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丞相之死

第二十八章 丞相之死

“你倒是好興緻,可是若是沒有酒助興,我提不起興緻啊。”

影五故作意興闌珊的樣子,推了推半個身子幾乎都掛在他身上的竹畫,想把他甩開。

不過竹畫到底是男子,影五動作頓了頓,竟然沒有把他剝離開。

“公子,不知您是喜歡哪種喝酒的方法呢?是讓我用手喂您,還是......"

竹畫動作妖嬈,粉嫩的薄唇輕輕勾起,甚至調皮的舌尖輕輕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影五心中一陣惡寒,卻不得不強行抑制。

“酒怎麼還沒來?這就是你笙簫楚館服務的態度。”

影五的臉色微微帶着怒容,望着竹畫,一臉嚴肅,他的餘光不斷的瞟着對面的房門,大腦在快速的轉動,一時之間卻毫無辦法。

竹畫一直在他耳邊不停的嘟噥,更加的讓他心煩意亂。

“公子,這酒水很快就來,您不要着急啊,竹畫可是比酒,要好的多呢。”

竹畫雖然詫異影五的態度,卻更加讓他心裏提起了興緻。

笑話,他竹畫可是這笙簫楚館的頭牌,今日若不是被他對面的那個混蛋竹書用了點小手段搶走了胡恪瑾,此刻他怎麼會在這裏陪着影五。

不過好在,老天終究是眷顧他的,眼前的這位,可比胡恪瑾要大方的多了。

影五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對面的房門,哪裏管的到竹畫在這裏的胡思亂想,若是他知道自己無意中得到了胡恪瑾的心頭好,恐怕,也就不會如此一籌莫展了。

“公子,您要的竹葉青。”

笙簫楚館的侍者謙和有禮,手裏的托盤放着影五要的酒。

“慢着!”

已經半個身子退出房門的侍者愣了愣,不解的回頭,便猛然被嚇的蹲了下去。

“啪!”

酒瓶敲在房門上碎裂的聲音,酒水灑落一地,影五渾身戾氣的望着侍者,一副要殺了人的表情。

‘這就是你們笙簫楚館的好酒!我要的可是五十年的竹葉青!你這拿給我的是什麼,是清水嗎!“

侍者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全然不知他究竟是哪裏惹到了眼前的這位客人,哆嗦着嘴唇,聲音顫慄。

“公、公子,小的這就再去給您確認一遍。”

“對啊,公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繞過阿三這一會吧。”

竹畫訕笑的走上前來,不斷地輕撫着影五的胸膛,試圖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只不過在場的兩人,完全都沒有想到,影五心中的想法着實與他們南轅北轍。

“我都鬧出來這麼大動靜了,這對面房間的人怎麼還不出來,按理說這胡恪瑾不應該是這麼好脾氣的人啊!"

而讓影五沒有想到的是。

胡恪瑾確實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甚至天生虛偽,浮華,只不過他今日剛剛被李絮嚇破了膽,此刻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他本是心中怒火熊熊,只不過房門還沒打開,他的腦海中便全然都是李絮臨終的眼神,那個手,就怎麼也沒有力氣去打開房門。

不得不說,有時候一件事情的成功,除了幕後之人的心思巧妙之外,還有着無數的巧合作為誘因。

“大人,您怎麼了?”

竹書只不過鬆散的披了一件外衫,身姿柔軟的走到了胡恪瑾的身邊,纖纖小手不斷撫摸胡恪瑾的胸膛,頭蹭後背,不斷摩挲。

’無礙。“

胡恪瑾音色沉沉,帶着難以抑制的恐慌與害怕,步子收回,輕攬着竹書的細腰,緩步向床上踱去。

“啊!公子,公子對不起......"

門外忽然傳來竹畫略帶凄厲的聲音,竹書的步子慢了一步,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斜眼打量了一眼自己身邊的胡恪瑾,眼中的得意,毫不掩飾。

“大人,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不若咱們去看看吧,看看是誰,竟然如此大膽,惹到您休息。”

竹書勾着胡恪瑾的手臂,被他帶着向床上倒去,他的目光款款,語調溫柔,如最可怕的罌粟毒藥,讓胡恪瑾不自覺的沉淪。

意亂情迷。

“小書,管那麼多作甚,服侍好本大人,才是最重要的。”

胡恪瑾有些情急,低頭便欲像竹書吻去,只不過竹書偏頭躲了開去,望着胡恪瑾笑意盈盈,語帶蠱惑。

“大人,別著急嘛~您聽,外面的人明顯沒有把您放在眼裏,如此叫囂,讓人家怎麼專心嘛。”

竹書一邊說,一邊垂睫暗泣,當真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胡恪瑾本就因為外面的吵嚷憤怒不止,此刻看到自己身下的美人,都因着外面的動靜如此模樣了,哪裏還能坐的住,心頭陡然升起一股邪氣,竟是就這麼將原先害怕的東西拋在了腦後。

“我倒要看看,是誰在這裏大聲吵鬧!也不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老子是什麼人!”

對面的房門陡然被推開,胡恪瑾憤怒的聲音緊追而至,聽在一直在故意找茬的影五耳朵里,簡直是有如天籟。

“我管你是誰!我表哥可是宮中的禁衛軍統領!”

影五向前一步,眸中恨恨的盯着胡恪瑾,一副老子不認識你但是老子就是最厲害的模樣。

胡恪瑾早在影五自報家門的時候眸子便陰沉的眯了起來。

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屠戮了李家數百人,竟然還有漏網之魚!

心中的恨焰滔天而起,甚囂直上,胡恪瑾的雙拳緊握,額上的青筋暴起,望着影五的眼睛裏憤憤然帶着嗜血的光芒。

又是李家!

若不是李家,他也不會被嚇到!

若不是李絮不聽從命令,非要反抗,他也不會噩夢連連!

若不是李家逼他毀屍滅跡,他也不會失去軍心!

胡恪瑾幾乎理智盡失,原本害怕的東西通通被他拋在腦後,心中只餘一股可以腐蝕了自己的埋怨與恨意。

竹書與竹畫早在一邊互相的冷嘲熱諷了,他們本就是這笙簫楚館的死對頭,若不是為了看竹書的笑話,他又怎麼會不停的慫恿胡恪瑾出來,甚至是冒着被討厭的風險。

胡恪瑾的反應早就被影五盡收眼底,他的心底不住的冷笑,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

“皇上果真機智無雙,竟然將胡恪瑾的反應猜測的如此準確。”

“竹畫,過來,還不伺候本公子。”

影五忽視的態度更加的惹惱了胡恪瑾,尤其是在看到他懷中摟着的人竟然一直陪着自己的竹書時,更加的難以克制心中的怒火。

“你給我放開他,誰允許你不經過我的吩咐,碰他的!”

影五此刻的眼神就像是逮到老鼠的貓兒一般嗎,他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隨意安排的竹畫,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竟然還是胡恪瑾的心頭好。

他也不想想,就憑秦元敏給他的那一沓銀票,樓下的男子敢給他安排差的小倌嗎。

“大人,您不是有了竹書嗎,咱進去吧。”

一直在旁邊用眼神與竹畫掐架的竹書看到胡恪瑾直勾勾盯着竹畫的眼神,心裏有些焦急。

這次胡恪瑾他可是費了一番功夫才從竹畫的手裏搶過來的,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過這次機會,他一定會徹底籠拉住胡恪瑾的心思的。

“你給我滾開!”

竹書被胡恪瑾一個用力推到了地上。

他的臉蛋灼熱而滾燙,眸子通紅,只覺得周遭所有的人都在毫不留情的嘲諷自己,無論望向哪個方向,他看到的都是徹徹底底的輕蔑。

胡恪瑾猶不自知,目光死死的盯着影五,聲音緊迫。

“我讓你放開他!”

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聚起了一眾看客,領事的想要上前勸阻,卻總是不知被誰推了出去,站在人群外面嗓子都喊啞了,不住焦急的原地打轉,卻毫無辦法。

“想要他,你自己憑本事過來啊,本公子手裏的人,還從來沒有被誰搶走過。”

影五的話里火藥味十足,將一個囂張跋扈的公子哥,演繹的淋漓盡致。

周圍不知誰先帶了頭,一陣起鬨,這大榮的丞相與榮京不知哪裏的貴公子,公然的爭搶一個小倌,這可是一件新鮮事。

甚至是一件新鮮的大事。

竹畫一直很淡定,過了今日,他的身價,必定又能翻上一番。

讓當今主宰朝政的丞相,都衝冠一怒的小倌,誰不想嘗嘗鮮。

“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憑什麼一直壓着我!”

正當場中的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候,竹書陡然沖了出來,尖利的指甲直直的往竹畫的臉上劃去,周圍的人群發生一陣驚嘩聲,竹畫一愣,在抬起頭的時候,指甲已經到了眼前。

“小心!”

影五一個後退,將竹畫一個反手便拉入了自己的懷中。

腳上用力,竹書便打橫斜飛了出去,剛好砸到了胡恪瑾的身上。

胡恪瑾本就不學無術,身上更是一絲功夫也無,這麼多年,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如今被竹書打橫砸到了地上,後腦勺剛好磕在旁邊的花盆上。

花盆碎裂一地,瓷片徑直的切入了他的頸動脈。

鮮血汨汨流了一地,周圍的人群這才響起了尖叫聲,驚呼聲。

這死了的可是朝中的一品大員,出了此等大事,他們在場的,誰能擔得起這個責任。

竹書只覺得自己摔在了一個柔軟的胸膛之上,他正欲坐起身子道謝時,撐在地上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詭異滲人,

“啊!——!”

一聲凄厲尖刻的慘叫在笙簫楚館中緩緩回蕩,周圍的人群早已四散着逃得一乾二淨。

領事的男子這才有機會靠近胡恪瑾,他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探了探胡恪瑾的鼻息,發現對方早已斷了氣,一個愣神,便坐在了地上。

“你......是你殺了丞相大人!來人啊!我要報官!”

男子指着影五的手指不斷的哆嗦,屁股不斷後挪,生怕影五一個暴起連他也一起殺了一般。

“丞相大人竟然因為爭風吃醋摔倒丟了性命,明日必定是榮京的一大樂事。”

影五根本沒有理會癱坐在地上的男子,諷刺的勾唇一笑,一個翻身,便到了一樓,直往笙簫楚館的外面走去,毫無留戀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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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欲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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