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番外·嬌兔三窟(獸化慎入)

91.番外·嬌兔三窟(獸化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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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上,謝臻開了門,程穎站在門口,小臉深埋在垂墜下來的長發里,整個人抬不起頭。

哈哈哈哈。謝臻笑瘋了,心想你個小綿羊,遲早羊入虎口,現在你就儘管踟躕猶豫瞻前顧後吧啊,有的是時間。

等了會兒,見她還是“寶寶錯了”的畫風,忍不住笑問:“學姐,還不進來?”調動三寸不爛之舌,火力全開誘拐她進屋:“諾,你看,大家都是女孩子你怕什麼?再說了你右勾拳那麼厲害,我真想對你幹什麼,只有你揍我的份兒,你說是不是。”

程穎聽了,一步跨進來,腦袋還是埋在發中。

謝臻沒來由小心臟一抽。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就是天氣惡劣要在人家裏留宿嘛,幹嘛老這樣一副恨不得自殺以謝天下的樣子?咳嗽一聲:“程穎。”

小后媽抬起頭來,兩隻大眼睛淚汪汪的。

靠。謝臻裝看不見。

提醒她:“你不是有事情要做嗎?”走到電視櫃那兒,把犯懶時塞在二層的手提電腦摸出來,“如果不介意的話,來,就在這裏做,做好了用U盤拷走或是用網絡傳過去就好了。”

程穎這才抖擻起精神,發自內心說了一句:“謝謝你。”

“嘛,貌似你還沒叫過我名字呢,要真心謝我,”挑着嘴角一笑,“就叫我的名字來聽。”

程穎愣了一愣:“不叫。我無緣無故叫你幹嘛?奇怪。”

算了,有的是你叫的時候。謝臻把電腦打開,在桌上放好,對她招招手。

程穎見了,走過去,坐在椅子上開工,小挎包摘下來放在身後。

手指很纖細,膚色白白的。

看着小后媽柔嫩的小爪子在鍵盤上飛一般地敲了一陣,謝臻愣是出了半天神。

“你在幹嘛呢?”屬於沒話找話,“在忙什麼,這麼要緊?”

顧黎是幫別人當槍手寫論文寫成精了,開在某寶的鋪子被查封了三四次,每次重新開張依然生意火爆。

不知道,小后媽又在忙些什麼?

總感覺他們中文系的人,個個都做着很了不得的兼職。

程穎似乎沒聽見,大概是太投入的緣故。謝臻乾脆把腦袋湊過去偷瞄。

她那腦袋一挨過去,小后媽就啊地驚呼一聲:“不許看。”啪地一聲把電腦合上了。

“……”謝臻摸着鼻子,“學姐,你真是不會保護**誒。哪有這樣的,你不知道人類的好奇心都是被勾起來的嘛?你越是藏着掖着,別人越是想看。”

程穎想了一想,抬手撫了撫額頭,舔舔嘴唇說:“在寫劇本。”

“寫劇本?”謝臻心想厲害了我的姐。

“嗯……”眼皮垂着,睫毛長長的覆蓋下去,像個嬰孩一樣顫啊顫的,“系裏老師接的,我們分工合作。”

“哦。”知道了就沒什麼掛礙了。又是酒吧打工,又是這那的,好嘛,現在連劇本都寫上了,真是。笑嘻嘻問一句:“學姐四處打工,很缺錢吧?”

程穎轉過臉來,笑容有點慘淡:“是啊。五行缺錢。”

行,還挺幽默。謝臻揮揮手,“你繼續忙,我也不愛窺探別人**。剛剛只是見你那麼投入,以為是什麼好玩的東西。”

“……”

小后媽復又陷入噼里啪啦打字的節奏,間或旁若無人地微微皺眉思索。窗外暗下來,電腦屏幕幽微的光映在她臉上,格外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謝臻在對面獃獃看了會兒,咳嗽一聲,也去忙活。

只是,她的忙活,談不上神馬緊急事件。

就是從大書房的書架子底部把專業書翻出來。

要掰彎小后媽,也得配得上她才行呀。不然到時候小后媽彎了,她卻不喜歡自己這一款的紈絝,而喜歡學習好的人,那可不慘了。多讀書沒壞處,嗯。

謝臻的書架子上層顯眼的地方,全是收藏的漫畫啊,遊戲光碟啊,專業書壓在最下層,都蒙塵了。

翻出來一本《混凝土結構設計》,看了幾頁,我的媽,頭暈眼花。

整個人都不太好了,扶牆出來,給自己開了罐子啤酒,喝了幾口。所以說學習就是一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事情。丟開手這麼久,謝臻覺得,已經把自己的心玩兒散了。再要重新撿起來,夠嗆。

可能以後和小后媽結了婚,得步入她主外,自己主內的**型相處模式。看看那邊的小后媽,腦補起美好生活來。

程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白日夢裏的女主角,合上電腦,伸了個懶腰。

謝臻這時候才開了客廳的燈,“學姐,寫完了?”

“嗯。”她回應了,臉上有一種疲倦的滿足感,看來工作進展不錯,“想洗把臉。”

謝臻指指衛生間方向,小后媽循着指引去了。進去一會兒,聽到她的喊聲:“謝臻。”

哇哈哈哈哈叫得好。謝臻聽得很滿意,抑制住狂奔過去的衝動,故作姿態地咳嗽兩聲:“有事嗎?”

程穎在那邊問:“你們家沒有洗面奶?”

洗面奶?謝臻從來不弄那些東西。已經被樊勝吐槽死了,說她不像個女孩子。於是誠實地答:“是沒有。”一面說一面走過去。

小后媽臉上已經打濕了,頭髮綁起來,眨巴着眼睛在那裏懵懵的。

謝臻明白了,這是要把臉上的妝卸掉,“走,現在去樓下買一個。”

外面還是疾風驟雨,嗚嗚嗚的風聲跟鬼片現場的背景音樂似的。

程穎皺眉看看窗外,“不要。”

謝臻咳嗽一聲:“那,我去幫你買。”

程穎再看看窗外,還是搖頭:“也不要。”

謝臻心裏猛地一甜,捂胸口道:“那你想怎麼樣?”

“……我就想洗個臉。你家有什麼?”

謝臻想了想,先前有個阿姨送了些她們家手工制的羊奶皂,說是洗臉洗澡都極好的。去儲物櫃裏找了一塊來,遞在小后媽手裏。

程穎接了,用紙巾沾了水,把臉上先擦過一遍,什麼散粉眼影都擦拭掉了。再用羊奶皂洗了三四遍。謝臻一直抱着雙臂靠在門框看着。等她洗完,遞上一條帕子:“乾淨的。”

臉上的水珠擦乾淨以後,嫩嫩的,就像羊奶一樣。

總算知道傳說中的“膚如凝脂”是什麼意思了。

忍不住想抬手去蹭蹭。可惜,領教過小后媽右勾拳的厲害,輕易不敢造次了。

連晚上的食物也沒有着落,外邊的暴風雨不知何時才會停。這樣天氣,謝臻是不點外賣的。

因打開電視機,搜到天氣預報,只聽萌萌噠天氣預報姐姐說:“本周幾乎可以說是強降水周……今天晚上到明天,這一帶海域和沿海地區,將颳起七到九級大風……圈定的區域當中,今晚還會有大雨,部分地區有暴雨……”

程穎的臉色鐵青。謝臻雖然也不喜歡雷雨天,不知為何,卻有點齷齪的小開心。

眼看到了晚飯時間,可這天氣沒辦法出門,謝臻笑問:“小后媽……”

還沒說下文呢,只見她兩道目光利劍一般射過來。趕忙改口:“學姐,晚上我給你做意大利麵好么?”家裏的儲備糧就是這個。

除此以外,能入口的,還有些進口的黑巧克力,一瓶一升裝的純牛奶。

小后媽還沒表態,電燈忽然啪地一聲,滅了。

黑暗裏兩人都無語。

謝臻心想這也太給力了。莫不是今晚就要完成掰彎大業?畢竟是屋內的土著,摸索着找了支蠟燭點上,室內又恢復了光明。

燭光搖曳中,謝臻發現小后媽若有所思摸着肚子。

哈哈哈。這個小吃貨,八成是餓了。

好在家裏的燃氣還有。開着小火,拿小鍋熱牛奶。拆了幾塊巧克力丟在裏邊,用勺子細細攪拌。牛奶與巧克力黑白交融,漸漸形成一種溫暖的棕色,再也不分彼此。

程穎一直站在旁邊乖乖看着。謝臻心裏好笑,做好了斟一杯,撒了些糖粉,遞給她:“來,先喝點。我去做飯。”

後來這“雅號”便成了業界人盡皆知的招牌。

只不過,當年劉恬的愛人因為某種不可知的原因離開了她,去了美利堅合眾國,劉恬那麼一個鐵血娘子,誰知內心卻是個柔軟的感性派,竟也無心於事業,風風火火就追了過去。此後銷聲匿跡了好幾年。

奶奶再見到她時,據說整個人甚為落魄,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輸得一毛不剩,渾身上下只有一套內衣褲。

撿回去拾掇好了,留在身邊幫忙打理一些繁雜俗務,謝臻的祖母大人便能夠安享晚年。

雖說她和謝家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但是謝臻最討厭這個傢伙。此人才貌雙全,業務能力又強,對謝家又諸多貢獻,簡直沒法解釋這種不對味。只能從生理性厭惡去解釋。比如說,可能因為兩人都是攻,氣場難免有微妙的排斥。因此,對於這貨的突然出現,謝臻很是不滿,甩開她的涌抱就打電話給奶奶。

不巧,奶奶不在,是她的一個保姆接的。

“太太說了,如果你有什麼問題,請你去查閱郵件。她已經給你發郵件講清楚了。”小保姆說的是略帶生澀的中文,廣東話。

謝臻扶着額頭,老太太夠可以的,還效仿古風,學什麼諸葛亮的三個錦囊妙計不到河的對岸不許打開是嗎?

登上G-mail一查,確實有奶奶的一封郵件。

“臻臻寶貝,我知道你對我派回來的這個傢伙一直不大感冒。但是我這樣安排並非心血來潮,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來,是想請你幫我的忙,救救這個孩子,讓她一身的才華不至於被荒廢——自打失去了她那糟心的小對象,她可是一蹶不振到如今。她年紀輕輕的,跟着我這個糟老太婆也是糟蹋青春,給她一點事情做,有奔頭,估計會好些。我們偉大的革命領袖說得好,生命在於運動嘛。二來,我早先依稀彷彿聽聞臻臻你要進軍娛樂界?奶奶對於少年人的幹勁永遠是讚賞的。多嘗試幾個領域才知道最適合自己的是哪一個。只不過,圈內水深,有劉恬扶持你,你知深淺得多。如此互相有助益的事情,我看不出來你有什麼拒絕的理由。跟着恬姐好好乾。奶奶度假去了,半個月之內不要找我,除非我找你。”下面的簽名後邊還特意加了俏皮的顏文字。

據說顏文字是奶奶為了消弭和孫女兒之間的代溝,下了苦功夫學的。比如哪個表情對應那種心情,戴上老花鏡研究了半天。

謝臻看完郵件,服了。

回了個簡短的“我還能說神馬?(攤手)謝謝奶奶。”

劉恬坐在那沙發上,一看旁邊有一罐沒開的啤酒,拿起來,啪嚓扯開拉環就喝。

那正是謝臻拿給小后媽的,小后媽不喝,謝臻一心想把小后媽拐帶到卧室里去,因而放在桌子上忘了收回冰箱去了。

“劉恬,你是回來幫我的?”謝臻咧開嘴笑笑。

“是啊。”劉恬翹起二郎腿,“回來包裝你。”

“我這種璞玉天成式的脫俗人物,不需要你多餘的雕飾。”謝臻說了句拗口的。

劉恬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大錯特錯,想要進軍娛樂圈,沒有包裝是萬萬不行的。傻白甜進門第一天,就被虐得灰飛煙滅了,懂不?”

謝臻挑起嘴角:“我是玩票的,你不知道我不靠這個吃飯嗎?”主要是為了湊熱鬧,小后媽去哪兒她去哪兒。增加相處機會,有效提高掰彎速度。誰知就是那麼隨口一說,倒被奶奶當了真,竟至於把這個小瘟神給招了回來了。

小瘟神哼了一聲:“做什麼事情,但凡動手去做了,就必須做到最好。無論是認真做的也好,做着玩玩兒的也好,若是半吊子半桶水,人家不說你沒有使力,還以為你無能,落了這個褒貶,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謝臻擺手:“算了,別把你的人生哲學強加給我。我還有客人,你喝完就走吧。需要你的時候我再聯繫你。”

劉恬一聽有客人,來勁兒了,刷地一聲從沙發上蹦起來:“客人?什麼樣的客人?”說著就很八卦地探頭探腦,看她那架勢似乎還要去房間裏一探究竟。笑容很賊乎。

不過,不等她進去探訪,房間裏的人已經先出來了。

程穎坐在那兒等了會兒,不見謝臻回去繼續,於是抬腳出來了,見了客廳里的人,朝謝臻說:“既然你有別的事要忙,那改天再練習吧。我自己跟着音頻唱也差不離。”說著往門口走。

這次倒不是謝臻先攔住她,而是劉恬跳上去攔住了,摸着下巴,像前去奴隸市場買賣奴隸打算投標的奴隸主一樣,打量了半晌,笑着向謝臻說:“沒想到你的客人是這麼好的料子。”

謝臻冷笑:“你打她主意我弄死你。”

程穎往她看了一眼。

劉恬笑嘻嘻的:“喲,原來還真是‘那種’客人啊?得虧這一款不是我的菜,否則即使你弄死我,我也要上。”轉頭對程穎說道:“小姑娘,來,姐姐給你化個妝試試。”說著就從那件肥大得過分的哈倫褲口袋裏掏出來一個小包包,招手:“過來。”

程穎搖頭:“不必了,謝謝。”

劉恬嘖了一聲:“一般人求着我給她化個妝我還不願意呢。還從來沒有人在這種事情上拒絕過我劉恬。”

程穎怔愣了一下:“你是劉恬?”

“算你識貨。來吧。”繼續招手。

程穎彷彿受到某種魔力吸引,如夢似幻地走過來,端坐在沙發上。

謝臻皺着眉頭看劉恬往外掏化妝品。小后媽的皮膚好,基本不用什麼底妝,只稍微提亮一下就好。再描了描眉,又施了些唇彩。

傅粉、描眉,淡暈胭脂點絳唇。淡妝三部曲完成以後,劉恬退開幾步,像陶藝大師打量自己作品似的瞅了幾眼,讚歎似的嘖了一聲,再做個咔嚓按快門的姿勢,朝謝臻挑了挑眉頭:“給你金屋藏嬌的這個妹子拍張硬照,不用修圖,傳上去,一篇通告就成型了——四千年一遇的美女,竟然是她?”

“……我沒有靈魂。”

小后媽的聲音也低低的,可憐極了。

謝臻憋笑憋到內傷,但還是要正色安慰她:“好了,別擔心啦,即使你沒有靈魂,我今晚也絕不退而求其次,改對你的**下手,我發誓,好了沒?今晚,我們都是四歲的小女孩,小女孩因為怕打雷睡在一起,沒關係的呀,對不對?”

這樣一說,小后媽好像轉過彎來了,渾身緩緩鬆弛下來,又變回一朵軟軟的小棉花,安心地把小腦袋埋在謝臻胸口那裏,然則兩隻爪子還是堵着耳朵。

看她那架勢本打算死扛着不睡的。

大概是抗雷戰打得實在太辛苦,後半夜終於累壞掉,睡沉了。

真是個愉快的晚上。

謝臻從來不知道,自己這麼喜歡雷雨天。起床的時候,小后媽還睡着,長長的睫毛像兩隻安靜的黑色蝴蝶棲息在白玉一般的面頰上。謝臻輕輕下了床,本不想輕薄。但想着,外國人說早安時也可以吻額頭。於是假裝自己是外國人,偷偷地輕輕地在小后媽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

此刻還在回味那偷來的一吻,咬着勺子,臉上帶着連自己也沒察覺的笑意,加快了煎雞蛋的速度。

七點整,房門響了一響,程穎出來,一頭瀑布般的柔順長發中間,有短短一縷做了叛徒,變成呆毛翹起來…

謝臻彎了眼睛對她一笑,勺子拿下來,眨眨右眼打個招呼:“早啊,小媽。”

程穎揉着眼睛,語氣堅決:“不要叫我小媽。”

誒?明明昨晚已經不管她怎麼叫了,大概是起床氣作祟,復又在意起來了吧。

哎,畢竟女人心海底針啊。

“哦!”謝臻做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早啊,寶寶。”

“……”程穎很氣憤,揉眼睛的手放下來,微微紅着眼眶瞪她。

哈哈哈。一副剛被欺負過的樣子。可愛。

煎鍋里滋啦滋啦地響,驚醒了謝臻的痴漢臉。咳嗽一聲,動手將雞蛋翻面,指指自己腦袋:“你頭髮翹起來了喲,寶寶。”

“……也不許叫我寶寶!!”程穎急紅了臉,“誰是你的寶寶…!”

“哈哈還不是。”謝臻連忙順毛,怕惹她一大清早不高興:“逗你玩兒的,學姐,去漱口,馬上吃早飯。”

程穎聽了有飯吃,臉色稍霽,乖乖去洗漱台那裏,用昨晚拆開的據說給客人準備的軟毛小牙刷,半眯着眼刷牙。

不經意一看鏡子,眼睛頓時瞪大。還真像謝臻說的那樣,有一縷頭髮翹起來,姿態很**。

其實黑長直中分本來沒這個煩惱,但她的頭髮茂密,早先額前幾乎不可見的短髮也漸漸長成了氣候,成為半長不長的一縷,混跡在長發中,原本不大顯,可能是謝臻家的枕頭材質比較特別,這一睡,不服帖了,竟翹起來。

不過,也可能不是枕頭的原因…

程穎看着鏡子裏自己的臉漸漸浮上來一些紅暈。

都說程家二姐妹,天不怕地不怕,只是大的那個怕鬼,小的這個怕雷。自小生成的缺陷,沒辦法克服。

平時她在家裏,或是宿舍,都有好幾重防護:先塞上靜音耳塞,再戴上降噪耳機,最後是被子蒙頭。有了這幾項保護措施,再響的雷,穿越千山萬水再到達耳膜之後,都是蚊蚋嗡鳴般的一點點。自清涼無礙。

可昨晚,實在事發突然,在外留宿,什麼準備也沒有,活活嚇了半夜好的。

然後,不知怎麼的,黑暗裏,謝家的那個T就摸了來。也不徵求同意,一下子就爬進被窩裏,還裝作是夢遊的樣子。

程穎現在回想起來,一個巴掌拍不響,不能只怪別人,自己也真是太沒出息。被那貨摟在懷裏,竟然絲毫沒有反抗。更令她難以啟齒的是,當時,心房裏還湧進來一陣奇異的安全感。不知道在哪本生物雜誌上讀到的,有一篇文章這樣說:雌性都是貪戀安全感的。於是就那麼貪戀在她懷中!可恨那謝臻還不滿足,抬了一隻手一直摸她的腦袋,好像擼貓一樣…

這一縷頭髮,興許就是被她摸翹的…

啊啊啊,真該死。

程穎扶着額頭,懊惱到了極點。

刷完牙,抬手接了點水往那呆毛上一捋,還翹着,再捋,還有點抬頭,第三次捋着摁了好兩分鐘,再鬆手,才總算好了。

謝臻已經在那邊大喊:“學姐,開飯啦開飯啦,速度點唄。”

天氣預報一如既往不準,外邊的天氣已然放晴了。程穎看着窗外,一邊走過去,一邊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吃完這頓,一定一定,要立刻馬上回學校去,排練也好,準備複賽也成。

真不能再和謝家這個單獨呆在一個屋子裏。

總感覺她身上有某種很危險的因素。

明明是極不正經的一個人,氣場卻有點逼人。

危險人物笑眯眯站那兒,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被當成A級警戒對象,開口就是危險的提議:“學姐,喝咖啡嗎?”手裏舉着一把咖啡壺,輕輕搖了一搖,墨黑的液體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在裏邊晃啊晃的。

“不喝,謝謝。”程穎拒絕。她體質敏感,一攝入□□,不論多小的量,晚間都會難以入睡。

“嗯,那我自己喝了。”謝臻不勉強,施施然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在杯子裏,一邊做個請的姿勢讓程穎坐,笑說:“早上吃燕麥片和雞蛋。簡單了點,別見怪。”

“很好啊,怎麼會見怪?”程穎這說的是真心話。這貨,總是在不該客氣的點瞎客氣,在應該恪守界線的點,又經常肆無忌憚地越界,還一副‘我就這樣你怎麼著吧’的樣子,真是搞不懂。

兩人相對而坐,面前的一個盤子裏都放着煎雞蛋,謝臻的那個,煎破了一點兒,不能叫荷包蛋。

但是程穎面前這個,煎得十足完美。杯子裏是牛奶泡的燕麥片,加了翡翠色的葡萄乾。她家這一套餐具是骨瓷質地,上邊點綴着細緻而妖嬈的黑色藤蔓。

堪稱高顏值早餐。

程穎愣了愣,抬頭看看謝臻,眨了眨眼睛,拿出手機來拍照。

食材都是謝臻清早起床去超市採購的。

看到小后媽臉上帶着驚異的表情,甚至還拿出了手機來,開機拍照。謝臻覺得,這一個大早,趕得相當值得。而且,小后媽很好攻略啊,稍微煎個雞蛋就拍照留念了。

——這麼容易被打動,你不彎,誰彎?

“趁熱吃。”謝臻笑着催她。

一句話沒落地,程穎有電話進來了。

程穎一看來電顯示,似乎有點着慌,嘩啦接起來:“姐。”

那邊是一陣兇猛的咆哮:“你個死妮子,昨晚跑哪去了?手機還關機?”

程穎結結巴巴答:“不是的,姐,手機…沒電,一直關機。”

“家裏戶口本是不是你拿了?”那邊的咆哮聲繼續提高音量。

對面的謝臻端着咖啡,挑了挑眉頭。

謝臻自打認識以來,第一次見她如此慌不擇路的樣子。頓時有些好奇起來。在她出門前攔了她,笑道:“學姐,這個時候打車很難的。”

程穎默了一默:“那也沒辦法,只有等吧。”

謝臻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巧得很,我有輛小車代步,也會開,可以送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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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后媽不可能這麼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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