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下）
南雲當然想過要發動後續攻擊波了，但他的參謀長草鹿認為不應該發動第二個攻擊波，理由是當第二攻擊波趕到戰場接替第一攻擊波攻擊時，天色已近黃昏，而且第一攻擊波攻擊之後因為燃燒產生的煙霧或者是戰艦施放的煙幕，海戰現場的能見度不會怎麼好，這樣的情況下第二攻擊波攻擊的效果會比較差，加上反應過來的明軍將會組織起頑強的防禦，以及返航已經是入夜時分，飛機降落在母艦上的難度比較大，也許攻擊會得不償失。“與其耗費精力做無用功，還不如養精蓄銳準備明天天亮后一舉消滅明軍艦隊！”草鹿如是斷言。
南雲猶豫了一下，見沒有什麼反對的意見，也就同意了。實際上，黑田並不贊成草鹿的看法，在他看來，能在今天摧毀敵人就絕對不能拖到明天，以免夜長夢多。黑田之所以不反對是因為他還在懷疑有第二支明軍艦隊在附近，如果發動了第二個攻擊波去攻擊那個已經發現的明軍艦隊，那本艦隊將會在一段時間內沒有攻擊力，萬一發現了新的敵人就毫無辦法了，而且第二攻擊波需要帶走不少零式戰鬥機護航，留下的零式戰鬥機數量難以保證艦隊的安全。另外，黑田覺得為第一攻擊波護航的零式戰鬥機數量太少，機群突破明軍空中防線的時候可能會因此而遭到不小的損失，所以要是需要發動後續攻擊波的話，護航的戰鬥機不能少。黑田並不認為光憑一個攻擊波就能摧毀明軍艦隊，但目前的情況比較特殊，也只能讓這一個攻擊波先努力一下看看，希望一夜無事，明天天亮以後能繼續進行攻擊，消滅那支明軍艦隊。
一名參謀快步跑到南雲跟前，將一份電報交給南云：“司令官閣下，攻擊波指揮官友永大尉發來戰報！”。
南雲接過來掃了一眼，精神立即一振，原本有些緊張情緒不翼而飛，整個人好象輕鬆了許多。友永所宣稱的戰果是一艘明軍航母正在起火燃燒——人們都有這樣一個共識：防護能力相對脆弱的航母一旦爆炸起火的話是很難再保住的，另外，還有一艘明軍航母被擊傷，其航速受到影響，確定擊沉一艘明軍驅逐艦。在南雲之後看到戰報的草鹿同樣是滿臉喜色，因為有了這樣的戰果，友永大尉的攻擊波可以說是已經順利地完成了任務，由於受到那艘受創地航母拖累，明軍艦隊是無法快速逃脫了，相信明天天亮以後應該能很快再次找到這個明軍艦隊並將其完全消滅。至於擊落的明軍飛機，目前還無法確定，因為要是按照飛行員們報上來的數字，明軍現在大概沒有多少飛機可以用了——虛頭太大。不過，明軍損失的至少應該在80架以上，因為有一艘航母起火“損失”了，隨同航母一起損失的飛機肯定不少，加上在空中被擊落的，80架這個數字是只會多不會少的。
然而，友永作為攻擊波指揮官最後一個降落在赤城號之後，南雲手下的飛行指揮軍官們立即開始統計戰損情況，很快戰損報告就被送到了指揮艦橋。當草鹿看到報告上所說的未能返航的飛機和飛行員清單時，他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報告上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地寫着出擊時攻擊波總共有一百四十一架飛機，但返航的只有七十六架，“失蹤飛行員名單”——基本上等同於“陣亡飛行員名單”——中更是有包括飯富藤三郎海軍中尉、本多利次海軍中尉、井下虎之助海軍少尉這樣曾經戰功赫赫的王牌飛行員！
南雲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的草鹿，身手把那封報告從他手中抽了過來，仔細看了一邊。看完報告之後的南雲的臉色很正常，神態也比較自如，可黑田能覺察到南雲的手在這期間曾經微微抖了一下，這說明南雲的內心並不想他表面上那樣鎮靜。作為艦隊代理航空參謀，黑田能通過某些私下裏的渠道比南雲和草鹿他們要更早一些得到友永攻擊波的戰損情況。或許是有了緩衝的時間，黑田他此時的心態要平穩了許多。
黑田覺得自己很沒用，因為處於猶豫中的他無法作出自己的決定，也就沒有辦法向南雲長官提出自己的建議了。根據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眼下的確是嚴重打擊明軍最好的機會，何況艦隊也需要一場勝利來向國內的軍令部和天皇陛下作出一個交代，否則勞師遠征卻又一無所獲，力主這次遠征的聯合艦隊總司令山本五十六司令長官也許會因此而受到打擊——在類似黑田這樣的絕大部分日本海軍青年軍官眼中，山本五十六是他們目前唯一公認為日本海軍必不可少的靈魂人物。雖然山本長官受到打擊甚至是被迫辭職也許會讓一部分海軍高級軍官感到欣喜，但這絕對不是大多數日本海軍官兵們所樂於見到的事情。
看起來，這一次作戰是必須繼續下去了，可是，黑田心裏總覺得事情並不會象表面那麼簡單。一艘航母起火燃燒——對於航母這樣的戰艦來說基本上就意味着末日來臨，一艘航母受創，擊沉一艘驅逐艦，看起來第一個攻擊能得到這樣的戰績應該算是不錯了，但攻擊一方本身所付出的代價也相當驚人。當然了，總的來說還是攻擊一方佔了便宜。至於戰果，黑田並沒有怎麼懷疑，因為負責觀察並確認戰果的兩架零式水上偵察機發回來的電報證明了友永大尉並沒有謊報戰果。其實，派出飛機確認戰果這一點日本海軍還是從明海軍那裏學來的——雖然在航母的戰術運用以及其編隊技術上日本沒有學到什麼，可其它的艦隊技術雖然經過了多次改頭換面，可其核心可以在大明海軍的作訓規範和條令中找到一些影子。“也許明軍所受到的打擊並沒有象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大也說不定……”
對於自己的直覺，黑田一向是相當有信心的，但這次不同，當自己的直覺與現實的事實相抵觸的時候，他無法確定自己的判斷。徘徊在直覺與現實之間的黑田默不作聲地看着海圖板，絲毫不理會南雲投來的帶有詢問味道的眼神。
當看到損失的報告時，南雲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損失率將近五成！要是算上攻擊波起飛時失事的飛機數量，五成的損失率是絕對超過的。這樣的損失率如果再來兩次，那整個南雲艦隊將會失去最主要的戰鬥力。一時之間，對於是否要繼續與明軍作戰這個問題南雲開始猶豫起來：放棄攻擊掉頭奔澳大利亞去吧，在情理上勉強也可以說得過去，畢竟這次的遠征也算是有了一些戰果，雖然小了一點，只要臉皮厚一點面子上也能交代了。
草鹿看了一眼作低頭沉思狀的南雲，然後迅速垂下眼帘，假裝自己正在觀察海圖——草鹿他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正在觀察南雲的神色。根據這麼長時間相處以來對南雲的熟悉，草鹿基本上可以斷定：對於是否要繼續作戰，南雲正猶豫不決。雖然覺察到了南雲的心思，但草鹿不準備對南雲進什麼諫言，以免讓南雲發覺自己能夠掌握其心思，何況在沒有什麼足夠理由的情況下，勉強作出諫言或許反而會起到與自己意願相違背的作用也說不定。草鹿決定在事態還沒有明朗之前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以免將來萬一出什麼事情要追究責任的時候自己要遭殃。
一封電報讓南雲結束了自己的猶豫不決。這是一封來自負責監視跟蹤明軍艦隊的偵察機的電報，電報上明確表達出了兩個信息：第一、敵艦隊開始朝東北方向撤退了！第二、敵艦隊中有兩艘航母正在起火燃燒中！
對於第一條信息，南雲幾乎是毫不在意，這一點在早先傳回來的消息中就有了。令他感興趣的是第二條信息：兩艘航母正在起火燃燒中！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意味他只要再發動一次成功的攻擊就能獲得勝利——完完全全的勝利。
追！追上去！等明天天亮以後給那些高傲的明國海軍以致命一擊！幾乎是在一瞬間，南雲就下定了決心。在這樣的狀況下，沒有人會拒絕如此誘人的勝利前景，南雲不是沒有七情六慾的神仙，自然也不例外。至於作出這個決定之後艦隊所要面臨的危險……八格牙魯，只要戰爭還在進行，艦隊在海上的任何地方都有危險的……在什麼地方都一樣！潛艇、風暴、敵機空襲……都一樣！
黑田看了一眼突然之間變得極其富有攻擊性的艦隊司令長官，又看了一眼盯着海圖板沉默不語的參謀長草鹿，嘴張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隨便他去吧……這樣應該不會遇上什麼意外危險的——吧？
沉痛悼念1644以來被外族侵略者殺害的同胞們：揚州、嘉定、江陰、南京……
雖然狗日百般狡辯，但它們的野獸歷史已經為全世界有良知的人所公認。只是，歷史上還有一些野獸民族的行徑沒有得到世界的認知，甚至連本國的教育和政府機構都想竭力淡化乃至否定那些慘痛的歷史。文天祥不是民族英雄、岳飛不是民族英雄、袁督師不是民族英雄……或許在那些腦子裏面都是屎的人——請原諒我的粗話，但心情激動，實在是無法忍受——的眼中，秦檜吳三桂汪精衛之流才是“識大局、順大勢”的民族英雄？
一味否定本民族的英雄——或者乾脆一點說是否定漢民族的英雄、能鴻揚民族氣節的英雄事迹，這跟滿清的奴才化統治有什麼分別？從宋朝滅亡以來，似乎中華民族的氣節就開始頹廢了……
聽聞教育部和中宣部的領導層似乎是滿族人佔據了主導地位……看來幾百年的奴化教育還要繼續下去，以後的漢奸是無窮無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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