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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吃,還有很多呢。”吳廷恩看他吃嗆了,立刻撫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又道,“對了,傅雨還沒有吃東西吧,要不要給她送一點?”
佟燁眯着眼睛看着他,直接說道,“你想見她?”
吳廷恩並沒有否認,這件事情否認的話,佟燁只會覺得他虛偽,真的承認了,才能得到他的信任。
“想,我怕她餓肚子,她有很嚴重的胃病,只要一餓就會疼得厲害。”吳廷恩解釋了一下,直接就得到了佟燁的應允,說:
“你可以去見她,也可以喂她吃東西,但是必須戴上這副手銬。”他還是不相信他,怕他見傅雨的時候,把人拐跑了。
吳廷恩看着那副手銬,立刻就戴上了。
他端着一些食物去樓上房間。
傅雨因為藥力的關係,正沉沉睡着。
吳廷恩用力搖了她的肩膀,呼喚道:“貓貓,醒醒。”
傅雨被他叫醒了,但是思緒還是有點糊塗的。
“三哥?”
“嗯,是我,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吳廷恩點了點頭,扶她做好,把點心送到她面前。
傅雨看着拿東西,蹙眉道:“你怎麼找到我的?佟燁呢?”
“他在樓下,你先吃點東西,否則等會兒沒有體力逃跑的。”吳廷恩讓她無論如何要吃點東西。
傅雨點了點頭,看到他手上的手銬,問道:“他把你也抓起來了?”
“不,這是我自己戴上的。”
“為什麼?”她不懂。
“得到他些許的信任。”他回答。
傅雨立刻就明白了,問道,“你現在不行動,是在等什麼?”
“天黑。”
傅雨吃着糕點喝着水,點頭道:“我知道了,不過我的頭還暈暈的,應該是藥效沒有完全過去。”
“吃完之後,你再睡一會兒,現在到天黑還有三個小聲。”吳廷恩握着她的手,說,“放心,無論如何,我都會帶你回去的。”
傅雨信任地點了點頭,回握他的的手,臉上是溫柔的微笑:“我相信你。”
吳廷恩很高興這會兒還可以聽到這句話,溫柔地扶着她的臉頰。
這幾天,她瘦了很多,精神也很不好,應該是一直被藥物所迷,昏睡着,沒有吃什麼東西。
傅雨大口大口吃着糕點,卻因為殘餘的藥力,不知不覺睡著了。
吳廷恩看着她的樣子,只覺得心疼,溫柔的扶她躺下,拿着手絹擦掉了她嘴上的污跡,才端着盤子下樓。
“她吃完了?”佟燁看到吳廷恩下樓,把手銬的鑰匙丟給他。
“嗯。”吳廷恩點了點頭,走到佟燁身邊坐下。
他透過門縫,朝着外面查看着,說,“好像他們還沒有找到這裏。”
“挨家挨戶找,哪裏這麼快就到了。真的等到天黑,我都懷疑他們到不了這家。”佟燁的語調微揚,充滿了對警方能力的鄙視。
吳廷恩沒有說話,看着佟燁的樣子,好心建議道:“你要不要去睡一會兒,這裏我看着就好。”
“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把這裏留給你,然後自己去睡覺?我想不要到天黑,我就住進了監牢的免費宿舍了。”
“爸,你想多了,我可以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
“少來這套,我可不是那些愛聽花言巧語的懵懂少女。”他冷笑道,“我最多就是在這裏閉目養神,但是你想把我支開,方警方的人員進來,門都沒有。”
“爸,我現在跟你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不會做那些出賣的事情的。警方插手進來,樊雲就會知道小雨的情況,我不想讓他知道,所以絕對不可能讓警方過來的。”
“你倒是想得透徹,可是你這麼愛傅雨,你知道我要跟她結婚嗎?”
“知道,因為她長得跟當年的沈純有幾分相似。”吳廷恩說出自己知道的、
“什麼相似,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佟燁的眼睛都亮了,又眯着眼睛看着吳廷恩說,“所以,我一定要娶她,這是我對沈純的承諾,所以無論如何不會改變。”
“是,我知道你想要實現承諾的決心。”吳廷恩心裏是極為排斥的,雙手緊握成拳,卻沒辦法立刻爆發。
“你真的能夠明白?”佟燁挑眉看着他,表情顯然是不相信的。
吳廷恩想要點頭,去發現此時的點頭變得無比艱難。
“好了,我只是跟她完成一個婚禮,只要你送我和她平安離開,我就把她交給你處置。”
“你說什麼?給我處置?”吳廷恩明顯就不明白了。
“是啊,我只是要完成一個婚禮,其他一律不管。”佟燁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休息。
吳廷恩非常意外他的說法,只要完全一個婚禮,別的什麼都不要。
他沒辦法確定這話的真偽,只能當耳邊風,聽過就忘記了。
離天黑還早,吳廷恩坐得也有點乏味,仰面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門外傳來窸窣的聲音。
他和佟燁都警覺地睜眼,從門縫看去,看到外面已經天黑了,有人正拿着鑰匙準備開門。
這應該就是這家的主人,這會兒下班回來了。
兩人各自找地方躲了起來,本想趁着主人開門之後挾持他的,沒想到警方的人也緊隨其後。
佟燁朝着吳廷恩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去樓上帶傅雨下來,自己則直接挾持那個走在前面的屋主。
“警察先生,我家裏防盜可好了,怎麼會有罪犯潛入呢?這是不可能的。”正說著,他就被躲在暗處的佟燁掐住了脖子:“都別過來!否則我就殺了他!”
“哎呀,別殺我呀,別殺我呀,我可是奉公守法地好公民。”被劫持的男人嚇得直嚷嚷,一個勁地求饒說:“先生,你要什麼儘管說,千萬不要動手。”
佟燁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怒斥道:“閉嘴,哪那麼多話,再瞎嗶嗶,我立刻就殺了你!”
“好,我不說,不說!”屋主連忙閉緊了嘴巴。
佟燁抬頭看向二樓,發現吳廷恩上去了很久,都沒有下來,感覺出了異變,立刻就抓着人質上樓。
“吳廷恩,你真的一直都在騙我!”佟燁眯着眼睛瞪着他,直接從腰間拔出手槍,對準了他。
“不是,我們必須從這裏去碼頭!”吳廷恩搖了搖頭,解釋說,“我先帶着貓貓下去,你立刻下來。”
“真的?”他並不新人吳廷恩,但是現在的情況是不信不行。
“當然!”吳廷恩的回答篤定,下樓后,立刻朝他喊道:“快點下來!”
佟燁本想照做,沒想到自己脅持的屋主竟然握着他的手大力反擊了。
他正納悶,就見屋主轉過身來,定睛一看,這人不是別人,是貼了鬍子,更改了聲音的樊雲。
“何警官,立刻把吳廷恩抓起來,小雨在他那裏!”
“想都別想!”佟燁一腳踢開樊雲,快速跑向陽台,跳下去之前,直接朝着室內丟了個手榴彈。
“糟了,快下樓!”樊雲快速把手雷踢開,沒想到撞擊到了陽台前的落地門窗,並沒有提出房間。
他從二樓的扶欄躍下,朝着大門口跑去。
轟——
一聲巨響,整個屋子的二樓被炸出了灼亮的火光。
佟燁看吳廷恩真的抱着傅雨在陽台下方等他,暫時又相信了他,說,“走,去坐船!”
吳廷恩抱着傅雨在前面帶路,很快就到了碼頭貨船前。
三人上了船,佟燁讓吳廷恩直接就把拴在船墩上的纜繩砍斷了,讓船長立刻開船離開。
樊雲和何麗婷追到了碼頭,看大貨船已經開遠,各自駕駛了一艘快艇追了上去。
佟燁看到了追捕他的快艇,立刻拔槍朝着他們開槍。
傅雨被槍聲吵醒,看到身邊的是吳廷恩,蹙眉問道:“這是哪?”
“船上。”吳廷恩把她放下來,握着她的手,小聲說道:“等會兒我想辦法制服佟燁,你就去何警官的快艇上。”
“麗婷在這裏?”傅雨剛問了一句,就聽到了連着的三嬸槍響。她探頭到扶欄外面,就看到兩艘快艇追了上來。
“樊雲……”她發現佟燁一個勁地朝着樊雲開槍,立刻抓着吳廷恩的手問道,“有沒有棍子?”
“啊?”
“不能讓他這麼盯着樊雲開槍,會出事的!”她的情緒有點激動,無論如何都不希望樊雲有事。
吳廷恩沒有說話,每次看到傅雨緊張樊雲的時候,他都不想理會,或者說很希望樊雲真的出事。
明明他們才是一對的,如果沒有佟燁,沒有C哥,他們早就在一起了,不是嗎?
吳廷恩的內心備受煎熬,見傅雨去拿消防斧,立刻跟上去阻止,“你這是幹什麼?”
“我不能讓他再對樊雲開槍。”
“你瘋了,砍傷他,你也是要付法律責任的!”吳廷恩立刻就搶走了她的手上的斧子。
傅雨心裏着急,情緒顯得非常激動:“還給我!”
吳廷恩搖頭,說,“我不會讓你亂來的。”
傅雨見他的態度強硬,顧不了許多,隻身跑向佟燁。
她一把握住佟燁的手,不讓他繼續向樊雲開槍。
佟燁看到她,立刻瞪了吳廷恩一眼,喝斥道:“你到底在幹什麼?要我殺了她嗎?”一個大浪襲來,他正好借力把傅雨推倒在甲板上。
“貓貓!”吳廷恩快速來到傅雨身邊,直接道:“你沒事吧?”
“三哥,你跟他是一夥的?”傅雨充滿懷疑地看着他,語調滿是質問。
吳廷恩蹙眉看着他,並沒有立刻回答。
河面上起了大風,幾次都讓船上搖晃得厲害。
傅雨對吳廷恩有了懷疑,用力把他推開,再次跑到佟燁身邊,一腳踢掉了聽他手中的手槍,又對着掌舵室的船長喊道:“停船,立刻停船!”
“不許停船,誰敢停船,我就殺了他!”佟燁的手槍雖然被踢掉了,卻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手雷,直接拔了銷子,用手按住了引爆點。
這種是老式的手雷,有個銷子,這個銷子拔了之後,7秒左右爆炸,但是只要用手按住引爆點,就等於是銷子沒有被拔出,可以永遠不爆炸,一旦手離開了那個引爆點,7秒就會爆炸。
佟燁的精神是有問題的,真的把他逼急了,絕對會跟整艘船同歸於盡的。
傅雨的動作有了遲疑,就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傅雨:“小純,這次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跟我分開了!”
“爸,她不是沈純,她是傅雨!”吳廷恩連忙阻止他傷害傅雨,想要衝上前救人,卻被他手上的那枚手雷逼退。
佟燁把手指鬆開了三秒,見吳廷恩後退了,才重新按上,說:“小子,別再跟我套近乎,我知道你不是真的要幫我,你是為了她吧,而且你着小子私心很重,不想她跟那個開快艇的小子在一起吧?”
吳廷恩沒有說話,擰眉注視着他。
此刻,樊雲和何麗婷追上了貨船,從船側用牛仔的套索把繩子套在了欄杆上,藉著繩子爬到了甲板上。
“小雨!”樊雲看到傅雨被佟燁挾持着,手上還握着拉了銷子的手雷,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姓樊的,別過來,否則我就和她同歸於盡!”佟燁抱緊了傅雨,不讓她有機會逃跑。
何麗婷的手裏握着槍,卻沒辦法直接開槍,因為佟燁躲在傅雨身後,用傅雨完全擋住了他的頭。
“何警官,把槍放下!”他笑呵呵地命令道,“然後踢到河裏去。”
……
何麗婷的表情有所遲疑。
“怎麼,不願意嗎?”佟燁陰陽怪氣地問道,突然就鬆開了手指。
“別亂來!”何麗婷連忙就把槍放到了地上,一腳踢到河裏。
佟燁立刻就按上了引爆點,說,“現在,打電話給我叫一架直升機過來!”見何麗婷沒有樊雲,立刻道,“快!”
“好,你別緊張,我現在就打電話。”何麗婷拿出手機,向總部彙報了情況,並且申請了一架直升機。
“直升機十五分鐘後到。”何麗婷跟樊雲對視了一眼,立刻對着佟燁說道,“佟先生,你這麼喜歡沈純,可千萬別傷到她,不如我跟她交換,我做你的人質。”
“你做我的人質?”佟燁笑了笑,說,“你以為我傻啊!把你這麼一個危險的人抓來做人質?我是喜歡小純,所以我要跟她同生共死,我絕對不會放開她的。”
“佟燁,你喜歡的是沈純,但是她並不是沈純!”樊雲接著說道,“你放了她,我帶你見真正的沈純。”
他看得出來佟燁的精神有點問題,判斷力有點混亂。
“她不是沈純?”佟燁蹙眉審視着傅雨,搖頭道,“不,她就是沈純,她是的,是的!”
“不是,她只是沈純的女兒,你放了她,我可以帶你見真正的沈純。”樊雲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兩步。
佟燁立刻搖頭,說:“不要!就算她不是小純,但是她們長得一模一樣!在我心裏,她就是小純。我說過,一定要和她復婚,然後永遠在一起的,所以我一定要兌現自己的承諾!”
“你已經兌現了承諾了,你忘了?”傅雨接着他的話說著,用自己的方法自救。
“啊?我兌現承諾了?什麼時候?”佟燁是真的精神失常了,蹙眉看着傅雨問道,“我為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們領證了嗎?”
“領了呀,就是昨天,你忘了嗎?”傅雨示意樊雲和何麗婷不要輕舉妄動,眼角的餘光看着佟燁,繼續道,“你的承諾早就兌現了,我們復婚過了。”
“那結婚證呢?在哪兒了,給我看看。”
“在證婚人那裏呀。”傅雨的臉上露出淺淺的微笑,說,“讓證婚人拿過來給你看,好不好?”
“好,讓他拿過來。”佟燁點了點頭,看着面前的三個人,問道,“誰,誰是證婚人?”
“我,在我這裏。”吳廷恩舉手,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紅色卡包,“看,就是這個。”
“咦,真的是結婚證嗎?”佟燁眯着眼睛看着吳廷恩,對着他說道,“你慢慢走過來,把結婚證給我看一下。”說完,見他走了兩步,又警告道:“等一下,你可別耍花招,否則我們同歸於盡。”
“好。”吳廷恩慢慢朝着他走過去,當接近的時候,緩緩伸出手,把紅色卡包遞到他面前。
佟燁本想自己伸手接的,這樣就不得不鬆開對傅雨的鉗制。
但是最終他卻並沒有這麼做,示意傅雨說,“小純,你拿着結婚證,打開給我看。”
……
傅雨沒想到他的精神混亂,還有這麼嚴謹的思維模式。緩緩接過吳廷恩送上的紅本子,臉色越發凝重。
她緩緩打開,就在佟燁發現異樣的時候,吳廷恩一把抓住了佟燁緊握着手雷的手。
“貓貓,快離開這裏!”他試圖讓傅雨逃離佟燁身邊。
“想得美!”無奈佟燁發瘋之後,力氣比普通人大很多,一把推開了吳廷恩,抓着傅雨一連後退到了船欄杆處。
樊雲在這個瞬間,投射出了一把水果刀,打掉了佟燁手裏的手雷,但是手雷掉在了甲板上,而且離開傅雨他們很近。
見狀,吳廷恩推開了佟燁,抓過傅雨的手,在最後的關頭跳下了河。
佟燁也因為吳廷恩地推撞,翻出了欄杆,掉進了河裏。
轟的一聲,甲板上的手雷爆炸了。
樊雲和何麗婷不得不倒地躲閃,緊接着不知道為什麼,河裏竟然也發生了爆炸。
“小雨!”樊雲立刻從甲板上爬起來,沖向船欄杆處。
河面上爆炸的地方就是傅雨和吳廷恩掉落的地方。
樊雲想都不想,直接跳入河中找尋。
可是反覆多次都沒有找到那三個人的身影。
很快的,水上打撈隊也開始大範圍的搜索打撈,但是除了一些破碎的衣料,什麼都沒有找到。
樊雲在河裏找了很久,四肢都泡白了,還是一無所獲。
如果不是樊奕過來把他拽到了岸上,他還不知道要在河裏泡多久。
“小雲,你理智一點,不管發生什麼,你別忘了,你還有兒子要照顧!”作為長兄,看到樊雲一蹶不振的樣子,直接就甩了他兩耳光,希望可以藉此打醒他。
“沒有了小雨,家早已不成家,兒子能怎麼樣?!”
“混賬!”樊奕痛恨他的自暴自棄,又給了他兩耳光,說道,“你這樣子,就算小雨沒事,也不會想再看到你!小饅頭可是她的心頭肉,你不知道好好照顧兒子,還在這裏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你想想自己得讓她多麼心寒呢?!”
樊雲低着頭,不發一言,但是有一句話是聽進去了,就是:讓小雨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會心寒地不想見他。
“你要相信水上打撈隊,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是啊,樊雲,我也相信小雨會平安回來的。”何麗婷心裏也着急,隨着時間的一分一秒過去,生的希望變得越來越渺茫,但是只要沒有看到找到屍體,就還有希望。
他們必須堅定這個希望,等着傅雨回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水上打撈隊的人過來向何麗婷彙報情況:“出事點已經接近入海口了,加上晚上的風大,可能已經進入凌海,我們已經增派人手,沿着附近的海域搜索了。”
“好,請一定加緊尋找。”何麗婷蹙眉看向一旁的樊雲,知道他全部都停在耳朵里,只是因為還沒有任何消息,所以保持着沉默。
突然,有人抬着擔架跑來,說:“找到了,找到了一個了!”
樊雲猛地抬頭,立刻沖向剛抬上來的擔架,發現上面的人並不是傅雨,而是吳廷恩。
“是你?小雨,小雨在哪兒?你不是抱着她跳下河的嗎?”樊雲一把揪起吳廷恩的衣襟,將他拽到面前質問。
吳廷恩有些呼吸困難,大聲咳嗽道,“放開,放開!”
“小雲,你別這樣,鬆開手,讓他說話!”樊奕拉開了樊雲,就聽吳廷恩回憶道:“我抱着貓貓跳下河之後,佟燁跟着跳了下來,並且拿出了另外的手雷,想要跟我們同歸於盡。當時風浪很大,我跟佟燁糾纏的時候,被推開了,也就跟貓貓分開了,接着就聽到了爆炸聲。她,怎麼樣了?”
“你和她分開了?”樊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衝上前給了他一拳:“你為什麼不抓緊她,為什麼要放開手!”
吳廷恩被打得牙根鬆動,吐了口血,“怎麼了?到底怎麼了?貓貓在哪兒?”
“沒事,你想別激動,你受傷了,需要治療。”醫護人員壓制住他,把他送上了救護車。
樊雲痛恨地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用拳頭捶地。
何麗婷和樊奕用力把他拉起來,不讓他繼續傷害自己。
可是,結果水上打撈隊找了三天,都沒有找到傅雨和佟燁,大家的判斷就是他們被風浪和水流帶入了深海區,不可能找到了。
樊雲根本沒辦法接受這個結果,之後又動用了自己的人,繼續在海上搜索着,並且還讓人去了沿岸查看是否有遇難者被衝到岸邊。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轉眼竟然已經一年了。
佟燁挾持傅雨失蹤的事情,算是漸漸平息下來。
只是在樊雲心裏,那是永遠的痛。只要沒有找到屍體,他就不會放棄尋找,在他心裏傅雨一定沒有死,只是暫時沒辦法回到他身邊。
至於冷敖和沈純之間的誤會總算是解開了,但是沈純並沒有回到他的身邊,不管她的事情出發點是為什麼,錯了就是錯了,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
不過,冷敖也說了,不管要等多久,他都會一直等下去,直到沈純出來,回到他的身邊。
樊家老爺子針對當時的事情重新調查了一番,算是了解全部的事實真相,也知道當年太過武斷,貫徹了錯誤的信念,害苦了無辜的沈純。
其實,當年的案子,藏起玉璽的是孫英傑。那時候,佟燁找到了孫英傑和王鳳,利用他們對沈純的愛和恨,製造了沈純和冷敖的誤會,之後又偽造證據,嫁禍沈純私藏了玉璽,並且給她冠上通敵之罪,讓軍隊對其審問。
孫英傑又為了讓沈純對他有所感激,救她除了審訊室,本來按照佟燁的計劃,是要遠走高飛的。沒想到最後中了佟燁的奸計,被自己的老婆兒子開煤氣炸死了。
所有的一切,似乎是告一段落了。
但是遠在M國的鄉村小屋裏,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亞洲姑娘心情煩躁地砸着屋內的擺設。
“我快悶死了,悶死了!”她的額頭有着一道很長的疤痕,五官卻和失蹤的傅雨一模一樣。
“海小姐,您別這樣,先生說了,晚上就會到的。”
“晚上是幾點,幾點?!”海蕎抓起一個碗碟重重砸在地上。她不懂,為什麼從床上醒來,就只能留在這個別墅里,哪也不能去。
保姆安德烈太太似乎是習慣她的任性了,閉着眼睛聽着一聲聲碎裂的聲音,說,“先生說了,最多9點。”
“那現在幾點?”她停下腳步,轉身詢問安德列太太。
“下午3點。”
“那還有6個小時呢!我聽到外面有熱鬧的音樂聲,我可不可以出去跟那些人一起玩一下?”
“不行,先生說過,您的身體很虛弱,不可以出門的。”安德烈太太沒有半點遲疑地拒絕。
海蕎聽后,氣得直接把茶几都翻了。
安德烈太太只是靜靜的看着,等她砸累了,才對身邊的隨從說,“雜碎的器具,全部重新配一套回來。”
“是。”
海蕎聽着安德烈太太的話,整個人都蔫了。
她耷拉着腦袋坐在沙發上,心情無比失落。
“海小姐,其實,先生做的一切決定,都是為您的身體着想。”
“可是,醫生都說我已經好了,沒事了,為什麼還是不能出去玩呢?一直在這裏,我都快憋死了。”海蕎一臉苦惱地嘟着嘴說道。
“其實,等晚上先生到了,您親自跟他說,讓他放您出去逛逛,我想他會答應的。”
“會嗎?”她長嘆了口氣說,“我之前說過很多次,都沒被允許。”
“之前不是一直都沒有完全康復嘛。”安德烈太太走到她身邊坐下,輕輕握住她的手說,“其實,您自己也知道,之前您只要稍微坐久一點,就會暈倒,怎麼可能讓你出去呢。”
“那好吧,晚上我跟他說。”海蕎點了點頭,打了個哈欠,說,“現在我有點困了。”
“我送您回房間休息。”安德烈太太把她送回到房間,幫她蓋好被子,才離開房間。
海蕎本來是閉上眼睛,似乎很疲憊的樣子,一聽到安德烈太太的關門聲,立刻睜開雙眼,臉上完全沒有那種剛才的睡意。
她下床,換了衣服,把床單綁在一起,做成了繩子,從陽台爬到了樓下。緊接着,翻牆出門,跟着鄉村的樂聲去了大家一起狂歡的場地。
這裏正在舉辦啤酒音樂節,大家大口喝酒,大塊吃肉,還有各種競技類的小遊戲。
海蕎自從醒來以後,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活動,臉上的表情無比歡欣雀躍。
周圍還有很多媒體在這裏拍照攝影,記錄一年一度的啤酒盛世。
不遠處的麥田有人畫圈為戰場,正在進行搏擊類遊戲。
海蕎看得有點手癢,也想上場比試一下。
可是,想起安德烈太太說過的話,就放棄了這個念頭。她之前受過很嚴重的傷,差點就死了,醒了以後也什麼都不記得了,額頭也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傷疤。
場內的壯漢打贏了,表情非常囂張,看到海蕎這樣一個亞洲面孔,忍不住想要欺負,就長臂一伸,好像拎小貓一樣把她抱到了面前。也不管她是不是願意,低頭就要吻她。
“你幹嘛!”海蕎用力推着他,眼神變得極為嚴肅起來。
“幹嘛?”壯漢大笑起來,說,“爺看你長得不錯,黑頭髮黑眼睛的小女人還沒有嘗過,親一個!”
“離我遠點!”海蕎抬手給了他一耳光,卻沒有把他推開,而是直接把人激怒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壯漢說著就要給她一巴掌。
海蕎也不知道怎麼,本能地擋開他的手,腳下踩重他的腳面,疼得他彎腰的時候,手背住他的胳膊,腳下用力一掃,直接給了壯漢一個過肩摔。
“哇哦……”這個動作引起了圍觀人群的驚呼,被摔出去的壯漢倒在地上,猛翻白眼,已經爬不起來了。
海蕎一下子就成了擂台的勝利者,所有人就把她舉高起來歡呼。
這把海蕎嚇了一跳,漸漸地就覺得自己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跟着開心地手舞足蹈起來。
她勝利歡呼的樣子被周圍的電視媒體拍攝下來,直接就通過衛星直播出去。
這場啤酒狂歡盛宴一直持續到了晚上8點。
海蕎看了看時間,臉色陡變,連忙就小跑着回到了別墅。
別墅內早已炸開了過,安德烈太太急得白頭髮都多了好幾根了,一看到海蕎回來了,連忙迎上前:“海小姐,你這到底是去了什麼地方?有沒有受傷?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快急死了,差點就報警了。”
“我這不是沒事嘛,不用這麼擔心。”海蕎咧嘴一笑,看着面前站了一排的傭人隨從和別墅保鏢,心裏有點過意不去。
“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可是,我今天真的好開心哦。我的身體真的完全好了,你們不用再為我擔心了。而且,我發現,我是有自保能力的,我的身手可能比你們這些保鏢都好。”她的笑容無比燦爛,一雙水眸清澈透露,看起來特別的單純美好。
“天哪,你到底做了些了什麼?怎麼還扯上身手了?這要是被先生知道了,我們全部都要被辭退了!”安德烈太太拉着她進別墅,讓女傭們立刻幫她放水洗澡。
海蕎嘟着嘴看着安德烈太太,說道,“你放心,我保證今天的事情不會告訴三哥的。所以,你們都會好好的,不會有事的。”
“哎呀,我只希望你以後別再做這樣的事情了,真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讓我怎麼跟先生交代。萬一又暈倒在路上怎麼辦?”
“不會的,我很好,真的。”海蕎讓他們幫自己洗澡,之後換了一身白色的真絲睡衣。
這是小公主款的,穿在身上特別飄逸。
安德烈太太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給她送上了湯藥:“快點喝了,對身體好的。”
“我都好了,為什麼還要吃藥?”她很怕這個藥草的味道,苦得令人作嘔。
“這個是先生吩咐的,說是幫你調理身體的。”
“不吃一天,好不好?”她搖着安德烈太太的手,跟她討價還價。
“當然不好了。”一個溫柔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吳廷恩推門走進房間:“就是為了讓你喝葯,我特地給你帶了蜜餞,快點喝完,然後吃塊蜜餞。”
“三哥!”海蕎一看到他,立刻起身跳在他身上抱住他,“你可來了,想死我了!你再不來,我都要悶死了。”
“別撒嬌,先把葯喝了。”他把葯端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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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飛機上,他們互不相識,卻已是合法夫妻。
同別墅三個月後:
她把兩份離婚協議放到他桌上,說:“簽字,我們離婚。”
他抬眸看着她,並不說話,眼神帶着疑問:為什麼?
“你太悶了,我又有喜歡的人了。加上,你討厭麻煩,我又屬於麻煩中的……”麻煩兩字沒有說出口,就瞄上他嚴肅的表情,立刻噤聲。
他將她逼到角落,雙手壁咚她,說:
“我拒絕,最近愛上麻煩了。”低頭吻了她的唇。
她揚起唇角,竊喜“奸計”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