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絕技
將宜修的學識考問了一番,軒轅昭一臉滿意的點了點頭,正想誇獎、賞賜一番的時候,在一旁伺候的大太監王安,眯着眼睛開口了,“皇上,該看奏章了。”
軒轅昭並沒有注意到王安說話的態度有問題,只是望向窗外,見太陽已經升至柳梢,心知果然不早了,“朕還有奏章要看,就不留你了,一會兒記得去慈寧宮看看,這麼長時間沒來,太后她老人家怕是想你了。”
宜修瞥了一眼王安,對着軒轅昭緩緩地揚起唇,“就算舅舅不說,宜修也會去看外祖母的……那宜修就先告退了。”
退出殿中,宜修跟着小太監去了太后的慈寧宮,等太后同意之後,他才進去。
“宜修給外祖母請安,願外祖母萬福。”
“好好,趕緊起來,讓外祖母看看!”
太后一臉和藹的將宜修叫道跟前,說道,“哀家好長時間都沒有看到宜修了,這次來京城多留幾日,也好與哀家親近親近。”
“是啊宜修殿下,您就多留些日子陪陪太后,前幾天太后總是睡不着,請了御醫,御醫也說沒什麼大病,就是思緒過重,需要靜養。”一直陪伴了太後幾十年的李嬤嬤笑着插了一句。
“外祖母怎可如此虧待自己,這樣宜修可是會擔心的,”宜修一臉擔心的望着太后,“外祖母可是有什麼煩心之事,如若可以,不妨給宜修說說,宜修也好幫外祖母參詳一番。”
太后聞言覺得也是這個理兒,她對李嬤嬤使了個顏色,李嬤嬤瞭然,揮了揮手讓四周的宮女太監都退了出去。
見這種情況,宜修一驚不禁想到:難道這是什麼不可說的皇家秘辛?
想到這裏,宜修正襟危坐一臉期待的看着太后。
“哀家覺得……你說……皇帝他是不是……不行?”太后見宮人離開之後,對着宜修吞吞吐吐的說道,“不然,怎麼這麼久了還有沒一個皇嗣出來?”
宜修一愣,想起軒轅昭看起來並不像是不行的樣子,怎麼會……造成不行的原因很多,例如說被嚇到、海綿體……
“也許是外祖母誤會了,舅舅只是關心國家大事才會忘了繁育子嗣。”宜修斟酌了一下用詞勸慰道。
“繁育子嗣也是國家大事,你們這些男子就是這樣,整天的國家大事,”太後有些氣悶的看了一眼宜修,不過,下一秒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前些日子華貴妃找哀家說,後宮的那些妃嬪們見皇帝國事如此操勞,十分心疼,知道今年南方大動需要賑災,便一起湊了幾十箱的銀子送去了過去,希望盡一點心意,哀家覺得,倒是可以借這事為由,讓皇帝多寵幸寵幸她們,這樣不僅皇嗣的事情有了着落,也不至於冷落了後宮,宜修,你說哀家這個辦法如何?”
見太后將視線對準了自己,宜修臉色不變笑着說道,“外祖母說的是。”是個屁!那是你的親兒子,不是從垃圾堆里撿來的好么?就這樣讓你兒子被后妃們花錢“嫖黃瓜”,不怕以後他從此留下了心理陰影,直不起來么?
“聽你這麼一說啊,哀家就放心了,”太后笑着對宜修說,“過一會兒先別走,我約了少林寺的無花大師講佛,你也去聽聽。”
少林寺?無花大師?此無花不會就是那個無花吧?
“外祖母說的難道就是那個下棋下的最好、吟詩吟的最好、燒菜燒的最好的‘七絕妙僧’無花?”宜修問道。
“正是他,外祖母昨天聽了他講的經文,這心啊,一下子就順了!”太后笑着點頭。
“如此一說,到真要宜修好好地見識見識了。”
要說這武林當中,誰外表謫仙內心惡魔?當屬無花莫屬。身為一名職業反派,他盜取了神水宮的“天一神水”,害死了眾人武林人士、毒死弟弟、欺騙朋友、野心勃勃,但是,你若說他是一個壞人,卻又有些過了,宜修覺得,無花就是一個典型的論“家庭教育的重要性”的例子,當真是令人可愛又可恨。
陪着太後去了園子,沒等多久無花就來了。
他一襲白色僧衣,纖塵不染,眉目清淡,容貌姣美,果真如天上謫仙下凡一般。
“太后,我們開始吧。”無花行禮之後,淡淡的看了一眼眾人,視線在掃過宜修的時候,頓了一下,雖然疑惑,但並未表現出來。
太後點了點頭。
見此,無花開始講了起來,“佛告須菩提:諸菩薩摩訶薩,應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若胎生、若濕生、若化生、若有色、若無色、若有想、若無想、若非有想非無想……”
一場經文講下來,聽的宜修只想打哈欠,但看到太后一臉虔誠的聽着,宮女們則認真地望着無花,滿臉春心。宜修本就無事,便對着無花打量起來,一塵不染的僧衣、神情高潔,眼中無悲無喜、平淡無波,唇紅齒白,面容姣好,當真是讓人一見就能心生好感,不過,與他家男神比起來,還差遠了!
一場經文講完,宜修惡趣味的看着無花,“無花大師長得這麼俊美,出家做了和尚豈不可惜?”
“紅粉骷髏,轉瞬即逝,本就是空,何苦執着。”無花淡淡的說著,面上的笑容帶着些出塵之意,讓人忍不住信服。
太後知道宜修的那點小愛好,見它不傷大雅,也就隨他,“你們年齡相仿就一起聊聊,哀家就先回去了……人老了,精神就不濟了。”
太后說著,帶着宮女、太監們離開。
宜修見人全部一走,笑着走近無花,抬手捏起他的下巴細細打量,“我總覺得無花大師這張臉像極了我母后,我母后叫做石觀音,恐怕無花大師也聽過……她前些日子與我父王鬧了彆扭,一走就是幾天,可是讓我父王擔心的很吶。”
無花神色不變,他明明在宜修動手之前可以躲開,但他並沒有,此時,聽到宜修如此一說,他心下一跳,以為宜修知道些什麼,正準備找一個時機打探清楚地時候,宜修又說話了。
“若是無花大師有空,希望能替宜修說一聲,讓她不要氣了,早點回家,”宜修看着無花,見他不動聲色,面容依舊,着實是沉得住氣。
“恐怕這事無花無能為力,”無花向後退了一步,讓宜修的手放開了他的下巴,“無花僅知石觀音在大沙漠中,具體之事,無花並無清楚,並且,無花受神水宮的水母陰姬之邀,前去神水宮講讀佛經,並無時間,還請見諒。”
宜修這樣一問,就是為了好玩,但見他不為所動,也覺無趣,不過,在聽聞無花過幾日要去神水宮,就知道他恐怕是打算前去偷取“天一神水”,開始反派之路了。一想到無花打算用“濕·身”來誘惑神水宮中的女人,當真是讓宜修有一種“羊入虎口”的微妙之感,不過,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反派的名聲,毅然決然的跳了進去,以身飼虎,當真是感人至深。
“這神水宮我倒是知道一二,多年前我曾經有幸得到過一瓶‘天一神水’,因它是劇毒就用它做防身之用,既然無花大師準備去神水宮,能夠給我帶一瓶么?錢不是問題。”看着無花,宜修笑的十分燦爛。
“恐怕無花也無法答應,這‘天一神水’乃是劇毒,身為出家人,應以慈悲為懷。”無花目光閃了一下,淡然的說道。
“這倒也是,是宜修大意了。”宜修笑着拱手行禮,無花見此,跟着回了一禮。
“大師可千萬別回,不然讓他人見此,還以為我們在‘夫妻對拜’呢,”宜修說著別,但是動作卻很慢,等他說完伸出手的時候,無花已經彎下了頭顱。
無花聽宜修這樣一說,身體一僵,不過在愣了一秒之後,他還是起來了,心下暗道:此人怕是就有捉弄人的嗜好。
“無花還有它事,就先告辭了。”
“如此,那就期待與無花大師下次相聚了。”
無花點頭。
日出日落,三天過去了。
這一天,一講完佛經,無花就與太后和宜修告別,這三日來,宜修將他煉製好的“天一神水”放在自己的行李中,等待着無花出來,不過無花十分謹慎,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動手。
看着無花離開,宜修一如平常,整日不是在街上晃悠,帶動國民經濟,就是去宮中陪太后聊天,以及想着他家男神,順帶看着軒轅昭滿臉疲憊的應付着各種美人,當真是快活極了。
無花走後的第三天,等宜修回到房間的時候,那瓶“天一神水”果然失蹤了。
與此同時,一個破廟中,一個男子喝下了一杯水,瞬間七竅流血、口吐鮮血倒地不起。一個黑衣人見此,湊到那人鼻間嘆了探鼻息,果然沒了氣息。
見此,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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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來的北往的,無論是行商走販,還是江湖俠客,總是喜歡去一地方,而這個地方,就是茶館。
此時,宜修正坐在茶館中喝茶,聽着說書先生,將楚留香盜了金伴花的“白玉美人”之事,說的唾沫橫飛,尤其着重的點了點楚留香的可惡之處,一想到這個茶館是金伴花家開的,宜修瞬間秒懂了。
恐怕金伴花對楚留香盜了“白玉美人”之事懷恨在心,但自己卻對楚留香此人毫無辦法,只好暗搓搓的囑咐自家茶樓的說書先生將楚留香的形象給敗壞一下,藉此,替自己出一口惡氣。
不過,楚留香應該並不會為此事而煩惱,因為他有了新的麻煩。任誰在船上喝着小酒、陪着美人的時候都不希望看到不好的東西,尤其是屍體,這樣不僅會掃了興緻,更會帶來不少的麻煩,而楚留香遇到的,正是這個麻煩。
將屍體從水中撈上來,經過李紅·袖的鑒定,都是一些江湖成名已久的高手,其中有:“殺手書生”西門千、南海三劍中的靈籃子以及“無影神刀”札木合等人,而死因都是中毒,並且中的還是神水宮的至寶“天一神水”的毒。不僅如此,最讓楚留香吃驚的就是,神水宮竟然說他盜了“天一神水”,這真讓他欲辯無言。
不過,更令神水宮打臉的就是,那天夜裏所有的屍體竟然詐、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