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平厚李薇:夢一場【一】
36歲的郭平厚是豐雲市的風雲人物,背景雄厚,資源廣泛,實力強大,人們眼中的郭總永遠都是被眾星捧月的高高在上無限風光。
16歲的李薇小學畢業,上無一片瓦,下無一寸地,早年為了給父親治病,李母變賣了家裏的一切,父親離逝,家有幼弟,早早的跟着母親出來討生活,撿垃圾賣報紙,住最破最廉價的出租房。
毫無交集天上地下的兩個人被命運的齒輪碾壓在了一起。
李薇跟着一個喝礦泉水的男子,水已經見底,意味着又可以撿到一個空瓶子,她巴巴地望着,男人突然將未喝完的瓶子扔了出去,李薇眼睛一眨不眨地隨着瓶子的拋物線甩出一個弧度,瓶子落地,她立馬竄了出去,然而……
疾馳而來的車子猛的剎車,司機頓了頓,“郭總。”
郭平厚抬頭,陽光下一個衣衫破舊眉目還算清秀的小姑娘正對着一個空空如也的礦泉水瓶子笑的像朵花,乾淨透徹,他不由自主推開車門下車,“小姑娘,你撿瓶子做什麼?”
“賣錢。”
銀鈴般的笑聲被清明的天渲染的愈發清澈。
郭平厚唇角淺彎,“我家裏有好多瓶子,你要不要?”
李薇可不是傻子,她一腳把礦泉水瓶踩癟隨手塞進了包里,“不去。”轉身就走。
郭平厚看着李薇的背影拉開了駕駛室的車門,“你跟着他。”
司機下車,郭平厚開車和李薇擦肩而過。
幾日後,又一次街頭“偶遇”,郭平厚打開了後備箱,“我這裏有好多礦泉水瓶和廢舊報紙,都給你吧。”
李薇像是撿到了寶,圓敦敦的小臉漾開滿足的笑,一抬頭,那雙如清水芙蓉的眼睛眨着純潔的仰望,“可是,我拿不了這些,包也塞不下。”
郭平厚微微勾唇,“我給你送過去吧。”
李薇遲疑了一會上了郭平厚的車子,她還是第一次坐私家車,看看這裏,望望那裏,郭平厚的眼睛裏不動聲色露出一抹狐狸的精光。
送礦泉水瓶舊報紙順理成章的請吃飯,李薇哪裏吃過高檔酒店的山珍海味,一切都新鮮極了。
李薇再多的小心思也抵不過殺伐決斷的郭平厚的攻勢,只幾天功夫,李薇就對着郭平厚這個“恩人”感恩戴德了。
和女人上床這件事,於郭平厚而言,是再自然不過的,今天一個明天一個,各種滋味的都嘗了個遍,只不過,他從來不會在公開場合和女人有過多的聯繫,即便是應酬時的逢場作戲也永遠一副正人君子的形象,一是注意自己的風評,二是顧忌太太的面子。
郭太太和郭平厚本就是利益聯姻,郭太太手握重權,對郭平厚的花邊情事心知肚明卻不聞不問,郭平厚願意給太太一個人前和諧幸福的家,郭太太也樂得維持表面的平衡。
一個淅瀝瀝下着小雨的夜晚,郭平厚和李薇在酒店用完餐,郭平厚站在窗前,看着打在玻璃窗上的雨水,眉頭緊鎖,“這麼大的雨,也不好開車,我們就在這個酒店開房休息一下吧,等雨停了我再送你回去。”
李薇不諳世事也好,被郭平厚迷的暈頭轉向也好,總之,李薇想都沒想的答應了。
就這樣16歲的李薇上了36歲的郭平厚的床,看着床單上那抹綻放的殷紅,郭平厚瞳孔縮了縮,若是說處女,郭平厚這麼多年也沒少玩,這對他來說沒有致命的吸引力。
一摞厚厚的鈔票就在李薇的注視下塞進了她的包里,李薇蜷縮在被子裏,不敢抬眸看向男人那張臉,忍着身體的痛感,想到包里的錢也掩飾不住眉間的興奮,那要撿多少瓶子報紙才能換來。
郭平厚事後本來想劃清界限,只是心裏還隱隱地偶爾會想起那個一臉無助的女孩,於是,一次變兩次,兩次變十次……
一次次摟着十幾歲的小情人,郭平厚自己都覺得生龍活虎起來。
上·床升級成了包·養。
郭平厚很快給李薇買了一套別墅,最豪華的裝修,最奢侈的家電,一開始李母是反對的,架不住郭平厚出手大方,還供弟弟李凱上學,久而久之,也就聽之任之了,弟弟李凱和李母都住了進來。
退了滿屋子霉味的出租房,李家三口終於安定下來,算是有了一個家,雖然這個家裏充斥着屈辱的味道,至少弟弟可以上學,一家三口可以有個安身之地。
一時間,李家三口名牌傍身,當然,這些都是郭平厚買的,勤儉了一輩子的李母也只有在郭平厚來的時候才捨得做頓魚肉,平時依舊是去菜市場買散攤時一塊錢一堆或者白送的菜。
次年初,李薇懷孕了,這可愁壞了李母,既不敢不經過郭平厚的同意就擅自打胎,又不捨得女兒年紀輕輕就未婚生子。
不過,這可高興壞了郭平厚,郭太太權勢地位不容許生二胎,郭家也不容許郭平厚明目張胆做這種違背政策的事情,身邊來來往往的女人全部玩玩而已,生孩子簡直就是一件扯淡的事情。
男人骨子裏的大男子主義和隱匿起來的重男輕女思想讓郭平厚在李薇孕初期就看到了希望,是的,他希望這一胎是個兒子。
郭平厚命令李薇必須生下孩子,對未來和生子本就懵懂的李薇也沒有提出反駁意見,雖說她懷孕了,可她終究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郭平厚早早的就給孩子取好了名字:戴雲飛。也早早的想好了出生后的落戶問題,他太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德行,有多少仇家,隱藏孩子的真實身份,就是隱藏自己的根本。
基於這些想法,郭平厚對李薇寵愛有加,給李薇買了私家車雇了司機和保姆,連一日三餐都要保姆向自己彙報,李薇在寵溺的包裹中更加辨別不出方向和善惡。
入秋。
郭平厚一身不起眼的便服來到李薇家,溫柔地撫着李薇的肚子,“薇薇,陪我出去下,見個朋友。”
李薇不疑有他,況且對郭平厚的要求向來來者不拒,“好。”
李薇坐進郭平厚的車,郭平厚往李薇的風衣里塞了幾個管·制·刀·槍,李薇頓時嚇的花容失色,“你,你,這是什麼?”
郭平厚嘴角噙着儒雅的笑,安撫道,“薇薇別怕,你未成年,還是孕婦,放心,不會出事。”
李薇看着郭平厚眼裏的篤定,頓時心安,做完這些,郭平厚扶着李薇從車上下來,走出家門,打了一輛出租車。
豐雲市這幾日風聲緊,各個路口盤查的警察很多,郭平厚和李薇乘坐的出租車就被攔下了,小交警自然不認識郭平厚,交警在車裏檢查一番,看了看李薇,一看就是個未成年的小姑娘,肯定做不來出格的事情,也沒有檢查李薇。
李薇坐在郭平厚身邊,郭平厚緊摟着她的腰身才得以鎮定,心卻早已跳出嗓子眼,她哪裏見過這陣仗。
出租車被放行,李薇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郭平厚撫着李薇的胸口,柔聲安慰,“薇薇,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他說著眼神瞟向前面的司機,提示李薇不要說出不該說的話。
李薇意會,瑟瑟發抖的身子靠在郭平厚的懷裏,黑暗中,男人含笑的眼睛綻放着只有在夜裏才會露出的光芒。
他們去的是郊外,出租車停止,幾個身着黑衣的男人圍了上來,齊聲喊着,“老大。”
出租車麻溜地駛離。
見到李薇,一個個恭敬地喊着,“嫂子。”
她怯生生地看着這個不熟悉的世界,咽了下口水,郭平厚從李薇的衣服里拿出·刀·槍,又把李薇塞進一輛破桑塔納里,“薇薇,你在這裏等我,不要出來。”
郭平厚又命令四個小弟在車外保護李薇的安全。
夜風起,吹拂着郭平厚漸遠的身影,身後一群男人圍攏下,早已看不清郭平厚的腳步,李薇無力地倒在車子後座,第一次認識一個不一樣的郭平厚。
直到兩個小時后,李薇看到那抹人影走來,而身後的男人們,一個個手裏拎着嚇人的東西,雖說都步履急促,濃重的夜色籠在月光里,猶掩飾不住臉上的,身上的血漬。
李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原來自己就是兩個世界。
從這日起,郭平厚也偶爾帶着李薇和朋友們一起吃飯,一聲聲響亮的“嫂子”,一次次膨脹着她的虛榮心。
一晃入冬了,年末李薇臨盆,生下一個粉雕玉琢的女兒。
郭平厚心頭有失望,可是也有希望,他按照原計劃給雲飛落了戶口,對這個小女兒,一來二去,也愛了起來。
李薇還未成年就生下了孩子,身邊圍着一堆保姆,李薇除了餵奶十指不沾陽春水,也不覺得有個孩子有什麼不好。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郭平厚在外生下私生女的事情,終究是被郭太太知道了,郭太太來到郭平厚的辦公室,手裏的包隨意往沙發上一扔,走到郭平厚面前,不急不躁的聲音卻挾裹着勝似男人的凜然氣勢,“你給我小心點,我隨便動動手指頭都能弄死你外面那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