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篇(八)功臣!
靳南風懶得跟聞墨解釋,只是用很憐憫的目光看着聞墨說:“你這個人啊,想想也真是可悲。”
這句話,對聞墨來說,像是刻進了腦子裏,根本無從剝離。
聞墨可能會憤怒,會覺得靳南風大逆不道,面對長輩說出這樣的話來,但是這樣的情緒過去后,聞墨自己也有些隱隱明白靳南風的意思。
只是聞墨不敢承認,甚至不敢去多想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敢回頭,可能是人在年歲漸長后,最難堪的境地。
.......
南瑜修養多日,實在是在醫院住不下去了。湯懷瑾這人整日守着她,這當然是令人快樂的事情,但是南瑜想着孩子,每天只是在電話里聽到小熊的聲音,對南瑜這樣的母親來說,實在是太難受了。抓心撓肝的,只能求着湯懷瑾回去,“算下來,我不在家已經好多天了。你這一走也是好幾個月。咱們要是再不回去,小熊就要不認識我們了。”
小孩子忘性大,別到時候真的讓小熊忘記了他們這對父母才好。
湯懷瑾很容易就被南瑜說動,相比於那些跟孩子感情不怎麼深的父親,湯懷瑾可真是二十四孝好爹,小熊幾乎是他親手養大的,這麼久不見,想孩子,湯懷瑾不比南瑜少多少。這段時間一直守着南瑜在醫院裏,也不過是心疼她,一心想着能讓她養好身體。
而且........湯懷瑾說:“離開醫院之後,我就不能每天都守着你了,要開始忙碌,公司的事,要重整旗鼓。”
湯銘集團經歷了這麼多,從唐冠年的離開到湯懷瑾的失蹤,公司內部有很多需要整頓的地方。這段時間事照顧南瑜身體不舒服,所以湯懷瑾才沒有去管,要真的南瑜身體已經恢復,他就不能在跟她時時刻刻廝守在一起。
南瑜摟着湯懷瑾笑,“經歷了這麼多,我們那裏需要在乎這一點點的事情,你好好的把公司捋順了,往後咱們一家三口,有的是時間在一起。”
這麼說也對。
湯懷瑾有些潸然,他就是之前經歷過在緬北的日子,所以才會倍感珍惜能守在南瑜身邊的美好時光。半步路都不願意離開,心裏那些恐懼擔憂都在她溫柔如水的目光中,被融化了。
“嗯,好。”
南瑜出院,回到了湯家的老宅。
要說湯懷瑾回去,場面也真是戲劇化。
原本湯懷瑾還想着他這麼久不在家裏,小熊怕是早就不認得他了。回家前在醫院,特意洗澡換了以前最常穿的深色西裝,想要讓小熊更好的記起他,除此之外,還颳了鬍子,對着鏡子照了好久。
在緬北呆了這麼長時間,他的樣子不可能毫無變化。
皮膚黑了也粗糙了,人顯得更加的鋒利。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小孩子喜歡的模樣。
乘車回湯家老宅的一路上,湯懷瑾幾乎沒怎麼跟南瑜說話,一直都扭頭望着窗外。只有握在一起的手,暴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南瑜也沒有揭破他。小熊在湯懷瑾心中的地位是那麼的重要,他會緊張兒子認不出他,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南瑜覺得感動,並不會覺得他軟弱。
回到湯家大宅的時候正值下午,王心語帶着小熊在院子前面玩,其實湯家大宅的後院更大,湯懷瑾為了小熊還在院子裏設置了很多大型兒童玩具,滑滑梯、七巧板什麼都有。可是後院除了這些給小熊準備的玩具器械,還有湯家的大型露天游泳池。
小熊小的時候,都是被推車推出去玩,倒是不覺得這個游泳池怎麼樣。現在可不一樣。小熊能跑能跳,王心語有時候一個人都拉不住他。原本小熊是怕水的,到了游泳池邊,也只是看看,最多就是伸手到水裏摸摸。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心語到到來開啟了孩子的新領域,反正如今的小熊,看到游泳池就往下跳,根本不管不顧,王心語已經好幾次什麼都顧不得跳下去將小熊救起來。
小熊玩的可開心。
王心語卻覺得像是噩夢。
這幫忙照顧孩子,實在是責任重大,半點損傷都不成。所以漸漸的,王心語就不帶着小熊去後院了,而是就在前院樹林裏跑跑就可以。
湯懷瑾跟南瑜同時回來。
小熊第一時間就扭頭看過去,小孩子的眼睛清泠泠的,好似能看透一切。南瑜跟湯懷瑾共同的,突然就說不出話來了,不僅是湯懷瑾,就是南瑜也在這一刻擔心,若是小熊認不出她來了,那要怎麼面對。
其實做父母的,心裏素質反而會下降。
怕孩子露出陌生的表情,更怕孩子,露出懼怕的表情。
湯懷瑾四肢都像是被綁住,定定的站在原地。
小熊好似愣了幾秒,也許是很短的時間吧,但是在湯懷瑾來感覺,像是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久。他看著兒子小小的胸脯起伏,臉上露出不屬於小孩子的,茫然的表情。就在湯懷瑾想要放棄,接受孩子已經不認識他,不記得他這個事實的瞬間。
小熊突然表情一變,嘶聲裂肺的嚎哭起來,“爸爸....!!!!!啊!!!!!爸爸!!!!!!”
小熊這樣哭,就是王心語也是第一次見到。
小熊從來都挺乖的,也確實沒有人去惹小熊,基本上小熊想要的,喜歡的,大家也都寵着他,所以小熊少有哭的這樣激烈的時候。
然後就看到小熊跌跌撞撞的往湯懷瑾的方向跑,雖然小熊現在走路跑步已經很穩當,可是這樣不管不顧哭着跑,還是重心不穩摔了跤。
湯懷瑾第一個反應過來,飛跑過去抱住摔了個馬趴的小熊。
小熊也不說疼,被扶起來之後就摟住湯懷瑾的脖子。哭的眼淚鼻涕一把的,卻還是抱緊了湯懷瑾叫爸爸。
誰也沒想到小熊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
就是湯懷瑾自己,也沒有預料到孩子會這樣哭泣。他自己眼眶有些熱,抱著兒子已經顧不上其他的人,一下下的拍着小熊的後背,就跟小時候哄孩子一樣,輕聲細語的哄,“好寶寶,別哭,爸爸回來了,不會再走了。”
小熊還是哭。
眼淚都流進湯懷瑾的脖子裏。濕濕涼涼的。
南瑜把頭偏到一邊,擦了擦眼淚。
他們都以為小熊還小,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總是在事後發現,孩子其實是最敏銳的,他只是說不出。小熊這麼多天,在大人們都沒有注意到的角落裏,也許滿心都在思念父親,為湯懷瑾擔心。
只是這些心思,卻不是大人們能夠感知的到的。
湯懷瑾心裏更是感慨萬千,人長大了,好似就將所有的感情都壓抑住了。湯懷瑾回來。看到南瑜被裴仲堯折磨,心痛如絞卻還是要裝作穩重溫和的樣子。而南瑜呢,經歷了那麼多,尤其是在湯懷瑾失蹤的這段時間,她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卻在湯懷瑾回來后,隻字不提。
不是心裏不想念,反而是這種想念太多了,成了負擔。
他們都想讓對方更放心,想要讓自己不要表現的那麼脆弱。
但是小熊不是,他心裏沒有那麼多的算計。甚至不會去考慮別人的感受。他就是想爸爸了,很想,所以他對久別重逢,哭的可慘。情緒爆發,就在一霎。
最後是南瑜打斷了父子的苦情戲。
“好了,進屋吧,小熊在哭,嗓子該啞了。”
湯懷瑾抱着孩子進去,對着王心語特別真誠的道了聲,謝謝。
其實根本不用南瑜跟湯懷瑾訴說委屈,這段時間南瑜經歷的事情,湯懷瑾回來,何修仁就已經跟湯懷瑾說的七七八八。
從而湯懷瑾也就知道,在他失蹤的這段時間,正兒八經不懼怕任何地人任何地勢力,一心一意給南瑜幫忙的,其實就只有王心語一個。
感激,是真心實意的。
湯懷瑾說:“往後你就是我們一家人,別見外。”
這話無疑是給王心語給了一道護身符,王心語往後就是湯家的人,理所當然的被湯懷瑾歸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只是王心語根本就不是考慮這些的人,湯懷瑾這話說出來,王心語只是想着,有了他的這句話,往後她應該可以不間斷的見到小熊了。照顧了這麼長的時間,要說心裏不惦記,那是不可能的。王心語對小熊是不可能徹底放下的。
是真的當成自己的孩子在養。
王心語聽不懂,可不代表靳南風聽不懂。
對着湯懷瑾,靳南風很自然的挑起眉頭,那意思很簡單,‘我的女人,何至於讓你庇護’。
湯懷瑾勾唇,兩個人多年的默契,現在用眼神交流起來,別提多順暢,‘你女人?確定?’。
靳南風被湯懷瑾擠兌的心口憋悶,他扭頭看王心語,王心語一頭霧水????
哎。
湯懷瑾跟南瑜回來了,晚飯自然是要好好慶祝的,湯家的廚師給湯懷瑾做了豐盛的晚餐。王心語跟靳南風也一起吃,整個過程,小熊就跟牛皮糖似得粘在湯懷瑾身上,誰叫都沒有用,反正就是一心要粘住了爸爸,上廁所,都要跟上。
南瑜無奈。
湯懷瑾卻欣喜,樂此不疲的帶着掛在他身上的小熊。
飯後,王心語要回去。
這湯懷瑾都回來了,無論如何,她都沒有在繼續呆在湯家老宅里的必要。人家夫妻團聚,王心語也到了該功成身退的時刻。
南瑜當然不同意,“現在天都已經黑了,你要回去,我不放心,今晚再住一晚吧。”
南瑜也知道湯懷瑾回來了。讓王心語繼續住下去,恐怕王心語自己都會不怎麼舒服。畢竟跟南瑜,王心語是一起住過一年多的關係,跟湯懷瑾,也不過就是見過幾次而已。
王心語有些為難,解釋着說:“我這些日子都不在養老院裏,阿婆阿公怕是都想我了。我早點回去好。”
靳南風跳出來給王心語護航。
“你別當心她,我送她回去。”
有了靳南風的保證,南瑜就是心裏再怎麼捨不得,也還是要放王心語離開。
一直送到了大門外。
等南瑜扭頭回去,就見湯懷瑾躺在大廳等地毯上,小熊站在他胸口,正一腳一腳的踩得歡。王心語他們在的時候,湯懷瑾再怎麼還是要維持基本的形象,尤其是還有靳南風這樣多年跟湯懷瑾不對付的人在。就算是現在湯懷瑾能跟靳南風放下隔閡同桌吃飯,也不代表,他能放下身段在靳南風面前露出如此家常的一面。
南瑜看着滾在地上鬧成一團的父子。
心裏暖融融的。
縱然人世多悲苦,可是總也有讓人貪戀的地方,這樣歡聲笑語的家,是她所有勇氣以及動力的源泉。
小熊因為湯懷瑾回來,興奮過頭,當晚不肯按時睡覺。就算是熬的零點,困的眼皮子打架,也還是拉着湯懷瑾的手,強撐着不願意閉上眼睛。
湯懷瑾抱著兒子心裏甜甜澀澀,這樣的心情,恐怕也只有為人父母才能感受的到。
.........
不能再耽擱,湯懷瑾儘快出現在了湯銘集團總部。
沉鬱多時,甚至有一絲凄涼氣氛的湯銘集團,瞬間迸發出活力。
只因,他們的主心骨,回來了。
伴隨着湯懷瑾正式露面。關於他失蹤的事情,官方也給了正面的回應。國際刑警專門召開了新聞發佈會,說明湯懷瑾是他們最大的功臣,幫助國際刑警,抓獲了隱藏在緬北地區多年,聲名赫赫的大毒梟瑟達。
瑟達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他勢力最大的時候,全球近三分之一的毒品都是出自他手。
國際刑警組織里,瑟達常年都是頭號通緝人物,這一次湯懷瑾能協助警方,將瑟達的販毒集團連根拔起,得到了國際各方面的大力褒獎。
咱們國內呢?通常都有這樣的情況。
之前警方恨不能將湯懷瑾早日關進監獄才好,磨牙霍霍多年要給湯銘集團一致命一擊,現如今國際刑警組織這麼一說,尤其是在國外各國都對湯懷瑾的行為事迹進行了報道之後。國內的風向突然就轉了,警方長官出來嚴正申明,湯懷瑾從來都是滬上的優秀市民,為城市納稅,創造了數以萬計的就業機會等等。
就好似從前的那些抓捕,保釋,都像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人情冷暖,不過如此。
身處其中的湯懷瑾對這些虛名倒是不怎麼關心。
他更關心的是湯銘如今的情況,特意給京城打了電話過去,感謝了彭震一番。真的沒想到,彭震會在他們最艱難的時候出手,所為仗義,大概在彭震身上是表現的最明顯的。
彭震挺傲嬌,“舉手之勞,我只是為了讓我媳婦高興,又不是為你。”
湯懷瑾只是笑。
要是從前聽到這樣的話,湯懷瑾大概會就此撂下。他是嚴肅慣了的人,對彭震這樣弔兒郎當的語調並不怎麼感冒,但是現在,他卻不會了,好心好意的回,“那就帶我感謝彭夫人,我買了謝禮給她。”
彭震哼道:“誰要你的謝禮,我媳婦還差你的一份禮。”
湯懷瑾繼續跟彭震插科打諢,“不差我這一份,卻也不多。您彭總的眼光,想來尊夫人不會喜歡。”這話真是戳了彭震的肺管子,他給林枷送過不少東西,送馬送槍,他自己喜歡的不的了的東西,都第一時間送林枷一份。
偏偏林枷都不喜歡。
彭震為此很苦惱,湯懷瑾這麼一說,彭震倒是猶豫了下,雖不服氣,但是能討好老婆,彭震從來都是不拒絕的,“得了,那就瞅瞅你送的禮再說,要是真能讓我媳婦高興,往後你就多送幾份。”
湯懷瑾笑着掛了電話。
知道跟彭震的關係,算是維繫上了。
湯懷瑾回歸的聲勢浩大,聞淵嚇的閉門不出,捂着自己被穆騫踹的掉了半邊牙的嘴,求爺爺告奶奶的求人救他。
聞家人手裏還捏着湯銘集團那麼多的股份,想要逃避,是不可能的了。
這些股份當時雖然乘火打劫,用低價從湯家的旁枝手裏買回來的。但是湯家的旁枝也不是吃素的,錢都是要的現金,而且總價算下來也是極高的數字。
聞家當時也算是傾全家之力,將這些股份全部買了下來。
現在要是坐以待斃,聞家也就離傾覆不遠了。
想來想去,還是把聞墨給推出去,去跟湯懷瑾談判。
聞家往後,還是要繼續做湯銘集團的第二大股東。
聞墨其實在上次靳南風說過哪些話之後,就已經察覺出來不對勁。他雖然覺得聞家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理所應當,可是聞淵這個人的品行在那裏。
說不得,在聞墨不知道的地方,做過什麼噁心事。
聞家人舉薦聞墨去找湯懷瑾,聞墨就在家裏當著所有人的面,問聞淵,“你到底幹了些什麼?你今天給我不說清楚,休想我幫忙。”
他不能在沒頭沒腦的去找湯懷瑾。
那是自取其辱。
聞淵捂着臉,一句話都不敢說。
現在湯懷瑾回來了,他還敢說什麼?說他想肢解湯銘,徹底毀了湯銘,還是說他想要霸佔南瑜,威逼利誘了好幾次。最可怕的,是他曾經給裴仲堯提供幫助,要不是他在外圍困住了博暉的人,南瑜跟博暉根本不會被綁架。
現在博暉死了,聞淵自己怕的要死。
聞淵一句話都不說。
聞淵的母親心疼兒子,指着聞墨辯解,“阿淵能做什麼?還不是為了給你這個小叔報仇!要不是你窩囊了一輩子,我們何至於走到今天這樣的境地。”
這種時候。當然是要把責任都推到聞墨身上去的。
聞墨也的確是聞家最好欺負的對象。
只是........聞墨低着頭,“大嫂說的沒錯,我就是窩囊。我最窩囊的那幾年,也沒見你們管過我,現在倒是想要為我報仇了,又有什麼用?”
唐冠年都死了,湯英楠去向不知,他還要報什麼仇。
聞墨一句話說的大家都沉默下來。
聞家當年也不是不能幫着湯英楠撐住湯家,只是當年聞家就想要吞了湯家的產業,也不是如此,湯英楠也不會去找上唐冠年。
聞墨不願出面。
湯懷瑾何許人也。
短短的時日內。聞家旗下幾乎是所有的產業都出現問題,資金出現缺口,管理層全部辭職。
火燒眉毛不足以形容。
聞家整棟宅子,就跟烏雲密佈似得。
聞淵的父親自然是有火沒處撒,回來就指着聞淵破口大罵,“怎麼就生出了你這種不孝子,你到底對湯懷瑾的太太做過什麼?鬧的湯懷瑾現在這般不死不休!”
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聞淵的父親可不入聞墨那麼好騙。
他每次教訓兒子,聞淵的母親就會撲上來護着,“你說他幹什麼,出了什麼事情,不是還有你這個當父親的,你可就這麼一個兒子,你不管他誰管他。”
確實是這麼一個兒子,愛若珍寶,所以從來沒有嚴厲過。
可是如今的形勢,聞淵的父親就一句話,“行行行,你就這麼繼續護着,到時候咱們全家喝西北風,我看你哭都沒地方去。”
情況正如聞淵的父親預料的一樣。
若說當時面對湯懷瑾失蹤的湯家,所有人的態度是冷眼旁觀。那麼對如今的聞家,那真是牆倒眾人推。
也不過就是一周的功夫,聞家人居住的別墅都已經被銀行收回,限定他們必須在多少天之內搬走。
聞家人眼看着就要無家可歸。
到這時,聞淵的母親才算是着了謊,捶打著兒子哭鬧,“你到底幹了什麼?啊!快給你小叔叔說清楚,他要是不幫你,咱們這一大家子,可就全完了。”
原本聞墨的姐姐已經訂婚,婚期眼看着就要到了。
嫁的是滬上極有聲望的軍政之家。
可是聞家現在鬧成這樣。從政從軍的家族,最是愛護羽毛,那裏會要聞家這樣家族的女兒,退婚的消息已經放出來。
原本高高在上,從來眼高於頂的聞家千金,以淚洗面。
哭着說:“小叔叔不是說蔚杉是湯懷瑾的親妹妹,我去求她,這麼多年,我做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懺悔,只求他們放過咱們家。我是真的喜歡他啊,他不能不要我。我被這麼退婚了,後半輩子可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