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又現黑衣人
活潑好動，可愛聰明，機靈睿智。
孩子在大人心中永遠代表着希望。
整齊劃一的百個測魂儀閃爍着不同的光芒，站在測魂儀前的孩子都看到了自己的戰魂屬性。
忽而，最左邊的測魂儀瞬間光芒璀璨四射，猶如天空日光，散發出萬道芒刺，全場哄然驚詫，開始的時候明明是光芒最弱的一個，轉瞬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道身影出現在空中，大手一揮，最左邊測魂儀前的孩子便緩緩升空，其胸前原本掛着的編號牌落在中年人手中。
如果說之前人們是驚詫的話，此刻，人們面目盡顯驚呆之色，這中年人正是百年未出的學府十聖之一。
還沒完。
“鎩老弟，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點，九階金羽戰魂應入我炎魂院才能發揮其戰魂屬性的極致”一道聲音在空中響起。
又是一道身影不知何時無聲無息地出現在空中，與淦吉鎩對視，言語間，竟是為了搶人。
淦吉鎩皺了皺眉道“笙老兄，璞玉百年一出，先到先得，我罡鏢學院的天罡火更適合這孩子”
接下來，人們的思維都快凝固了，到底是什麼等級戰魂，接二連三引出聖者奪人。
“行啦，都快上千歲的人了，同族之間總分那麼清楚，有意思嗎？”又一道身影出現在空中，呵斥着，這句話豁然讓所有人另眼相看，感贊此人心態境界之高，不料此人接着道“還是讓他入了我歸元學院好啦”
“見過不要臉的，佩服，鉚兄這嘴臉，千年來一如既往的冠冕堂皇，當真讓人佩服”淦吉笙鄙夷地拍了拍手掌，毫不吝嗇的語言猶如芒刺。
修魂學府連續出現數位閉關百年的老祖聖者，使得廣場上喜氣掌聲高漲。
多少年了，淦氏宗族很久沒有出現九階戰魂了。
九階現，如無意外，百年內又可添一位聖者，這是大興之兆。
淦氏宗族最高學府由十個學院組成，每個學院都有聖者坐鎮，彼此之間存在着競爭，搶人，常有的事。
“最高戰魂九階淦曉卅，入罡鏢學院，其所在的濱琦村晉級二階村落，其家屬即日入住淦家鎮”最後，使得學府十大聖者出現七位的孩子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下終於被人們知曉。
學府右邊筆直的石碑上浮現淦曉卅的資料:淦曉卅，六歲，出自濱琦村，九階金羽戰魂。
淦曉卅這個名字從今往後將被整個淦氏宗族的人們知曉。
淦氏宗族的族規就是這麼現實，只要你是天才，就必定得到培養，反之亦然。
第一批測試就得到了人們意想不到的驚喜，讓人心潮高漲。
無論是哪個支脈，強者永遠被人尊重。
……
淦家鎮大門。
陽光下，屹立眼前百米外的大鐵門散發刺目之光，庄——嚴無比。
淦暮塵自幼就生活在這個城裏，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直視這個歷經風吹雨打八千年未曾變過的鐵門。
兩扇大門向內敞開，兩排護衛隊正在對進鎮的人馬文件一一排查。
“我終於回來啦！”淦暮塵有些感慨地向大門走去。
對自己來說，睜閉眼間，這次流放不過也就一天一夜，然而在人們心中卻已成了過往。
淦暮塵消失已經十個多月，人們從最初的全員搜查到最後的慢慢淡忘。
“小兄弟，你是來參加測魂儀式的嗎？”當淦暮塵踏步鐵門的時候被守衛攔了下來。
測魂？默然一驚，當真是過去將近十一個月了嗎？
難以置信，是自己一夜之間長了一歲？還是時間偷渡而自己依舊是五歲零兩個月呢？
丈二和尚，他微笑着點了點頭“嗯，可是我沒有通關文碟，我也不需要通關文碟，我家就住在淦家鎮內”
“淦家鎮？你叫什麼名字？凡是出入鎮都會有記錄，你稍等，我幫你查一下”護衛很盡責地拿出一個厚厚的登記本。
“好，那你慢慢查，我叫淦暮塵，我有急事，就先走一步了”淦暮塵話畢，一溜煙消失在大門外。
“喂，那個小鬼，你叫……什麼？淦暮塵？怎麼這麼熟，不會是他吧？”淦暮塵這個名字太熟悉，但這護衛一時半刻卻無法想起。
半響，護衛像是想起了什麼，從懷裏拿出一張畫像，最為顯眼的小光頭赫然紙上，瞬時滿眼一驚“真的是他？他不是消失了嗎？”
……。
淦暮塵在街道上疾馳。
淦家鎮方圓千里，高山不斷，起伏延綿。
大街小巷不計其數，房屋建築，亭台樓閣層層疊疊，沿路樓閣，店鋪，小攤小販無數。
就算淦暮塵自幼生活在這裏，也沒有離開過財務府邸十里，更別說偌大的紛繁城鎮。
跑了一小段路后，他迷路了。
“對，今天既然是族中測魂日，那麼爺爺想必也在學府內……”正當淦暮塵尋思着回家的路，順着街道迷茫之際，一個聲音響起。
“小兄弟是不是也要去學府參加測魂，要不要一起？”淦暮塵聞聲轉身，一輛棕色的四馬棚車停在了他的右邊，車棚前，一個壯碩的中年人微笑道。
淦暮塵點了點頭，毫不客氣走上了棕色馬車“謝謝，等找到了我爺爺，我請你們到家裏做客。”
“哦，一路上，只見小兄弟獨自一人，難道貴爺爺也來了嗎？”淦暮曉眯着眼。
淦暮塵笑了笑“哦，嗯”
“小兄弟叫什麼名字？那個村的？”淦暮曉道。
淦暮塵道“我嗎？呃，淦暮塵”
“哈……沒想到我們竟同輩，我叫淦暮曉”
正午。
烈陽如火。
車棚內，熱氣升騰，三排座位，前面兩排坐了四人，唯有靠最後方還有一空位。
幾個孩子相互擠着，讓出能容雙腿通過的縫來，淦暮塵邁入縫隙擠到靠最後的位置上。
左邊，一個看上去怯生生的女孩子，低着頭，抬眸瞄了淦暮塵一眼，向左挪了挪。
淦暮塵坐下道“謝謝”
小女孩並沒有搭理淦暮塵，看上去十分膽怯，埋着頭。
淦暮塵從小就被族中老少十分關注，說是手中寶也不為過，今天怎麼就被人冷眼了，這種感覺怪怪的，繼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孩子置若無聞，半響才抬頭道“我，我叫淦曉荇。”
女孩說完這句話，頭再也沒有抬起過，半邊臉上毫無微笑，一副拒人千里生人勿近的模樣。
這回，淦暮塵終於認識到什麼叫冷漠，相比之下，自己以前將家裏的傭人當馬騎實在是太過熱情。
廣場上，測魂儀式依然進行着，前面的人測完離開，後面趕來的人陸陸續續接上，人數毫不減少。
此刻，淦暮塵他們的馬車卻堵死在數裡外的大街上。
淦暮塵透過馬車棚後方的縫隙向外看，大街上，人影稀少，唯形形*的大小車輛，擠滿了正個長街。
透過建築物房檐，可以看見高聳如雲的淦氏宗族修魂學府。
淦暮塵對着馬車前端的淦暮曉道“大哥，我就在這裏下車了，記得，到時候我請你們到家裏做客，別拒絕噢。”
淦暮曉回頭，已然看到淦暮塵從馬車尾跳下的身影，不由一笑。
淦氏宗族的村落無數，一村至另外一村的間距毫不比來往淦家鎮近，能在這裏相遇已是不易，至於請客之類純屬客套話。
淦暮塵穿過大街小巷，很快，宏偉，壯麗的財務長老府邸便出現在眼前。
門口那兩頭異獸門神鵰依舊森然而立，像等人般直視着路邊，暴大的雙眼讓人感到懼怕，據說，可以驅邪避凶。
門口兩個看門家奴一如既往的東道西斜，在熱氣騰騰的陽光下打着鼾聲，已然熟睡。
淦暮塵走到府邸門口，赫然一笑，這個財務長老的府邸，從上到下沒有一點規矩，有時候，下人比主子顯得更霸氣。
“小馬子，小凳子，我要騎馬，快點”淦暮塵對着兩個的睡意思正酣的家奴細聲細語道。
“啊，是，少爺，我靠，又做夢了”小馬子說完，頭一勾，鼾聲再起。
“是，少爺，哎，真是背，就算少爺陰魂不散，也別叨擾我的夢啊”小凳子說完頭一歪，靠着大門，呼嚕口水一路從嘴巴里流掛着。
打小，淦暮塵沒事就喜歡作弄這兩人，一個當馬，另外一個則當上馬的凳子，久而久之，也給這個兩個人按上了綽號。
淦暮塵無語，感情府邸上下都認為自己凶多吉少了。
“我警告你們，這個月的魂幣沒有了，薪水扣半，再不起來，立刻馬上直接收拾東西滾蛋”淦暮塵說完這句話，兩人終於從睡夢中跳了起來。
“貴啊”看到眼前的淦暮塵不由得大吃一驚，來不及揉眼，差點魂飛魄散地面對面相擁而撞。
縱觀整個落日峰下億里疆土，這樣輕鬆而月薪高的工作還能去哪裏找，但比起白日見鬼，後者明顯比前者的分量重得多。
“看清楚了，真的是我，再跟我打哈哈直接滾蛋，我爺爺在府里沒？”淦暮塵盛怒問道。
逢測魂儀式日，淦暮塵只是順路先到家看看，淦嘯奇作為長老，按照慣例，這個日子應該是在學府廣場。
兩人不停揉眼，消失了差不多一年的少爺居然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出現在眼前，沒有比這更讓人吃驚的了。
小馬看清真的是淦暮塵，悲喜交加，含淚而泣，吞吞吐吐便跪地抱腿道“少爺，真的是少爺嗚……，少爺你可回來了，老老爺病……病倒了”
“嗚……，少爺，你快去看老老爺吧，自從你失蹤后，老老爺就病倒了”小凳子也是抽泣起來。
淦暮塵感覺一陣溫馨，雖然府邸的人沒規沒拒矩，不過，還是家好，轉而一驚，斜着眼道“病倒了？洞天強者會病倒，你逗我么？”
一邊懷疑兩人的話一邊向府邸跑去，巨大的府邸亭台樓閣小橋流水，淦暮塵七彎八拐地沖向淦嘯奇卧室，一路喊道“爺爺，爺爺，我回來了”
淦嘯奇卧室門外，淦暮塵一閃而過，推門而入。
床邊。
一個人，身材高大，全身黑衣緊裹，只有兩隻眼睛露在外面，正在給淦嘯奇喂吃着什麼，看到淦暮塵推門而入，明顯有些意外地轉身看來。
淦暮塵看到黑衣人，驚道“你是誰？你對我爺爺做了什麼？說？”
對淦暮塵的問話，黑衣人沒有回答，慢慢將淦嘯奇平放在床上，看了看從卧室門衝進來的淦暮塵，眼神微眯。
一瞬間，那身高，眼眸與斷橋上空浮現的那些碎片中黑衣人一模一樣，淦暮塵心神巨震，不顧一切地向黑衣人撲去。
“又是你？黑衣人，斷橋外，先殺了我父母?現在又來毒害我爺爺，我們一家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今天，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小爺要親手撕了你，啊”
六歲的孩子，雙眼卻充滿了仇恨，憤怒，殺意。
淦暮塵神情毫無畏懼，怒氣沖沖而來，赤手空拳猶如地飛蛾撲火。
黑衣人雙眼轉動間儘是驚訝之色“你……？你怎麼可能還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