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第八十九章
霧霾霧霾霧霾霧霾,你們懂得么么噠(* ̄3)(ε ̄*)魏桐看着這嶄新的環境,這屋子倒是小,也沒有其他人在,收拾完之後魏桐便出去觀察了一番他現在負責的地方了。
昨日魏桐剛換完班,布庫房的大太監便派人把他叫過去了。布庫房的首領太監陳二斌今年已經五十又四,當初自請來布庫房就是為了養老,很少出面。就算魏桐跟聞喜不經通知他就被調過來當二等太監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
魏桐被他叫過去的時候還很是詫異。但是再多的詫異都沒有在陳二斌說完話后那樣詫異。
“您是說,小的明日就要回去清寧宮了?”魏桐第一個反應就是劉成不知道這件事情。最開始的時候劉成的確是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清寧宮,可是有他看着已經足以,剩下的人也沒辦法混到皇帝身邊去。
在其他不起眼的地方安□□一些人會更好。而自從魏寧被帶走之後,魏桐看起來也老實不少,給的消息雖然不知真假,但是對皇帝的形象卻更加具體了起來,有些消息綜合起來也十分不錯。
劉成對魏桐的信任也算是多了幾分,在最後一次魏桐送消息過後,那個接頭的人跟魏桐轉達了劉成的意思,同時還賞了他五十兩銀子。五十兩銀子雖然看起來不多,但是對於魏桐現在來說已經超過他的積蓄了。
魏桐雖然知道他的消息會帶來這樣的後果,但是為了取信劉成,魏桐也只能這樣做。
但是今日這道命令實在是讓魏桐摸不到蹤跡了。
陳二斌只是笑笑說道:“既然貴人看重,就不能讓貴人失望。”然後就把魏桐給打發過去了。
魏桐納悶,但也暗自警惕起來。劉成定然做事不留後患,但是他貿貿然被調過去清寧宮,難保不會被調查,而且......到底是誰把他調過來?
康熙就算喜歡找他這個小太監練手,但是不可能真的對他關注到哪裏,所以......到底是誰?
是梁九功。
清寧宮有兩個書房,一個是康熙常用的外書房,一個是比較少去的小書房。小書房裏通常放着的是各式各樣的書籍,康熙很少過去。而負責那個小書房的也只有兩個小內侍。一個內侍前段時間傷寒去了之後,梁九功因為這個位置不大不小,雖然不重要卻也不能隨便安人,便放了一段時間。
但是在發現康熙對魏桐的過多關注之後,他便在康熙面前試探性地提起了這件事情,康熙淡淡同意了,沒有什麼格外表示。但是伺候康熙這麼多年,梁梁九功知道康熙這便是滿意的。
找了人去通知布庫房那個老傢伙之後,梁九功嘖嘖稱奇地對顧問行說道:“皇上竟會看重魏桐這個不起眼的小太監,真是讓雜家生奇啊。”
顧問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既然皇上看重,你怎麼沒有巴不得他早點滾離清寧宮?還自己巴巴把人給提進來。”梁九功不贊同地搖搖頭,“這你可就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今日我跟皇上提起這件事情的時候,皇上連問都沒問就同意了,我還能看不出來皇上心裏是滿意的嗎?我自己提出來還好,至少在皇上心裏能留下個印象。至於這小子......端看他進來之後的表現罷了,嘿嘿。”
又一次回來清寧宮,魏桐心裏對聞喜有些抱歉,但聞喜卻不以為意,“清寧宮看着雖好,但是爭鬥太多,還不如在這裏快活些,倒是你自己小心點。”聞喜溫和的說道,眉眼間沒有半點不忿。
“我知道。”
劉成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只是暗暗罵了幾句梁九功。別人不知道是誰做的,劉成還能不知道是誰嗎?這件事情要是沒通過顧問行都不可能放人進來。
若不是因為魏桐的身份原因,就這麼一件小事劉成也沒可能去關注。只是好不容易魏桐跟康熙的接觸密切,傳來的消息也多了,康熙的情緒習慣都是值得研究的。但是現在卻被梁九功硬生生插了一竿子,劉成氣得砸了杯子。
劉成的氣惱跟魏桐毫無關係。在考慮了眼前的情況之後,魏桐只能暫時安下心來好好乾活。小書房的事情並不多,畢竟書架雖然有點多,但是大部分的書籍晾曬都有專人負責。魏桐只是負責整個小書房的日常清潔,守着小書房便算無事。與魏桐一起共事的趙河雖然很少說話,但是卻是個肯幹活的人,做事也麻利,雖然魏桐也很少說話,兩人很快熟悉起來。
自從前段時間魏桐跟玄說了他想去外頭走走的事情之後,玄便一直有些安靜,之後幾次見面也是如此,今天魏桐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生怕是出了什麼事。
玄愣了一下之後說道:“你便如此渴望天下的風光?”魏桐遲疑了一會之後回答:“正像是飛鳥,在他們還沒有飛上藍天的時候,他們根本不知道天空是多麼的遼闊。而當他們飛上天之後,他們就再也不願意被拘束在小小的鳥籠子裏。”
“我也是如此。”
“玄,其實有時間你可以四處走走,我朝疆土遼闊,南北的風光各有不同,百姓民生都各有各自的風俗,實在是有趣。便是坐擁這疆土的皇上,如果沒能出宮走走,那也是遺憾的。”
“而且,這只是一個願望,能不能實現還只是一個未知數。你怎麼一直在思索這件事情?”魏桐說到最後啞然失笑,他還真的沒想過玄會糾結這件事情。
“你認為皇上應該多出去走走?”說這句話的時候玄的腔調有點奇怪,像是在忍這些什麼,魏桐只當他還是因為之前的事情有些彆扭,也沒在意。
“那是當然。久居京城,就算全天下的信息都會源源不斷地傳到皇上耳邊,但是既然是人,總會有疏漏有欲/望,這送到京城的消息,就能夠保證完完全全是正確的?只是作為皇上,出行的代價太大了,的確是很難成行。”
“雖然作為皇帝坐擁天下,生殺予奪的大權盡在手中。這不是不肆意快活,但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皇上擁有了全天下最尊貴的地位,那麼國家便是他需要撐起的代價。”魏桐說到最後有些興意闌珊,感覺說出一半又像是在跟玄吐槽,索性住了口。
“你還有沒說完的話。”玄感受到了魏桐的停頓,淡聲開口。
“感覺自己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本就是妄言越距了。”魏桐揉揉眉心說道。魏桐最近的心緒本來就不怎麼平,來到夢境中總是會放鬆一點。說這些並不是魏桐真的想批判什麼,只是皇權時代要說這麼還真是無奈。
“在這裏,你居然還想着妄言越距,真是......奇葩。”玄想了許久,才終於是想出一個詞來形容魏桐,這個詞最開始還是魏桐教的玄,硬生生把最開始那個美麗奇特的花朵含義改成了“奇葩”。
“人就是不能太過放縱,不然容易出事。”魏桐並不認為小心謹慎是壞事。若不是因為謹慎,他還能夠活到現在?只是......咳咳,的確,在夢境還擔心這件事情就太過憂思了,兩個人根本便是相逢不相識的狀態。
只是便是這樣,魏桐也覺得自己說太多了。跟一個古人說著跟皇權相關的敏感話題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事。
“不要只說我啊,明明最開始是我在問你問題,難道你僅僅只是因為這個原因這麼消沉?”魏桐有些不信,玄可不是個直腸子的人,總覺得要是跟他為敵很容易被他挖坑。
“不,只是覺得皇上在查貪污之事,而底下卻拚命地跟着唱反調,百姓艱苦,實在是令人發恨。”玄少有的很直接的說出一件事情,通常兩人都會保留着某些事情。但是魏桐聽完玄的話語之後,來不及多想便說道:“底下?你說的,是鰲拜吧?”
“哦?魏倒是直率。”玄輕聲笑道。
魏桐知道玄指的是直呼名字這件事情,只是一直在心裏喊習慣了,有時倒是不自知了。“這件事情也沒多大的法子,現在鰲拜的勢力大過皇上,皇上只能忍字一途了。”
“你這話......總覺得對皇上倒是信心十足。”玄似乎是搖了搖頭,話語裏滿滿的笑意,感受到玄的情緒變化,魏桐也帶上了笑容,帶着許久沒有過的輕鬆。
“那是自然。此時的種種磨礪,不過是路上的磨刀石罷了。”
康熙,即使稱不得萬世君主,為政六十年有功有過,但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這位君王在歷史上的卓越光輝。
賬本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其中有的不僅僅是他留下的證據,還有保命的把柄。要是到最後的關頭真的......他還可以用這份東西投誠,但是現在這份東西居然不見了!劉成在看到那僅僅只剩下銀票的地方,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頭頂,臉都漲得通紅,這賊人明顯就是衝著這賬本過來的!
劉玉被叫過來的時候還什麼都不知道,挨了劉成一腳還迷迷糊糊十分委屈,劉成陰測測地笑了起來,“劉玉啊劉玉,我待你不薄吧,你就是這麼對我的?”賬本的事情天知地知,除了那個他剛剛確認已經死了的侍衛,就只有劉玉知道了。
彼時的魏桐正在看着手裏的書發懵,這小書房裏什麼時候居然也有這樣的東西了?畫質還挺精良的。
“你手裏的書是前一次清查的時候送進來的,那個時候宮裏亂,檢查也沒怎麼認真檢查,你乖乖把書放回去就好,還看什麼看?”趙河在掃了一眼魏桐手裏的書後,頓時發笑,因為那是一本......春宮圖,而且是男男版本的。
在經過了最開始的驚訝之後,趙河對魏桐的態度明顯不同,平時說的話也多了起來。跟趙河熟悉之後,魏桐才發現這個傢伙實際上就是一個話嘮,之前看起來什麼所謂的高冷平靜就是一個假象,對於這個問題,趙河深有所悟,“對於不知底細的人,我這樣子當然會免去很多麻煩。”魏桐看了他一眼,“我也不是什麼知根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