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許玥和張敬是提前退場的，他們走的時候桌子上的人還在吃飯，除了林華生問候幾句並把她兩送到門口，其他的人都沒什麼表示，他人怎樣許玥和張敬並不在乎，自己過得好才是真的好。兩人出來就沿着街道一直走到一中看考場。

其實考場真沒有什麼好看的，不過做家長的大抵都有這種想法，讓孩子熟悉考場，馬上找好座位，節省時間進而也不那麼緊張，考試發揮順利。現在張敬扮演的就是家長的角色，許玥就是一個單純的小考生。

許玥在二樓的樓梯口，張敬在三樓。教學樓是一棟四層的毛坯樓，樓梯窄窄的，顯得很破舊。考場都是長得一個樣，每個考場30個座位，5列6排。許玥是隨便一眼掃掃就過了，找到自己的位置就準備撤，而張敬每個桌子都要仔細看着，站在講台上，還模擬監考老師的走位。今天是封考場的最後一天，6點過後考場就不對外開放了，所以來人也不少。大多是一家子拖家帶口的。

考場設施什麼都挺好的，就是有一點，沒有鍾。所以也就不知道時間了。

看着差不多兩人打道回府，順便在路邊的小飯館打打牙祭。剛才的飯兩人都沒吃飽。不過對於多油多鹽的食物，張敬是明令禁止的，畢竟明天就要考試了，身體出什麼問題也就不妙了。兩人回到賓館后看了會書，然後洗漱上床睡覺，期間許玥又喊了餓——今天晚飯吃的太早了。張敬今天心情也很激動，所以睡不着，在床上默念書本的內容，所以就感受到了枕邊人的動靜。

許玥一餓就會睡不着，像只貓那樣蜷縮在床上，安安靜靜的，不打擾別人，但是第二天的精神就不太好。要不是張敬某天晚上突然醒了，發覺她離他遠遠的縮着，還不知道呢。明天是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在這時候掉鏈子。這麼晚了也沒什麼吃的，張敬只好上街給她買了兩個包子，不說，其實張敬也餓，但他原來一直是睡過去就沒什麼事了，但許玥不行，一餓就要兩三點才能入眠。

許玥一直覺得你想吃什麼，就代表你的身體缺了某一種元素，急需補充。所以對於深夜用餐也不反對，不對，現在才剛九點多，不算晚，是他們睡的太早了。

許玥雖然餓，但只吃了半個包子就不吃了，連同剩下的一個包子也被張敬三五除二的吃下肚。張敬原來以為緊張的睡不着，但竟然一下子就睡過去了，一夜無夢。

張敬醒的時候許玥還睡着，伸手去夠床邊的鬧鐘，7點。他們定的是7:30的鬧鐘，現在還早。張敬輕聲下床穿衣，等出了房間才迅速的洗漱，整理儀容，打水，再輕輕地回到房間。然後再出去買早餐。

許玥醒的時候張敬剛買早餐回來，張敬買了兩袋熱騰騰的豆漿，油條還有兩個茶葉蛋。催促許玥去洗漱，然後自己把油條放好，豆漿倒到碗裏。許玥回來就可以喝到熱騰騰的東西了。

許玥就着豆漿吃油條，張敬還在一旁給她剝茶葉蛋，不用自己動手，日子簡直不要太美好。許玥吃了一個包子就飽了，催促他：“別光顧着我啊，你也快點吃”。

張敬把茶葉蛋放到許玥的碗裏，凈手。“把這個茶葉蛋吃完，再把豆漿喝完就行了”許玥從善如流。有時候張敬覺得許玥就像是個需要管教的孩子，這個也不吃那個也不吃，喜歡的就多吃幾口，不喜歡的為了給別人面子夾幾筷，偏偏她隱藏的好，別人也看不出來。

其實大人才是最挑食的人，他們有選擇菜的權利，自己想吃什麼就點什麼，不想吃的就不要，哪管什麼營不營養的。不像孩子，有人管着，選擇少，大人給什麼他們都只能吃掉。

在張敬面前，許玥就像個大孩子。為人處世和待人接物方面很好，但就是不會照顧自己，需要有人管着。

吃完早餐后兩個人看了會書，誰也不打擾誰。考試要提前半個小時進場，兩人收拾好東西，相互檢查有沒有漏掉什麼，然後就奔赴考場。

這座位排的，昨天人沒來不知道，人來了才發現孫意正好在她旁邊。不過兩人見面彼此都沒有什麼好臉色，各自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等待監考老師發試卷。

許玥看到檢查了發下來的試卷后開始答題，正如她所料的，題目不難，但是政治色彩很濃，大唱着時代的高調。現代文內容考的是給句子標註音，詞類詞性，修辭手法，很簡單，就是文言文比較難理解，還好她之前和張敬過了一遍還有印象。但她還是很認真的答題，寫完了之後再檢查，果真發現了幾處小錯誤，改了之後也不着急交。

抬手看看錶，還剩下差不多40分鐘，表是昨天看完考場后買的，因為考場沒有鍾。錶鏈很細，需要上發條。也因為沒有票，所以為了這塊表她和張敬差不多花了大半帶來的錢，而且只能買一隻。

許玥本想買個男款的，因為自我感覺良好，用不着，給張敬好了。沒想到張敬已經挑好了一款女款的去付錢，不由分說的非要她戴上來考試，她也就從了。余眼看到旁邊的人還在奮筆疾書，遂也靜下心來。

孫意看到許玥停了筆，內心也開始焦急起來。她剛做完了10分的文言文翻譯，還有20分的現代文內容。太過謹慎導致她不敢落筆，導致花了很多的時間。70分的作文啊！她都沒有思路。她想抬頭看時間，但是教室里沒有鐘錶，是了，鐘錶都是自己帶的，教室沒有，監考老師只有在還剩下15分鐘的時候才會出口提醒。怎麼辦，越來越緊張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寫了什麼，只能挫敗的看着老師來收卷。

考試結束，許玥故意慢慢收拾東西出考場，走到樓梯的時候張敬已經在那兒等着她了。她笑着迎上去。張敬看起來心情不錯，看來考的也很好。張敬破天荒的牽着許玥的手，：“走吧，我們吃飯去”。

剛考完試不能問考的怎樣，特別是餘下還有考試科目的情況下。不過張敬也能感受到許玥考的也不錯，有很多道題目都是兩人一同圈出重點複習過的，而且許玥的記憶力比自己好，在語文上面只有她糾自己的錯的。

許玥和張敬又去了昨天那個小菜館，兩人要了一份煎蛋湯，一盤熗蓮白，還有一份木須肉。菜分量又足又好吃，張敬胃口好，吃的特別香，使得許玥也吃了一大碗米飯。吃完飯後兩人又回到旅館小睡一會，鬧鐘一響準時起床，然後拿好東西去考試。

數學果然像後世說的一樣，大多數的題目都是從那本《數理化自學叢書》裏出的，很多題目都是只換了關鍵的數據而已，運算方法跟書上一模一樣，甚至還有的是原題，這樣就方便了許玥這個不愛動腦筋計算的人。

今天的考試對兩人來說這點內容簡直就是遊刃有餘。

接下來的一天考的是英語，文綜，理綜。文革結束后的高考還是沿用了文理分科這個做法。張敬理綜不擔心，但是英語不行，連後世學英語都是啞巴英語，更不用說這個年代了。

而且好像大多數男生在學英語上面都有很大的困難，純靠死記硬背，張敬其實心裏也緊張，但是他藏得好，許玥看不出來。但晚上還是拉着許玥給他補習了一把，張敬覺得許玥發音很漂亮，字正腔圓，說英語就跟說母語一樣自然，比陸嘉時說的還好聽。

其實許玥發的是美音，舌頭卷的很漂亮，而且每個元音都發的很飽滿，朗讀的時候還會注意到語音語調的變化，她還會發標準的倫敦腔。而陸嘉時，他雖也學了英語很多年，但沒有許玥多年生活在外國，融入當地的語言環境的這種經歷，所以當然沒有許玥說的流暢自然。

許玥還記得之前上大學時老師給她講的笑話，一個考生在最初高考恢復的時候考英語不會寫，然後在試卷上寫了“我是中國人，不說外國話。”結果就真的被錄取了。不過不知道這個例子的真實性。但空穴來風，側面反映考試還是挺容易的，所以許玥也不是很擔心張敬。

最後一科是英語，一看到試卷上的題目許玥就笑了，第一題是名詞的變化形式，單數變複數，加s或是es。第二題回答問題，第一問“Areyouastudent”許玥覺得這道題目純粹是送分題，答“Yes”或“No”都可以吧。但還是寫“Yes，iam”,老師對學生應該比較有好感吧。第二問，你家有幾口人······

題目太簡單，導致她半個鐘頭就寫完了。英語是她的強項，所以也不想檢查。就開始在白紙上畫畫。

你在那裏悠閑悠閑，別人還在那裏抓耳撓腮，奮筆疾書。當然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以及嫉恨。

孫意看着這道翻譯題怎麼也下不去手，越着急手中的鋼筆越是出不了墨。看到旁邊的許玥就有點憤恨，她就不相信這個村姑什麼都會，肯定是事先就有答案了，或許是抄了別人的。她自己答的那麼差，肯定沒有什麼機會了。腦子一熱就想拉個墊背的。站起來大聲道：“老師，我要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