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陸子均把手機放進口袋裏,將剩餘的酒一口飲盡,拍了拍沈徹的肩膀,「我先走了。」他起身時,正好沈徹的女伴走過來了,陸子均朝他揮揮手,而後離開了。
【第五章】
當陸子均回到任宅時,已經近凌晨。
跟沈徹道再見后,因為喝酒,他打算就近回公寓住一晚,車子剛發動,就接到林姨的電話,那兩個喝到喝酒瘋的女人竟然換了衣服要去夜店跳舞,還找了林士傑當司機。
陸子均一路狂飆,明明是三十分鐘的車程,他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到了。
當他進屋時,林姨正在客廳等他。
「她人呢?」該不會出去了?想到這,他臉都轉黑了。
「剛才小姐喝多吐了,沈小姐陪她回房間休息,她們上樓梳洗,司機的兒子我也讓他回去了。」林姨見陸子均回來,這才終於放心。
「林姨,你先去睡了。」陸子均說完,將車鑰匙往茶几上一丟,快步走上樓梯,高大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轉角間。
陸子均打開房門,入目的是沈青青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而本是醉到吐的任歡竟然坐在地板上,背靠着床沿,頭上的丸子頭鬆了,頭髮垂至肩上,她手裏還拿着酒杯,似乎在喃喃自語。
她已經換了外出服,露出一截大腿的短裙與平口的寬鬆雪紡紗,裸露的修長雙腿十分引人目光,她頸間到圓潤肩膀讓他的目光一再流連,他沒忘記在床上時,她是如何用身子貼近他嬌喘、扭動。
「任歡。」
「呃?」任歡本來也想上床睡覺,但她吐完后睡不着,就天真的想再喝一杯說不定就有睡意了。
沒想到她剛喝了幾口,腦袋就昏呼呼的,還出現幻想,竟然看到陸子均站在自己眼前。
她酣酣地笑了,十分爽快地將酒杯里的酒都飮盡。
「任歡!」陸子均見她像個酒鬼似的大口喝酒,快步來到她身前,音量提高。
「陸子均?你幹嘛出現,我現在又不想看到你……」她傻氣地說,想要起身回床上睡覺,但她連站都站不穩,才剛走一步就往前栽,要不是陸子均眼明手快,她早跌成狗吃屎了。
「你要去哪裏?」
「我要睡覺,頭好昏……」她用手敲了敲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不要一直被陸子均的幻象給打擾。
陸子均見她伸手打自己的頭,扯住她的手腕,「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他的目光掃了一眼茶几跟地板上,凌亂的酒瓶東倒西歪。
「不知道……」任歡覺得好吵,平時他都懶得跟她說話,怎麼喝醉了,不真實的他會這麼吵。
「你可不可以安靜一點,你吵得我頭痛。」歡任覺得自己的頭像是要炸了一樣,讓她整個人昏呼呼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陸子均見她臉上的妝已經卸了,應該是剛才吐的時候,沈青青幫她清洗的,因為床上的沈青青也是一臉素顏。
素顏的任歡有股大學生的清新脫俗,無瑕的白凈臉蛋近在眼前,可惜全身酒味,醉得不輕。
他回過頭看床上的沈青青,她已經睡得不醒人事,陸子均還在想是不是該打電話讓沈徹把人帶回去,卻發現有個柔軟的東西在他胸口直蹭。
「陸子均,你這個壞蛋!」那個柔軟的東西出聲罵他。
「任歡,站好,不要一直在我身上扭。」陸子均喝斥她,並且試着讓她站好,可惜,喝醉后的任歡猶如一灘爛泥,全身無力怎麼也站不直。
「你幹嘛凶我,不准你再凶我了!」任歡因為他大聲喝斥而嘟嘴皺眉,張口就往他胸口咬去。
「該死!」突來的疼痛讓陸子均咒罵出聲。
任歡聽到他的咒罵聲,很快就鬆口,「陸子均是笨蛋,不但忘了我的生日,還凶我。」任歡委屈得喃喃自語,「有什麼了不起,我自己過生日,以後我也不幫他過了。」
每年陸子均的生日,任歡都不忘買禮物送他,但他卻從沒送過她禮物,連一件小禮物都沒有。
陸子均有一句、沒一句地聽着她的抱怨,多少明白她的話意。
「你喝醉了,我抱你上床。」
陸子均彎腰想抱她上床,奈何任歡扭着身子不從,定眼看了看,感覺眼前這個陸子均很真實,但他怎麼可能會在家,他出去跟朋友玩了,哪裏會理她,任歡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不準自己再想起陸子均。以為眼前的陸子均不真實,是她喝酒後的幻想,她前陣子放在心裏的內心話,決定好好吐露。
「陸子均,你不要碰我,我才不要跟你好,我已經決定了,我不要再喜歡你了。」
任歡借酒壯膽,一字一字地說內心話,「我要去喜歡別的男人,誰對我好,我就喜歡誰,等我找到喜歡的人,到時候我就跟你離婚。」說完,任歡還滿意地點頭,並且露出嬌憨的笑容,「到那時,你不要後悔,因為我不會再喜歡你了。」
任歡說著,因為站不穩,身子一直往陸子均靠去,末了,還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青青說的對,你沒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男人,只要我勾勾手指,一定很多男人會上勾,到時我再騙他們跟我上床,你看,我聰不聰明,我要生小孩,不一定跟你生,我也可以跟別人……」
陸子均一直不出聲,安靜地聽着她酒後的醉話,才明白她竟有找男人上床的念頭,「你今晚是不是打算去夜店找男人?」陸子均冷聲問。
「對啊,你怎麼知道,青青說夜店男人最多了,而且最好上勾,一定能勾上一個跟我回家,反正我們分房睡了,那我帶誰回來你也不知道,就算你知道了,你應該也不在意,
因為你又不喜歡我。」
任歡低着聲音自語地說著,接着又開始抱怨道:「陸子均,你不要一直動來動去,你這樣我頭暈。」
陸子均從頭到尾都沒動過,是她自己扭來扭去,還蹭在他身上,因為喝酒醉了才會產生錯覺。
「說夠了沒有?」
「嗯,不說了,我要出去找男人慶祝我的生日了。」任歡推着他,打算走出房間,卻一個踉蹌,整個人往前跌,還好陸子均動作快拉住她。
「站好!」
「你走開。」任歡推他,卻怎麼都推不開他高大、精瘦的身形。
「你想去哪裏慶祝?」都在家裏喝成醉鬼了。
「我要去找男人啊。」任歡眯眼笑着說完,而後又左右看了看,「青青呢?她怎麼不見
了?」任歡喊了幾聲沈青青,卻不見回應。
「她不去了嗎?那我自己去。」任歡笑呵呵地說。
該死的她,真的是醉得不醒人事了,竟敢當著他的面說要找男人。
「任歡,你想找男人上床?」陸子均沉着聲問。若是任歡沒喝醉,多少能聽出他語氣里的慍意,可惜她醉得厲害,壓根沒感覺。
「嗯。」任歡頭點如柞,一下又一下地撞着陸子均的胸膛,像是要撞進他心口,每撞一下,他的眉心就皺得更緊。
「想找男人你眼前就有現成的一個,不用還要浪費時間出去找。」
「這裏?哪有,這裏只有你,可是我不要跟你上床。」陸子均都不跟她睡了,他對她很冷淡,才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我就是那個男人。」這句話陸子均幾乎是咬牙吐出來的,「你不要也得要。」語畢,他將她給抱起身,瞥了一眼睡在床上的沈青青,冷哼一聲後轉身步出房間。
任歡被抱出房間后,很快地被陸子均給丟在客房的大床上,還來不及直起身,一個莫名力道用力一扯,她的尖叫聲剛響起,人已經被重重地壓在床上,陸子均高大的身軀壓得她動彈不得。
「我是誰?」陸子均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銳利地逼她對視。
任歡剛就醉得站不起身了,一直以為他是自己喝酒後的幻影,哪還知道他是誰,「不知道……」
「不知道?」陸子均哪容得了她說不知道,低頭在她頸間咬了一口,聽見她倒抽一口氣地呼疼,眼睛瞪大,抿緊唇瓣委屈地看他。陸子均又問:「我是誰?」
任歡被咬疼了,迷濛雙眼帶着水氣,似要哭了,眼眶慢慢地紅了,「你咬我……」她的聲音軟軟嫩嫩,因為醉了還夾雜着嬌憨。
「疼嗎?」
「疼,你這壞蛋。」任歡哽着聲罵他。
「那跟我說,是誰咬你?」陸子均低聲再問。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