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豪門世家（十）
聚會環節少不了跳舞，燈光昏暗，翩翩起舞，互相炫舞技，氣氛high翻天。
沈至奈在大廳角落乖乖的站着，又實在耐不住，偷偷瞥了眼封卓，卻對上他灼灼的目光。
他還看着自己！！要瘋了！
封卓看着他的眼，裝傻，“怎麼，看我有事？”
有事？你還問！自從你和顧邵頃說完話都一直冷暴力對我！沈至奈撇開眼，側目看大廳:“向小姐呢？爸爸不和她跳舞？”
封卓:“我給她送走了。”
沈至奈:“……”
“你想跳？”封卓非常熟練的伸手，捏了捏他的腰，“要不？你和爸爸跳一支。”
沈至奈哆嗦了一下，果斷搖頭。
“我舞技很好的。”封卓語氣帶了些強調:“……保准你乖乖的呆在我懷裏。”
沈至奈感覺他的手佔有的把自己箍在懷裏，身體有些不平衡，條件反射的按住他的肩，“爸爸，是在說我不乖？”
封卓眼裏笑意零星，“你那裏乖了。”
沈至奈:“……”
封卓:“先是喝酒，後來又找不到人影了，再後來……”他湊過來，大抵是喝了酒的關係，說話帶着蠱惑藏着怨恨，“和怪叔叔聊天。”
沈至奈被他這麼近的距離折磨蠱惑的耳朵都是軟的，連忙一邊解釋一邊掙脫，“我喝酒不都是因為給你擋酒嘛，去參加那個環節是遇見楊思遠了……他說我給你丟臉，我就去給你長臉了——你還不誇我。”
封卓極力想嚴肅，卻真是想笑，道:“誇你？”
“我可給你長臉了。”沈至奈又想到什麼，急慌慌的掙脫他，從口袋裏將股票憑條拿出來，遞給他，說:“我還給你賺了一隻股。”
封卓看着少年剛才第一名的獎勵，道，“給我？”
沈至奈驕傲:“孝敬你的。”
封卓掂量着手裏的股票，輕飄飄，他卻感覺心裏沉甸甸的，從未有這種感覺。
少年，把自己當全世界來愛……
他能明確感覺到，自己越陷越深，無法自拔——所以，才會敏感計較，沖他生氣。
顧邵頃和他的交情不是一天兩天，多少年前都是對手，相互挖苦，比較，競爭的那種……
剛才顧邵頃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清楚的不過，況且憑他多年前的脾性，和楊沁茜混在一起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那麼封鈺——和他有關係。
他今天是來做什麼，想要搶走封鈺？
封卓心裏嘆息一句，將手放在沈至奈後腦勺上，摸了摸那柔軟的發，“封鈺真棒，用不用爸爸替你收拾楊思遠。”
他說話的腔調，溫柔的溺死人。
沈至奈搖搖頭，“我已經收拾了。”
封卓上下順了順少年的毛，目光灼灼的望着他的眼:“既然誇過你了，該給爸爸說說那個叔叔……他都給你說什麼了？”
沈至奈:“……”
一直耿耿於懷，繞來繞去還是說這個。
“他就給我名片，說想認識我。”沈至奈裝傻，又說了一句，“估計是看我有才。”
“以後離他遠一些。”封卓又把他扯在懷裏，警告又教導道，“他做的生意是犯法的。”
沈至奈:“……”
封卓謊話信手拈來，“我們圈內有名的走私犯，披着正經的皮面，幹着不正經勾當的那種——看你會猜股票，讓你幫他投資的。”
沈至奈:“……”爸爸，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我都信了。
封卓:“封鈺，為了安全，以後見他就跑。”
沈至奈順着台階就下，乖乖的點頭。
爸爸，只要你愛我，我都聽你的，絕對珍愛生命，離這個‘走私犯’遠遠的←_←……
心照不宣的沉默了一會，沈至奈就感覺封卓懶散的將頭垂下，放在自己肩上，呼吸都落在脖頸上。
“封鈺。”封卓眯眼，“爸爸想要個晚安吻。”
沈至奈被他呼的氣撩撥的難受，說話都瓢了，說:“爸爸，還沒有睡覺。”
要什麼晚安吻啊！
“那現在把今晚的吻賒了。”
沈至奈:“……”頭一次聽說賒吻？
封卓都能感覺到少年梗了脖子緊張，片刻，他聽見少年的回復。
“……現在有很多人。”
封卓:“沒有人能看見的，他們都在跳舞，沒有人看我們。”
沒退路了！沈至奈糾結又糾結，只得側頭，溫順的碰了碰男人的臉，然後立馬縮回頭，“晚安。”
封卓低低的笑了，“封鈺，爸爸真想把你吃了。”
沈至奈:“……”
系統！我聽到了什麼？！
系統:“如果我沒聽錯，他想日你。”
——
沈至奈覺得男主挺好的，看他的感覺估計已經知道顧邵頃和自己有牽扯，但仍舊裝傻沒說出來——雖然……他可能有其他嚇人的意圖。
但，封卓對自己溫和，顧邵頃這邊的情況卻不如所願。
根本不是與兒子寒暄一面的架勢，分明是……想要搶走的架勢。
沈至奈看着那輛囂張停在校門口的車，顧邵頃還非常浪的站在校門口等着，心裏微微一揪。
顧邵頃已經看到他，咧開嘴笑，還放肆的招了招手。
沈至奈猶豫片刻，隨着人流出校門，忽略他往旁邊走。
顧邵頃道:“小鈺，看不見我嗎？”
沈至奈撇了他一眼，生硬的說，“叔叔好。”就要往旁邊走。
顧邵頃聳了聳肩，“別著急走啊，今天你叔叔不準時，還沒來。”
顧邵頃已經連着好幾天來學校接沈至奈下學，每次都和封卓碰在一起，封卓通常連個照面都不打拉着沈至奈就走，即便如此顧邵頃仍舊風雨無阻的來。
今天出乎意料的，沒看到封卓早來。
沈至奈停住腳，道:“他是我爸爸，不是叔叔。”
顧邵頃笑了笑:“沒有血緣關係，叫爸爸叫的挺親的啊。”
沈至奈:“……”
“你好像不怎麼喜歡我？”
沈至奈心道，你在我心裏可是走私犯啊，對一個走私犯你要我怎麼喜歡。
顧邵頃:“我可是想和你親近點。”
沈至奈抿緊唇，防備的往後推了一步。
“這麼怕我？難道你那個叔叔給你說我的壞話了？”
封卓遠遠的就看見顧邵頃站在封鈺面前，抿緊唇立馬停車，二話不說上前牽住沈至奈，“回家吧。”
顧邵頃:“老朋友，你都不和我打招呼？”
封卓:“你也不是為我來的。”
顧邵頃:“呵，我看封鈺非常親切，就想多看看他。”
封卓笑了笑:“謝謝你喜歡我兒子。”
……
沈至奈抱着封卓的胳膊不撒開，委屈成團。
“爸爸，我想上學。”
他恨死顧邵頃了，這屢次三番的挑撥，都讓封卓動了辣手摧花的心了——摧殘祖國花朵。
封卓動了動手，就見少年像考拉一樣，也跟着自己的胳膊動，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自己。
封卓放軟了嗓音，“你在家好不好，爸爸一下班就回來陪你。”
沈至奈搖頭，“我不想。”
封卓:“想學習為我爭光？”
沈至奈點頭。
封卓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少年的頭髮，“我教你學習。”
沈至奈垂頭又側目，鬱郁的憋出一句話，“爸爸不是說過，我學歷是我們家最高的……”
封卓:“……”
沈至奈貼過來:“爸爸，我保證不和那個走私犯接觸。”
封卓眯眼，看着少年湊近，呼吸都不得不停留一瞬。
近段日子他也搞不懂自己，特別想把少年藏起來，想把他關起來，想把他……囚禁，不想讓他被任何人見到——尤其是顧邵頃。
他給顧氏施了壓，驅趕的意思明顯，可顧邵頃好像認了真一樣，扛着壓力仍舊風雨無阻的去見封鈺，逮到他不在就和封鈺說話……
實話實說，他怕了。
他怕少年知道顧邵頃身份……他怕，少年會選擇離開他……
明知道憑封鈺的品行這事情不可能，他還是不想讓他知道顧邵頃的事情，他要獨佔封鈺所有的依賴，所有的愛。
封卓:“封鈺……”
他話說到一半，就沒聲了，因為他被撩到了……
少年許是聽出自己的意思，眼睛有些黯淡無精打采，耷拉着腦袋，抓着胳膊的手都要鬆開，彷彿整個人都被欺負蔫了。
封卓心軟，嘆了一聲:“——你保證不和姓顧的接觸。”
沈至奈眯眼，一口氣撲到封卓懷裏，“爸爸最好了。”
封卓哼道:“不，知識學習比爸爸好。”
沈至奈:“……”
封卓眯眼:“封鈺喜歡學習的程度可比喜歡爸爸高，太危險了——是不是該家暴處理。”
沈至奈內心怏怏，別人家家長看到孩子學習興緻高不得了開心的給獎勵，我家爸爸看到我學習，還要打我←_←
……
學習之路，永遠坎坷。
為了學習犧牲了色相，給男主賒了好幾個吻（臉上），下個月的吻都輸進去了。
結果顧邵頃僅僅消失了幾天，又來了。
這天下學，顧邵頃樣子像是早已恭候多時，看着他要去找車，說:“今天你爸爸不來接你了，跟我走，我送你回家。”
沈至奈:“……”
顧邵頃呵呵一笑:“我沒有騙你，你爸爸現在估計被公司的事壓死了，根本無暇顧及你。”
沈至奈:“你什麼意思？”
顧邵頃:“意思是，你爸爸公司出了問題。”
沈至奈立在原地，心裏老憋屈了。
“你不跟我走？”
沈至奈狠狠地撇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還沒走幾步，餘光就看見顧邵頃甩了甩手，下一秒……後面的一輛車竄出兩個大哥，差點沒嚇尿他。
扯着沈至奈就給他扔顧邵頃車上了。
壓根沒得選。
……
沈至奈坐在顧邵頃車上，整個人是蒙的，看着熟悉的回家路，心裏升起不詳的預感。
沈至奈臉色冷了下來，“你要做什麼？”
“送你回家啊。”顧邵頃聳聳肩，“讓你那親愛的叔叔看看，什麼是背叛。”
“爸爸相信我。”
“爸爸？”顧邵頃嗤道:“假爸爸假兒子。封鈺，你認為我是誰？”
沈至奈:“……”走私犯←_←
顧邵頃:“當年他可幫我背了你這個鍋，我還得謝謝他，封鈺……小鈺，你身上可是流着我的血，你是我孩子。”
沈至奈斂眉，透過後視鏡與顧邵頃四目相對，“我覺察到了。”
就算不是沈至奈，單憑封卓的反應和顧邵頃所作所為，封鈺就算傻也會察覺到。
顧邵頃:“不愧是我兒子，聰明。”
沈至奈目光涼涼的，聲音都冷了，“我不是你兒子，你都沒把我當兒子。”
封鈺在楊家呆那麼多年，顧邵頃早就知道卻一直沒反應，現在在聚會上見到就強取豪奪。
簡直奇怪！
顧邵頃也不惱，說:“爸爸會對你好的”
沈至奈看着車拐進了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小區，心都慫了。
隨着車往前開，他心都快飛了——封卓站在鐵門口，臉上的表情難以分辨。
救命啊！！
顧邵頃緩緩的將車停下，正好停在封卓旁邊“下車。”
沈至奈:“……”
封卓看着車門輕輕打開，少年慢慢的從車裏探出頭出來，眼睛帶着沉鬱的怒火，伸手握住少年的手，聲音平穩極了，“多謝顧先生送他回家。”
顧邵頃笑道:“不用謝”
沈至奈看着顧邵頃瀟洒的開車走遠，心都要死了，偷瞄了一下封卓。
“爸爸，我……”
封卓握着他的手往屋裏走，嗓音低沉，“封鈺，回屋說。”
沈至奈感覺到他的戾氣，一邊溫順的跟着他走，一邊心裏合計着怎麼和他說，思緒略微跑神，就感覺被猛然頂到鐵門兩邊的牆上，一個身影就壓了過來。
灼熱而迫切的吻落在唇上，帶着侵略和懲罰，呼吸都被狠狠掠奪。
沈至奈:“……”
封卓動作逐漸輕了，有些恍然大悟的停了動作，眸子幽深極了，嘴貼近他的耳朵。
聲音帶着警告。
“封鈺，脫褲子”
沈至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