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縱身一躍,萬丈懸崖
第二百三十七章:縱身一躍,萬丈懸崖赫連絕和東方曜在返程的半路,突然停了下來。
赫連絕還是放心不下羑言,不知道羑言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赫連絕。”
東方曜看着赫連絕,他突然停下,東方曜皺着眉頭,他本來一顆心就七上八下的,他突然來一個動作就能攪得他心慌。
“我還是想去看看羑言。”
先確定羑言的情況再說。
他的傷不是大事,傷到的也不是重要部位,還能撐得住。
“你確定?”東方曜視線落在赫連絕的傷口,赫連絕捂住傷口的手已經被血染紅了。
“確定。”
東方曜對着木狼和紫莛使眼色,而後對赫連絕說道:“那就回去吧。”
正好,他也想回去。
一直急着將赫連絕送回去,可是赫連絕既然提出來了這個要求,東方曜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懸崖之上。
啪——
這一聲在山谷中回蕩,一旁的蒼南眾人看的也是心驚。
君承修對羑言用強的,偏生還遭到了羑言的反抗,反抗不成,逼急了,這一巴掌可是紮實的打在君承修的臉上。
羑言的手腕被君承修握在手中,只要稍稍用力羑言的手就會斷。
“怎麼,你想擰斷我的手嗎?”
羑言冷笑的看着君承修,君承修也笑,“我怎麼捨得呢。”
他強行拉着羑言往回走,遠離懸崖,可是羑言掙扎的厲害,抓過君承修的手在手腕上狠咬一口。
“嗯……”
君承修咬牙忍着,低頭看着羑言倔強的臉,不知道她一直在堅持的究竟是什麼?真的這麼不想跟他回去嗎?
那在軍營的里的那段日子都是騙人的嗎?
他不相信。
“羑言,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君承修摟着羑言的腰,硬是帶着她走,羑言推拒着,“你放開我,放開我!”
啪——
又是一個巴掌。
君承修的臉偏向一旁,蒼南、臨西等人倒吸一口涼氣,敢這麼打王爺,王爺還不還手的人,也就是王妃一個了。
“羑言,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他也是有脾氣的人,她不要逼他。
羑言呼吸急促,胸前起伏的厲害,她彎腰,緩緩蹲下,君承修看出異常將羑言抱在懷裏。
“怎麼了?哪裏不舒服,是不是又發作了?”君承修剛才的硬氣頓時消散了,緊張的看着羑言,詢問着羑言的情況。
羑言只是搖頭,君承修正欲將羑言抱起來,羑言一把推開君承修。
“你!”
她騙他!
羑言手垂在兩側,緊抓着衣衫,掩飾自己的難受,嘴角都在顫抖。
她不斷地向後退,一直退,快要退到懸崖邊上了。
“羑言,你過來!”
她不知道這樣很危險嗎!
羑言搖頭,“君承修,你不要逼我。”
“要你回到我身邊,是在逼你嗎?就這麼不情願嗎?”君承修苦笑。
“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怎麼跟我解釋在軍營里你的一切行為,都是假的對嗎?是我自作多情?”
“我……”
羑言閃爍着目光,剛開口,又被君承修堵了回去。
“你別說什麼拿我當替身這種話,我是不會信的,你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懂嗎?”
“羑言,跟我回去。”
“我不要,我不跟你走。”
羑言垂着頭,還是在搖頭,她就是不要跟他回去,她不要。
君承修握着拳頭,左腳踏出一步,右手伸出去,羑言突然抬手取下頭上的白玉簪握在手裏,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你再過來,我刺下去。”
“羑言,你這是在用死來逼我嗎?”
很好,她竟然敢威脅他!
她也不想的,可是沒有別的辦法。
君承修緊盯着羑言手中的白玉簪,她拿什麼不好,偏偏還是拿白玉簪。
羑言原本盤起的髮絲在背後滑下,像瀑布一樣美麗,散落在身後,風一吹,也跟飄揚起來,凌亂而隨性的美。
“羑言,有本事你就刺下去。”
君承修盯着的她的眼睛,冷笑,“你死了,我帶上所有人給你陪葬!”
她在乎的,他都不在乎。
“你不是在乎赫連絕嗎?我第一個就殺了他!”
“不可以!”
他們兩個人之間事情,為什麼要扯上別人呢?
羑言突然有些後悔,或許不應該拿赫連絕當擋箭牌,她看着君承修,咬着下唇。
臉色已經很蒼白了,沒有一點血色,可是她還要跟君承修對抗,她不會妥協,這一次絕對不會妥協。
“為什麼不可以,你敢死,我就敢做!”
君承修又說了:“赫連絕要是做了俞朝國的皇帝,我就讓俞朝國毀在他手裏!”
“如果你不想,你就回來我身邊。”
羑言眼睛裏充斥着眼淚,“君承修,我知道你不會的,你只是說說而已,你不是那樣的人。”
君承修怎麼可能那麼任性呢?
因為她,搭上一個國家嗎?
不,他不會的。
君承修嘴角微彎,眼睛裏閃着傷痛的光,“你就知道我不會嗎?”
她就這麼有自信他不會這麼這麼做嗎?
有的時候話說的不要那麼滿才好。
“我知道,你不會的。”
羑言這一次很堅定自己的答案,對着君承修說:“如果你那麼做了,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君承修了。”
就不是她所欣賞、傾慕的君承修了。
“我會的。”
君承修的聲音說的很輕,“我會拉人給你陪葬。”
羑言有些疑惑,只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君承修突然伸手,羑言快速向後移。
腳底一滑,險些掉下去!
“羑言!”
“不要過來!”
現在隱約能聽見石子滾動的聲音,掉下的去的石子,很久都沒有聲音,不知道這裏究竟有過高,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人若是掉下去了,怎麼可能還能活呢?
“羑言!我是認真的!”
君承修惱羞成怒,她敢跳,他就是死也不會放過她!
“你不許動赫連絕!”
羑言握着手中的白玉簪,刺進自己的脖子,血流了下來,“聽到沒有!”
“羑言!”
君承修抬手,羑言喊道:“不許過來!”
君承修滿目涼意,甚是決絕,狠心道:“羑言,你今日這般護着他,他日再見,我們就是敵人。”
“好。”
羑言閉上雙眸,嘴角一提,晶瑩的淚水沿着臉頰滑落,她放下白玉簪,緊緊的握在手中,反頭看了眼懸崖。
“我同意了,你過來。”
君承修顫抖着一顆心對羑言說道。
羑言看向君承修,嘴角微揚,“君承修,我不願做你的敵人,所以……”
“我們不要再見了。”
永別了。
羑言向後倒,像一隻蝴蝶,直直的墜下懸崖,那支白玉簪落在峭壁的邊緣,就是羑言方才站定的位置。
“不!”
君承修呆若木雞,反應過來再衝上去,可是什麼都沒有抓住,甚至連羑言的衣袖衣角都沒有握住。
“羑言!”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羑言墜落,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王爺!”
蒼南、臨西等人衝上來,花雨和左新文站在峭壁邊緣,花雨捂住嘴巴,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哭了出來,羑言怎麼會……
左新文也紅了眼眶,轉身看向花雨,她已經哭成了淚人。
“羑言……”
左新文攬過花雨,花雨放肆的在左新文懷中大哭。
君承修着被羑言遺留下的白玉簪,好似沒有了靈魂一般,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是他逼死羑言的,如果不是他,羑言根本就不會跳下去。
他就應該放羑言離開,他為什麼就篤定羑言不會做傻事呢?
君承修嘲諷一笑。
君承修站起來,人都站不穩,蒼南和臨西扶着他,君承修盯着懸崖,上前一步,視線一凝,也欲跟着跳下去。
“王爺!”
身後一股力量將君承修撤回來,還沒有看清來人,一記拳頭就打在君承修的臉上,接下來是無數個拳頭。
“混蛋!你該死!”
東方曜狠狠地痛扁,猩紅的雙眼,每一次都異常的狠辣。
打在君承修的腹部,君承修弓起身子,緊皺着眉頭,“王爺,還手啊!”
君承修怎麼能就這樣被打呢!
可是君承修基本上放棄了抵抗,他越是不還手東方曜打的越狠,東方曜打的越狠,君承修心裏越舒坦。
打死他好了。
赫連絕站在遠處,同樣不能從羑言跳崖的事情中反應過來。
如果他沒有離開,可能就不一樣了,為什麼他沒有就堅持一下呢?
他早就應該看出羑言的不對勁,可是怎麼也想不到羑言會以這樣的方式……
赫連絕如鯁在喉,閉上雙眼,他也很想上前將君承修痛扁一頓,可是他的腳好像灌了鉛一樣,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的看着。
蒼南和臨西出手了,只是他們剛出手,木狼和紫莛也出手了。
花雨也是恨君承修的,她剛剛就已經上去,不應該只是在一旁干站着,可是誰能想到羑言竟然會做出這麼偏激的事情來的。
花雨沒有幫忙,也不讓左新文上前。
“王爺!還手啊!”
蒼南對君承修吼着,試圖喊醒他!
“該死的!”
蒼南拔出佩劍刺向木狼,木狼躍起身也拔出自己的佩劍對準蒼南。
臨西和紫莛對決,紫莛要佔下風,紫莛本就受了傷,更加不是臨西的對手,臨西趁着將紫莛逼退的功夫湊身到君承修和東方曜的面前。
臨西伸手要將君承修奪過來,但是被東方曜一掌打開。
沒有辦法了,若干君承修自己不動手,誰能幫的了他!
“君承修!你該死,你怎麼敢逼着羑言跳崖!我要殺了你!”
不!他要折磨君承修,他不會讓君承修那麼輕易的死掉,要把羑言承受的痛苦千倍萬倍的實施在君承修的身上!
“王爺!”
臨西又欲上前,再次被紫莛纏住,他只能喊着:“王爺,王妃生死未卜!你怎麼就先放棄了呢!”
是啊,沒有看見屍首,怎麼就能判斷他死了呢?
君承修原本無神的眼睛再次匯聚了光芒,臨西又喊了:“王爺!”
“君承修!”
東方曜一拳再一次落下的時候,君承修抬手抱住東方曜的拳頭。
“東方曜!”
他是該死,但是輪不到東方曜動手。
赫連絕一步步向他們走來,他捂着自己的傷口,氣色也是極其不佳,“都別打了!”
他對着混戰的人群吼着。
可是並沒有人聽他的。
“我說都被打了!”赫連絕對着東方曜和君承修,“君承修!東方曜!住手!”
“不要打了!”
還是沒有聽話,大家都沉浸在一個怪異的氛圍之中。
左新文看着赫連絕,羑言那般幫着赫連絕,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懂過羑言。
赫連絕閉上眼睛,無奈地笑着,他捂着傷口,半彎着腰,之前沒覺得,現在覺得這道傷異常的痛。
羑言接下他面具的那個瞬間,落在他臉上的淚,現在刺痛着他的皮膚。
都說結束了,竟然是這樣的結束方式。
羑言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就差實施了?
“她可能早就想過要解脫,只不過今天正好給了她這個機會罷了。”
赫連絕知道他怎麼吼都沒有聽,索性自己說給自己聽,只是,沒想到,他飄渺的聲音,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大家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