐廳非常出名,可以邊用餐邊繞看白泉雪景。蘇杭趁此機會將《風入松》的拍攝計劃跟俞葉舟說了說,按照廖牧然的規劃,還有三個月,風入松就會全部殺青。
也就是說,三個月以後,蘇杭將會帶着戶籍遷移書返回法國,並在當地居住一年。
俞葉舟雖然捨不得,但也沒什麼辦法,只能抓緊現有的時間多陪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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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完假,蘇杭便回到劇組繼續拍攝,俞葉舟也返回雲城處理這幾天積壓下來的公務。偶爾見面,也是蜜裏調油,俞葉舟有時來得早了,就去片場看看他的戲,若是來晚了便直接叫了外賣,在房間裏等,畢竟他做菜水平也就那樣,比起瞎獻殷勤,他還是願意給蘇杭弄點有營養的美食。
蘇杭每次打開房間門,先是聞到一股菜香,再是看見一個俊朗挺拔的男人,或是卷着襯衫袖子優雅地盛湯,或是捧着一本書靜靜地閱讀,要麼就是坐在桌旁削水果……那感覺,像是自己金屋藏嬌了一個田螺姑娘。
俞葉舟聽了笑笑說:“好啊,萬一我父親把我趕出家門了,我就去找你養我,給你當一輩子田螺姑娘。”
蘇杭知道,因為俞原的事,俞葉舟和他父親鬧得挺僵的,只是這件事他幫不上什麼忙,就算是安慰都顯得有點不得勁,畢竟俞葉舟能下狠心對付俞原,有大半的原因是為了他。
他不方便再插話,只好一笑而過。
三個月其實過得很快,蘇杭殺青那天俞葉舟也來了,此時天氣回暖,但陰沉欲雨,倒春寒的風蕭蕭瑟瑟地抹過人的脖頸,蘇杭穿得更加單薄,素布麻衣,為了後期的人物形象還減了肥,形容瘦削,衣料兜在身上,顯得整個人更加修長。
他在人們的注視下緩步走上刑台,頭頂轟然雷鳴,彷彿天地也為之凄愴。蘇杭抬起頭來,微微眯起眼睛,尋找着那輪被層層烏雲遮擋的白日,然而什麼都沒有,只有黑鴉鴉的雨雲和黑壓壓的人頭,視線落下,他看到了站於人群前面的兄長,也正凄然地望着自己。
“可否,給我一把琴?”蘇杭問道。
嵇喜未等監斬官發話,便命人飛奔去取了他往日最愛的琴來,雙手捧着,一步步地交到弟弟的手中。
蘇杭道了謝,從容地坐在刑台上,手指拂過琴弦,片刻之後泠然一聲,琴音於他指下響起。台下嘈雜漸聲漸熄,唯余慷慨激昂的錚錚樂曲迴繞在刑場之上。
曲終,天又陰了一陰,萬籟俱靜。
蘇杭將琴置於地上,抬手撫了撫,彷彿告別一位老朋友,一滴輕涼的雨滴墜下來,被琴弦劈成兩半,隨後千萬滴雨水似帷幕一樣落下,他闔起眼睛仰頭向天,緩緩地長嘆一聲:“廣陵散……於今絕矣!”
咔嚓——
刀鋒斬下,血濺三尺!殷紅的血跡從他身下漫開,雨水沖刷一遍,血便將琴再染一遍,反反覆復直至熱血涼盡,微余曠古琴音久久不散。
“——卡!”廖牧然起身,在棚中嘹聲喊道,“蘇杭,殺青了!”
高壓水槍也停止噴射,蘇杭渾身濕透地跪在冰涼的刑台上,他將要起身,一把雨傘就遮過了頭頂,一隻乾淨整潔的手伸過來。蘇杭濕漉漉地抬起頭,看到傘下那張微笑着的臉時,便不由自主地搭上了他的手掌。
那隻手寬大、乾燥,而且溫暖,也並不在乎蘇杭身上雨血混合的狼狽模樣,一把就將他扯進了懷裏,輕聲恭喜道:“辛苦,終於殺青了。”
蘇杭笑了笑,也道:“那也恭喜你,這上億投資終於可以期待回本了。”
嵇康死後的一些劇情早已拍完了,因此這場戲不僅是蘇杭個人的殺青,也是整個劇組的殺青,之後《風入松》的原片將轉入後期剪輯製作中,少則半年、多則一年,才能在國際金玫瑰獎的玫瑰電影節上與觀眾正式見面。
殺青之後的第二天晚上,由俞葉舟當冤大頭,在雲城某酒店裏設宴,慶祝《風入松》殺青。。
劇組大家也都知道,這不僅是殺青宴,也是蘇杭的送行宴。送行這件事酒過三巡隨便提一提就好,要是過分傷感則不好了,會傷了個別人的心。
席至一半,蘇杭舉起酒杯,挨個與人碰了一碰,道:“這一杯是慶祝酒,也是感恩酒。《風入松》得以圓滿殺青,劇組的大家都辛苦了,我知道我初出茅廬,很多地方表現得不是很好,感謝大家對我的包容,也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謝謝。”
他說罷仰頭飲盡,又拎起酒瓶給自己斟滿:“大家可能也聽到了風聲,說我要退出演藝圈。”他端起酒杯笑了笑,“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的確要暫時離開一陣,也許一年、也許兩年,我打算……出去深造,充實自己。省得老有黑粉說我視帝是買來的,說我是沒上過大學的土包子。”
蘇杭說完,大家都搖搖頭笑了,關於蘇杭“沒文化”、“文盲”、“台詞都背不下來,臨場只會說一二三四五六七”之類的謠言一直都有,但與蘇杭合作過的人都知道,他不僅不是文盲,而且非常敬業,台詞功底相當深厚,拿視帝當之無愧。。
再說了,如果蘇杭都算是土包子,那演藝圈裏一半人都得淪為村頭二壯。
“總之,”蘇杭頓了頓,嘆道,“這杯就算是告別酒吧。”
一直沉默的廖牧然終於開口:“告什麼別,明年玫瑰電影節,我還得指望你去給我走紅毯呢!”他挑挑下巴,看向旁邊的俞葉舟:“你說是不是,俞總,不拿個金玫瑰獎回來,對得起你那上億投資?”
聞言蘇杭笑了起來,連聲應下:“好好,聽廖叔的,走,我帶着大家一起走!”
其他主演也都被逗笑了,紛紛與他碰杯。
剛坐下來,俞葉舟就將一杯溫水推到他面前,低聲囑咐道:“少喝點。”
“嗯,沒事。”蘇杭在桌下偷偷攥着男人的手,眼角紅撲撲的,笑看着對方,“誰知道下次再聚會是什麼時候,再說,我醉了不是有你背我回去嘛?”
眾人當看不見他倆的小動作,蘇杭也不刻意遮掩,舉箸夾了香辣魚上最嫩的一筷肚皮肉到俞葉舟的盤子裏,眼睛彎彎地說:“你吃這個,我去趟洗手間。”
“要我陪你嗎?”俞葉舟擔心地問。。
“出門拐彎就是了,我還沒醉到洗手間都認不清。”
“好吧,那你小心一點。”
蘇杭點點頭,說了聲“放心吧”,便拉開椅子走了出去。
他上了廁所,又洗了把臉,便雙手撐在洗手台邊歇了會,藉此醒醒酒。這時,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清潔工戴着白色大口罩,提着拖把和水桶進來,將亮黃|色的“清潔中”指示牌立在門口。
蘇杭沒有在意,反倒是對方,抬起頭看到他時活像是見了鬼,“咚”一聲扔掉了拖把拔腿就跑!
蘇杭納悶了兩秒,再去看那清潔工逃跑的背影時,眼神霍地就清醒過來了——這簡直和他自己一模一樣的背影還能是誰?!
那個約|炮事件后就逃得無影無蹤的替身,汪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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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體抓不到蘇杭,又不能放任這條大流量新聞歸別家霍地清醒過,俞葉舟看他禮服單薄,還特意準備了一個大號暖手寶,上了車就給塞進了蘇杭的馬甲裏頭頭。看他禮服單薄,還特意準備了一個大號暖手寶,上了車就給塞進了杭的馬甲裏頭。。
作者有話要說:媽呀日更一萬累死老毛子了……佩服日更九千拿全勤的太太們_(:з」∠)_
容我明天休息一天,不然真的要精.盡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