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笙簫楚館

第二十七章 笙簫楚館

榮京,皇宮。

“皇上,屬下已經完成任務,李家滿門已經盡數屠戮,另外,據屬下觀察,丞相大人如今恐怕已經失了這些官兵的心了,即便他從胡老丞相那裏繼承了虎符,可是有金玉在前,他這個瓦礫自然不會被人看重,絕不會出現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事情的。”

秦元敏高坐於御案之後,站在下面的二人,赫然便是殺了李懷休的黑衣人,與跟着李絮的精瘦男子。

“嗯,影一,影三,你們做的很好,有沒有被發現?"

秦元敏輕聲詢問,話裏帶着難以掩飾的興奮感。

懸在頭頂的兩把匕首,成功的移除一把,壓在心底的大石,成功的敲碎了一塊,秦元敏只覺得,今夜必能安眠。

“胡恪瑾如今如何了?”

“回皇上,胡丞相似乎被李絮臨死前的反擊嚇到了,在屬下們溜走之前,他還在拿李絮的屍體泄憤,不過屬下們在回來的時候,留了影五在那裏守着,想着如果有什麼消息,他必定會回來稟告的。”

秦元敏的面上微不可查的劃過一絲譏笑,胡恪瑾果然不堪大用,真的是蠢到了極點,既然如此,那還等什麼。

拓跋致已經帶領隊伍在南方起義,她必須,要為他肅清一切干擾。

“好,既然如此,那...."

"皇上,影五求見。“

秦元敏話到一半,御書房外突然傳來了紅風的聲音,聽到是影五回來了,秦元敏的眼中帶着一絲焦急,急聲喊道。

“快讓他進來。”

影一與影三識相的站到兩邊,只留影五,站在中間。

“屬下參加皇上!”

“不必行禮,起來吧,與朕說說你看到的情況。”

秦元敏聲音不高,卻帶着一絲難以掩飾的好奇。

“胡丞相不僅拿了李大人的屍體泄憤,還命令他帶去的官兵們,將李家的百餘人與那一眾私兵們的屍體通通焚燒,不分彼此,那些將士們義憤填膺,望着胡丞相的眼神里,帶着刻骨的厭惡與憤恨。”

影五說話很快,話里的內容,卻讓在房內的三人,通通忍不住震驚。

焚骨化皮!

挫骨揚灰!

這需要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惡毒至極的事情。

更何況,胡恪瑾自己,分明就是嚇破了膽!

秦元敏手指不斷的敲擊桌面,在房內的三人皆是被這消息驚的有些呆住了,屏住了呼吸,不敢開口。

他們都是在刀口舔血的人,自認下手狠絕,卻絕不會做出這麼有違人道的事情。

“胡丞相如今身在何處?”

秦元敏深深地呼了幾口氣,雖然一切都是胡恪瑾所為,但是歸根結底,幕後的始作俑者還是她,可是她的心中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竟然帶着一絲不忍與懊悔。

“我果然不適合做個君王。”

秦元敏心中驀然回蕩起這麼一句話,她輕輕一笑,反倒釋然了不少。

既然如此,這個江山,還是讓給一個值得託付的人吧。

“胡丞相如今的在榮京的笙簫楚館。”

影五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帶着一絲鄙夷。

誰能想到,當朝首撫,一朝丞相,竟然如此好男風,即便前一刻被嚇破了膽,下一刻也沒有忘記,去楚館,逍遙快活,尋找慰藉。

影五嘴角的鄙夷還未收起,就明顯的感覺到秦元敏的視線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他愣了愣,下意識的就想去摸摸自己的臉看看哪裏有什麼不妥,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動作,秦元敏帶着三分笑意的話語便緩緩的在室中回蕩。

“影五並不是一直都待在宮裏的吧?”

秦元敏的話題轉的如此之快,讓影五下意識的便開口答了。

“是,屬下一直在江湖闖蕩。”

只不過話一出口,他的內心便帶着後悔與不安,無緣無故,秦元敏問出這句話,一定不是什麼好事,還沒等他在心裏猜測,秦元敏便已經替他解答了他內心的疑惑。

“朕要你,去笙簫楚館一趟......"

秦元敏這一交代,便直到了天黑,影一和影三一直在旁邊竊笑,唯有影五,一章還算英挺的臉,越來越黑。

他好想拒絕,可是發話的可是皇上,他怎麼敢拒絕。

“聽清楚了嗎?”

秦元敏好大一通話說完,閑閑的啜了口茶,望着影五的眼神,波瀾不驚。

“記住了。”

影五籠拉着腦袋,好一通不太情願,卻還是點了點頭。

是夜,月涼如水,淡淡的月光,為這夜色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前幾日榮京城內積壓的積水還未散去,折射的月光的清輝,越發顯得高貴而神秘。

諸多百姓家早已滅了燈,進入了沉沉的夢鄉。

唯有煙花楚館地,依舊人聲鼎沸,**迷情。

笙簫楚館所在的地方,並不是有名的煙花巷,反而在榮京城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

門外並沒有像如煙閣一般,有那衣衫暴露的人在門外攬客,反而種了幾株青竹,透着幾分雅緻。

影五走進來的時候,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卻並沒有看到自己想像中的靡靡一幕。

並沒有什麼難以入眼的畫面,反而處處精緻,帶着五分文氣。

“這位公子,是頭一回來?”

一位身着長衫,手拿羽扇的文人打扮的男子走上前,對着影五笑的一派肆意,直讓後者覺得閃花了眼。

“嗯,是,這裏可有看着不那麼文弱的,比較和我的口味。”

影五故作熟諳此道的樣子,只是他的動作生疏,眼神尷尬,甚至在與男子說話的時候,頭部略微後仰,這中種種,無不在說著他現在的不適應。

做這一行的,哪一個不長着一雙火眼金睛,男子只涼涼的打量了影五一眼,態度便冷淡了下來。

“這位公子應該知道我們這裏是什麼地方吧,可不是來交朋友的,要不,您還是去東街的如煙閣,那裏啊,才是您的心頭好。”

影五被男子奚落的話語激的有些面色漲紅,只不過秦元敏交代的事情他還尚未完成,如何敢做出臨陣脫逃的事情,畢竟影六的下場可在那裏擺着呢。

想通了個中關節的影五故作一份靦腆的樣子,神神秘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沓銀票。

在看大男子的眸光毫不掩飾的綻放出光芒時,影五狀似害羞的附耳到男子的耳邊。

“實不相瞞,我確實是第一次來,早就聽聞這個道道的箇中滋味玄妙無比,因此我才忍不住想來見識見識,這親身體驗了,以後才好拿出去吹吹牛皮。”

影五一邊強忍住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邊與男子寒暄,手裏的銀票一直沒有放回懷中,就這麼在男子的面前晃啊晃,直到閃花了眼。

“公子放心便是,包您滿意。”

男子一個沒有忍住,直把影五的手裏的銀票抱在懷裏,甚至還佔着唾沫點了點。

要知道,這小倌畢竟是小倌,像這麼大筆的銀票上門,哪有不收的道理。

“竹畫!還不快下來,有位公子找你吹曲呢!”

男子一邊嚷嚷,一邊直往樓上去了,看樣子是去尋他口中的那個竹畫去了。

影五故作閑適,一杯杯烈酒入喉,不斷的凝神細聽,試圖找出胡恪瑾所在的房間,只不過沒等他探尋完畢,男子便領着竹畫下來了。

“公子您看,可還滿意,竹畫啊,可是我們這裏最......"

男子一手領着竹畫,賣力的介紹,不過他並沒有說完自己要說的話,便被影五推到了一旁。

影五一副被色迷住的樣子,痴痴的望着竹畫,目光眨也不眨,不等男子反應,他便一把將竹畫打橫抱起,直往樓上行去。

“公子,我讓人帶您去房間啊!”

男子在樓下費力的昂着頭喊着,不過他不過出口幾字,便徹底失去了影五的聲音,暗暗摸了摸自己懷中的銀票,男子重新去了后廳,不在過問。

“你可真美,比我見過的一些姑娘都要美。”

影五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望着竹畫,後者羞答答的縮在影五的懷裏,沒有做聲,只是那勾着影五脖頸的手臂,更緊了些。

強忍住心中的惡寒,影五故作不知的撞開了不少房門,直到,他看到了胡恪瑾。

影五的眸中寒光一閃,這才望着竹畫開了口。

“你的房間在哪裏,不如先陪我喝幾杯助助興?”

竹畫不知今天究竟是走了什麼運氣,能碰到長相英挺的客人,而且聽聞這位客人出手很是大方,想來若是將他服侍好了,賞銀必不會少,想到這裏,他更加使出了渾身解數,靠在影五的胸膛幾乎撐得上是柔弱無骨。

纖細白皙的手指輕輕指向一個方向,影五一看樂了。

好巧不巧,就在胡恪瑾房間的對面。

“還不快上酒!”

將懷中的竹畫幾乎算是扔在了床上,影五衝著外面大吼,並且還確保自己的聲音夠大,足以讓對面的人聽的見。

竹畫只以為影五是不懂這裏的習慣,慢吞吞的脫了自己身上的外衫與褻褲,只着一件上身的中衣。

當真是風景無限好。

他柔嫩的手臂陡然撫摸影五的後背的時,只讓後者身體一僵,耳邊便傳來了竹畫的呼氣與呢喃聲。

“公子,要酒可不是這樣的呢~”

語調溫柔,百轉千回,聽在影五的耳朵里,直讓後者打了個激靈,還不待他反應過來,竹畫便從床邊拉起了一道紅色的繩子,不過輕輕一搖,房間內便回蕩起了鈴鐺的聲音。

“公子,稍後便會有人送酒菜來了,不若我們,先歡愉一番?”

影五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肉都緊繃了起來,內心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暗罵這裏的所謂方便,如果不能引起胡恪瑾的注意,那他還這裏的作用,豈不是全都白費了。

當然,還有自己做出的犧牲。

想到這裏,影五就忍不住在心裏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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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欲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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