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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樓上,秦之岩柔聲說:“你去休息,不要害怕。”

他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我完全體會不到他任何厭惡,我點點頭,安心地進屋去了。

他們去了他們的房間,房門關上,我悄然打開一點門,也聽不到他們在裏邊說了什麼。

大約十分鐘后,秦之岩冷沉着臉出來了,往我這邊走來。

我忙把門打開多一點,站在門口看着他。

“沒事了,你住在這裏,哪也別去,也不用怕。”秦之岩微笑。

我點點頭。

他頓一下,又轉身回去,和從房間出來的安菁面對面站着。

“之岩,對不起,是我一時糊塗,請你原諒我……”安菁滿臉淚水。

我恨恨盯着她,她太虛偽,做法太惡毒,我不可能輕易原諒她!

“把你的房間和她的房間換一下。”秦之岩冷冷命令她。

安菁驚訝抬頭,怔怔看着他,“你說什麼?”

“馬上換!”秦之岩的語氣不容抗拒。

“之岩,你什麼意思!你要反悔嗎?”安菁顫聲。

秦之岩冷冷瞪她一眼,轉身下樓走了。

我和安菁站在客廳對峙,她滿眼淚水,一步一步朝我走來。

“你還是贏了!”她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什麼意思?”我盯着她,對她莫名其妙的話,一頭霧水。

安菁忽然抬手,一記耳光打在我臉上。

“為什麼打我!”我捂着臉,憤怒斥責。

“陸如汐!你知道嗎?我和之岩原本感情很好,就是因為你,因為你的介入,我們的感情才破裂!”安菁指着我控訴。

“我介入了什麼?”我瞪着她。

安菁恨恨盯着我,指着我說:“你裝白蓮花,裝清純可憐,惹得之岩變了心,和你暗度陳倉!”

我想起她之前說得流產,感覺這個女人一定滿嘴謊言,反駁她說:“不可能!你撒謊!你一會說你流產,一會又說我勾引姐夫,你說的都是謊言!”

安菁咆哮:“我沒有!你別沒良心,忘恩負義!”

我冷笑,說道:“那你說,我車禍前,你去做的修補手術,又是怎麼回事?”

安菁怔了一下,臉瞬間憋得通紅,“你胡說什麼!”

“才做的手術,不是該有個休息期嗎?休息期過後,才能同房,然後再懷孕,這個時間,似乎對不上呀!”我淡淡說。

安菁噎住,好一會才說:“你怎麼亂翻我的東西?”

“對不起,但我若是不翻看,又怎麼戳穿你的謊言?”我譏誚一笑。

“好吧,流產是我杜撰出來的,我也是看你失去記憶,不想說出你失憶前那些不堪的事情,讓你好好生活在我身邊……”

“陷害我要挾我,就是讓我好好生活在你身邊?安菁,你到底是我姐姐嗎?”我打斷她的話。

安菁盯着我,沉默一會說:“因為之岩對我冷漠,依舊不經意地關心你,讓我很難過,所以想讓你早些有個歸宿,斷了他的念想!”

她流下眼淚,“你知道自己最愛的人,被自己最親的人搶走,是什麼滋味嗎?那種痛是錐心刺骨的,你明白嗎?”

我看着她,心裏有些害怕,回想姐夫對我的一言一行,似乎對我確實是好的有些不同尋常,難道這次安菁沒有撒謊?

“你也看到了,我從前和之岩有多恩愛親密,為什麼我們會感情破裂?還不是因為你!因為你!”安菁越說越激動。

這也是真的,我從那些照片能夠感受。

“那你為什麼會要做修補?不是你先背叛姐夫嗎?”我反問。

安菁幽怨地瞪着我,流着淚說:“還不是因為你,你和他的事,被我撞破,我心裏氣不過,去酒吧買醉,然後……”

“事後,我很後悔,我和他那麼多年的感情,我不想放棄,於是我偷偷去修補了。”

她這麼說,似乎也符合邏輯,我突然間,又成了罪人。

“實話告訴你吧,你車禍后,需要輸血,而和你相同的血型只有我,所以我和你姐夫達成了協議,讓他從此放下你,和我結婚,而我也不再計較前嫌,原諒你一切,當時醫生已經斷言,你醒來后,極大可能會失憶,所以我們打算,讓過去的一切,都成為過去!”

安菁抓住我手臂,淚眼看着我:“如汐,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你願不願意原諒我,你自己看着辦吧!我告訴你,我的心裏也很苦!”

我無語了,我感覺她這次說的,好像都是真的。

她哭着跑去她的卧室了,然後搬出她的東西,往我房間裏走。

“你幹什麼?”我攔住她。

“他不是讓你去那邊嗎?鳩佔鵲巢……”安菁看着我,眼裏充滿了恨。

“我不去那邊。”我擋在門口。

“你別裝模作樣了,你剛才那樣可憐巴巴依偎着他,和從前一樣……如汐,我認輸了,我鬥不過你,哪怕是已經失去記憶的你,我也不是對手!”安菁把我扯到一邊。

她衝進我的房間了,然後把我的東西都丟了出來。

我尷尬地站在房門外,不知所措。

站了一會,我撿起我的衣物被子,搬去書房。

我靜下來,思考一番,覺得自己首先得去找一份能謀生的事情,離開這個家,獨立生活。

書桌上有電腦,但我看着它,不敢使用,那上面的按鍵,一個不會用。

我煩悶了,我能做點什麼呢?

呆在家裏也想不出所以然,我決定出去走走。

我穿了棉衣,戴上圍巾,走出書房。

“你去哪?”安菁在客廳坐着。

“出去走走。”我淡淡說。

她趕忙站起,跟在我身邊。

“我想一個人靜靜。”我冷着臉說。

“呵呵,我讓你一個人出去,你姐夫能不責怪我?”

“我會和他解釋。”

“誰知道呢?在哪磕着碰着,回頭在他面前,可憐巴巴那麼一哭,人家就心疼了,又來打我罵我。”安菁冷笑。

我被她說得心塞塞的,只得悶悶地往前走。

安菁要跟着我,我瞬間連出去的興緻都沒了,我走到樓下,鬱悶坐下。

她也坐下,我們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耗了半天。

晚飯之後,各自上樓,我進了書房,她進了我的房間。

我感覺我好像被她軟禁了似得,煩悶焦躁。

這樣的日子過了半個月。

秦之岩期間也回來了幾次,但我想着安菁說的話,為了避嫌,不太見他的面。

今天過年了。

看得出來,安菁很期待秦之岩回家,不時去外邊張望,晚飯也吃得心不在焉。

上樓后,天已經全黑了,我在書房坐了一會,外邊有汽車的聲音,秦之岩總算回來了。

我聽到安菁跑了出來,快步去迎接他去了。

為了避嫌,我沒有動。

他們的腳步聲上來了,一會後,外邊傳來爭吵,秦之岩在責問安菁,為什麼讓我還住在書房,而不是主卧。

“是她自己要住書房的,這也怪我嗎?”安菁很委屈。

這倒確實是我要住書房,秦之岩每次回來都提到這個問題,我都沒聽他的。

是我不願意搬去主卧,我沒那意思故意讓安菁挨罵,我忙打開門,和秦之岩解釋。

“姐夫,是我自己要住這邊的。”

秦之岩看着我,冷沉的臉立即溫潤,他點了點頭,說:“好。”

安菁咬牙,看着我的雙目,都要噴火了。

我尷尬地退回房間,虛掩上門。

姐夫是真的對我特別好,我突然害怕,難不成安菁說的是真的,我搶他男朋友了?

所以她才那麼恨我?

如果真的那樣,我也是咎由自取了呀!

唉!

突然,外邊傳來一聲脆響,好像打碎了什麼東西。

我嚇得趕緊打開門,看到他們都背對着我,安菁抱着秦之岩的腰,臉伏在他背上哭泣。

沒有打架,我也不好去勸說什麼,只得又輕輕虛掩房門。

姐夫的鞋被打碎花瓶里的水澆濕了,他掰開安菁的手,冷沉着臉,轉身去他們卧室。

安菁退到沙發,手裏拿出一個小紙包,迅疾往茶几上擱着的水杯里,倒了一點粉末。

我驚愕地看着她的舉動,不知道她想給秦之岩吃什麼!

她然後放了些黑枸杞,沖了點溫水,

秦之岩出來了,安菁換了一副笑臉,端着水杯在樓梯口等着,說道:“之岩,我朋友從新疆寄來的黑枸杞,特意給你泡的,你喝一口。”

“我不渴。”秦之岩冷冷淡淡的。

“不是渴才喝,你每天工作時間那麼長,喝點枸杞水,能緩解疲勞。”安菁攔着他,不然他過去。

我不知道安菁在水裏加了什麼,很擔心姐夫喝了這杯水。

難道是安眠藥,姐姐要留姐夫在家過夜?

我沒敢出去阻止,我現在很怕背負白蓮花的罪名。

突然,安菁一聲驚叫,把我嚇了一跳,只見姐夫將那杯水,盡數灌入安菁口中。

我看着有些粗暴的姐夫,很是害怕。

“秦之岩!你出爾反爾!我都道歉了,後悔了,你為什麼還這樣對我!”安菁貌似惱羞成怒。

秦之岩什麼也沒說,快步跑下樓梯去了。

“秦之岩!早知如此,我就……我就……”安菁伏在欄杆上,臉憋得通紅,後邊的話還是給憋回去了。

我走出去,看她樣子確實難受,想扶着她去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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