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江面漁歌
紛至沓來地火焰槍彈,好比腳踢篝火時飛開地火苗,防不勝防。然,夢遊者幾無感情波動,不懂害怕,故能理智反擊:“尾槍!”蠍尾高高豎立,末端毒針如同機槍般高頻率顫動,連發氣彈逆襲,同空中火彈兩相碰撞抵消,化解了這場炎雨。
蠍子地反制,激發阿烈超乎常人的鬥志!他地火攻未曾受挫收場,改作高飛高打:無名烈當空俯視,將周身火焰全數聚於背後,形成一圈熾熱火球高速輪轉:“飛火流星!”
呼…漫天火球下墜,宛若隕石造訪,劃破夜幕轟向地面的紅髮蠍子男!而蠍子先行橫刀在手,做出相應回擊:“天蠍!”一左一右兩把腰刀橫空劈出,造就蠍鉗狀的弧形刀氣,撲滅高熱火球。稍稍,蠍尾二度起揚,凝聚奪目光輝,對準無名烈眉心,行將發射殺人光束——恰逢苑外雄雞司晨:喔~喔~喔!
連聲雞鳴后,貝克德亞長尾的光芒暗淡下來,眼裏的殺氣也一併消失得無影無蹤。再過半會,他的神色消沉恍惚,象是在琢磨某些僅存的記憶片段,可又想不起來……
無奈,夢遊男安分地回屋就寢,似乎之前的一幹事件皆跟他扯不上邊。這離奇的情景,使眾人百思不得其解?方才與其斗得酣暢的無名烈,此刻也滿腦子問號?
他們都不知情:每當黎明時分,貝克德亞的情緒會自動進入短暫的“緩衝期”,這段期間他的神志會顯著的變化,素質不遜色於“溫良恭儉讓”的謙謙君子,甚至有些痴傻。
大概是被蠍子剛剛地瘋狂廝殺嚇到了,在場沒人開口過問,更不加以阻攔,只是安靜地目送這名“夢遊症患者”入屋。劍客們皆不願在第二輪劍斗開打前,就與這般瘋狂險惡的人物正面交鋒。至於一脈他們,就更不想枝外生枝了。
事後,一脈跟查爾斯討論過關於“夢遊症”的知識:夢遊症,在神經學上是一種睡眠障礙,癥狀一般為在半醒狀態下在居所內走動,但有些患者會離開居所或作出一些危險的舉動,如翻窗、開車甚至一些暴力活動,如殺人等。
夢遊症俗稱“迷症”,是指睡眠中突然爬起來進行活動,而後又睡下,醒后對睡眠期間的活動一無所知。夜遊症不是發生在夢中,而是發生在睡眠的第3-4期深睡階段,此階段集中於前半夜。故夜遊症通常發生在入睡后的前2-3小時。
夢遊症多發生在小兒期(6~12歲),可發生在兒童的任何時期,但以5~7歲為多見,持續數年,進入青春期后多能自行消失。
在小兒期,偶有夢遊症的比例為15%,頻繁發生的比率為1%~6%。男多於女。同一家系內夢遊症發生率高,這說明夢遊症有一定遺傳性。夜驚發作多發生在入睡後半小時之內,最遲不超過2小時。
夢遊者眼睛張開,讓人誤以為是清醒的,而且可以回答一些簡單問題或命令。三分之一的夢遊者行為有侵略性,醒后不能記得自己曾經下床。大部分夢遊時間幾分鐘到一小時不等。
關於夢遊的原因,至今仍無法確知。但醫界普遍認為不外乎是家族遺傳及心理壓力等因素。索卡爾翰畢里大學的科學家范特宗·多多龍最近研究發現,夢遊症可能來自於遺傳,可能與一種被稱為“不安定鏈條”的基因有關。
病發率約為1-6%,最常見於五至十二歲的小童。最近,翰畢里大學醫學院的科學家發現,大約3.6%的索卡爾成年人容易出現夢遊現象。夜間遊盪通常與抑鬱症、焦慮症和強迫症等精神疾病有關。
夢遊也是一種常見的生理現象。夢遊的方式五花八門,既有尋常的,又有離奇的。
有的夢遊症患者在熟睡之後,會不由自主地從床上突然爬起來胡說幾句;甚至有條不紊地穿好衣服,燒起飯來;或跑到外面兜了一圈后,又回來睡在床上,待到次日醒來卻對夜間發生的事毫無印象。
夢遊的時間也長短不一。據說,索卡爾有一位夢遊症患者,名叫民特·馬里,一次夢遊竟長達20年之久。一天晚上,他熟睡之後突然爬起來,離開妻子和5歲的女兒,來到了十二星聯邦的摩羯島。他在那裏找到了工作,又娶了一個妻子,並生了一個兒子。
20多年後的一個晚上,他一下子恍然大悟,便急匆匆地返回索卡爾。第二天早晨,馬里一覺醒來了。他的索卡爾妻子看到了白髮蒼蒼、失蹤20多年的丈夫,便悲喜交集地問道:“親愛的,你逃到哪裏去了?20多年來音訊全無。”
可是,馬里卻伸了伸懶腰,若無其事地說:“別開玩笑!昨天晚上我不是睡得好好的嗎?”
一脈講述夢遊症的經典例子,查爾斯聽着聽着愈發好笑,感覺像天方夜譚……
牆面的黃曆撕去三張,當世一流的劍豪們,經過這段時間地休養生息,已是心癢難耐,期盼重蹈那鮮血揮灑的廝殺戰場。而大會的主辦人英八,也在第一時間公佈了新一期的對戰名單,意味着第二輪劍斗的鑼鼓正式敲響。
戰表發佈的頭一天晚上,消逝現身江岸,靜待對手地到來。
寬闊的江道夜霧迷朦,缺失的月亮宛如半塊玉佩,靜候完璧盈滿之日。江面上燈火點點如珠。只有從燈光地移動,才能覺察船隻在行駛。
啾啾…行船驚醒了夜棲地水鳥,鳥兒地啼鳴聲紛亂而吵雜,且越來越微弱,聽着象是飛向了遠處。隨後,燈火闌珊處唱響一支憂傷的漁歌。歌聲發自舟上的船夫,他一邊搖櫓,一邊高歌,減輕夜行的勞頓。
悲歌回蕩在幽靜清寂的夜裏,述出漂泊的愁苦難耐,還有令人難以安眠的寂寞。在江湖討生活的人這般苦中作樂,亟待早早天明……
這支哀傷的歌謠深深地滲入消逝肺腑,發酵出難以言喻的酸楚,剝開根深蒂固的麻木,引導他重拾自我,進而體會到:世上最悲傷的,不是離開,而是發現自己竟如此孤獨地活着……
愁緒被一陣雜亂地怪叫聲打斷——天外飛來一大群蝙蝠,領頭的系一男子,他便是消逝第二輪決鬥的對手——多羅睺施。
嘰嘰嘰……蝠群似妖氣逼近。多羅睺施取出懷中的佩刀,雙翼微縮,降落:“眉宇藏戾深重,便如滴墨入水,清濁明辨——你必然殺過不少人。若審視自我,即可摸透,你的‘惡鬼道’快要越線失控了,同道。”
“我從來都是一個人,沒有所謂的‘同道’。”消逝地反應就像法醫驗屍,見怪不怪,可那似蝠非蝠的敵人手上的刀,卻像磁鐵吸引着他。由刀身纏繞的別樣氣息看來,這是一把駭人的妖刀!
它名曰“復仇”,刀柄是兩隻背靠背的蝙蝠雕像。曾經,有個反佛教徒用它殺害了十九位佛教高僧,後來將刀遺失了。但其中一名被殺僧人的弟弟,卻在多年後拿着這把刀找到兇手,殺了他。
幾個月後,此刀又出現在了另一件仇殺案中,而且接連的幾宗仇殺案件里所用的兇器都是這把刀。所以,人們都叫它“復仇”。據說,它能自己找到有怨恨的人,並幫主人殺掉仇家,而仇恨也能助長它的魔力,兩者相輔相成。
“你貌似挺喜歡它?”多羅睺施眼皮收合,注視消逝已然綻放的冰藍鬼瞳,“放心,你們很快就能‘親密接觸’的——待會我會用它割下你的腦袋,斷不食言。”
“就你?”消逝諷刺,“怕是不夠格。”
“我究竟夠不夠格?你馬上就能收到答卷。”多羅睺施提刀划動,仿若剪紙設計:“暗夜精靈!”纏繞於刀身的妖氣混着惡鬼道的黑光,平行延伸,又在半道以一化繁,變化良多形似蝠翼的污濁光波,呼嘯怪叫,但只擊中水上模糊的孤影。
消逝彷彿水鬼,來去無蹤。此間解危,彼間開出水痕交叉,直逼對手。到達兩尺半,他用手刀施展“惡鬼”一式。剎那,斬影迭起!多羅睺施身中數刀,展翅倒飛,其時已是鮮血淋漓。
“我故意不殺你的。”消逝手掌沾了敵人的血液,血像屋檐的雨水滴落,他無所謂沾腥,“隱藏實力的先決條件是得有實力,這點你不具備,就不必藏了。”
多羅睺施技不如人已夠自卑,又聽敵方冷嘲熱諷,好比利劍刺穿了暗殺家族少主的自尊心。多羅睺施被徹底激怒,橫刀抹過雙目,眼珠子便如石化似的,頃刻暗淡無光。
轉入“失明期”相當於他變強的“祭品”,蝙蝠神能若要執行動物系不同於眾的“二段進化”,須奉上類似“獻祭”的犧牲品——盲化自我。
瞎了眼的多羅睺施撮唇作哨,喚來空中地萬千蝙蝠,聚攏成城,體積佔據十立方米,圍得消逝密不透風。
四下沒了一絲光線,若非鬼瞳可在夜間辨物,消逝怕是要盲人摸象,處處瞎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