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清晨女警察

第一百四十一章 清晨女警察

又是一天清晨,晨霧瀰漫上了街頭。

秋天帶着秋雅收拾完,吃了早飯,秋雅挽着哥哥的胳膊,臉上全是幸福甜蜜的笑容。

“早啊,吳大爺。”

“上班去啊小天。”

“嗯,您老歇着。”

秋天走過小巷子,微笑着和街頭巷尾的鄰居們打着招呼。

巷子裏一共三十二戶人家,很快的,三十二戶人家都知道小天回來了,大家也都知道了秋天去了不遠處的那個幼兒園當上了保安,大家見秋天重歸正途,都由衷的替秋天感到高興。

秋天身穿着保安服,帶着妹妹,穿過馬路,走了十幾分鐘,回到了他的工作崗位。

幼兒園的大門口不遠處,一輛破爛的大卡車丟在路口,秋天把秋雅送到幼兒園裏之後,想着找個地方把大卡車給處理了,可秋天五年都沒回天海市了,也不知道垃圾站在什麼地方,回到傳達室之後,秋天找到了天海市的地圖,一點點的搜索着天海市最近的垃圾處理站在什麼位置。

閑來無事,秋天坐着無聊,索性推開傳達室的門,拿起拖把和水桶,沾濕了拖把走到幼兒園外,搓搓手,彎下腰清理着地上依稀還能看到的的油漆痕迹。

清晨的街道上,行人很少,幼兒園的門口,孩子們還沒來,周圍更是冷冷清清,一條悠長的街道只有一個身穿保安服拿着拖把的忙碌身影。

“刷......”一輛車從街角開來,很快從秋天身邊駛過,車速很快,汽車輪胎碾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瞬間濺起一道水花灑在了秋天的褲腳上。

秋天皺皺眉,抬起頭看去,一輛警察飛速的繞過秋天駛向了遠方,在街道路口,那輛警車又拐了個彎廢了一陣功夫才繞開那輛大卡車,秋天沒有多想,只是暗道一聲晦氣,擰乾了褲腳的水漬,繼續拿着拖把幹活。

十分鐘過後,太陽升了起來,濃霧漸漸散去,一輛警察卻悄然停在了東街小巷的入口。

警車門打開,從中走下來一個身穿深藍色警服的警察,警帽下是一張絕美的臉龐,女警面無表情,眉頭擰着,好像有無限的心事。

夏思菲關上車門,快步走進東郊小巷。

街口,有個老頭裹着軍大衣,手裏端着個收音機坐在馬紮上優哉游哉的聽着評書,夏思菲下了車,一眼便注意到了坐在街口的老大爺。

稍一猶豫,夏思菲邁開步子走向老大爺,她的臉上很快的掛上了職業性的微笑,人還未走到老大爺跟前,聲音倒先傳出嗓子眼,“大爺,曬太陽吶。”

大爺半眯着眼睛,見到一個女公安往他這裏走了過來,大爺露齒一笑,滿嘴的牙齒幾乎快要掉光了,“公安同志,你好呀。”

“老人家貴姓啊?”夏思菲找了個馬扎,坐在老大爺身邊,笑着問道。

“我啊,我姓吳,周圍的人都叫我吳大爺。”

吳大爺搖頭晃腦的聽着評書,一邊對着夏思菲豎起大拇指道:“你們公安同志不容易啊,大早上的就出來關心百姓,好樣的。”

夏思菲俏臉一紅,忙道:“那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閑聊了一會兒,夏思菲站起身,抬手一指,手指指向巷子裏那個長着大槐樹的人家,問道:“吳大爺,那家人在家嗎?”

“誰啊?”

“那一家,姓秋的那家。”夏思菲手指依舊指着那個小小的木門。

“秋家啊。”吳大爺接過話茬,可忽然吳大爺像是想起了什麼似得,猛的抬起頭瞥了一眼夏思菲,警惕道:“你打聽秋家幹什麼?”

“哦,我們局裏有個案子與他們家的人有關,我今天來了解了解情況。”夏思菲淡淡的說道。

吳大爺臉色稍稍一變,咳嗽一聲,擺擺手道:“秋家啊,秋家還有個小姑娘,那小姑娘命慘啊,從小無父無母,唯一的親人還死在了監獄裏,剩她一個小女孩兒孤苦伶仃的生活,你們政府要是能幫忙的話就多幫幫那個小姑娘吧,挺不容易的。”

“幫助弱勢群體,那是我們的責任。”夏思菲話音一轉,沉吟着又問道:“吳大爺,那最近秋家有什麼異常嗎?比如,有沒有陌生人來過秋家?“

吳大爺連連擺手道:“秋家就秋雅一個小姑娘,哪裏有什麼異常?”

“哦,那陌生人呢?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過這條巷子?”夏思菲問道。

“陌生人?你不就是嘛。”吳大爺看了一眼夏思菲,咧開嘴又笑了。

夏思菲沉默一會兒,對老大爺敬了個禮,道:“謝謝吳大爺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叫夏思菲,是天海市警局的警察,您要是有事或者生活上有困難,都可以找我。”

“好。”吳大爺答應着,閉上眼睛又搖頭晃腦的聽着他寶貝收音機里的評書。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借你口中言,傳我心腹事,大筆寫大字....”收音機里,單田芳老師的鏗鏘有力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剛剛起身的夏思菲聽到收音機里的聲音,腳步猛的一頓。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夏思菲的拳頭攥緊,想到了她的父親,她的父親是個好警察,他又有什麼過錯?為什麼,為什麼一個為國為民的好警察卻慘死了呢?!

夏思菲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了那種着大槐樹的人家。

小木門緊閉,門上鎖了一把黑色鎖頭,夏思菲趴在木門上,透着細長的門縫往裏看去。

門內,是一個不大的小院兒,院子被收拾的乾乾淨淨,地面被掃過,鍋碗瓢盆都整整齊齊的碼放在院落的一角,兩家瓦房的門關着,看不清裏面的情況。

家裏沒人,秋雅應該去幼兒園上班了。

從五年前到今天,幾乎每隔着十天半月夏思菲都要來一趟東郊小巷,來這個種着大槐樹的小小院落瞥上兩眼。

對秋家,夏思菲比對自己家都了解,這個坐落在郊區的小院子裏原本生活着兄妹二人,五年前,這家的哥哥被關到了監獄裏,後來下落不知,這家只剩下一個孤苦無依的秋雅。

夏思菲了解秋雅,她今年二十歲,高中畢業之後就在距離這裏不遠處的一家幼兒園當上了音樂老師。

每天早上,秋雅都會按時去上班,每天傍晚,秋雅都會按時回來,現在的時間點秋雅應該去上班了。

“哎。”夏思菲嘆了口氣,從木門旁走到了一邊。

五年前,夏一平被殺,所有的線索指向了兩個人,一個是老槍,另外一個便是秋天,夏思菲這五年裏查遍了兩個人的檔案,發現老槍那人像是憑空出來的一樣,沒有籍貫,沒有居住證明,唯一的身份證還是假的,倒是秋天的身份信息很明確,秋天的住址,社會關係很好查,一查便能查到。

夏思菲五年來一直在調查秋天的下落,可自從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之後,秋天像是憑空消失在了人海中一樣,茫茫人海就是找不到秋天的影子。

後來,夏思菲在徵求了公安局長沈鵬的意見之後,造了一封死亡通知書發到了秋家,夏思菲這麼做,目的很簡單,她就要以警察局的名義告訴所有人,秋天已經死了。

或許逃亡在外的秋天得到消息之後會僥倖的以為是警察誤認了他的屍首,會重新返回天海市來見一見他的妹妹。

據夏思菲了解,秋天跟秋雅兄妹二人的相依為命,感情深厚,秋天當初去地下拳擊場打拳擊就是為了賺錢給妹妹治療眼睛,夏思菲雖然沒見過秋天一面,但對他的了解卻是無比的深刻,夏思菲堅信秋天只要還活着,他肯定會回來找他妹妹。

秋雅是夏思菲找到秋天的唯一線索,所以,夏思菲每隔着一段時間都要來秋家看上一眼,希望能找到些線索,可五年的時間都過去了,秋天還是沒有出現在秋家。

夏思菲悠長的嘆了口氣,只感覺心裏沉甸甸的,很難受,很想哭,她的眼圈紅了起來,可又咬咬牙把所有的委屈都壓在了心裏,她的拳頭攥的緊緊的,最後一眼瞪向身後的木門,在心裏堅定道:“秋天,不管你逃到哪兒,我一定要抓到你!”

一個女人,背負了五年的責任與恨意,五年的時間,她幾乎沒睡過一個完整覺,父親夏一平的卷宗她看了一遍又一遍,卷宗上的資料她能倒背如流,如果說這個世界有個人懂秋天的話,那個人就是夏思菲。

五年的時間,一千多個日日夜夜,每當夏思菲想到父親的時候,心都是撕裂的疼,一個女人扛着這麼大的壓力,可想她的心裏負擔有多麼重,可她卻只能咬着牙默默的扛着,當扛不住的時候,夏思菲總會把悲傷轉化為動力,一心撲在她的警務事業上。

五年來,夏思菲從一個實習警員做到副隊長的位置上,靠的不是關係,是一樁樁一件件的案件,以及用生命和鮮血鑄就的功勞。

夏思菲希望而來,失望而去,她腳步沉重上了警車,開往下一個地點。

她走後不久,一輛警察又停在了巷子口,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個男警察,男警察四處望了望,看到了巷子口的吳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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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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