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大婚在即
一夜就這樣過去,晨曦在不久之後便是從天邊露出,一輪滾圓的紅日便是這樣緩緩地從天升起。今日是琴落與楚玉瑤的大喜之日,作為新娘和新郎的兩人自然是不可能睡到很晚。
這天才剛剛亮,芙櫟的門口便是響起了敲門聲。“小姐,小姐,起床了!”侍女在外頭有些焦急地喊着,今日是自家小姐的大喜之日,自然是不能夠寬容小姐就這樣隨意隨意地睡到日上三竿,這早晨起來還有事情要做呢。可是過了許久也只是聽見屋子裏頭響起了自家小姐那懶洋洋地聲音。
“唔,唔,我知道了。”可是這知道了之後卻是再也沒有了下文,這下子便是讓原本守在門外頭的侍女一下子是不知道如何是好,這個時候自家小姐既沒有說是要自己進去幫忙梳妝,而聽着懶洋洋地聲音,沒有一炷香的時間,小姐怕還是起不來的。侍女這下子是更加焦急了,在門口不斷地踱着步,心中萬分期盼能夠有個人來解決自己現在的難處。
而另一邊,琴落也是早早的被楚母派來的人給叫了起來,便是在府中候着了。這大婚可不是鬧着玩的,更何況此次他所要娶得還是這楚氏票行最受寵的二小姐——楚玉瑤,要知道這件事情可是這世間的許多男子渴望而一輩子也沒有辦法達到的夢想。
得如此財富,擁如此美人,享如此生活,又有誰會不眼饞呢?
這邊新郎倒是不需要做些什麼,可是另一邊當新娘的芙櫟卻是在遭罪。
早早地就被拉起來不說,被一群“侍女”(其實這個時候來幫她開面的是那些她從未見過的親戚罷了。)擺弄來擺弄去,就像是一個傀儡一般(還是一個一直想要睡過去的傀儡,笑cry),而等到這些侍女把她給弄的“面目全非”之後,芙櫟還正想要舒一口氣地時候便是看見了一隊排列的井然有序的侍女便是每人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而腳上的步子也算是極美的,用“步步生蓮”來說也不為過。
芙櫟還以為此時的她已經將面上所需要畫上的妝容給畫好了,卻是不知,原來,剛剛那些女子在自己臉上擺弄了很久只不過是在幫自己開面罷了(所謂開面便是用細小的棉線將出嫁女子臉上的汗毛給拔除,也就等同於現代的美容。),這開面也不過是要大婚女子所要做的最開始的步驟罷了。等待自己的路還有很長呢。
這個消息自然是讓芙櫟有些奔潰,她在心中本就對於這次一楚玉瑤的身份和琴落成親有些膈應,這下子便是告訴從未有過結親經驗的她,竟然結親要這麼多步,而她竟是要一直從早晨忙到午夜,這簡直就是要了原本就不算勤快的芙櫟的命。雖說原本她練起琴來,有時候一拿起來,便是能夠在竹園之中坐上一整天,甚至就是連那星辰不慢夜空也是無所察覺,畢竟那個時候她便是認識到,琴,便是那時候她的全部。
可是,已經這樣懶懶散散地度過了整整一個多星期的芙櫟自然是已經變懶了起來,甚至就是連坐在原地一整天專註於一件事情似乎有些困難,又何況是要她這樣奔波?這樣想着,芙櫟便是有些懶懶散散地,竟是一時間有了一些睡意,就這樣閉上了眼睛,忽然便是感覺到頭皮上麥年傳來一陣疼痛,瞌睡一下子便是不見了,而芙櫟也是下意識便是抬頭望去。
似乎是明白自己一不小心竟是扯了一下大小姐的頭髮,那個惹了事的侍女一下子便是帶着哭腔,“哐”的一聲便是整個人跪在了地上,面上帶着些絕望地看着芙櫟,畢竟要知道這個時候可是大婚,在梳妝的時候扯了頭髮,在平時要是主子大度,說不定便是能夠一笑了之,或者僅僅只是,罵上一句。
可是這個時候可是大婚,這個時候即使是一個小小的舉動,往後一旦是有了些什麼是非,怕便是會怪罪到自己的身上來,自己弄不好便是會沒命的。
“無礙,你且起來,繼續吧。”芙櫟也僅僅只是覺得頭皮有些疼,疼了一下便是沒有了感覺,自然也是不想要追究些什麼,畢竟要是這樣說來還是自己有錯在先,畢竟是自己先將頭低下去地,怕是自己這樣突然的舉動實在是有些將他們給驚住了,一下子便是沒有反應過來。
“謝...謝二小姐開恩。”那侍女有些戰戰兢兢地謝了恩,朝着芙櫟便是磕了個頭,像是在消去自己剛剛所做的錯誤一般,隨後便是動作麻利地站了起來,將自己手上的灰塵給拍了個乾淨之後這才敢將自己的手放在芙櫟的墨發上繼續梳弄。
雖說是有好命婆(也就是指父母公婆健在,兒女齊全,夫妻和睦的女子。),她在新娘上轎之前要來梳發的習俗,可是在這之前卻是要有侍女將新娘的發梳順,這樣才能夠使女子的頭髮一梳梳到底。
也不知究竟是過了多久,外頭的那燦爛的陽光從窗子照進來,便是灑在了芙櫟穿着的喜服上,那用金絲線勾出的鳳凰便是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的,閃耀着的光芒,便是將芙櫟這個新嫁娘找的極為絢爛,甚至就連在一旁的侍女也是變得極為夢幻起來。
也不究竟是過了多久,原本已經變得極為熱鬧的前廳,一道腳步聲便是愈行愈近,當拿到腳步停下之後芙櫟便是聽見了“扣扣”地敲門聲,來的正是好命婆,這人說起來還是楚玉瑤的姑姑。
這個女子似乎與楚玉瑤很熟,看見了梳洗打扮的都差不多了的楚玉瑤,她便是笑起來,在那笑之中含着的是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自豪,以及一種不舍。雖說是姑侄之間很熟,可是今日本就沒有多少時間,自然也是不能夠浪費的,這不那個長相也算是精緻的女子只是對着芙櫟一笑之後便是將芙櫟給扶到了坐上,將她的投給擺正,拿起了梳子,一邊梳着,一邊便是開始念起來:“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有無愁;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
這話一完,芙櫟便是從眼前的那面鏡子之中看見站在自己身後的那個女子竟是悄悄地落下淚來,雖說是落淚可是芙櫟在她唇邊一直揚着的弧度之中確實能夠看出那滿滿的自豪以及祝福。
“姑姑,瑤兒謝謝你啦。”芙櫟朝着女子道謝道,得到的卻是女子臉上那抹更加醉人的笑容,以及微微地點頭。女子依舊是什麼話也沒有說,便是就這樣悄悄地來也悄悄地走了。剩下的一些芙櫟基本上也是麻木了,直到有人提醒着睜着眼睛快要睡著了的芙櫟要出去了,她這才是從那種迷茫的狀態之中回過了神來。
被楚黎業背着便是上了花轎,整個人還處於混沌狀態之中的芙櫟此時手中拿着一個蘋果,終於是明白了自己所將要面臨的一切,心中便是向所坐的架子一般上下起伏起來了。坐着轎子跨過火盆,這禮算是完成了一大部分,雖說芙櫟一直沉浸在睡夢之中,基本上沒有付出些什麼勞動,可是不知為何,芙櫟竟是覺得心中有几絲疲憊。
芙櫟蓋着蓋頭自然是看不見自己面前琴落的表情,自然也是錯過了琴落臉上所閃過的那一絲愧疚。沒有錯,琴落此時已經是知道了機緣究竟在哪裏,所以自然是明白此時的自己怕是距離離開這個夢境已經不遠了,可是再是看看眼前這個將要與自己成婚的女子,琴落的心中是抵觸,他的腦海之中所念所想的全是琴嫿(芙櫟仙界的名字)鳳冠披霞的樣子。
快要來到楚府的琴落便是有些焦急了,在他的夢境之中,便是說他會在踏進楚府的前面一段時間之中離開這個幻境之中,而這個時候卻是距離楚府不過幾十步,這馬車行的只怕是還不足下。而正當琴落盯着里楚府越來越近的路程是便是感覺自己的身體是突然離開了自己騎着的那隻高頭大馬,一下子便是從一旁前來看熱鬧的人群之中衝去。
芙櫟聽見了自己的耳邊突然爆發出來的那種嘈雜聲,心中十分清楚,此時琴落怕是逃婚了,這樣的一種結局,芙櫟即使有些欣喜,可是心中卻也是莫名的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此時的琴落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思,畢竟若是這個時候琴落僅僅是因為得到了機緣而離去,那麼,要是在不久之後,自己與他所要的利益有了衝突時,她會不會又這樣被他所拋下呢?
芙櫟這樣想着,心中卻是為自己的猜想莫名是有些好笑,自己現在又不是他什麼人,又為何會有這樣的一種心思?真是有夠可笑的。
這樣想着芙櫟便是苦笑了一下,這下子琴落算是瀟洒地離開了,可是自己怕要是解決自己的名聲問題了,畢竟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新娘竟是讓剛剛還坐在高頭大馬上面面帶笑容的新郎竟是一下子飛也似的逃了婚,實在是太容易惹人非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