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信念帶走
“我本不願與人殺戮,但為了春雨的信念得以保存,只有放手一搏了。”武藏卸下後背雙刀,退去刀鞘,分握兩側,左手拿“潤物”錚明瓦亮,右手持“泰山”老成持重,氣勢好比魔神天降,威風八面!與之為敵的圓月桂,則冷清自若,宛如天仙那樣超凡脫俗。
驀地,雙方本道齊開:
“七情六慾,萬象包羅——人間道,開!”圓月桂環體凋謝朵朵金黃桂花,流光溢彩。
“三世諸佛,四大金剛,常伴於我心——金剛道,開!”武藏周身驟升白芒,背現一尊佛國衛士,頂盔摜甲,全副武裝。
金剛音譯為嚩日羅、伐折羅、伐闍羅,藏語音譯為多傑,梵文名詞,為因陀羅的武器,也是鑽石以及閃電的梵文名稱。
在大乘佛法經論中,金剛系指法界中有一法是堅固無能截斷者,但又因沒有另一法可替代或毀壞的緣故,稱這不可被毀壞、替換之法為金剛。在宗教儀式中使用的法器,也稱金剛,漢語又將它譯為金剛杵、降魔杵。
金剛這個名稱最早出現在《梨俱吠陀》,是因陀羅的武器名稱,名叫金剛,即是閃電,在北方大陸變成了妙爾尼爾。
相傳,因陀羅與阿修羅戰鬥時,猛力擊打阿修羅頭部,碎裂的閃電成為鑽石(一說是阿修羅的屍體成為鑽石),因此鑽石也被稱為金剛石。
在宗教儀式中,使用一種小型的杵形武器,來象徵因陀羅的雷電。它的大小類似於柔道棒,也被當成是一種護身符。天竺教、藏傳佛教與耆那教,皆以金鋼杵來作為宗教器具,認為它代表了一種精神上的力量。
密宗的護法神,經常手持金剛杵,象徵能夠摧伏外道、擊敗邪魔的力量。這些護法神被稱為執金剛神,金剛力士或密跡金剛,簡稱為金剛。
大乘佛教,用此“金剛”來形容如來藏空性心、無心相心、非心心,不取六塵萬法,無可摧毀。因此性無可毀壞,性如金剛,即使集於百萬億佛之力亦無法毀壞它。
所以,稱指“金剛心”堅固無比,能破斥常見外道以見聞覺知心為真我,及破斥斷見外道以一切法皆是空無了不可得,無因無果,死後墮於灰滅空無者的邪說謬論。所以經常以金剛來作為般若空慧的象徵,代表它能夠擊破一切邪見與結縛。
如《佛說寶積三昧文殊師利菩薩問法身經》卷1有提到:“佛問。何謂金剛。答言無能截斷者。以故名曰金剛。佛不可議。諸法亦不可議。以是為金剛……”
民間流傳一種說法,四大金剛即東方持國天,南方增長天,西方廣目天,北方多聞天。五台山秘魔岩神通廣大潑法金剛;峨眉山淸涼洞法力無量勝至金剛;須彌山摩耳崖毗盧沙門大力金剛;昆崙山金雫嶺不壞尊王永住金剛。
四大天王民間又稱“四大金剛”,即東方持國天王,名多羅咜,身白色,穿盔甲,手持琵琶,主樂神;
南方增廣天王,名毗琉璃,身青色,穿盔甲,手握寶劍,護法神;
西方廣目天王,名毗留博叉,身紅色,穿盔甲,手持蜃(據明·楊慎《藝林伐山》云:“蜃行似蛇而大音順。”有人曰蛇或龍,皆誤),傳法神;
北方多聞天王晚,名毗沙門,身金色,穿盔甲,右手持寶傘,左手握銀鼠,降魔施財之神。
根據佛教傳說,在須彌山中有一山名犍陀羅山,山有四峰,四大天王便各居一峰,護一方天下,故稱四大天王。在古代,四大天王還有“風調雨順”的含義——持劍者風(鋒)也;持琵琶者調也;持傘者雨也;持蜃者順也。這也反映了農業社會人們對豐收之年的渴望。
四大金剛的傳說還有:佛教把世界分為欲界和“六欲天”。?欲界:人類社會,地獄,餓鬼;六欲天:超於人鬼以上的天界,天神所居。六欲分為六重,第一重便為“四天王天”——四大天王,各護天下。
佛教的四大天王漢化便形成東土羅漢堂中的“四大金剛”,成為“風調雨順”的化身:?持國天王魔禮壽,穿紫金龍花狐貂,職順;增長天王魔禮青,掌青光寶劍一口,職風;廣目天王魔禮紅,掌碧玉琵琶一把,職調;?多聞天王魔禮海,掌混元米傘一面,職雨。
鋒之六道中的金剛道就具備佛國金剛菩薩眾天神之聖潔神力。金剛道中人對佛法的修為愈高、定性愈足,所能發揮的力量也愈大。
武藏性情敦厚,常保定力,剋制外邪作風。他認為,本道不可妄開,開則必戰,戰則必勝:“且看我雙刀斬月!”他大腳邁開,魁梧的身形奔襲出去,決意先發制人。
因武藏體重超過五百斤,肌肉比例高出普通人一大截,步履也就分外穩健,竟而撼動大地,引發輕微地震,可身法行速之敏捷快速卻不亞於一流高手。
僅兩步,他便衝到對手跟前,右刀下劈若砍柴,左刀突刺如衝鋒。這份氣魄,堪當大任,縱使深入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亦如探囊取物。圓月桂不願和他做力量上的拚鬥,貌似甘拜下風頻頻後撤。
桂躲刀格擋時,留意到,武藏的左右兩手竟能分使不同招式,長刀“泰山”剛猛,刀刀勢大力沉,有萬夫不當之勇;短劍“潤物”正好與之相反,使地是靈活輕巧路數,招法繁複,變幻莫測,敵方應接猶嫌不暇,何況反制。
面對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刀法,圓月桂感覺好像憑一己之力同時跟兩位傑出劍客過招,不免阻擋艱難,時常措手不及。叫人不得不佩服的是,五十招過後,他竟就藉著自身非凡的劍術天賦,完全適應了兩套進攻路數,應付得綽綽有餘。
武藏見對方居然能在這樣倉促的對決中招架住雙刀攻法,由衷讚歎:“你真是個天才!”
“天才始於醒悟;成就源自磨礪。”圓月桂回應之餘,盤刀回斬擋開對方數招快攻,並抓准其招法疏漏,疾刺一刀,直取武藏右眼!
寒光冷冽,血花飛灑,紅色的液體由武藏的右邊臉頰淌下,但他掩護地卻是左眼。武藏遮住那隻完好的眼睛后,冷靜地蹬踏退開一段間隔,防止敵人趁勢進襲。
對手舉止反常,圓月桂即停止攻擊,問:“你右眼受傷,為何反倒護住左眼?”
“右眼已經毀了,我要它何用?與其徒勞,不如儘力保護另一隻眼睛,再靠它擊敗你!”武藏在盲眼與劇痛中,依然思緒不亂,言語氣勢十足,眼神也由原本的獃滯變作兇惡:“虎空!”
武藏舉刀過肩,飛身撲斬,不中。然勢頭不竭,直逼白虎星君下凡,雙刀凌空交叉,斜劃開兩道白金光束,攜帶破土裂地之威!圓月桂輕盈飛離,武藏又半空迴旋,甩出一刀,好比虎尾倒抽——鏗!嬋娟太刀擋下這沉重異常地一擊,仍遭刀身推動地強勁力道震得圓月桂虎口麻木開裂,身體翻飛落地。
一擊得手,武藏立刻將雙刀交叉合十,繼而運行血氣灌輸手掌,登時青筋浮起,兩臂筋肉倍數膨脹:“生死之交!”太刀由橫豎兩個方向拉開,推動一波巨大的十字形刃光,颳得飛沙走石,絕塵奔月!
“三潭印月!”圓月桂鬆開右手,任太刀徑直沉入土中,地面隨即浮生三輪明月呈三角形排列,輪輪泛寒光,尤甚刺骨。頭一輪,生於他身前,擋住十字刀,又將攻擊波轉向斜角的第二輪,再彈向武藏腳下的第三輪寒月。一來此般變化神通廣大,二來武藏求勝心切操之過急,故而未經防備,直接中招敗陣,臟腑俱碎!
重傷彌留,武士彷彿回到了那些年,那熟悉親切的摯友春雨的話音,依稀留存:
我想把這對武士刀,連同夢想一併託付給你……失敗沒什麼,一個人的…性格優越,不取決於他如何享受勝利,而在於這個人如何忍受失……敗。
沒有什麼比信念更能支撐我們度過艱難時光了…你的心甚好…最剛毅的人,也是最溫柔的人;最仁愛的……人,也是最勇敢的人…符合上述條件,才稱得上真正的武士。我不行,你行…我做不到的,你能做到……
“春雨,我要把你的信念帶往天堂了……”武藏恍恍惚惚地表明心跡,安然閉上了雙眼……
至此,本屆鋒神會第二輪角逐正式落幕。
本輪晉級的劍客共有一十九人,名號不依勝出順序排行:劍鬼門下大弟子浮屠,二弟子不動,三弟子消逝;
劍痴流十弟子悠閑雲,十一弟子海格·范特西,十二弟子拉斯·弗里曼,十三弟子圓月桂,十四弟子陽春凈心,以及他們曾經的九師兄須陀羅扇;
此外還有,腐屍波婆伽梨,心魔普羅民,相士林妙善,忍者攣舞,玫瑰劍士威廉,血色騎士喬治,修羅武士離魅,劍王家族傳人李通天,雙子劍帕里斯通。末尾一人,是本次大會“黑到不能再黑”的黑馬——韋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