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78 溫柔了彼此

75.78 溫柔了彼此

後台腦洞產物preventionofthievery白尹搖頭:“沒有呢!找不到人。你呢?為什麼來到沃爾夫斯堡?”

“我也是醫療志願者服務隊一員,來沃爾夫斯堡辦事。”

“好巧。”

艾德里安抿了下嘴,思忖一會兒,嚴謹地道:“想不想到我分部來做事?如果開戰,我們很可能會去前線……”

他頓了頓,卻很快繼續說道:“抱歉,前線這麼危險的事情,怎麼可以讓你一個女孩子參與,失禮了。”

能上前線?!白尹心頭一跳,這不就對找人有幫助了嗎?白尹躊躇了片刻回復他:“教授,我有心理準備的,軍方派醫生護士上前線,合情……也合理。”

她側頭看着艾德里安:“我是因為要找人,才決定正式加入醫療服務隊,或許開戰後我會加入國際紅十字會,這樣更方便找人……”

發覺自己有點大嘴了,白尹趕緊打住。

“就當你答應了,我會向柏林總部遞交申請,並與漢諾威的負責人說明,你今後就留在我身邊當助手吧!你要做的事儘管去做,我不會阻攔你。”

好神速的決斷,把她的後顧之憂都一一掠平了,還支持她的尋人計劃,沒有這麼好的熟人“老闆”了。白尹你要知足,要感激,不能放掉這次機會。於是,白尹這回沒有猶豫,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了艾德里安的一番好意。

“嗯,就這麼辦!謝謝您,老闆!”已經順上口了。

對方微微一笑,內心如釋重負,表面上他依舊專心致志的開着車,沒有讓對方察覺出有什麼地方迥然不同。

一周后,白尹跟隨艾德里安來到了波茨坦市,直到搬入艾德里安的臨時住所,白尹才得知波茨坦的醫療服務隊負責人,就是她身邊的這位:金髮紫眸,長腿噢吧。

“怎麼不進來?房子有點小,二樓的都給你用,有什麼缺的和我說。”

“不不,艾德里安,我……那個,我的意思是,我……住在你這裏恐怕不妥……我還是到集體宿舍住吧!”白尹結巴半天,才把意思表達出來。

“集體宿舍你也看到了,已經住不下人了,你是我的助手,工作關係,你不用想太多,也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眼光。”

白尹犯愁了:“艾德里安,你夫人要是知道你和個姑娘住一起,會想歪的!我……我不想給你們夫妻感情添堵。”

身形一頓,他怔住了。原來她介意的是這個啊!艾德里安嗤笑:“白尹,我還沒有娶妻,也沒有未婚妻,所以,你大可放心。”

“啊~!”白尹後知後覺才想起來,英格和自己說過的,艾德里安沒有結婚呢!看看她這破記性,唉~!丟臉啊!

再細細一想,這話聽起來貌似有一語雙關之意,白尹汗顏后一甩頭,提着行李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但是這麼拎着真的很累耶。

“上來!”艾德里安抬腳大力揣上門,一把拽過她的行李一馬當先往二樓走去。

“……”好神速,白尹仰望,嘆之。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再說,她才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怕什麼呀!反正她行的正派,不嚼舌,不雞婆,不亂搞……又不是在中國,這個時代西方人同個居不像這個時代的中國女人會被拉出去沉塘~!

而且她和他作為同事的同住,又不是男女同居。她不停自我建設,自我安慰,說明白點,還是因為中國傳統,過不去那個中國坎。

每周五下午至周日,艾德里安都要去柏林總部彙報工作,二個月下來白尹早習以為常。他不在的時候文件翻譯等語言類工作都由她一人處理,基本上就是一些周邊國家性質差不多的醫療團體信息交流,或各國醫療交流活動等等。

最近的報紙很熱鬧,白尹閑來無事,也會瞅上幾眼,因為太搞笑,太顛倒是非,白尹常常在德國人面前憋笑的很難受。

《柏林日報》報道的是“波蘭完全陷入騷亂之中,日耳曼家庭在逃亡,波蘭軍隊推進到德國邊境。”

《人民觀察家報》(納粹/黨的黨/報,相當於蘇聯的《真理報》),它的頭版頭條寫的是“波蘭全境處於戰爭狂熱中,150萬人已經動員,軍隊源源不斷地運往邊境,上西里西亞陷入混亂。”

德國人民就這麼相信了報紙的宣傳,相信了這些謊言,隨着戰爭臨近,這種宣傳幾乎到了全國瘋狂的地步。白尹能怎麼樣呢?當然只是喝着咖啡,吃着點心,睨幾眼報紙,再一笑置之。

空餘時間,白尹會與波茨坦醫療服務駐站的護士長學習醫護知識、實踐操作,有一回白尹還接觸到了從波蘭戰場上重傷回國的國防軍尉級軍官,這才意識到德國入侵波蘭已經過去一周時間了。

一周來發生的世界大事可不少,德國入侵波蘭后,意大利想居中調停,再召開一次慕尼黑式的會議,以滿足德國的要求,但希特拉根本不理睬他。

那回因人手不夠,波茨坦第三帝國第一醫院特意向醫療服務隊發出調人申請,白尹被調派了過去。

晚上查房,那位受傷的國防軍軍官正拄着拐杖在小陽台上抽煙,被白尹逮了個正着。正要奪了他的煙頭,訓他幾句(這便是當護士的優勢了,不管是什麼官職都得聽她們的),他卻忍不住,率先和她開聊起來。

白尹覺着,德國男人很會侃,絕對不輸於中國女人啊!

白尹索性就和他聊開了,順便也問了一下他認不認得一個叫哈特曼的陸軍少校。

“我們軍團沒有叫這個名字的少校,他的全名是?”

“不清楚。”

“……”

他繼續問:“他是你情/人?”

搖頭:“怎麼可能,元首的種族法在那兒呢!”白尹裝出無比聽元首話的好孩紙模樣。

“我絕對不會‘玷污’元首說的雅利安純正血統的。”白尹再一次重申自己的堅定立場。

軍官瞪着她,過不了多久,歪嘴笑開:“別激動,其實我也不是純正的雅利安人,但我有位雅利安血統的未婚妻,她在柏林。”

“哦,您金髮淺眸,看不出來不是純正雅利安人。”白尹喃喃自語,“您的未婚妻一定很漂亮。”雅利安人種嘛,典型的金髮碧眼妞。

“是的,我很愛她。”他挑眉又是一笑,“我可是德國人,德國需要我,我會義不容辭的上戰場,責任比什麼都重要。”

“長官,您也別激動,”白尹搬過來一張躺椅,“您還是坐下說話,腿傷要多坐多躺,如果您不注意休息,這傷就會拖的您上不了戰場,立不了功,得不到鐵十字勳章了,也升不了官階……”還有娶不到漂亮的老婆,白尹不懷好意地默默加上一句,嘿嘿~!

“這話我愛聽。”他不客氣的坐下,順便把煙屁股一彈,隨手扔了出去,“你叫什麼名字?”

“白尹。”她看看下面的草叢,尋找那個還冒着火星子的煙頭,他這是要放火的節奏嗎?如果這裏燒個底朝天,院長會不會找他們算總賬……這得花多少錢賠償哇~!

“你是中國人?”

“您怎麼知道?”他的一語擊中,她驚訝地轉回心思。

“我祖父曾去過中國傳教,認識很多姓白的中國人。他喜歡那裏的茶葉,還有熱情好客的人們,我小時候經常聽他講中國的故事。”

“哦……”還好這傢伙有個喜歡中國的老爺子,而且他似乎也不太討厭中國人的樣子,“那您去過嗎?”

“我叫賈斯汀-里特-哈澤,陸軍少尉,你可以叫我賈斯汀。我很想去,等我們打完勝戰,我會背上行囊到中國去看看祖父口中常嘮叨的中國大地,喝一口中國地地道道的茶水。”

還打完勝戰呢!志向遠大,可惜現實骨感。白尹內心:做你個大頭夢吧!十年都不用,希特拉大叔就要吞槍自殺了……

漢族人,最不少、最厲害的就是傳統和輿論了……白尹的心壓不死,但現在她身無分文,要自給自足,她還想扒着同胞們,給點生的希望呢!白尹腹誹:尤利安大爺的,乃就不要給俺添亂了好不好?

明顯的不想和他沾邊,尤利安也感覺到了她的意思,所以,他就這麼“好心地”輕輕一放,白尹一個不留心,慣性使然往前衝去。

堪堪剎住身體,她拍拍胸脯,沒和他告別,也不敢回頭就往前跑。小跑了一百多米,白尹看到一家店,一頭鑽進去。

“老闆,您這裏需要打工的嗎?”見到中國同胞,白尹激動的用中文開口。

老闆是個中等個頭的光頭大叔,他上下打量了白尹,道:“你會剃頭嗎?”

白尹搖頭。

老闆皺眉:“那就不需要了,你到別家找找吧!”

“……”

“我們不收學徒。”見她還杵在門口不肯走路,光頭大叔加上一句,簡要直白。

白尹眼巴巴最後望了望光頭叔,嘆氣,沮喪,只得繼續找。

不到50米處,一家裝飾細緻的中國餐館秀氣的立在那兒。江南酒樓風格,紅燈籠高掛,大門口貼着一幅龍飛鳳舞的對聯,白尹深吸了口氣走上前。

還沒到吃飯時間,餐館幾乎無人,老闆就站在前台用算盤“噼噼叭叭”的打着,節奏感很強,子與子間的敲擊聲,聽的白尹心頭一熱乎,腦中忽地就描畫出學校算數課上她與同學們,從1加到100瘋狂練算盤的情景。

“老闆,您好!”她上前恭恭謹謹的一鞠躬。

老闆抬頭望向她,打量了幾眼,忽地眼底閃過驚訝:“白……尹?”

白尹一愣:“是的,老闆您認得我呀?”

“當然啊,怎麼不認得呢!哈哈,孩子,一年多了呢,你又回漢堡了嗎?”

“嗯,只是暫時的回到漢堡,我是交換生。”白尹微笑,搔頭髮,“請問老闆,我可以在您這裏打工嗎?”

她面色有點紅,回想到之前的白尹估計與這位老闆相熟吧!一年多了他還記得她呢!

老闆定定看她,敏銳的小聲道:“孩子,怎麼了?”

“我……碰到點事,我得賺生活費,我會好好乾活的,也吃的起苦!”白尹誠懇又謙遜道。

老闆若有所思,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的,正好有個夥計要走,你就頂他的位置吧!”

“謝謝老闆!”

他呵呵一笑:“客氣啥,都是中國人!出門在外誰沒碰上個事呢!”

這下最大的難題解決了,白尹很高興,還是同胞好啊!今後在唐人街打工,總會見到一些熟人,她對這裏不熟悉,只和之前的徐阿姨相熟些。她便跑去找徐阿姨,問一些以前她住在這裏的情況,一少一中嗑嘮了半天,白尹在徐阿姨家吃了晚飯才返回。

白尹從唐人街出來,一路上沒碰見德國官兵,也沒見到尤利安的影子。她奇怪了一下,心裏犯嘀咕:娃娃臉還蠻“聽”她的話噠!讓他不跟來,就真的沒有跟來了。

以前見他學中文,也沒那麼聽她的話嘛,這回倒是應了所謂的“孺子可教也”!

艾德里安教授的義診,白尹跟着去了三次,再後來開學了。

教授沒有食言,白尹的實踐分加了好幾分,而且她對醫學也有了初步了解與實踐上的操作,教授似乎很喜歡她的積極主動,好學吃苦,開學那天還來找她,說是醫學班向她敞開大門,有事沒事多來轉轉學學。

滿口答應的白尹,淚流了!不是她好學,只是她覺得不久二戰就會爆發,她學點醫護知識,到時自救總沒問題吧?!

也不知,她得了什麼運氣,抽到了這個好籤,醫學教授這麼看的起自己。白尹倒是沒再多想了,她鼓勵自己,多學點不是壞事。心境也跟着37年10月,不算壞的政局暫時有了“和平之氣”。

二個月了,白尹沒再見到尤利安露半個臉。那次唐人街的不期而遇,想來還是有點怪異,單純人自有單純福,她覺得尤利安又去執行勞什子的任務了,下回見到不知會不會又升官發財了呢?

邊打工邊讀書,吃力話不多說,白尹倒是覺得自己的體力都跟上去了,打工就像是鍛煉身體,學習就是動腦細胞,全身都在運動,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非常好,英格看了都有點羨慕。

這天吃完午飯,英格又去泡她的老相好了,白尹坐在學校的草坪上,拿了本醫學書看起來,看着看着變成了仰躺的姿勢,再後來乾脆將書打開拍在了臉上,呼呼大睡起來。

有個濕潤潤的舌頭在舔/她,白尹驟然驚醒,降龍十八掌拍向那罪魁禍首。嗷唔——呃?竟是幼仔的唔咽!

白尹定睛一瞧,呵,一隻狗仔,再一瞅,純正的德國黑背幼仔……長大后一定很威風嚇人,不過現在么……嘿嘿,很可愛的小東西!

“白尹,睡得真香!不好意思,不得不讓毛毛叫醒你了。”

“艾德里安……教授!”一驚一乍的某白。

白尹低頭,那個叫毛毛的小傢伙顫悠悠地不敢靠近自己,呃……可憐的娃。剛才她還以為是哪個登徒子在親薄她呢!==,原來是這麼個小不點!她下手太重太狠了,罪過啊罪過!

白尹沒留心艾德里安教授叫小狗這麼中國的名字,她好奇的是其他事情:“教授,您找我有事嗎?”

教授微微一笑,好看的眼睛彎成美妙的弧度,看的白尹一怔,一股熟悉的味道泛到胸腔。

“想邀請你加入一個社團組織。”

“哦?是什麼組織呀?”

“推薦你加入醫療志願者社團組織,今後德國或周邊國家會很需要這樣的組織的。”他非常肯定地又是一笑,自信的臉,鄭重的語氣。

白尹想了想,不避諱道:“您是指——紅十字會嗎?”

艾德里安一愣,思忖了一下:“對,差不多!救死扶傷,不光是醫生,普通人也可以做到,特別是在戰爭時期,白尹,相信你會做出一個合適的選擇。”

歪頭思考,白尹沒有答應下來。艾德里安也不急,他站起來抱住趴在他腳邊安安靜靜的毛毛,低頭溫和道:“你慢慢考慮,似乎很快會打仗呢……”

後面半句喃喃而語,白尹怔怔的,像是聽到了他的訴說,又像是還在思考他的提議,並沒有做出什麼反應。

他淡淡看了看她:“有了決定記得告訴我,我的辦公室你知道的,隨時歡迎你來。”

“哦……好!”白尹淡淡應聲。

露出苦笑,艾德里安轉身,他的指尖撫着毛毛柔軟的皮毛,眼裏透了絲忍耐的壓抑,流轉間竟顯出可望不可及的孤寂感。

下午沒課,白尹在家裏收拾了一下,待會她上的是夜班,晚上她打算不回來了。

英格知道白尹在打工,想幫助白尹,可現下她家裏也不富裕,她的父親又遭遇納粹的刁難,只因他不接受聽從,暗中還在偷偷給猶太人治病,這是造成英格家裏收入不容樂觀的一大原因。

但幸好,德國人的教育都是免費的,白尹現在打工掙錢就是為了租房的錢和自己的生活費。

中餐館的館名是“重陽樓”,老闆姓張,55歲,中國江蘇人,他是個好心的大叔,白尹一直心存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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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戀[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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