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血腥戰斧堡 第七章
?第五章、
伊莎貝爾的提醒讓布蘭卡心驚膽戰,他擔心監獄中真的藏着英國人的間諜,這兩名間諜一旦偷着將所有犯人釋放,犯人必將造反,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他立刻下令,先將兩百名囚犯押往海邊進行槍決,以此等血腥的方式來震懾那些企圖造反的人。
海爾斯覺得這樣並不能給犯人起到震懾作用,反而還會激起犯人們的造反情緒,於是他試圖制止布蘭卡的暴行,“布蘭卡,請等一下,這樣根本不能解決問題,我們應當尊重法律,依法處置這些犯人,而不是依靠殺戮和血腥。”
布蘭卡搖了搖頭,“格萊姆先生,你有所不知,曾經有很多犯人試圖越獄,並且刺殺我,如果不殺他們,他們非但會吃掉我們更多的食物,而且還會想出更多的法子來越獄,甚至殺害你,你不覺得這些犯人不值得可憐嗎?他們還不如那些瘋狗聽話。”
“請允許我說一句。”伊莎貝爾插上說,“我斷定監獄中肯定潛伏着敵人,這個敵人非同一般,我們需要多加謹慎。”
“如果這裏真的潛伏着敵人,那我們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這正是我所擔心的。”
“那應該怎麼辦?”
“島上還有其他軍隊嗎?”
“距此兩英里有一個軍營,裏面駐紮着四百名士兵,特拉森?格拉維爾少校是那裏的最高長官。”
“很好,現在秘密通知他,讓他帶着那四百人的軍隊在監獄外駐紮,以防不測。”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伊莎貝爾,這是個很不錯的建議,這樣的話,即使潛伏的敵人再多,即使囚犯真的造反,我們也可以裏應外合,避免孤軍作戰。”
“完全正確。”
“那我現在就親自去告訴特拉森。”
“好的,多帶一些人去,我和格萊姆先生替你看守這裏。”
布蘭卡隨即帶上一隊人馬出了大門,他們一路向東,直奔格拉維爾少校的軍營。
伊莎貝爾望着布蘭卡漸遠的身影,說道:“如果布蘭卡也是血族,他一定會是亨克斯的得力助手。”
“他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海爾斯說。
“亨克斯喜歡像布蘭卡這樣對敵人心狠手辣的屬下。”
“亨克斯更喜歡有智慧的屬下。伊莎貝爾,你進步很大,你所提的建議,正是我所想的。”
“多謝誇獎,格萊姆先生!我覺得我所做的還遠遠不夠,如果國王陛下能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會給他一個天大的的驚喜。”
“你所說的‘機會’,是指什麼?”
“軍隊。”
“目前,這個可能性並不大。”
“當初,我建議他調動全國各地的本地囚犯,無償的為了國家的強大,去建造移動島和飛船,只要能將那些囚犯交給我來管理,我就能給他一個驚喜。”
“如果他當初答應了,說不定會採納你的建議。”
“可宮廷中有很多大臣一致主和,像移動島和飛船這樣耗費物力、人力和財力的尖端武器,恐怕不會受到認可。”
“如果一個國王什麼事都要聽大臣們的,那這個國王不如不當。”
“當今國王是個講情義的人,那些大臣有的算得上是他的長輩。”
“即便如此,國王也應該將真理放在前面,而不是個人感情。如果一個國家沒有強大的軍力,註定是一個將被瓜分的國家,所以,只有建立一個強大的軍事國防,國家才能從軍事、科技、經濟和民生等方方面面得到穩固的發展,這便是真理。如果他非要將感情凌駕於真理之上,那他這個國王註定就是一個感情的奴隸,以後你也不必為他效力。”
“你這麼一說,我還真為他擔心。”
“你不必擔心,這些事,比起你的父母和族人,根本不算什麼。”
“其實,國王所缺的就是軍隊,如果國家的軍權都在他一人之手,他也不會如此為難,我也不會來這個地方。如今,國家的軍力和財力都掌握在幾個大臣的手裏,作為國王的弗雷德里克更是缺乏安全感,這我能感覺得到。如果大臣們一心為國王和人民的話,那自然更好。如果他們仗着自己的權力,謀取私利,再次出現17世紀的腐敗現象,那可就真的無法挽救了。”
“這些事,你不用操心,國王看得比誰都清楚。”
“你說得對,我應該先將眼前的事情處理好才行。目前,監獄裏藏着一個未知的敵人,準備找機會救出自己的同夥,甚至煽動囚犯造反。用不了多久,這個不速之客便會主動跳出來。”
“我們要多加小心,他們既然敢來,肯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敢只身前來,可見來者不善。”
“這個不速之客我應該能猜得到。”
“說來聽聽,看看你是否跟我想的一樣。”
“那好吧。我覺得不速之客有兩個。”
“而且兩個都是血族。”
“一個是我的仇人。”
“他曾經殺害了你最忠心的侍衛德拉克,以及和你情如姐妹的女僕凡妮莎。”
“而且還燒了我在赫爾辛格的城堡。”
“另一個是我們的老敵人。”
“這個老敵人持有一把雙刃斧。”
“他曾經用手中的斧頭劈開了你的面具。”
“斯賓塞?法魯斯。”
“卡斯托?布雷登。”
“看來我們想的一樣。可他們倆究竟來幹什麼?”
“很簡單,他們知道你在這裏。”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是沖我來的?”
“莫非是來殺你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
“你殺了英國的甘比爾將軍和威靈頓公爵,你已經成為了全英公敵,英國人恨透了你,所以只能派這兩個曾經傷到過你的人前來刺殺你。”
“如果真的是他們兩個,我絕不會再讓他們溜走。”
“收起你的復仇思想,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你痛恨你的敵人,一心只想着殺死敵人,就意味着你已經喪失了判斷力。不要低估了斯賓塞和卡斯托,他們是不會輕易露面的,而你……更需要有耐心。”
“就算他們把我殺了,又有什麼用?我真不明白他們是怎麼想的。”
“不管是英國的軍探部和軍醫部,還是法國的奇兵營和丹麥的第九國防,都是國家的精英部門,暗殺和竊取情報對這些精英來說如同探囊取物,而且不留絲毫痕迹,可如果他們一旦在行動中暴露身份,就很難保命。你不一樣,你即使在行動中暴露身份,敵人也很難抓到你,你可是精英中的精英,簡直是個幽靈,敵人怎麼可能容忍一個幽靈在他們眼皮底下為所欲為呢?”
“其實,英國人不可怕,自從的納爾遜將軍戰死之後,英國海軍的勢力大不如前,那個甘比爾將軍不過是個替補,如今的英國海軍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威靈頓公爵雖然威望素着,也有豐富的陸戰經驗,可是他已經被我殺了,和甘比爾上將一起被我殺了,英國的軍隊後繼無人,他們還有什麼能力與拿破崙相抗衡?又有什麼可靠的精英來刺殺我?”
“如果斯賓塞和卡斯托真的只是沖你而來,這也有可能是一場公報私仇,英國政府根本不知情。”
“不管英國政府知不知情,刺客已經來了,那我們就等待着兩位不知死活的刺客主動露面。”
“就算卡斯托好對付,可那個狡猾的斯賓塞,你恐怕不是他的對手。”
“為什麼?”
“你不了解他,我們可以假設一下,如果你被殺了,他們下一步會去哪裏?”
伊莎貝爾尋思了一番,“如果我是他,我會直接去哥本哈根,因為那裏是國家的中心,也是國王的住所,我會刺殺國王,使國家陷入內鬥。”
“你的想法太善良了,真正的斯賓塞比你想像的要狠十倍。”
“莫非你了解他?”
“其實,我和他有過一段交情,因為……他是我的老同學。”
“你們早就認識。”
“何止認識,年輕的時候也是關係甚好的友人,我和他一起在蒂納克斯學院上過學,蒂納克斯學院對你來說不會有印象,你父親肯定知道。當初,斯賓塞是我們那兒最優秀的學員。”
“比你還聰明嗎?”
“他的成績的確比其他同學都要突出,但不是最聰明的,因為他說話做事總是毫無遮掩,喜歡在別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能,喜歡將自己的底細告訴別人,也不管面對的是什麼人。”
“這樣的人往往是最笨的。”
“在亨克斯發動戰爭期間,他多次與我私下會面,我們彼此都希望對方不要參與戰爭,但最後我們還是參與了戰爭,彼此間兵戎相見。直到斯卡福德要塞被攻陷之後,他變了,變得生性多疑、行事謹慎,更沒有再相信過他以前的任何一個老朋友。”
“因為攻陷斯卡福德要塞的人裏面有你。”
“沒錯,亨克斯下令殺死城堡里的一切惡靈骨成員,不管對方是否投降。那場戰役使得很多朋友變成了敵人,戰爭改變了一切。從那時起,斯賓塞不敢跟任何人交朋友了,他發誓要報復亨克斯。”
“亨克斯勢力太大,他報復得了嗎?”
“我只知道,當時,亨克斯的妻子被人秘密暗殺了,兇手的身份至今還是個謎,我估計那很可能就是斯賓塞等人所為,我只是估計,但沒有證據。亨克斯是他的仇人,你父親又是亨克斯的得力助手,所以,他不殺了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斯賓塞這傢伙有個特點,他會以殺死敵人的家人來懲罰敵人。亨克斯和你父親遠在阿爾卑斯山區,身邊的人太多,斯賓塞未等靠近,就會沒命。你呢?你現在遠離群體,難免不會成為他的追殺目標。如果你不去倫敦,他未必會相信假面幽靈就是你。”
“我在很小的時候見過他一次,他的模樣我始終沒能忘掉。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已經長大了,他為什麼還能認出我?”
“氣味。我們身上的氣味是不會變的,況且斯賓塞的嗅覺十分敏感,只要他能夠記得氣味,無論過多少年,他都不會忘。現在看來,我們和他們之間難免有一場戰鬥了!”
“你也是他的目標之一。”
“我無所謂,我和他一樣,都是一個人無牽無掛,即便是死,也是死而無憾。你有父母,有家族,如果你死了,你的父母一定會傷心欲絕。你難道真的忍心讓自己的父母傷心嗎?”
“這麼說,我應該好好活着?”
“你要記住,寧肯你殺別人,也不能讓別人殺了你,尤其是在面對一些無牽無掛、無組織、無信仰主義者。”
“我明白了,但願布蘭卡儘快調來更多的部隊。”
黃昏時分,天色好轉,同時出現的還有一道亮麗的風景,那就是火燒雲。雖然黑夜即將來臨,但夕陽的最後一絲餘暉仍然會使那些血族同胞的皮膚開始有嚴重的過敏反應。伊莎貝爾穿有龍皮衣,只有臉部露在外面,只要她背對夕陽,就可以安然無恙。而海爾斯卻不同,哪怕是一縷很微弱的陽光都會灼傷他的皮膚,他只能躲到一棵大樹後面,等待太陽完全落山之後,才敢從大樹後面走出來。
忽然間,從監獄的某個角落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由於監獄中的某些地方有着明顯的傳音效果,因此,這慘叫聲聽上去時,感覺受害者就在眼前。伴隨着慘叫聲而來的是亂鬨哄的犬吠聲和打罵聲。
這令伊莎貝爾和海爾斯感到莫名其妙,兩人本能地向聲音傳出的方向望去,並快速登上城垛。不知是何原因,很多手持鐵器的囚犯跑到院子,試圖衝出大門,有些被士兵開槍射殺或打傷,還有一些試圖與士兵搏鬥,但很快被士兵用刺刀殘忍地捅死。與此同時,惡犬的狂吠聲好像小了很多,而且從原先的汪叫聲轉為帶有恐懼感的嗚聲。接下來,同時從好幾個地方傳出了犬吠聲和打罵聲,從聲音來判斷,監獄裏彷彿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混亂氣氛,裏面偶爾夾雜着陣陣槍響。
海爾斯頓時感到不妙,他知道,此時已經有人打開了囚室,開始煽動犯人造反。
戰斧堡監獄進入了有史以來最為混亂的時刻,士兵和犯人打成一片,很多人在暴動中喪生,一些倖存下來的士兵在院中迅速集合完畢,然後紛紛登上城垛,佔領制高點,對那些突然衝出來的囚犯進行射殺。為了使這次暴動更進一步,一些犯人還故意釋放了那些關在籠子裏的猛獸,他們寧肯被衝出牢籠的猛獸咬死,也要給那些士兵製造出更多的麻煩。
看守監獄的士兵只有幾百人,而犯人卻有一千多名,現在這一千多名犯人已經集體造反,後果可想而知。
眼看越來越多的犯人開始從四面八方不同的出口湧向院子,儘管士兵們拚命開槍阻擋,但最終不得不與那些犯人展開血腥的肉搏戰。戰斧堡成為了人與猛獸的混亂戰區。
伊莎貝爾終於按耐不住了,那股在骨子裏按耐已久的殺戮本能瞬間爆發了。她戴上面具,縱身跳向院中,隨即拿出那條寒光閃閃的鏈刃,開始對反抗者進行瘋狂的屠戮。她的鏈刃就如同一條蟒蛇,先是迅速將反抗者纏繞起來,然後勒緊,並瞬間截為數段,從而致使院內出現了很多殘缺不全的屍體。很多犯人在看到自己的同胞死無全屍的現象時,直接嚇得腿部發軟,生怕自己成為下一具殘屍。伊莎貝爾的突出表現大大鼓舞了士兵的士氣,士兵們又重新集結,在指揮官的帶領下,利用強大的火力阻擊住了一批又一批試圖突破監獄大門的犯人。
這場暴動的製造者應該還在監獄中,於是,伊莎貝爾讓海爾斯和士兵們在此封住大門,而她卻奮不顧身地衝進監獄,打算讓暴動的製造着有來無回。她倒真的希望自己的仇人斯賓塞和卡斯托已經來到監獄。她警惕着穿過一條狼藉的走廊,這裏有幾具士兵和囚犯的屍體,看上去此處像是經過一場慘烈的戰鬥,有幾間囚室已經失火,但她並沒在意。半道上,偶爾會有一些躲藏於黑暗中的囚犯突然殺出,但這不足以對她造成任何威脅,凡是那些試圖攻擊她的囚犯,都難免死在她的鏈刃下。
為了不使自己用辛勞和時間換來的手稿落被毀或丟失,她很快來到自己的囚室,當發現這裏的一切物品都完好無損時,她才鬆了口氣。接下來,她摘下面具,開始收拾這裏的手稿,並將它們仔細地放進箱子裏。
正當她收拾完畢,準備提着箱子走出囚室的那一刻,一個滿臉纏滿沾有血跡的紗布,而且只露着兩隻紅腫眼睛的人突然出現在門口,並用槍指着她,惡狠狠地說:“好久不見了。”
雖然這個聲音對她來說十分耳熟,但她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你是誰?”她問。
“凡妮莎的眼睛很漂亮,不知你注意到了沒有?”
當她聽到和自己情如姐妹的女僕名字的時候,頓時意識到這個人便是殺害凡妮莎的兇手,也是自己的老仇人卡斯托。她對此人已經恨得咬牙切齒,這是毫無疑問的事實,“卡斯托,你果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卡斯托很快用那隻如同枯樹皮般的手將蒙在臉上的那條血跡斑斑的紗布層層揭下,露出了那張患有落葉型天皰瘡的臉,那恐怖的樣子,難免不使人覺得渾身發麻。“還記得我嗎?”他冷冷地說道。
“這裏將成為你的墳墓。”
“我知道你的能力,我手裏的槍根本攔不住你。”
“那你為什麼還要犯傻?趕緊放下武器,準備受死。”同時,從走廊的拐角處走出一個人,這個人對伊莎貝爾來說已經不陌生了,當她看到此人時,愣了一下,“斯賓塞。”
“我的天使,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目中無人?”斯賓塞陰笑道。
“看來海爾斯分析的沒錯,果然是你倆。你們在箱子裏藏了那麼久,一定被金幣壓壞了吧?”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確藏在箱子裏,只是你知道的有些晚,如果你早知道,就不會有今晚這場暴動了。”
“是啊,都怪我當初沒有想到。”
“現在,我們攔住了你的去路,你只有拚死一搏。”
“既然你們都來了,那我們就再次來個了斷吧。”話音未落,她便快速抬手打掉了卡斯托的槍,隨即揮起鏈刃,露出血牙,向斯賓塞發起攻擊,顯示出了血族的殺戮本性。
斯賓塞和卡斯托也本能地做起了防守反擊,雙方立刻陷入了你死我活的激烈決鬥。
戰鬥時,凡是被鏈刃劃過的牆壁,難免不會留下深深的划痕。斯賓塞的武器仍然是雙刃斧,卡斯托使用的則是一把劍。雙方一度從高級囚犯區的走廊打到天台,然後從天台打到天井,仍然沒分勝負。
監獄裏已經混戰一片,一些大大小小的物品不斷從天井的高處落下,被摔爛。士兵們為了制止暴動,隨意開槍射殺暴動的犯人,或者放出惡犬對犯人進行殘忍的撕咬。囚犯們為了報復,開始隨意破壞和焚燒一些物品,對那些已經放下武器的士兵更是毫不留情的進行瘋狂虐殺。
混戰使得監獄內部的區域變得愈加狹窄,伊莎貝爾以一敵二的局面更是不佔優勢,於是她佯裝敗逃,來到了戰斧堡的最高屋脊,斯賓塞與卡斯托仍是窮追不捨,死死地盯住她,看上去就是為了殺她而來。
月光慘淡,夜風四起。
戰斧堡迎來了建立以來的“地獄時刻”,伴隨着慘死聲與槍聲的還有濃烈的血腥味,恐怖與死亡瀰漫了整座監獄。
海爾斯與幾位軍官帶領着一百多名士兵在監獄大門前站成了密集的射擊陣型,向那些衝出牢獄的囚犯進行射擊。可囚犯的數量實在太多,加上他們從不同方向殺出來,所以士兵們難免有些高度緊張,同時也會影響裝彈的速度。就連那些不適應當地環境的黑奴也拿起棍棒進行反抗,最終,把守大門的一百多士兵實在抵擋不住了,便很快退守到監獄大門外。
海爾斯拔劍殺死了幾個暴徒,同時看到了房頂上正在與兩位大敵死戰的伊莎貝爾。作為一名高級導師,他有義務保護伊莎貝爾的安全,這也不枉齊格弗里德家族對他的信任和支持。於是,他快速登上城垛,攀登高高的城牆如履平地,當他登上屋脊的那一刻,正好與伊莎貝爾所在的位置形成了對敵人的夾擊之勢。
斯賓塞與卡斯托背靠背,準備決一死戰。
面對海爾斯的突然出現,不知為何,斯賓塞很快冷靜下來,嘴角也浮起一絲詭異的微笑,說:“我的老同學,好久不見了!”
海爾斯向前走了兩步,“老同學以這樣的方式見面,實在太可惜了!”
“犯人們已經衝破了大門,島上的居民恐怕要遭殃了。”
“布蘭卡已經帶兵趕在返回監獄的途中,他會擺平的。”
“難怪伊莎貝爾一次次躲過了死亡,原來是你在指點她。”
“很意外嗎?”
“不,其實我早就猜到了。還記得在倫敦的時候嗎?當初,若不是你及時出現,我早就要了她的小命。”
“你既然知道我來了,那你為什麼還要前來送死?”
斯賓塞知道海爾斯是個很難對付的傢伙,為了不再繼續拖延下去,他轉臉看了一眼伊莎貝爾,“我的天使,今天算你走運。”說完,他立刻跳了下去,卡斯托緊隨其後。兩人如同飛蛾一般輕盈地落地之後,一路向北狂奔,然後一躍而起,一頭扎進了漆黑的海洋中,消失了。
讓敵人在眼皮底下溜走,的確很可惜,可伊莎貝爾控制住了自己的復仇情緒,她沒有追擊,而是看着不遠處那片漆黑的海洋,久久沒有說話。
忽然,院內傳來一陣雜亂而清脆的馬蹄聲。
“是布蘭卡回來了。”海爾斯說。
伊莎貝爾定睛一看,布蘭卡果然帶着大隊人馬回來了。於是,她縱身跳下高高的房頂,穩穩地落在布蘭卡的跟前,問道:“布蘭卡,跑了很多犯人。”同時,她看到布蘭卡身邊多了一位身材高大的軍官。
布蘭卡冷冷地一笑,說:“我知道,但已經被我們英勇的特拉維爾少校斬盡殺絕了。”
那位身材高大的軍官插上說:“這些犯人早就該殺了,他們一直在吃我們提供的食物,而且還試圖對我們進行報復,因此,他們活該被殺。”
“你就是格拉維爾少校?”伊莎貝爾問高大軍官。
軍官立刻下馬,主動向她握了握手,並紳士般的親吻了她的手背,“你好,美麗的天使,我就是格拉維爾少校,你也可以叫我特拉森。”
“多謝你們及時趕來。”
“不用謝,這是我的職責。”
氣急敗壞的布蘭卡實在無法咽下這口惡氣,這是他掌管戰斧堡監獄以來,第一次遭遇到如此大的暴動,他擔心如果不用血腥的手段,恐怕難以讓這群犯人屈服,為了能讓這群犯人每當聽到他的名字就發抖,他當場下令搜索監獄中所有倖存下來的囚犯,然後將他們集中起來進行槍決。
伊莎貝爾擔心布蘭卡的殘忍手段會激起歐洲各國的公憤,甚至影響到國王的名義,於是她問:“布蘭卡,如果國王問起犯人的事,你怎麼回答?”
“這你就不必的擔心了,一切後果由我負責。”布蘭卡信心滿滿地回答,“國王不會追究此事的,歐洲也不會關注這件事,現在,全歐洲的焦點都集中在拿破崙的身上。”
提到拿破崙,特拉森則顯得興緻勃勃,他插上說:“是的,聽說,拿破崙已經聚集了七十萬大軍,準備向俄羅斯用兵了。”
“七十萬,這個數目可不小啊!”海爾斯說,“看起來很龐大的軍隊,卻隱藏着致命隱患。如果我是拿破崙,遠征俄羅斯只需三十萬人即可,剩下的三十萬留在國內,以防不測。”
“格萊姆先生,我們作為拿破崙的盟友,應該祝福他才是。”布蘭卡說。
“七十萬大軍,這可是傾國之力,軍隊每天就要吃掉七十多萬磅的食物,法蘭西多年以來積攢下來的財富全部都搬了出來,你們覺得拿破崙這樣做真的是個明智之舉嗎?”
“當然是,我們作為法蘭西的盟友,如果我們的盟友拿下俄羅斯,就等於拿下了全世界,到那個時候,我國仍是北歐最強大的國家,我們也將趁機光復北歐帝國。”
“不要把事情可考慮別的太簡單。”
“格萊姆先生,你別想得太多,你只管為國王效力,為未來的北歐帝國掃平障礙,待帝國光復之後,國王會敕封你為公爵。”
“那就等北歐帝國光復之後再說吧。”
“看,海上駛來一艘船。”一名士兵指着海邊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