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初試（二）
方寧玉當然不是自己來的，她帶着不少於十人的隊伍，但從一進香水閣后，她的心就開始發顫，才短短的兩天不到，這裏怎麼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香水閣是她一直想住進來的地方，現在又變的如此漂亮，她心裏更是痒痒的。
一想到方寧宣沒死，她的心就更顫了，那丫頭一夜之間功能大增，還打斷了她的手腕，這個仇她不報，她就不叫方寧玉。
想到這裏，方寧玉手一揮，對站在身後的人大喝道：“把那個賤人給我抓出來，我到要看看，是人是鬼，把這裏給我砸了。”
“是！”響亮的應和聲過後，她身後的人四下散開。
方檸微笑的站在窗前，輕聲道：“打狗。”
“是！”暗雪應了一聲，將手放在唇邊吹了個響亮的口哨，頓時，院子裏響起了慘叫聲。
站在院中的方寧玉一開始還以為這慘叫聲是發自方寧宣的呢，後來聽着怎麼不對勁呢，直到兩個被打的人倒在她的裙下，她才明白，被打的不是方寧宣的人，而是自己帶來的人，而打人的不多，卻只有兩個，這是怎麼回事？
站在窗前的方檸滿意的點了下頭，對站在身邊的暗雪道：“你也去吧。”
暗雪點頭從窗口一躍而下，操起院中一根竹桿對着人群就沖了過去，手起竹棍落，場面真的好看。
方檸邁步從樓上下來，站在房廳門口，手裏拿着個茶杯，悠閑的看着這一幕，眼中滿是笑意。
將闖進香水閣的人全部打倒后，暗雪、小七、小雙站回到方檸的身邊，一齊看向唯獨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已經呆愣的方寧玉。
“二妹，別來無恙，來香水閣不知何事呀？”方檸悠然的開口，語氣溫和的如一杯熱茶。
“方寧宣，你敢出手打我的人，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方寧玉回過神來，馬上立目相對，惡口相向。
“嘖嘖嘖”方檸輕嘖搖頭：“這麼與嫡女說話，是大忌，二妹，我可提醒你，別忘了你的身份。”
“我什麼身份，不用你提醒，上次讓你跑了，算是我大意，不過廢物，你這次，一定逃不了。”方寧玉狠狠的道。
“沒見過這麼不識實務的，她是不是廢物呀，外面站了那麼多人，她都敢說這話，是我不要命，還是她不要呀？”方檸扭頭輕聲的對站在身邊的三人輕聲嘟囔着。
三人一聽，沒一個不抿嘴的，都認為方寧玉這回是死定了。
“放肆！”一個老態龍鐘的婦人聲音響起，隨即三個老媽子擁着一位貴態盡顯的老婦人走了進來，她手裏拄着個手杖，一看就非凡物，看來這位就是方家的老夫人，方寧宣的祖母，名冊上的核心人物了。
聽到這聲音，方寧玉混身一顫，還沒等別人說話，她自己就跪在了地上，看來這位老夫人的地位可不一般呀。
方檸沒動，站在那裏看着，老夫人在兩位老媽子的攙扶下，向著方檸走了過來。
方檸眼睛一動，笑吟吟的走了過去，欠身行了個禮，脆生生的叫道：“奶奶，您怎麼來了？”
“再不來，你這香水閣就讓人給砸了，沒用的東西，自己的地盤都看不住，還能幹什麼？”老夫人說的難聽，不過護犢之情卻一覽無餘。
“奶奶說得是，孫女是沒用，好好的院子守不住，連身邊的人，也沒留住，唉，這方家呀，我是越來越待不下去嘍，奶奶，您說，我回外公家住些日子行不呀？”方檸嬌氣的嘟着小嘴，眼裏全是笑意。
“怎麼的，方家放不下你了是嗎？你外公家好是嗎？你敢去，我就打拆你腿。”老夫人瞪着眼睛，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
方檸一笑，看來冊子上說的沒錯，方老夫人與外程太傅真是不對付。
“奶奶，您不是剛從廟裏靜修回來嗎？有帶什麼平安符沒有呀，給孫女一個，保保平安唄。”方檸上前拉着老婦人的手，輕晃着，小女兒家的姿態盡顯。
“保平安？你還不平安呀，怎麼了？”老夫人立即感覺到事情不對，她可不糊塗，看着那庶出丫頭的架式，就知道，自己的嫡孫子吃虧了。
“沒什麼，就是前兩天沒睡好，做了個很嚇人的夢，夢到被關在牢房裏，還有隻一米長的大黑蜈蚣要吃了我呢，嚇的我呀，這兩天都不敢閉眼了。”方檸別有深意的說著，面上帶着笑意，可眼睛卻盯着跪在那裏混身打顫的方寧玉。
“哦？有這事？好可得好好看看，來人呀！給我好好查查，是什麼孽障嚇了大小姐，找出來！”老夫人的眼睛也盯着跪在地上的方寧玉，見她都跪不住了，心裏也冷冷一笑。
她就是不明白了，放着好好的太傅之女不好好寵着，非娶個什麼商人的女兒，這女人從進府後，就與她不對付，要不是看她一年能補些銀兩給府上開銷，她早就將這女人弄死了，現在這庶出的女兒也欺負到嫡女頭上來了，看來不治理一下，是真不行了。
就在這時，門口又傳來動靜，進來的是一男一女，一進門，他們就是一愣，二人在見到站在那裏的老夫人後，立即上前行禮：“給娘（婆婆）請安！”
“我還有什麼好安的，才離開幾天呀，這裏還像個樣子嗎？你們平日裏都在幹什麼，都有管的？”老夫人厲聲的喝道。
“娘，這是大哥這邊的事，我身為弟弟，不好出聲呀。”這位就是方尚書的弟弟，方寧宣的二叔，禮部侍郎方文軒。
“宣兒，沒事吧？”二嬸方鄭氏抬頭小心的問道。
但她的聲音卻讓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宣兒有什麼事？”老夫人立眉問道。
“奶奶，我能有什麼事，您看到了，我這不很好嗎？”方檸對方鄭氏使了個眼色，馬上拉着老夫人哄了起來。
“不是……我……”老夫人還要問，方檸馬上打斷了她的話，對站在身邊的暗雪說道：“雪兒，快給祖母、二叔和二嬸沏壺好茶來，小七，把在那個什麼齋買的點心拿上來，小雙，還有水果沒有，快拿來。”
三人領命轉身而去，這時出去辦事的暗煙也回來了，她對方檸點了下頭，方檸把上扶着老夫人轉身往廳里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