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嗑藥

10.嗑藥

木佟覺得自家上司一整天都不太正常。

先是不停地抬頭看錶,再是一直皺着眉手指敲打桌面,現在更是多動症似的在辦公室里來回踱步。木佟憋了一整天的好奇心,終於忍不住,敲了敲總務辦的玻璃門,探頭進去露出一個笑臉來,“段總,你是餓了還是餓了還是餓啦?”

段凌停住腳步,皺眉瞪他,“幹嘛?有事兒?”

木佟看他面色不善,趕緊搖頭找個借口,“哦,我就是想問問您,姚銳那醜聞也過了三個月了,他最近也知道收斂了,所以您看……”

段凌眉頭皺得更緊,“看什麼看,殲滅小三人人有責,三個月怎麼了?繼續給我冷着!”

木佟給自家上司的三觀點了個贊,又不放心道,“可段哥出事兒前給他談下來了一個真人騷,五月份就開拍了,所以……”

“真人騷?”段凌忽然道,“《夠膽你就來》?”

“對對,就是那個,7個嘉賓一起在荒島求生的那個節目,美國買來的版權,我看過原版,真心不錯,談下來也挺不容易……”

段凌垂眼想了想,說道,“你去把段彥彬叫來,我跟他說說。”

段彥彬就是姚銳的經紀人,也是段凌手底下的金牌經紀,是個工作狂,一年到頭都不怎麼回家,把公司當老窩的那種,整個就一工作機器。木佟答應下來,走之前又說了句,“段總,給玄機道長的三千塊除妖費我給他打卡里了,和您說……”

話沒說完,段凌猛地一轉身,吃人似的瞪着他,“你又給他打錢了?!”

木佟被他嚇了一跳,趕緊小雞啄米地點頭,“打、打了呀……”難道打多了?

“他沒給你退回來?”

“……沒啊,他還說謝謝呢0.0”

“……丫個窮搜玩意兒,兩頭騙呢!”一想到被他坑了的那兩千塊錢還沒要回來,段凌便怒道,“給我查查那混蛋跑哪兒去了,老子得找人削他!”

木佟不明所以,但看段凌在氣頭上也不敢多問,趕緊關了門辦事兒去了。段凌磨了磨牙,暗自琢磨等逮着那臭磕巴道士該怎麼削他,是正着削還是翻過來削,是削腦袋還是削屁股,正惡狠狠地腦補的時候,總務辦的門再次被敲響,進來的是一個神色嚴肅氣質筆挺的中年男人。

男人看着也就三十來歲,可表情實在太冷漠,整張臉凍住了似的,頗有小學教導主任的風采。段凌瞥了他一眼,收起剛才色彩斑斕的臉色,還算和氣道,“姚銳的事兒你打算怎麼解決?”

“聽你的。”段彥彬言簡意賅地回答,“你不是要雪藏到合約結束嗎?”

段凌哼道,“我是看你好像不怎麼樂意,問問你意見。”

“他是我一手捧紅的,現在也是我手底下最紅的一個,你要雪藏他,我還能高興起來?”段彥彬繃著臉跟他講道理,“不過就是當了個小三,至於徹底封殺嗎?”

段凌好笑似的看他,“不過就是小三?真那麼雲淡風輕,網上至於給他罵得狗血淋頭?你也不看看他三的是誰,要不是馮導當年給他一個十八線演男一的機會,他現在能火?不報恩也就算了,還睡人家老婆,這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封殺都是輕的,要我是馮導得找一群人削死他!”

段彥彬卻是不為所動,只淡淡回了句,“導演和明星合作出了一個名作,那是互惠雙贏的事情,怎麼就成馮導的施捨了?”他話音頓了一頓,看段凌臉色開始發沉,便道,“反正你問我的意見,我是堅持一切如常,不過決定權在你那兒,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段凌沒好氣道,“你也別給我吊臉子看,那傢伙品行一直有問題,讓你趁早斷了還不是為了你好,”他微微吸了口氣,嘖了一聲,“我找你還有個事兒,爸讓我問你今年聖誕回不回去,打你電話打不通。”

段彥彬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漠然道,“這是公司,我只談公事。”

“……”段凌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也懶得和他墨跡,便道,“那個真人騷你再去談談,換給你手底下誰都行,別給姚銳那個渣渣。”

段彥彬沉默了一會兒,卻說,“那是我給他談的,你如果執意封殺他,我只能把節目邀約退了。”

段凌忍不住了,恨鐵不成鋼道,“二哥你是不是腦袋抽了?那麼個渣男你看上他什麼了?這麼多年他怎麼對你的你是眼瞎了嗎!男的女的到處撩,還搞大兩個姑娘的肚子,這次連馮導的老婆都敢睡,他什麼事兒干不出來?!他就仗着有你罩着他,到現在你還替他收拾爛攤子?你是不腦殘啊你!”

段彥彬抿着唇站得筆直,眸光都不帶閃一下的,一丁點的表情變化都沒有。段凌也不是氣他一回兩回了,這次實在是忍不了,才想着替他教訓渣男,讓那貨滾一邊獃著去。他也不指望眼前這傢伙能領情,冷哼一聲揮了下手,“反正你趁早跟他斷乾淨,別老這麼作踐自己。”

段彥彬也沒回話,倒是看了他一眼,然後冷着臉利落地走了。

段凌也是無奈,他們家關係有點亂,他上頭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是他爸跟前妻生的,段彥彬就是他二哥。他們段家是美國的華裔豪門,那前妻也是個美國妞兒,給他爸生了兩個漂漂亮亮的混血兒子,然後就豪放地跟好幾個不同膚色不同國籍的男人連續出軌了N回。他爸也沒跟她撕逼,好聚好散離了婚,之後沒幾年就遇上了段凌他媽,沒幾個月倆人就開始如膠似漆難分難捨。後來他爸為了美人連江山也不要了,跟着真愛就來了中國,心甘情願過起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平凡生活,直到二十年前段家的老家主,也就是段凌的爺爺去世,他老爹才不得不遵循遺囑回到美國,繼承了段家的龐大家業。

那一年舟舟剛剛為了救段凌而死,段凌天天要麼發獃要麼就是哭,段夫人看着實在心疼,就尋思讓他換個環境轉換心情,也就同意帶孩子一起去了美國。段凌就是在那時候才知道自己還有倆混血哥哥,倆人一個比一個高,一個比一個帥,雖然只是十幾歲的少年模樣,但那胡亂髮散的荷爾蒙已經足夠讓路人暈頭轉向了。不過倆哥哥帥歸帥,對他一直不怎麼友好,段凌稍微長大了也明白了這些關係,倒也理解他們,所以三兄弟相處得稱不上多親近,但也沒怎麼疏遠。

再後來就是四年前,他爸派他來中國辦點兒事情,如今辦完了他倒是不想回去了,他一直都更喜歡中國,畢竟在北京土生土長,童年記憶也都在這兒,家業這種事有他大哥在,他也不想操心,就跟爸媽說明白了,在北京扎了根開了幾家公司,預備過他的逍遙日子。

所以說,段凌一直都覺得莫名其妙的,前兩年他二哥突然跑到中國來,還要在他手底下當經紀人,就為了捧紅他公司里一個叫姚銳的十八線外模。可捧就捧了吧,捧點兒好的也行啊,這什麼西瓜卵子,吃裏扒外浪得沒邊兒,二哥那眼光也真是差到了姥姥家。

段凌一想段彥彬這破事兒就腦袋疼,趕緊搖搖頭清空思緒,坐回了老闆椅上,結果他一低頭看到桌上那個體檢報告,臉色又黑了一層,更煩躁了。

那個蘇舟的身份他還沒差人去查,只是這個報告顯示出來的各項指標讓他忍不住地暴躁——借什麼屍不好,偏偏就借了這麼個浪蕩的傢伙,自己能把自己玩兒死,段凌也真是給他跪了。

昨天在醫院聽駱醫生說了那些話,段凌立刻就拉着舟舟回家,讓他脫了褲子檢查他前面的那根東西。之前他壓根兒沒往這兒細看,現在這麼一觀察,的確很不對勁。那處表皮都破了,明顯被摩擦出的傷口前前後後有五六道,他伸手擼開那層皮,看到龜-頭那處更是紅得不正常,顯然被狠狠用力掐弄過。段凌看得腦袋頂上直冒煙,舟舟卻被他看得有點臉紅,屁股在沙發上蹭了蹭,小小聲叫他,“小主人,你、你看哪兒呢……”

段凌當時狠吸了一口氣,又心疼起來,朝那地方吹了一下,輕聲問他,“疼不疼?這裏?”

舟舟咽了口唾沫,又磨了下屁屁,小聲說,“有一點……”

段凌皺着眉,把內褲又給他套上,煩悶道,“我都忘了問你,這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除了這裏疼,還有沒有別的地方難受?”

舟舟眨眨眼,誠實地說,“後面癢。”

“……啊?”

舟舟趴過身來,撅着屁股,伸手往後戳了戳自己的小菊花,“這裏一直都有點癢。”

“……”

段凌不得不又把那小內褲扯下來,瞪着眼睛盯着那不停收縮卻明顯十分鬆軟的小菊花,頓時就怒火攻心,十分想拿刀砍人。

舟舟即使化成了人,也還保留着汪星人敏銳的觸覺,他覺得段凌好像很生氣,不由地縮了縮屁股,有點害怕,“小主人,你怎麼啦?”

段凌黑着臉磨牙,也不想嚇到他,耐着性子給他又穿上褲子,說道,“癢也忍着,明天體檢結果出來,我看看怎麼給你治療。”

“哦。”舟舟乖乖點頭,看他好像不怎麼氣了,便翻過身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一下,傻兮兮地笑。

段凌看他那模樣更是心疼,一心想着自己家這麼單純可愛的小狗崽,怎麼就附身到了這麼個浪-貨身上,真是氣得想揍人的心都有。

所以今天上午收到體檢報告的時候,段凌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得了性病他都認了,結果等報告真的出來了,他看着那些文字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蛋疼得不得了。

“后肛無插-入性行為,但血液里有殘留的催-情藥物,近幾日腸道或有發癢癥狀,對身體暫時無害,但請節制數日,避免射-精……”

段凌氣哼哼地把那疊報告看完,大概得出個結論就是,這個叫蘇舟的傢伙嗑藥嗑多了,把自己玩兒死了。可他看完了又有些疑惑,只是為了尋求快-感的話,至於對自己這麼狠嗎?

不會是被人下藥了吧?

段凌糾起了眉頭,看來真有必要好好查查這小子的身份。

這麼想着,他就按了下通訊按鈕,把木佟叫了過來。

“這個身份證,還有這個銀行-卡,”段凌把東西遞給對方,說道,“一星期內把這個人的身世還有社交關係全都給我查出來,越詳細越好,查得好給你獎金,查不好扣你工資。”

木佟:“……”萬惡的資產階級!

木佟鬱悶地耷拉着腦袋走了,段凌這個萬惡的資本家處理完了公事,心思也靜不下來,乾脆提前半小時翹班回了家。

他想了一天怎麼才能讓舟舟走紅,而且是用最短的時間收穫最大的名氣。沒錯,他想利用手中的資源捧紅他家二狗子,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讓眾多人喜愛他的方式,只是目前來說舟舟累積下來的幻化時間實在太少,什麼通告都接不了,說不定連到公司簽約的時間都不夠,第一步還真是有些困難。

段凌這麼左思右想着,慢吞吞開車到了家。剛一開門,一條大黑影子就朝自己兜頭撲了過來,段凌慌忙接住了,笑着伸手揉了揉自家二狗的呆毛兒。

“還不錯,沒再把家裏搞得一團亂,”段凌把它整個抱起來,獎賞地親了親它的肉脖子,“餓不餓?想吃牛肉還是雞肝?”

舟舟根本不聽他的,只顧着高興,大尾巴快樂地搖來搖去,倆爪子摟着他呼哧呼哧地撒着嬌嗷嗷叫。段凌又心軟又心酸,想着那報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家這麼呆萌這麼卡哇伊的小舟舟,咋就攤上那麼個身子了,哎,真煩。

抱着笑眯眯的大狗到了廚房,段凌洗了手給它弄吃的,剛要裝盤的時候,電話忽然響了,段凌騰不開手,便說道,“舟舟,手機給我拿過來。”

舟舟嗷了一嗓子,立刻屁顛顛過去翻騰段凌的大衣,成功發現了目標,高高興興地叼住了搖着尾巴晃了過來。段凌正好把一疊牛肉弄好了放到了地上,舟舟跳起來扒着他的腿,伸長脖子讓他拿手機,眼睛卻不停瞟着地上的那盤肉,急得要命。

段凌哈哈一笑,接過手機揉揉它的腦袋,舟舟完成了任務,立刻翹着屁股大快朵頤去了。

段凌看了眼來電,一看是木佟,便接了起來,“小木,怎麼……”

話沒說完,那邊忽然急聲大喊,“段總!您快來醫院啊!段哥被姚銳開瓢了!滿腦袋都是血,半邊臉全是玻璃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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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總嫌棄我是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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