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最好的女人

顧南心氣的整個人都要爆炸了。

她千辛萬苦的從華盛頓飛回來，為的是什麼？結果她看到了什麼？讓她難過的不單單是梁恩滿那句初戀，還有沈墨陽的默認。

她覺得此時的自己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打了兩巴掌，臉上火辣辣的痛得她不敢在這裏多做停留！

這才多久，他就敢這樣對她！

沈墨陽當然不肯讓她就這樣離開，他伸手拉住她，微微皺眉：“別鬧！”

顧南心一轉頭就看見他用這種彷彿嚴厲又像是譴責的神色跟她說話，氣的儼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她冷笑一聲，“我偏要鬧，你能把我怎麼樣？放開”

“梁恩滿喝醉了，她在胡說八道。”沈墨陽耐着性子跟她解釋，他一手拉着顧南心，一手捂了捂胸口的位置，那是剛才顧南心用力掙扎時不當心碰到的地方。

他的肋骨才剛剛長好，被她那樣大力的一碰，又劇烈的痛了起來。

然而顧南心只看到他臉色難看，心下又涼了幾分，他連對她解釋都這麼敷衍不悅！

不等她說話，梁恩滿先不滿的開口了，“誰胡說八道了，阿陽，你敢說我胡說八道，當心我揍你。哈哈……我好久沒揍過你了，好懷念以前你被我揍的四處逃竄的樣子……”

沈墨陽額角一跳，咬牙切齒的說道：“被你揍的是程良辰，不是我！”

“哈哈，是嗎？”梁恩滿彷彿愣了愣，但隨即又彎了眼笑起來，“哎呀這不重要啦，反正你們關係好。我揍他跟揍你也沒有區別。”

顧南心不想再聽下去，她為什麼要留在這裏聽他們講述過往時光是如何美好？她在心裏暗罵自己是笨蛋，居然還妄想着沈墨陽真的會對她解釋。

“你放開我！”她用力一掙，想要將自己的手臂從沈墨陽的手上掙脫出來。

“唔。”沈墨陽一聲痛吟，捂着胸口忍不住彎了彎腰，蒼白俊逸的臉上流露出了痛苦之色來。

顧南心驀地回過神來，臉色頓時更白了。一把扶住沈墨陽，急聲詢問道：“是不是撞到你傷口了？”

沈墨陽趁機將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痛苦又虛弱的說道：“扶我去卧室，葯……”

顧南心當然知道葯在卧室里，也不疑有他，心急如焚又小心翼翼的扶着沈墨陽往卧室走去，“你當心一點，慢一點，千萬別用勁，靠着我就好……”

沈墨陽額上冷汗倏然滑落，他微垂視線看着一臉緊張的顧南心，發白的唇瓣微微勾了起來。

先還氣的一副要跟他恩斷義絕的模樣呢。

將沈墨陽扶着躺回床上去，顧南心轉身就要去倒水拿葯，沈墨陽卻抓住她的手。

“怎麼了？”顧南心急聲問道。

“梁恩滿喜歡的人不是我。是程良辰。”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沈墨陽不自覺鬆了一口氣。

顧南心一愣，“可她口口聲聲說的都是你。”

“他們兩個的事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沈墨陽默默地吸一口氣，胸口處雖有隱痛，但慶幸的是剛長好的肋骨並沒有再次遭遇斷裂的不幸。

顧南心臉上緩了緩，嘟嘴瞪着他：“說不清你也要給我說清楚才行！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你以為我是那麼好哄的？”

那梁恩滿滿身酒氣就不說了，還口口聲聲他們兩個有舊情，她要是沒有回來。今天晚上會不會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誰又說得清楚？

還有，沈墨陽那樣一個冷心冷情的男人，什麼時候在意過無關緊要的人的生死？他要是不緊張梁恩滿，又怎麼會拖着病體在深夜裏跑出去將梁恩滿帶回這個他從不讓外人涉足的地方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梁恩滿對沈墨陽的意義肯定不同一般！

沈墨陽長話短說道：“我跟程良辰上幼稚園時，就認識了梁恩滿。她一個姑娘家，不知道為什麼偏喜歡纏着我跟程良辰，非要我們陪她玩過家家的遊戲。她要做新娘，程良辰不肯做她的新郎。她哇哇大哭，老師為了哄她，讓我扮成新郎如果真有什麼初戀或者要娶她這樣的話，應該就是發生在我們不滿五歲的時候。”

顧南心大眼眨啊眨，所以這就是梁恩滿口中的初戀？

她一頭黑線，“那，今天晚上又是怎麼回事？”

“十五歲的時候，梁家生意失利宣佈破產，梁恩滿的父親跟母親雙雙跳樓身亡。梁恩滿被加拿大的姑姑接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沈墨陽拉着顧南心的手，淡淡講述道：“去往加拿大之前，她跟程良辰，算是早戀吧。真要說初戀，程良辰才是她的初戀。”

顧南心心裏舒服了不少，但還有個疑問：“那她怎麼不去找程良辰，卻來找你了？”

沈墨陽一瞬間的神色變得有些複雜莫測，最後他彷彿感慨一般嘆一口氣，將顧南心的頭輕輕攬進自己懷裏，“後來我們才知道，梁家的破產，跟程良辰家脫不了關係。”

顧南心輕輕地“啊”了一聲，“所以他們兩個……”

“隔着血海深仇，又怎麼可能還有未來？”沈墨陽的語氣中也帶了淡淡的無奈跟惆悵，“梁恩滿已經回來兩個月了，她沒有聯絡過我。因此我並不知道，今晚是程良辰給我打來電話，讓我去暗夜接她。我趕過去時，程良辰不在，而她則已經喝成了剛才你看到的那個德行。”

顧南心不由自主的回抱住沈墨陽，“這真是人間苦戀啊。那程良辰，他跟梁恩滿……他們彼此還是喜歡的嗎？”

看上去陽光爽朗的程良辰，沒想到還有一段這樣的過往。

“不知道。”沈墨陽淡淡道，“說完別人的事情，現在該說我們了。”

“我，我們？”顧南心抱着他的手一僵，打着哈哈道：“我們有什麼好說的呀？我們不是好好地嘛，啊哈哈……一不小心都已經十二點了，好晚了好累啊我好睏，先睡覺吧。”

她說著，想要不動聲色的從沈墨陽懷裏退出來。

沈墨陽從善如流的鬆開手。垂眼靜默的看着她。

他並不說話，就那麼靜靜地瞧着她。

顧南心不由自主的低下頭，“那，也不能完全怪我啊，誰一見到那樣的場面也會多想亂想，我敢保證不是我一個人會亂想！而且，一開始我有給你機會解釋的，是你自己什麼都不說。”

“我有機會開口？”沈墨陽幽幽的問。

顧南心回想剛才的場景，好像的確一直都是梁恩滿在“搶答”。其實現在想來，當著梁恩滿的面。沈墨陽也不好跟她說起程良辰跟梁恩滿之間的事情吧。

這樣一想，顧南心覺得剛才自己好像的確有點衝動了，“對不起嘛，但你也有不對，你為什麼不帶電話在身上？你知不知道我一回家看不到你，又找不到你有多着急？”

沈墨陽神色微動，“有長進。”

“什麼？”顧南心眸光微閃，佯裝鎮定的問。

“顧左右而言他。”沈墨陽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看來在國外這段時間，你學到的東西不少。”

被發現了！顧南心有些虛心又有些喪氣。乾脆破罐子破摔了，“我天天都有學習，當然學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然後就用你學到的這些東西，來對付我？”

“哪有對付那麼嚴重？”顧南心左看右看，就是不看沈墨陽的眼睛，“那現在都這樣了，你想怎麼樣吧？”

“你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沈墨陽一臉嚴肅的問她。

“錯怪了你，誤解了你嘛，我都已經跟你道歉了。”顧南心有些不滿，是誰造成那個讓她誤會的局面的？憑什麼弄得好像全是她一個人的錯一樣？

“我氣的是什麼，你真不知道？”沈墨陽盯着她，一字一字慢慢說道：“你不信任我，不肯聽我解釋，大半夜的，敢一個人跑出家門！”

顧南心弱弱的辯駁，“我沒有不信任你……”

“嗯？”

顧南心低頭對手指，不敢再出聲。

“我的初戀是你，我只喜歡過一個。”沈墨陽沉沉的聲音在她頭頂上響起：“我跟你說過，但梁恩滿三言兩語的醉話，就讓你推翻了對我的信任。”

她對他的信任。脆弱如斯！“你是不是從沒相信過我說的話？”

“當然不是！”顧南心連忙反駁，“我沒有不信任你……”

可是她無法否認，第一眼看到沈墨陽攙扶着梁恩滿進門時，她心裏第一個念頭，的確是沈墨陽做了對不起她的事，並且隨着梁恩滿的醉話而怒焰高漲，更加認定他對不起她。

她能再次跟沈墨陽在一起，且他不再是當初那個瞎眼的少年，而是盛世集團的掌舵人，她有時候總覺得像是在做夢一般並不真實。她也很想相信他，可總會覺得，他這麼帥，又有錢，還這麼好，就算他能守得住自己不出軌不外遇，可擋不住總有自己送上門來的。外面的誘惑那麼多，她又不是什麼真絕色，他又能守得住多久？

更有喬治說的那句“不看好他”，她表面當做毫不在意，甚至還能幫他說話。可她的不自信，還是讓這句話在她心裏發了芽。

她對沈墨陽，就算是信任，可能也有限的很。

也難怪他會這麼嚴肅。

顧南心一向善於反思，當她反思了這麼多的時候，不得不承認，沈墨陽說的是對的。如果她一開始就相信他，在看到他帶着梁恩滿回家后，不是先質問，先問他要解釋，而是心平氣和的幫他先照顧喝醉酒的梁恩滿，而後再來聽沈墨陽的解釋，想來他也不會這麼生氣。

更何況，她剛才拿着包要離家出走的舉動，這時候想起來，真是大大的不妥啊。尤其還當著梁恩滿的面，這樣不給他臉面，好像真的很過分呢。

她的神色軟化下來，一雙明潤的大眼睛帶着歉意看向沈墨陽，“阿墨，我真的知道錯了。”

沈墨陽瞧着她，嘴角輕抿，沒有輕易就原諒她。

顧南心也覺得自己不該輕易被原諒，而且這道歉也道的很是不誠懇，努力想了想，又道：“我發誓再也沒有下一回，我會努力學着去相信你，真的。”

沈墨陽還是沒有說話。

顧南心嘴角垂下來，“那你又知不知道，其實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不相信我自己。我怎麼會這麼好運遇上你，又讓你這麼愛我呢？明明我生的那麼平凡，沒有顯赫的身世，沒有出眾的容貌，你現在喜歡我，有多喜歡？又會喜歡多久？會不會喜歡着喜歡着，就不再喜歡了……你這麼好，值得這世上最好的女人，可我這麼平凡平淡……”

“你就是最好的女人！”沈墨陽忽然出聲打斷她。

“啊？”顧南心眼神迷茫的看着他，待明白過來他說了什麼，她一張臉剎那燒的通紅，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閃爍的眼神明亮又羞澀，“什，什麼啊？”

她的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可是心裏不斷滋生的甜蜜和快樂，像幻景一樣滿漲在胸口，讓她傻傻的笑了又笑，心裏是說不出的甜蜜，臉上是濃的化不開的柔情。

這樣好的事。怎麼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沈墨陽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眼裏終於也泛上了笑意，重又將笑的像是偷到了花生米的小老鼠一般的顧南心擁進懷裏，“傻不傻？”

“傻。”顧南心嘿嘿的笑，斬釘截鐵的回答他。

沈墨陽終於忍不住，單薄的唇瓣輕輕彎起好看的弧度來。

……

翌日，顧南心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邊起身接電話，目光邊四處尋找，沒有發現沈墨陽在屋裏的蹤跡。

昨晚實在太困。又對沈墨陽訴了半天衷情，實在困極了才睡過去，沉沉一覺睡到現在，連沈墨陽什麼時候起身的她都沒察覺到。

電話是約翰打來的，他詢問今天有什麼安排，能不能見到第三方投資者。顧南心表示今天自由活動，將見面的時間約在了明天早上。

掛上電話，顧南心便打開卧室門，出去找沈墨陽。

從廚房的方向傳來陣陣食物的香氣，還有銀鈴樣的笑聲跟說話聲。

顧南心在門口停了停，轉身又走回去取了件外套披在身上，這才朝着聲音走過去。

沈墨陽穿着家居服，正背對着她，像是以往很多個早晨一樣。

他在做飯。

梁恩滿依然穿着昨天那套衣裳，坐在流理台邊，像個小姑娘一般晃蕩着雙腳，一手支着下巴，一邊瞧着沈墨陽做飯。

“沒想到沈大少居然還會做飯，真是要跌破人的眼鏡呀。”她清醒時說話的聲音很嬌軟，拖長的聲調帶着點懶洋洋的意味。好像一隻活潑調皮的小蟲子，不經意間就要往人的心裏鑽進去。

非常的撩人。

顧南心見過最撩人的就是余丹妮，可余丹妮的撩人，魅人又霸氣，大開大合間就讓人想到了爽利兩個字。梁恩滿又不一樣，她的撩人不像是刻意，倒像是不經意間帶出來的嬌媚甜美，讓人忍不住就會帶上小心翼翼的情懷。

彷彿她是一朵嬌弱的小花，需要人小心珍惜呵護一般。

可人生過程經歷過那麼殘酷的過往，又怎麼敢嬌弱？或者。怎麼還可能保持嬌弱的本色？

這份嬌弱，也是她的保護色吧。

“你什麼時候離開我這裏？”沈墨陽眼皮都沒抬一下，冷冰冰的詢問她。

梁恩滿用手指卷玩着耳邊的碎發，“這麼久沒見面，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趕我走？”

“你想見的不是我。”沈墨陽毫不留情的戳穿她，“作為舊友，我已經收留了你一晚，你呆在我這裏，會讓我太太不舒服。”

梁恩滿不滿的瞪着沈墨陽，“嘿，沒想到你沈墨陽竟然是個見色忘友的！”

沈墨陽毫不知恥，還大方承認:“你說的很對。”

見色忘友？顧南心摸着自己的臉，這張臉怎麼看也達不到見之忘友的地步吧。好臉紅，好……開心是怎麼回事？

顧南心摸着不住上翹的嘴角，鎮定鎮定，不要得意忘形。

“咳。”顧南心假意咳嗽一聲，為了提醒背對着她的兩個人她的到來，“你們在聊什麼？”

一直沒回頭的沈墨陽轉過頭來，“怎麼不多睡會兒？”

梁恩滿驚訝的發現，一直表現得酷酷的沈墨陽居然一秒鐘就換上了溫情脈脈的神色來，她乍一看見他這模樣，差一點就要伸手揉自己的眼睛。即便他們十幾年沒有見過，可她還記得以前上學時，他就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拽樣子，有女生小心翼翼遞情書給他，他也總是目不斜視的走開，對那些企圖貼上來的女生冷淡的要命，就連她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異性朋友，他也不見得會給好臉看。

可現在他看着他的妻子，那溫柔的神色，令她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但她忽然生出了惡作劇的念頭來。她飛快的回頭看一眼顧南心，緊跟着跳下吧椅奔到沈墨陽身邊，故作親密的摟住沈墨陽的手臂，嬌嗲聲說道，“親愛的，她是誰呀？你帶人家回來。可沒有告訴人家你家裏還有人。那現在該怎麼辦才好，是要叫不相干的人離開，不要打擾我們對不對？”

沈墨陽想要掙開她的手，但她抱着他胳膊的手不見怎麼用力，他偏偏就是掙不開，又不能用力，怕弄裂了傷處，只得低聲警告她，“梁恩滿，這一點都不好玩。放手！”

梁恩滿卻玩的不亦樂乎，不肯放開他，還挑釁一樣瞥一眼顧南心，“親愛的，你怎麼還不叫她走？”

顧南心上前一步，微笑道，“梁小姐，很榮幸見到你。不過請你先放開我先生，他有傷在身，你這樣子，很容易讓他傷處再次受到損傷。”

“啊，我忘記了。”梁恩滿終於放開了沈墨陽，“真是抱歉親愛的，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沈墨陽沒好氣的瞪她一眼，“你到底什麼時候走？”

“阿墨。梁小姐好不容易回國來，你們又是從小的交情，怎麼好這麼沒禮貌的趕人家走？”顧南心不贊同的瞪一眼沈墨陽，走過去朝着梁恩滿伸出手去，“梁小姐你好，我是顧南心，沈墨陽的妻子。我聽阿墨提起過你你很漂亮。”

她由衷的誇讚道。

梁恩滿卻只是矜持的笑了笑，伸出手跟顧南心握了握，“你聽說過我？阿陽沒有說我什麼壞話吧？”

她這樣看似玩笑的說著，看向沈墨陽的眼神卻帶上了探究跟不安。

顧南心察覺到了，她大概是有些擔心沈墨陽會對她說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沈墨陽仿若未聞，只看向顧南心，目光落在她的光腳丫上，立刻沉了下來，“怎麼又忘了穿鞋？快去穿鞋！”

顧南心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屋裏暖氣開得很足，她急着要見沈墨陽。就忘記穿鞋了，如果只是當著沈墨陽，她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現在屋裏多了個梁恩滿，顧南心就有些不自在。連忙要轉身回屋裏穿鞋。

沈墨陽卻一把將她拉過來，脫下他腳上的拖鞋，“快穿上。”

顧南心二話不說穿上了，趕緊跑回屋換上她自己的鞋，又將沈墨陽的拖鞋拿出來，“你也快點穿上鞋子。你身體還沒痊癒，更要注意保暖，千萬不能着涼受寒的。”

兩人旁若無人的互動着，看的梁恩滿都忍不住要尋思，是不是她長得太過嬌小，以至於他們兩個完全看不見她這麼大個大活人？

“去洗漱，很快就能吃飯，做了你愛吃的菜。”沈墨陽近乎寵溺的對顧南心說道。

顧南心也笑的甜蜜又羞澀，“阿墨，你真好。”

“兩位，我還在呢。”梁恩滿扶額提醒眉目傳情的兩人，“能稍微顧忌一下我的感受嗎？”

顧南心聞言，立時露出懊悔的神色來，“讓你見笑了。梁小姐不介意跟我一起梳洗吧？等我們梳洗好了，就可以一起吃飯。阿墨的廚藝非常好，我可以跟你保證！”

“喂，我是你情敵啊！你好歹尊重我一下，認真當我是情敵好嗎？”哪有對情敵這麼好的？

顧南心噗嗤笑出聲來，“好的情敵小姐，我們可以去洗漱了嗎？”

這麼敷衍真的好嗎？

梁恩滿簡直無言以對，正要再放點狠話，還沒等她想好，顧南心已經拉着她往洗漱間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