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掙扎第五日
我被所謂的三大美色給刺激到沒話可說,我掃視了一下周圍,非常不服氣地指着號碼牌上標着1的白髮小哥。
“我覺得隨便抓一個都比他們好看!”
那位一號小哥確實長得俊秀,一股濃濃的文弱書生氣,尤其是他還抱着書靜靜地坐在一旁翻看,我都有點擔心他會不會因為看書太入迷而錯過考試。
伊米搖了搖頭,非常淡定地和我劇透着。
“全職獵人裏面沒有他,說明是個龍套,掛掉的概率很大。”
......漫畫也有可能沒畫到他啊!
也許是我的情緒太明顯,伊米搖了搖頭。
“長得那麼好都沒出鏡,肯定英年早逝。”
“......喂,雖然很有道理,但是不要若無其事地咒人家啊。”
就在我和伊米扯淡扯得正開心時,一陣刺耳鬧鈴響傳來,我不禁捂住耳朵揉了揉。
“久等了,獵人考試現在開始!”
一個大叔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我把和我一起坐在破布上的伊米提溜起來,急匆匆把破布收拾了一下,和伊米一同湊在考生堆里,等待着告知所謂的考試內容。
“第一關由我負責,現在請和我一起去第一關的考場吧。”
......喂,等等!這裏不是考場嗎?不是考場你把地點定在這裏幹什麼!?
我一臉震驚地跟着大部隊的步伐,走了也不知多久,直到我們走出了森林,來到了海島的邊界。考官大叔豪氣衝天地指向對岸的海島,用他的大嗓門說道。
“第一關的考場就在那裏——在下午五點之前不能到達那裏的人,就視作淘汰!”
說完,他便乘着一艘船走了,留下了我和另外幾百名的考生互相目瞪口呆。
......呵、呵呵。真是亂來的考試啊——......這他媽真的是考試嗎!!??
我面癱着一張臉,目送着考官大叔愈行愈遠,開始思考起了他究竟為什麼不直接把考場定在那座該死的海島上的原因。伊米在我的身旁,神色也顯得很凝重,因為她的背上還背着個大包,我估摸着裏面多少有一些不能弄濕的物品,比如衣服什麼的。
說起來,我只有這一套衣服呢。
......
所以說,綜合各種原因,我們兩個游泳過去的方案想都不用想就可以否決掉了。
就在我剛下完這個決定,已經有考生下水了。而且有一位考生先生,非常親切地從海里逮了兩條魚,直接甩到了我和伊米的臉上。
“哈哈哈,女人還是趁早回家生孩子吧!”
我抓住從我臉上活蹦亂跳着滑下的魚,被這深深的考生同僚情給感動到不禁露出微笑——恩,三十九號,我記住你了。此等情誼——不報恩我就不姓土御門。
“雙葉。”伊米扯了扯我的衣角,順便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你笑得好滲人。”
“咳咳,不要在意,我又不是對你笑。”
“不過現在怎麼辦?我們要怎麼過去?”
伊米歪着頭問我。
其實在被甩了一臉魚之前,我也挺沒底氣的。因為游過去,暫且不說會不會被海里的生物襲擊,就算到達了小島,既消耗了體力,又弄濕了衣服,體溫容易下降——而且在這種情況下,第一關的考試還沒開始,明顯是會被淘汰掉的選擇。
所以說,選在森林是為了來做木筏之類的東西嗎?但是單人行動的話,時間上肯定不夠,也就是多人配合行動才能成功。
這樣的話,確實在考試正式開始之前就能淘汰掉一大波呢。
伊米看着我半晌沒答話,有些擔心地晃了晃我,我朝她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
“放心,我保你過關!說不定還能賺上一筆~”
我在心裏把算盤打得噼里啪啦響,盯着那兩條魚瞬間也順眼起來——都是錢啊!
打量了一下四周,發現除了比較大的石頭之外,並沒有什麼別的工具。我考慮了一下現在大庭廣眾的情況,旁邊還有一個軟妹,決定還是不用太血腥的方法取血,免得嚇到人。至於妖力,能不用則不用,這是家裏規定......雖然我好像也沒必要遵守了?但是姑且還是做做樣子吧。
於是,我的視線在伊米的大包上轉悠了一圈。
“伊米,你有刀嗎?”
伊米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看着我。
“你看我這麼純良,會有那種可怕的東西嗎?”
“......你別噁心我,我沒惹你。”
我惡寒地抖了抖,毫不猶豫地揭穿了她的純良面具,伊米一副大感無趣的表情,朝我後腦勺拍了一巴掌。
“我使鞭子,沒刀。”
直說多好,幹嘛沒事瞎玩。我這麼想着,朝她拋了個白眼。
接着我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的考生,恩,有帶木棍的、有帶木刀的、雙節棍的......
一號的白毛小哥還在淡然地看書......喂!雖然說是跟過來了!但是真的沒問題嗎?渾身上下好像除了書就沒有帶別的東西了啊!
五十九號的那位審美缺失的高跟鞋小丑......我——我光是瞥了他一眼,就沒有了和他說話的興緻......再說,我也沒有用撲克牌殺魚的神技。
等等!為啥沒有人帶利器?
我兜兜轉轉了一圈,最後還是將目光落在一個人身上——果然還是你了吧!六十號的審美缺失患者!雖然你好像不僅是審美缺失,長得也確實挺奇怪的,不過對於詛咒娃娃釘子什麼的,我接觸的還是比較多的!而且釘子再小,劃破魚肚子什麼的,還是可以做到的!
於是我深吸一口氣,在伊米疑惑的目光下走到了六十號面前。
“請問能借一顆釘子嗎?用完馬上就還你。”所以不管衣服上的還是臉上的,請隨便拔下來一根給我就好了!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搭話,紅色的死魚眼望着我一會後,他僵硬地試着轉動自己的頭——然後在我驚悚地目光下,硬是擰了個三百六十度,然後我聽到咔噠一聲......恩,他歪着腦袋看着我。
我第一次不知道應該怎麼組織語言表達自己的意思,只能托腮冷靜了一會,才很誠懇地抬頭開口。
“你的脖子......還好嗎?需不需要機油什麼的?”
對方的動作很緩慢,過了好一會才咔噠咔噠地搖了搖頭,嘴裏也非常同步地發出咔噠咔噠的聲響,就像是年久失修的機關玩偶——等等,也許他剛剛在說什麼?
......咔噠咔噠,是什麼意思?
我回頭去看伊米,她在這個世界生活的比我久,興許能明白這門奇怪的語言。然而她卻投以我【無能為力,自求多福】的目光。
我撇了撇嘴,不想再繼續打啞謎,只能以一臉蛋疼且嚴肅的神情望着那位釘子先生。
“能把你衣服上的釘子先借我一根嗎,我用完就給你扎回去。”
他沒有動作,我只能靜靜等着。從他那張殭屍臉上我根本捕捉不到什麼微表情,所以無從猜測他的情緒——這傢伙一定是整張臉都整容過了,還整容失敗了!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就在我快失去耐性,決定還是直接用石頭粗暴地開砸時,釘子先生才一卡一頓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枚釘子。
原來你的釘子不只臉上和衣服上的嗎!?
我壓下內心的咆哮,感激地朝他鞠了個躬,然後跑回伊米旁邊,準備開始料理那兩條該死的魚。
用長釘花開魚腹,意外的是,這釘子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鋒利。我忍不住拿起來又端詳了一下,沒看見什麼奇怪的氣息,只好暫時先放在一邊。
抬頭我便發現釘子先生跟過來了,更要命的是那個高跟鞋小丑也跟過來了,兩人似乎在好奇我在做什麼......這時的考生砍樹的砍樹,跳海的跳海,看書的......還在看書,還留在原地的也就我們幾個。
由於釘子先生的臉被大面積整容,我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所以我悄悄瞥了一眼小丑,噫——好厚的粉!不過姑且還能看得出來面部肌肉是鬆弛狀態,手也是自然放鬆,這麼氣定神閑的狀態,估計是有底氣過去,但是又不太想暴露底牌,所以留下來看看情況嗎?......如果我當初借釘子只是為了處理魚肉,好烤着吃,他們會不會揍死我?
我無視他們的目光,以指代筆沾了沾魚血,輸送着靈力,開始在伊米的褲子上畫符。
“雙葉,這真的有用?”
“不要懷疑我的技術。小心我家祖宗聽到,詐屍起來找你。”
對伊米毫無營養的問題,我不咸不淡地做了回應,一口氣畫完后才收手鬆了口氣。
“好了,你現在可以跳海了。”
我拍了拍伊米的肩膀,笑着把她往海邊推,而伊米則是奮力掙紮起來。
“你真的確定畫了這個就沒問題了嗎!?真的不會坑隊友嗎混蛋!?”
伊米明顯對我的符相當沒有信心,這讓我有點小惱火,不過也是能理解的——這種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真的是很難讓人信服啊,我應該解釋靈力激發魚血中的......好像說出來也沒人信啊。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狠下心,用力把伊米一甩——這種事情真的眼見為實,我就算放嘴炮也是浪費口水!
伊米咒罵了我幾句,然後摔進了海里,在她的身體觸碰到海水的一瞬間,一層透明的膜將她與海水隔離開來。
大概是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伊米一臉詫異地傻愣在了原地,遙遙望着我。我哼了一聲,丟給了她一個【叫你不信我】的嫌棄眼神,偏頭用餘光掃了一眼,瞄到那個小丑的金色眸子裏明顯透着一股興趣盎然後,隨即轉身露出商業化的笑臉。
“辟水符,五千戒尼一張,不找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