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SSR大禮包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的。
阿芙拉面無表情的反問自己。
飄蕩在陌生的、平安京的街頭,幾乎是本能般躲避開其他人——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還是別的什麼生物,然後,因為太過於用力的苦惱着,所以在沒意識到的時候,小姑娘就已經展開光翼、慢悠悠的飄起來了。
自帶熒光效果的夢幻風格的仙子翅膀,在這個時間的平安京,到底是會嚇暈到不安分待在家裏的路人呢、還是會引來神秘側的什麼物種呢,阿芙拉一點都不想知道。
……總而言之,是因為太過心軟的緣故了吧。
被大大小小的妖怪緊緊盯住、可憐巴巴地眼也不眨的這樣看着,明明知道有故意的成分,還是忍不住會答應下來對方的要求。
好像是身上的屬性已經被妖怪們摸清楚了的樣子。
不不不。話說回來!她是從什麼時候,得了“無法拒絕別人請求”的病啊???
這句描述好耳熟的說!!明明是隔壁彭格列的廢柴·黑/手/黨·救世主——
等一下。雖然隔着一個次元,曾經的印象里還模模糊糊有着這句評價,可是,阿芙拉真正的、短暫的與那位彭格列首領所見面的時候,沢田綱吉,已經成為一位稱職的地下教父了。
“……”
為什麼會在平安京想起這麼久之後的事情呢?
阿芙拉眨了眨眼睛。她深吸一口氣,命令自己回過神來,剋制着飛翔的本能,讓腳尖踩在地面上。
擠擠挨挨的小妖怪們、還有與對方涇渭分明站在兩邊的刀劍付喪神們,立刻投來關切的視線。
“怎麼了嗎?”
“主人,感到疲累了嗎?”
“要不要吃顆金平糖呀?我還是從戰國時候帶過來的呢!”
“哎嘿嘿,說不定搞個惡作劇提提神——喂!”
鶴丸國永連忙躲開壓切長谷部的眼刀,笑嘻嘻地躲到阿芙拉背後,抬起宛如鶴翼的雪白長袖、做了個鬼臉。
阿芙拉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也完全不想要拒絕大家的好意。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出神,但是也知道大家一定已經看出來了、但都紛紛貼心的忽視掉,並沒有點破。阿芙拉接過包丁藤四郎蹦蹦跳跳遞過來的糖果,收攏在長袖裏,輕輕摸了摸軍裝男孩的頭髮。
“線索的話,我是有感受到啦,”應允祈禱而降臨平安京的神祇,有些羞澀的笑了一下,“和彼岸花身上相似的、冥府的感覺,就在前方不遠。只是,除此之外,應當還有陰陽師的結界在那邊,一起過去的話,你們沒有關係嗎?”
因為對面並沒有傳來劇烈的、宛如戰鬥的波動,阿芙拉還分出餘裕詢問其他大小妖怪的感受。
這感覺很新奇。與在戰國時並不相同,平安時代的妖怪與陰陽師都更加……強大?不,是“鮮明”。在阿芙拉本能一般的感知之中,整個世界清晰明了的像一副地圖。擁有靈力的人類、普通的人、妖怪、神明,都像是黑暗裏的螢火,發著光,很好辨認。他們各自之間不同的地方,不過是光芒明暗上的差異而已。
阿芙拉有點茫然,不過按照一貫的處理方式,她猜測這要麼是模擬人生又出了什麼么蛾子……比如當初玩收藏家的時候可以加載地圖,這樣想要收藏的珍貴物品都會在地圖上顯示出來。要麼,是黃泉之主的寵愛又升了級;要麼……
(劃掉)此世之愛咯,還能有什麼?(劃掉)
阿芙拉吐槽完畢,安靜等待着大家的回復。
而妖怪們的反應,還會是什麼呢?
一個認真等待妖怪鬼祟們回答、理所當然般把眾生和自己放在同樣地位上,甚至真正會因為一個妖物的請求而改變心意,這樣的神明,究竟是有多麼難得啊。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甚至因知曉神明的本質而完全提不起什麼敬畏心理的妖怪,也幾乎都要退縮了。
這少女模樣的神祇不是烈火,不是陽光,更像是空氣。接近之前不會察覺,可是,一旦感受到那種包容與自由,就會因此感受到恐懼。
——失去了空氣之後,又如何能夠生存呢?
可是,恐怕也只有極少數心思細膩的妖怪,會思考到這一步吧。
事實上,妖怪們只是再雀躍不過的響應着少女的話語,發出“哦哦哦快上吧!主人!”、“把陰陽師打得屁滾尿流!!”、“把我們的同伴們搶回來!”——這樣的話。
而把阿芙拉頭疼又無奈的、“別跟着彼岸花隨便叫我主人啊喂!”這樣的抗拒,完全拋到了腦後。
下一秒,隨着山童揮舞石棒一擊砸出去,那透明的、雖可以感受到卻無法看見的結界,咔嚓嚓碎裂了。
露出結界內同樣驚愕的人類與妖怪們。
阿芙拉:“…………”
等等。稍微等一下。
女孩茫然地睜大眼睛,視線在結界裏身上靈力明顯的幾個人身上掃過,飄忽着不知道該落在哪裏。
在神明與妖物的世界裏,身型、容貌,甚至是性別,都是可以改變的。
唯一不變的只有靈力。
因為不久前和朋友們相處時狐妖巴衛的惡作劇、從而不知不覺習慣了用靈力記住別人,阿芙拉這會兒有點方了。
在模擬人生金手指的加成下,就算不怎麼情願,發生過的事情阿芙拉也會記得很清楚。
剛剛來到平安京時的羞恥一幕阿芙拉還記憶猶新,而天皇在宣稱平安京諸人、所有資源,全都為阿芙拉服務的時候,被天皇分撥到“皇室子弟”那一分類里的,確然有個青年輕輕哼了一聲。
儘管當時時間緊迫阿芙拉急着想逃走、並不知曉對方的姓名,但是,這個扎着黑髮高馬尾的青年,明明是好端端穿着整齊華服的。
…………怎、怎麼一到晚上,就,就、坦胸露/乳,腰間掛着兩把刀、肩上背着弓箭,滿臉高傲的模樣???
阿芙拉感到一陣眩暈。
還有,旁邊的……陰陽師晴明。
你到了晚上就卸了妝染了頭髮出來帶着蘿莉御姐欺負小妖怪,這件事,你家式神知道嗎???!
騎着魔蛙的小兔子還有駕馭湯鍋的孟婆已經一溜煙跑過來,本能般的親昵叫她們嘰嘰喳喳對着阿芙拉告了對面許多狀,而對面陰陽師與皇室子弟根本來不及插嘴,神祇看着他們的眼神已經不對了。
白晴明:“……”
源博雅:“……”
不不不。好像真的有哪裏不對吧。
隱隱感覺到對面這位靈力清澈的神明好像產生了什麼了不得的誤解,陰陽師上前一步,蝠扇合攏,目光恭敬地垂下,笑容淺淡,不卑不亢的模樣。
“前來拯救京的神明啊,我是陰陽師晴明。”銀髮披肩的青年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憋屈地解釋了一句:
“並不是朝堂上那個邪惡的傢伙。”
淡如薄霧的月光映襯着青年愈發容貌清雋,他的眼底如有波光,非常明澈,並不像是阿芙拉白天所見、那位配色看起來就很反派的“晴明”。
旁邊不務正業的皇室子弟也“嘖”了一聲,不甘不願的插嘴:“這傢伙確實不是那個晴明啦,”手上弓箭還沒有鬆開的青年說,撇着頭,“要不然,我也不會來幫忙。”
“明明是博雅來找晴明幫忙的。”站在旁邊的小女孩默默補了一刀,歪着頭看了看阿芙拉,啪嗒啪嗒跑到離阿芙拉不遠的地方站住腳步,不靠近也不遠離,只是滿懷好奇的看着。
阿芙拉沒法對這麼可愛的女孩子露出戒備神色,下意識就彎了彎嘴唇,露出一個笑容來。
“哎呀,這可真是……”站在另一邊的黑髮巫女說,一邊笑一邊撫摸着手上的法杖,點點星光隨着浮現出來。“出現在預言之外的神明呀。你能把命運改變成什麼模樣呢?”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反而輕巧地向後退了一步。“我可不會對她出手的,”巫女依舊輕笑着,“別對我露出這種恐怖的表情呀,有了主人的付喪神們。”
等到阿芙拉詫異地回過頭去,卻只看到自己家刀劍們嚴肅又戒備的神情。
“不會讓您受傷的!”刀劍付喪神紛紛抓緊時機表白心意,“來歷不明的陰陽師,是不可能突破我們的防線的!”
一群滿級刀劍,當然有這個自信了。
阿芙拉感動又無奈地笑了一下,想了想,調整到自認為最凶的表情,回頭怒視陰陽師:
“別騙我了!”阿芙拉使勁威脅:“靈力又不會騙人!你根本就是那個晴明!”
“……唔咳,”對面陰陽師不知為何——一定是被嚇到了——突然側過臉去,以袖擺擋住面孔輕輕咳了一聲,才重新開口,用稍微有些不穩的嗓音為自己辯解:“靈力一樣也好、就算是同一個人也好,也有可能是兩個靈魂吧。”
“騙人!”阿芙拉想也沒想,立刻反駁:“這種情況多罕見啊!至今為止我也只見過——”
只有一位。
魑魅魍魎之主,百鬼夜行的主人,距今千百年之後向她伸出手的、妖怪朋友。
奴良陸生。
只有他,是阿芙拉曾見過的、能同時擁抱人類與妖怪的自己,溫柔又包容的強者。
驟然間提起許久未見、不知何時才能再遇的朋友,始終壓制着的脆弱和思念像海浪一樣掀卷上來,讓阿芙拉趕緊深吸一口氣,抿住嘴唇。
早已經決定好了!不可以哭的!
哭泣又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再說了,已經離目標一步一步更近了!很快、很快——!
就算再也回不了家,回到最初被接待的地方,也還是,可以的吧?
阿芙拉在心裏一遍遍告訴自己,堅定地眨着眼睛。
“……唉。”
是錯覺嗎?一隻手懶洋洋的,放在自己頭頂、按了一下。
“笨蛋。”那剛剛還在拚命思念着的聲音,就這樣憑空響了起來:“有你這樣的神明嗎?又心軟又愛哭——”他停頓一下,低低笑了。
“不過三天沒見,你就這麼想我了嗎,阿芙拉?”
咦。
等等——!
阿芙拉震驚抬起頭。
不是做夢,不是幻覺。那本應在千年之後不知何時才能再見的朋友、披着暗紅色羽織的滑頭鬼,正翹着一邊嘴角,悠然望着她。
阿芙拉超開心的歡呼一聲,激動之下,撲上去就是一個擁抱!
刀劍付喪神/亂入的妖怪:“……”我們的主人!
白晴明:“………………”
我的SSR。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感覺上,已經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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