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 39 章
雖然感嘆王氏老糊塗了,可對方是認了死理,他們也不好再勸說什麼。
李鐵柱跟李鐵栓都有些詫異王氏的決定,也只有林青蕊跟之前跟總在二房跟林青蕊嘮嗑的趙氏,覺得王氏的想法在意料之中的。
王氏是慈母,這是無疑的。以前她偏向二房跟三房,是因為大房站在上風頭。現在情況轉變了,她自然就要惦記被趕走的大房日子該怎麼過了。
況且,她未必不會覺得是自己當媳婦的挑撥了家裏,尤其是林青蕊,要不然好幾日了王氏怎得就對倆媳婦愛答不理的?那是心裏有了怨言。
“既然這樣,那我把賣地準備給娘看病的銀子交給娘,往後......”李鐵柱抿着嘴,停頓了一下,“娘身子骨不好,要是受了苛待,就讓人捎信給我,再怎麼說我們也不會讓您吃苦受累的。”
言語之間,一切只是看在王氏面子上。但若要讓他們跟大房一家再稱兄道弟的相親相愛,那也是不可能的。
李鐵栓跟着點點頭。
之後,李鐵順跟秦氏被叫了回來,聽到王氏的打算,不說李鐵順如何,秦氏就趕忙的點頭表心意了。過了幾天苦日子,她哪裏不知道,沒有了二房跟三房,她們往後吃糠喝稀都是好的。難得現在王氏想跟着他們,那以後大房跟二房給的奉養,還不是全憑她們支配?
“我跟着大房生活,那二房跟三房的奉養也得重新談談。房子歸你們了,那奉養的銀子就每年一家再漲一兩銀子,糧食就三石吧。”王氏心裏也憋屈,甚至看倆兒子不開口挽留她,也沒有讓大房回來的意思,都開始怨恨起老二跟老三媳婦了。都是這倆人攛掇的,不然一向沒事兒的家裏,怎麼就分崩離析了?
要不說,再老實的人,也會有愚蠢的時候。尤其是王氏這樣,以前把面子看得太重,怕被人笑話。後來被大房傷了心,乾脆默認了分家,現在卻因為同情老大一家人遷怒二房跟三房。
聽了這話,李鐵柱心裏突然就有些釋然了。他娘果然還是更看重大房,就算已經對她動手了,她也能原諒。因為大房有兒子,也因為她習慣了讓二房跟三房忍讓。
想到以前他娘故意給媳婦撂的臉色,他終於沒法在騙自己了。
最後定下了每家每年三兩奉養銀子,還有三石頭糧食,另外家裏沒賣的家畜跟糧食,都得跟着王氏送去大房。一石糧食就是一百多斤,都趕得上半畝地的收成了,現在他們手裏每家也就一畝地,就算全給了也不夠的。
而三兩銀子,在村裡分過家的人力,也着實不少。
族長跟里正看向屋裏的人,再次感嘆王氏年紀大了,腦子也不清醒了。這麼個要法,是要把孩子們逼成哪樣?
李家的事兒可謂是跌宕起伏,可這遭也算是徹底處理清楚了。往後在沒有理由糾纏了......
當天,王氏就在秦氏殷勤的伺候下跟着大房走了,而家裏的家畜跟糧食也沒過夜,沒到晌午就被那邊迫不及待的拉走了。
等忙活完了,天色都已經晚了,一家人心事重重的湊在一起隨便吃了點。最後相顧無言的各自回了屋。
回到屋,李鐵柱心裏難受的很,抱着自家媳婦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只是那低落的情緒,就算不說也感染了林青蕊。
她拍着抱着自己腰身那漢子,慢慢順着他的後背,無聲的安慰卻讓李鐵柱開始平靜下來。
“媳婦......我沒想到娘......”
“別多想,不管娘是怎麼想的,她對我們也是真心實意的。”林青蕊看着手腕上戴着的鐲子,神色複雜的嘆口氣。她理解王氏的想法,卻不代表贊同她。
為了那樣一家子,傷了兩個孝順兒子的心,也不知以後她會不會後悔。
日頭還會照常升起,日子也得過下去。把家裏的事兒處理完了,李鐵柱跟李鐵栓就又出外做工了。這一回,李鐵柱也沒跟着自家三弟去莊子上做苦力活兒,而是尋了個護院的活兒,每日幫着護送貨物之類的。
而家裏的趙氏,現在正瞧着自家二嫂從用黃泥封着的罐子裏倒酒。前些時候見二嫂往罐子裏悶了好幾斤熟米飯,她還心疼了半天,直到剛才聞到了白酒味兒,她才詫異的睜大了眼睛,感情自家二嫂真的釀出了糧食酒?
“來嘗嘗。”只憑四散的酒香味,林青蕊就能確定,這米酒是釀成了。她拿了個碗,往裏面倒了一些遞給趙氏。
趙氏接過酒,激動的都有些打哆嗦了,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碗邊。頓時間,純清的酒香瀰漫,雖然不是濃香烈酒,卻也比自家男人偶爾買回來的高粱酒好喝的多。至於怎麼個好喝法,她也說不清,就是覺得沒那麼辣眼睛。
“二嫂,真好喝。”
看着趙氏眼神都亮了,林青蕊笑道:“等會兒去了酒糟,喝着會更好。因為發酵時間還淺,米酒的度數不高,還算不得好。這次就是試試,回頭我再釀一些高粱酒,若是成了,回頭咱們去鎮上時候可以尋個鋪子問問收不收。”
其實釀酒固態發酵總比液態發酵好一些,雖然產量不比液體發酵高,可是口感更好。只是現在家裏釀酒的工具不全,她也只能按着自己研究過的法子簡單的做出一些來。
想到工具,她突然想到前世時候師傅讓畫過的蒸餾器圖紙。心下一動,就想着要尋個匠人幫着做出一副來。
張氏不懂那些,反正是聽的一頭霧水。
“鎮上賣的糧食酒,其實也不僅是高粱酒跟米酒。像是苞米粒之類的五穀雜糧,都可以出酒。”林青蕊心裏高興,見趙氏喝的直點頭,就接著說道。
其實何止是苞米粒,一般澱粉能轉糖的糧食,都是釀酒的好東西。
都說“兒子要親生,老酒要冬釀”,現在可正是時候呢。因為她現在釀酒量少,自個在家就可以做,也不用僱人手幫着攪拌。所以倒也方便。
不過品着米酒,雖然比鎮上買的散酒口感好多了,可用水上卻還有瑕疵。《禮記·月令》:“乃命大酋,秫稻必齊,麴櫱必時,湛熾必潔,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齊必得”。所謂釀酒六寶,除了高粱稻穀、火候溫度跟器皿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水質了。
林青蕊現在釀酒用的水,是自家院子裏的井水,甘甜不夠水質也算不得上佳。甚至就算她用炭跟雜草過濾了,也達不到最理想的狀態。
想到酒質越好,對自家日後的發展越好,她就有心去尋李鐵柱一趟。畢竟那漢子在山裏行走的多,哪裏有山泉水,想必也是一清二楚。
雖然覺得自家二嫂釀出酒來的事兒很稀罕,也很不可思議,但趙氏卻從來沒想過能憑着這個發家致富。畢竟他們莊戶人家,平時就算做了什麼稀罕的吃食也都是自家用,或者走人情送一些。再說了,鎮上就有酒坊,只聽說過酒坊買酒,可沒聽說過酒坊買酒的。
所以當聽到二嫂說回頭去酒坊問問,看看收酒的價格時候,她滿臉驚訝的問道:“二嫂,你打算賣酒?”
“對啊,咱們都喝過鎮上打的散酒,口感粗糙,入口辛辣少有糧食的清香。”林青蕊利索的把餘下的酒重新封起來,又把剛剛用來盛酒的碗刷了。
要說她最大的依仗也就是釀酒的技術了,如果能靠着這門手藝掙錢,那是最好不過的。其實她心裏也明白,之所以他們現在喝的酒口感差多半是因為買的是廉價酒水。可若是酒坊從她這裏進酒,未必就會沒利可圖。
省去進酒車馬周轉花銷,加上本地酒的噱頭,若是她從中再讓幾分利,估計酒坊也是樂意的。
“二嫂,那能成嗎?”
也不怨趙氏見識短,甚至有些猶豫着該怎麼勸說林青蕊。她一輩子都沒想過,農家婦人還能去做生意呢。原以為頂多就是像她這樣綉綉荷包,做做綉活兒給家裏添點進項,能供了一家人的吃喝,哪敢想自家嫂子還有跟酒坊做買賣的念頭?
林青蕊猜出了她的心思,想了想就隨口說道:“左右咱們自家也少不了用酒,若是賣不了就自家釀着喝就是了。如果能賣了就更好了,指不定往後鐵柱跟鐵栓就不用在出去給人做工了。”
家裏的米酒釀好了,可林青蕊還想再多釀幾樣,日後要跟酒坊談價的時候也好多些籌碼。
日子就這樣又過着,期間林青蕊捎信讓李鐵柱往回送了兩趟糯米跟高粱米,倆人還特意去尋了離家最近的泉水。林青蕊嘗了嘗,甘甜清純,而且沒有雜草跟水銹,該是釀酒的好選擇。
入了二月,乍暖還寒,雖然日頭開始帶了暖意,可每日早晚依舊透着涼颼颼的冷意。
貓了一冬的野物們開始活動了,李鐵柱跟李鐵栓也放工回來準備刨地耕地了。
林青蕊知道地是農家人的命/根子,在大夥眼裏,那是老祖宗留給他們生存的東西。所以任是怎樣有活計的人,到了這個時候都會回來翻騰田地的。
只是她也算過,就算是風調雨順時候,一畝地打了糧食也不過二石的收成。除去賦稅,哪怕是全部賣了,也不過六七百文。就算村裡最富裕的人家,種着十幾畝地,一年下來最多也就是六七兩銀子。
可要是讓田地荒着,也不是個事兒。
這邊正想着呢,外頭就有人念叨說王氏那邊請兩房過去商量事兒。剛剛從地里回來的男人,二話沒說,放下鋤頭跟鐵鍬就帶了媳婦出門。
自打回來,他們不是沒打聽過王氏的日子,聽人說現在李鐵順跟秦氏對她都很孝順,兩個孩子也天天奶奶奶奶的叫着,倒是沒聽說哪天又吵鬧或者生氣了。所以他倆也就放下心來,可倆人心裏也都清楚,當初說掰扯的清清楚楚了就不該再往來,也省得節外生枝了。
現在一聽王氏讓人捎信找他們,還是說談正事兒,難不成是大房那邊暗地裏苛待了她?
畢竟是親娘,拉扯大他們不容易,就算有過怨氣,也抵不過爹娘養育的恩情。
到了大房那邊,進屋就見王氏在炕上坐着,邊上站着李鐵順兩口子,李大寶跟李二寶見人來了,做了鬼臉就跑了。本來幾個人還有說有笑的,一見二房跟三房來了,王氏的臉就有些僵硬起來。
“娘,您找我們有事兒?”
之前還以為王氏是受了苛待想回去呢,可現在怎麼瞧着都不像,似乎秦氏對她依舊是殷勤備至。所以別說林青蕊跟趙氏想不明白了,就連李鐵柱跟李鐵栓都一頭霧水。
家都分的乾乾淨淨了,而且早就說不再往來了,那還能有什麼事兒呢?
接下來屋裏的氣氛有些沉悶,就連一向咋呼的厲害的秦氏都不言語了,只一個勁的給王氏使着眼色。
過了一會兒,王氏嘆口氣吭了聲。
“老二,娘年紀大了,想了好些日子也沒想明白,怎得你沒成家時候,一家人過得高高興興。好容易盼着你成了家,這兄弟不像兄弟,妯娌不像妯娌的生生把好好的家給拆散了?”
王氏說這話的時候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垂頭斂目的林青蕊,雖然是對着自家兒子感嘆的着話,好似沒有惡意一般,可話里話外還不是指責林青蕊挑唆了他們?
李鐵柱一聽這話,臉就沉了下來。他不是傻子,聽不出他娘的意思。可他不懂他娘怎得就說起了這些,難不成她忘了以前之所以風平浪靜全是因為他的退讓?
林青蕊有些哭笑不得,甚至覺得王氏未免太健忘了。難道她覺得李鐵柱跟三房受苦受累就是高高興興的事兒?大丫跟二丫三天兩頭被唬的跟鵪鶉一樣,吃飯連菜葉子都不敢夾是過得樂樂和和?
她甚至有些看不透了,以前覺得王氏這個婆婆雖然性子綿軟,可也不是心思不清明的人。怎得還沒幾天呢,就能說出這種話?
也許她一直錯了,能任由當嫂子的敗壞兒子名聲,在家裏作威作福的婆婆。一個只會掉眼淚讓兒子忍耐的娘親,心底里怎麼可能不自私?
過去不過是所有人有依着她,順着她罷了。
李鐵柱站在邊上沒有接話,甚至臉上都沒有任何錶情,讓人看不出心底是個什麼想法。
“按理說分了家,我也不該再說什麼了。可你們二房跟三房都能幹,有沒有田地都能有口吃的。”王氏見沒人理會她的話,索性也不再妝模作樣了,乾脆直入正題的開口說道,“你大哥是個什麼德行你們也清楚,現在要養我這麼個累贅。加上大寶跟二寶都大了,也該跟着先生認認字兒了,指不定以後能考個功名,光宗耀祖不說也能給讓你們跟着沾光......”
無怪王氏這麼說,她是真不知道自家老二在戰場上立過什麼功,當初猛然見生死不明的兒子回來,心裏除了慶幸也沒別的念頭了。
可後來隨著兒子把賞銀交到家裏,後來又總能掙了大錢,她的心底里也有了細微的變化。直到兒子娶了媳婦鬧了分家的事兒以後,那種變化越發的明顯了。
“我想着,你們不如就把手頭上的地讓出來,就算拉扯一把大房。說到底,一筆寫不出兩個李字來,大寶跟二寶出息了,你們臉上也有光。”說著說著,王氏就又開始抬起袖子抹眼淚了。
林青蕊抿着嘴,半晌沒有說話,看着李鐵柱跟李鐵栓倆人都是喜怒難辨的模樣,也覺得有些心冷。
經過接二連三的事兒,要是王氏沒消磨那點親情,也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現在,王氏明知道自家二兒子跟三兒子一個是靠命吃飯,一個靠苦力掙錢,怎得要地就要的這麼理所當然?就因為老大不爭氣,就因為李家兩個孫子想讀書,所以要逼的別人沒法過?
若是李鐵柱跟李鐵栓也是沒能耐,全靠地吃飯的人,王氏還能說出這種話來不?
一向老實,性情唯唯諾諾的趙氏,這會兒都露出一個諷刺的笑。許是跟二嫂呆的久了,潛移默化之中,她的許多想法也改變了。她還年輕,誰能說她一輩子沒兒子?況且自家兩個女兒,誰提起來不誇一句懂事兒?難不成還比不上不懂四六的李大寶兄弟倆!
“娘,該給的我一分不差,可不該給的誰也別想往外拿一分。您要是實在心疼大哥他們,想把地要回去,那就請了里正跟族長來。”李鐵柱不想再呆下去了,也不願意在聽他娘明裡暗裏的指責自家媳婦不賢惠。往日裏他儘可能的諒解她,希望她能安度晚年,可前提他樂意他無所謂。
撂下這句話,他就拉了媳婦出門,頭都沒回一下。
“娘,您偏心也不能不給二房跟三房活路吧。二哥才娶了親,我們還有大丫跟二丫要養活,把地都給了大哥讓我們喝西北風?”李鐵栓也有些無語,可絕情的話他說不出來,只能跟着扭頭出門。
王氏一愣,想要把人叫住,但張了半天嘴也沒等說出一句話來。
從始至終,秦氏跟李鐵順都沒說話,直到人走了,李鐵順才在秦氏的抱怨聲里惱怒的吼了一句閉嘴。
他知道,往後的兄弟當著是沒法做了。就算二弟三弟見了他還會叫大哥,他也沒臉再應下了。
回到家,李鐵柱跟李鐵栓的面色一直很不好,直到後晌飯了,一家人湊在一塊說起閑話來,才算緩和了許多。
想着天兒冷,大伙兒心情又有些低落,所以後晌飯時候,林青蕊特意拿了一小罐自己釀的冬元酒。
也是做飯的工夫,大丫跟二丫手拉着手的回來了,見到自家二伯娘做飯,都湊過來連聲問二伯娘有什麼好吃的。看着兩個孩子亮晶晶的眼神,心頭再大的鬱氣都消散了。
“小饞貓,一會兒二伯娘給你們做酒香丸子。”林青蕊戳了戳兩個妞妞的腦門,讓她們自個去舀水洗手。自己則繼續打肉餡,等到肉餡變得黏糊了,才加了麵粉跟花椒水和少量的冬元酒進去。
只要是跟酒相關的吃食,幾乎很少有林青蕊不拿手的。記得小時候師傅為了讓她分辨酒香,就連熬粥都會放些酒,然後問她是什麼酒如何釀製。但凡答錯了,總會挨罰。時間久了,她不僅會喝酒嘗酒了,就連用酒水做吃食的法子也學了不少。
表面開始金黃的肉丸慢慢散出了淡淡的酒香,混着花椒水的料香瀰漫。小小的灶房裏,都是誘人流口水的味道。
吃飯的時候,林青蕊興奮的把肉丸子跟酒釀糰子端上桌,最後還用釀酒留下的酒糟煮了雞蛋湯。這些東西不僅補氣血,還養身子,當真是大補呢。
兩個孩子對一顆顆甜滋滋的南瓜丸子很感興趣,吃的很是開心,期間還不忘抬頭衝著自家二伯娘說幾句好吃。得了二伯娘的笑,這才繼續跟美食奮鬥起來。
李鐵柱還沒喝過自家媳婦釀的酒水呢,這會兒見媳婦親手非倒了,自然毫不客氣的灌了一口。原本想像中的辛辣沒有出現,反倒是香醇厚重的酒味順着口腔到胃裏慢慢暖和起來。
林青蕊怎麼看不出自家漢子的心思,只怕他是擔心自個釀的酒辛辣苦澀呢,這才悶頭就灌了一大口。如今看到他露出詫異跟驚訝的表情,甚至還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巴。她當下就得意的揚了揚下巴:“怎麼樣?口感好吧。”
說著,自然而然的又給他添了一碗。
天兒冷,加上家裏也沒什麼事兒。林青蕊又不願意摳唆着,所以除了大丫跟二丫之外的幾個大人,一會兒就把一小罐的冬元酒喝完了。
最後李鐵柱兄弟倆還有些意猶未盡呢。“媳婦,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呢。”李鐵柱咂咂嘴,滿臉驚訝的看着自家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