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只有朕要得起你
239:只有朕要得起你
真涼一怔,恍然以為自己聽錯了,一般人聽到南宮烈那前半句話,估摸着後半句話,一般總是充滿同情的,或者表達疑惑的,可是,南宮烈卻直接給她下了奇怪的結論。
他說,若是她臉上全部被褐斑覆蓋,應該也是好事一件。
真涼很想撬開他的腦袋看一看,他那腦袋裏究竟裝了什麼?怎麼想法就能那般與眾不同?
這一次,真涼真的無法再保持沉默,毫不客氣地問道,“皇上這是在詛咒臣妾,還是在取笑臣妾?”
南宮烈沒有回答,而是不動聲色地問道,“你是不是怕越變越丑,再也沒有哪個男人敢要你?甚至連多看你一眼也是奢望?”
真涼氣呼呼地瞪着他,回答,“臣妾不怕變得越來越丑,但是,臣妾並不想變成那樣。”
有哪個女人喜歡自己越變越丑的?除非是傻子。
南宮烈故意問道,“不想變成哪樣?是不想變得越來越丑,還是不想被所有男人都嫌棄?”
真涼想了想,實言相告,“都不想。”
若是她臉上的褐斑再繼續變大,果真將整張臉都覆蓋住,那就到了連她自己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地步,那樣,別說不可能再有男人喜歡她,就算是喜歡她,她也不會允許自己接受他。
作為女人,沒有擁有一張漂亮的臉蛋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她所擁有的臉蛋是完全不堪入目的,是以,她不想對不起任何男人,膈應任何男人的心。
南宮烈俊臉逐漸陰沉,驀地鬆開真涼的雙手,握住她的雙肩,鳳眸直視着她的眼睛道,“朕寧願你越變越丑,那樣的話,這世上,只有朕敢要你,只有朕要得起你。”
這話雖然充滿自私與霸道,更像是在生氣的時候說出口的賭氣話,但真涼聽了,偏偏被感動到了。
若是這番話出自他的真心,那他對她的感情該有多深?
不,真涼立即否認,南宮烈心中有那麼多的女人,對她的感情肯定不會深到哪裏去。
可若不是出自他的真心,他又何必說出這番明着像是詛咒實則卻極盡寵愛的假話?
今日是她有求於他,而不是他有愧於她,是以,他毫無理由對她說什麼假話哄她開心。
分不清真假,更看不透他的真心,真涼沒有去深究其中的真假對錯,想不明白便不想,只是純粹地陶醉在南宮烈這番充滿霸氣的話語之中。
不得不承認,她很喜歡聽,喜歡極了。
或許,每一個女人都愛聽,不論說出這番話的男人她愛不愛,或者愛不愛她,哪怕實質上她並不想變成醜八怪。
本就滾滾火燙的心在這樣的陶醉之下,像是被一隻手在輕輕地捏揉着,真涼的心柔軟到一塌糊塗。
與此同時,微熱的淚水從眼眶中落下,不是因為傷心,而是因為喜極而泣。
南宮烈望着落淚的真涼,有些傻眼了,暗忖着,難道是他說她越變越丑,所以她傷心了?或者氣得哭了?
似乎,她並不是那種脆弱的女人。
南宮烈正思忖着該如何挽回一下已經說出口的話,真涼哽咽着說道,“皇上,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南宮烈困惑了,莫非這個女人被自己給氣傻了?
真涼以為南宮烈不願意重複已經說過的話,抱怨道,“吝嗇鬼,難得說句動聽的話,卻不會珍惜,真討厭。”
這話既充滿抱怨,更充滿歡喜的嬌嗔。
南宮烈終於有些明白過來,真涼突然落淚的緣由,莫非她是被自己給感動到了?
驚喜充斥着自己的心田,南宮烈伸出雙手,拭去真涼落下的眼淚,可是,他越是拭得急忙,眼淚落得更加匆匆。
情急之下,南宮烈將俊臉朝着真涼的臉頰湊去,不顧淚滴下那赫然的褐斑,情不自禁地將那些咸澀的淚水吻入口中。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淚水咸澀的滋味可以如此美妙,讓他吃了還想再吃。
不再因為欠人手短的原因,真涼純粹是不想拒絕而沒有拒絕南宮烈對自己的親昵之舉。
淚水彷彿已經不是她的了,她想要叫它們停止落下,但是,反而落得更加歡快。
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喜極而泣的淚水,居然可以有這般大的能量與數量。
不知不覺中,那些淚水來不及被南宮烈吻去,許多往下流淌,間或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被她含吮入口。
南宮烈的吻追着幾滴快速往下滾落的淚珠,自然而然地追逐到她的唇瓣。
當兩人的唇瓣貼合在一起時,無論是哪一片唇瓣,似乎都不想分開。
以咸澀的滋味開啟的吻在彼此的唇齒間火熱地蔓延,漸漸地,再也沒有淚水,再也沒有咸澀,只剩下無窮無盡的甜蜜。
真涼閉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地踮起腳尖,主動靠向了南宮烈的胸膛,將自己已經快要支撐不住的大多數重量,毫無芥蒂地交給了南宮烈。
南宮烈堅實的胸膛承載着獨屬於女人的柔軟與芬芳,一顆心無限蕩漾。
“皇上……”隱隱約約中,渾渾噩噩中,迷迷糊糊中,真涼覺察到了自己的荒唐,試圖依靠呼喚而讓自己清醒,最好讓南宮烈停下來,鬆開她,遠離她。
可是,南宮烈非但沒有停下,鬆開,遠離,反而更加熱情地親吻着她,只限於親吻着她。
在喘息的間隙,他用近乎嘶啞的性感嗓音對真涼傾訴道,“朕等你回來。”
雖然他只說了五個字,真涼卻覺得他在後面用吻添加了千言萬語,大意即是:你一定要回來,回到朕的身邊。
真涼明知自己應該拒絕的,可是,鬼使神差地,她的喉嚨里溢出簡單卻明了的一個字,“嗯。”
在她看來,這不過是她隨便溢出的申吟聲罷了,但是,聽在南宮烈的耳朵里,宛如天籟般動聽。
他乞求了她,而她承諾了他,這有多美好,只有他能感受到。
緊緊地擁着真涼柔軟又芬芳的身子,南宮烈想到明日的暫時別離,真是一刻也不想分開。
他很想收回成命,不許她踏出皇宮一步,但是,為了他們的將來,他知道必須給真涼喘息的機會。
是以,他在以成全她的方式,藉以成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