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掙扎第四日

4.掙扎第四日

花費了將近兩天,還有我庫存里的所有速度提升符,以及少量的飛行符,才在累斷氣之前來到了艾德琳小鎮——據說克林塞森林還要在往前走上幾十公里。

深吸了一口氣,打算在這停留一會,可卻來不及休息——我得趁着夜晚緊急補充一下我的庫存,天知道那個獵人考試又會耗掉我多少符。

我趁着夜色進入小鎮附近的樹林,打算摸黑順走幾隻動物,畢竟符文得靠血寫。雖然說我有研究過用別的東西代替,但是血還是最好的靈力承載物。至於那種聽起來很牛逼的空手畫符——那是窮途末路的傻逼才會幹的事,雖然陣仗和視覺效果看起來相當華麗,可又費靈力,效果又差,我才不會讓自己窘迫到那種地步呢。

原本我是想着順走兩隻小兔子什麼的,雖然說越兇猛的動物血做出來的攻擊符咒效果越強,但我並不想去豹子窩裏找事。可真到了森林,我整個人都懵逼了——

原來,這個世界物種隔離是不存在的嗎!?

我看着長着鴨嘴的田鼠,突然間還是覺得自己還是太天真了。而後我猛然想起了給我填獵人報名表的那位好心的豌豆先生,他......不會是豌豆花與人類的曠世之戀而產生的結晶?

嘶——我搓了搓手臂,覺得掉了一地雞皮疙瘩。趕忙丟掉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提起兩隻長相怪異的田鼠就走。

在略血腥的過程中,我補充好了自己的符咒庫存,不禁在心裏感慨:還好當初沒有不聽奶奶勸告,要不是背着分家,悄悄去研究怎麼用普通材料制符,不然在這種沒符紙符筆的地方,我就該哭暈過去了。

做完一切后,我才安心地找了個小角落,掏出小破布鋪在地上開始打盹。

第二天早晨,雖然還是感覺睏倦不堪,但我動身起來,拾掇了一下行李——其實也就那塊破布,便又開始急匆匆地上路。

不過時間不算太急,我還順路去鎮上的商店裏買了點吃的墊肚子。昨晚的烤田鼠由於沒有鹽這種東西,可以說是難吃到了極點,只是為了自己的體力考慮,才勉強咽下去的。

我不是那種有公主病的大小姐,真是太好了。

我不禁在心裏默默感嘆着,而後開始一邊啃麵包,一邊爬山路,朝着克林塞森林進發。在途中,遇到了不少朝着同樣地點進發的人,不過我也沒有搭話,他們看起來都挺......不好忽悠的。

不過我也微妙的發現了一件事——這個世界,是不是男女比例有點失調?我總覺得,無論人鬼,好像我看到的男性都偏多?

......雖然好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挺嚴重的,但是我也——好吧,我並沒有擔心。那種聖人般的憂思情懷,我大概只有餓肚子的時候才能感受到吧。

我一邊跟隨着大眾的腳步,朝目的地走去,一邊胡思亂想着,順帶毫無誠意地譴責了一下自己的沒心沒肺。

“請問,你也是來參加獵人考試的嗎?”

我的思緒正天馬行空地亂飛時,肩膀被人拍了拍,我扭頭看去,是一個綁着清爽馬尾辮的粉發娃娃臉女孩。我點了點頭,心裏糾結了一陣,這個世界花花綠綠的頭髮,不管看多久我都覺着有點胃疼——總有種全民cosplay或是殺馬特的錯覺。

“我來的路上都沒有看到什麼女性參賽者呢,我叫伊米·羅艾爾,考試一起努力吧!”

女孩笑得挺爽朗,朝我友好地伸出手。我眨了眨眼睛,說實話這時候拉個隊友並不壞,於是我眯起眼睛,回握了她的手。

“我叫土御門雙葉,請多指教。”

“......土御門?”

對方聽到我的姓氏愣了愣,甚至是停下了腳步。我看她面上還沒褪去的獃滯表情,覺得她應該是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姓氏。

“你......不會是陰陽師吧?”

我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然後,伊米妹子的表情更加變化莫測了,我觀察了許久,總結了一下她的面部表情,大概她的內心可以用【不可思議】四個字來形容。

......土御門是安倍晴明後代的姓氏,是陰陽師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而且至今我們家族都還挺出名的。

我腹誹了一會,才察覺出不對的地方——這個世界,有安倍晴明嗎?......有沒陰陽師好像都有待確鑿?

伊米好像也看出我的臉色不對,用試探性的口吻問道。

“天王蓋地虎?”

......這,好像是漢語??為什麼是漢語???我漢語又不好!!

我抽了抽嘴角,回想了一下奶奶曾經給我普及過的一點漢語文化。這種彆扭的句子似乎是詩詞?詩詞好像都要押韻??

我冥思苦想了一會,可憑藉著我那淺薄的漢語底子,憋了半天都沒想出應該如何接下文。看到伊米漸漸露出失望的神色,我癟下嘴,決定豁出去了!不就是押韻嗎!

我開口,用彆扭的漢語磕磕巴巴地回答道。

“你個二百五。”

然後,我好像踩到了什麼不得了的開關。甜美可愛的伊米妹子瞬間炸毛了,用一口流利的漢語嚷着。

“你才二百五!你全家都二百五!!!”

後面的我聽不懂了,我只知道她嘴巴開開合合沒停下過,語速也是快到讓我懵逼。

我我我我也許應該先道個歉?可是也要給我插嘴的機會啊!

我獃滯地看着發飆起來就沒有停下來意思的伊米,雙腿一軟,跪倒在地。

“拜託請你說日語吧!!!”

***

在這段哭笑不得的對暗號風波過後,我和伊米結伴而行,一路上聊了不少,也了解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她也是穿越過來的,據說以前是個china妹子,然後不知道為什麼就被生到這裏了。

比如,這裏是一個動漫世界,好像叫什麼全職獵人。

比如,主角之路似乎要在明年才開啟。

其實,除了第一條,剩下的我不懂。我從小看的全是符咒大全、占事略決之類的書,接觸最多圖畫的書......是百鬼夜行圖鑑。

我都不好意思告訴伊米我在這方面真的是全廢,我也就對奶奶口頭上偶爾蹦出來的網游詞彙比較熟悉,唯一聽過的動漫似乎是叫什麼滑頭鬼的——因為奶奶那天看到那動漫說安倍晴明是妖怪**oss什麼的,抱着肚子笑得打滾,一滾就是滾了一天。

動靜太大,我不知道都不行。至於我家老祖宗......我想他脾氣不錯,而且都躺槍躺習慣了,再中一槍也不會氣得從墳里爬出來詛咒世界——那種事情比較像是中二時期的我會做的。

我們一路嘮嗑,平安無事地來到了考場——比我想像中的好找多了。發給我們牌子的還是那位眼熟的豌豆先生,我努力剋制着自己不用探究的眼神去看他,淡然地接過寫着311的牌子,笑着朝他點了點頭,來代替問好。

“這個考試挺危險的——不對,應該說這個世界都挺危險的,死亡率超高!你要小心點。”

把310號碼牌別在胸口的伊米悄聲和我叮囑,我深有感悟地點點頭——

恩,我還記得那個非常有拆遷辦風采的蒙面小矮子。還有,他身邊的那群逆光中二病症候群。狐狸的直覺告訴我,他們都不好惹。

“喲,兩位小妹妹!你們是第一次參加獵人考試吧。”

我正打算問問伊米獵人到底是什麼職業的時候,一位挺着看起來像是懷了八個月身子的大叔從樹上跳了下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覺得這樣很帥,可我是為他肚子裏的孩子捏了把汗......不對,男人不會懷孕。

“我叫東巴,已經考過三十四次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三十四......我被這個數字給小小的震撼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地開口問道。

“請問,你是每年獵人執照都丟了,然後來補考嗎?”

對方被我的問題噎了一下,朝腰間的小布包里掏東西的動作也頓了一下,而伊米則是側過身,接着身材嬌小的優勢,躲在我身後偷笑起來。

“不是,哈哈哈,說起來也真是丟人呢,考了這麼多次都沒過。”

我看他如此謙遜,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表示肯定。

“所以說,聽了你的意見,陪你一起來參加第三十五次考試的概率很大咯?”

然後東巴僵在了原地,伊米在我身後拍着我的背,笑得前俯後仰。不過他也沒尷尬多久,就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應該是無辜的嘴臉,掏出了卡在腰間布包許久的兩罐果汁。

“我本來看這裏就只有你們兩個女生,猜你們一路過來口渴了,想請你們喝罐飲料——”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便皺着眉頭,堵住了他剩下的話。

“大叔,你......我算你天資聰穎六歲開始考試,你考到今年也該有四十了。我們都是未成年少女,你個大叔來搭訕,這是想老牛吃嫩草?”我頓了頓,裝作一副頓悟后略顯難堪的表情。“還想拐兩個?”

回應我的是東巴的沉默,還有伊米的狂笑。

我一臉嫌棄地瞪了眼東巴,隨後不動聲色地拉走伊米,找了個角落,鋪開小破布后坐下來休息。伊米邊笑邊壓低聲音和我說,她之前還擔心我會接東巴加了瀉藥的飲料,我聽后翻了個白眼。

再笨,我也是狐狸,不是哈士奇!有那麼容易被騙嗎!我難道長了那麼一張【大家都快來騙我】的蠢臉嗎?!

“不過雙葉,在這裏最要注意的是被譽為三大美色的男人。”伊米突然擺出了一張嚴肅臉,開始對我進行說教,只不過她的娃娃臉毀掉了氣氛——我不敢開口告訴她,害怕她又用博大精深的漢語對我進行洗腦,只能認真聽着。“一個是旅團團長庫洛洛,一個是魔術師西索,還有就是伊爾迷·揍敵客。”

說著她掃了眼考生群,悄悄向我指出兩個人。

“我們運氣不錯,西索和伊爾迷都在。”

我順着她指的視線望去,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伊米......也許我對【三大美色】這個詞理解不夠深刻。”

我抽了抽嘴角,視覺衝擊太可怕了,我有點想回想點別的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然後,我好像想起了什麼不該想起的東西。

“對了,伊米。那個團長......不會是一個大背頭,額頭上有個逆十字刺青,還穿着品味捉急的毛領大衣的傢伙吧?”

聽到我的描述,伊米很吃驚。

“你見過團長了?”

......

所以說,所謂的三大美色,就是由疑似發量稀少的暴發戶型大背頭、被定格在狂風中凌亂一瞬的奇妙髮型的高跟鞋小丑、滿臉被插了詛咒娃娃釘子一般的莫西干組成的嗎!?!?

是世界瘋了!還是我瘋了!這根本就不是三大美色!是三大審美缺失患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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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漫]陰陽師掙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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