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她還想再說,華磊卻揚手制止,銳利的眸光掃向黃掌柜,不悅的道:「黃掌柜,玉顏是夫人的婢女,是代表夫人來辦事的,你對玉顏這般態度,可是不把夫人這個主母放在眼裏?」

黃掌柜早跟了蘇霏雪這個主子,自然也幫着蘇霏雪設計安若怡及凌紀凡「私會」,將軍與夫人和離,黃掌柜還以為所有的計謀成功,自可無視玉顏,可如今聽將軍這麼說,難不成將軍府的主母之位還等着安若怡,不可能落到姨娘頭上?

一想到事情可能不如預想中的順利,黃掌柜連忙收斂態度,連呼不敢,不敢再多看華磊一眼。

華磊看玉顏方才與趙師傅的互動,想着安若怡對趙師傅的信任,再加上兒子的推薦,最後,他有了決定,「趙師傅,從今日起你升任玲瓏坊的掌柜,把黃掌柜的月錢多算一個月給她,讓她離開吧。」

「將軍……」

黃掌柜還想求饒,可是華磊已經不想再理會這些瑣事,帶着華煜離開了。

玉顏看着眼前的情況,偷偷在心裏得意的笑着,她要趕快回客棧告訴夫人這個好消息。

華磊帶着華煜走在街上,不斷稱讚他聰慧,「煜兒,有時我看着你,真覺得你不像個十歲孩童。」

華煜故作天真的笑着,「煜兒只是看娘親很信任那些人,轉告爹爹而已。」

天知道他這二十歲的靈魂困在十歲的身體裏有多彆扭,不過有些事二十歲的成人做不到,十歲的孩子卻能做到,畢竟一般人對個孩子能有多大的防衛?所以他以這個模樣,的確能看得清很多將軍府的事,進而給母親建議,只是一個十歲孩子該如何表達,的確是個難題,害他每次話出口前總要先在腦海里轉一轉。

「是這樣嗎?」

「當然。」

「夫子說你若不是年齡尚幼,都可以參加科考了,可我看你跟着你娘,似乎也學了些經營之道,你有沒有想過長大后想做什麼?想要爹爹怎麼栽培你?」華磊對聰穎的兒子寄予厚望。

前世看着父親因為祖母的過錯被拔官,華煜其實對當官一點興趣也沒有,再說父親有這麼多產業,這一世他會幫忙守住,不讓蘇姨娘像上輩子一樣把華府的產業給奪走,「爹爹,煜兒想像娘一樣經商。」

「這樣啊,爹相信一定有什麼原因讓你做出這樣的決定,但爹不會左右你的人生,你想經商,爹就讓你學。」

「謝謝爹。」

京城之中,街道非有皇令不得駕馬奔馳,即使有馬匹行走在街道上,亦須緩步前進,所以文鴻煊大老遠的就看見華磊帶著兒子走在街上。

文鴻煊下了馬上前寒暄,雖然他們皆有皇帝欽賜封號,但說來華磊還比他高一個品階。

華磊與文鴻煊本就沒有什麼私交,加上之前他向安若怡提起在戰場的事後,她對文鴻煌的懷疑也影響了他,使得他更懶得與文鴻煊交際,只說了兩三句應酬話就道別了。

文鴻煊又上了馬離去。

華磊領著兒子要走時,才發現兒子好像在思考什麼,停下了步伐。「煜兒,還不快跟上?」

華煜被父親喚回了心神,雖然跟上了,但仍忍不住頻頻回頭望向文鴻煊。

前世他只聽過文鴻煊這個名字,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文鴻煊,直到此時他才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前世他的弟弟長得幾乎跟文鴻煊一個樣,而且他實在很不喜歡那個弟弟。

「爹,你會為煜兒再添一個弟弟嗎?」

「當然,你不覺得將軍府里只有你一個孩子很孤單嗎?」

「會是蘇姨娘所出嗎?」

華磊斂起臉孔,這些日子他根本連去蘇霏雪的院落都不肯了。「我不會讓她生下我的孩子,嫡庶之爭不會發生在我華府里。」

上輩子他還是孩子,當然管不了父親的情事,這輩子他看得出來父親很不待見蘇姨娘,但是……「爹爹,人家說母憑子貴,爹爹不肯,不代表人家不會用計。」

華磊被兒子認真的模樣逗笑了,他揉了揉兒子的發頂,說道:「人小鬼大,怎麼懂這麼多?好好好,我回府就讓陸風盯着我,必要時候把我打昏了也要把我從別的女人房裏救出來,這樣你可滿意了?」

「滿……」

華煜的話尚未說完,就被施展輕功的來人抓起扣在脅下,瞬地就在華磊的眼前消失。

華磊立刻追了上去,意外發現擄了華煜的男人似是有意引他前往什麼地方,雖行走在偏僻無人的巷道,但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確保他會跟上。

不管如何,就算眼前是陷阱他也得跳,對方抓住了華煜,他絕不能讓兒子出事。

華磊一路跟着,轉進了一間宅子的後院,他一進去,身後就有人關上了門,回頭一看,是凌紀凡,再轉回頭,就見蒙面人放下了華煜,扯下了覆面巾。

華磊從沒見過此人,但這張臉他卻在皇帝下令緝拿的告示里見過,這人是前朝唯一餘孽,前朝的八皇子。

既已改朝換代,華磊對八皇子來說就是仇人了,他提高戒備,低聲喚道:「煜兒,過來。」

華煜不知道擄走他的人是誰,但他感覺得出來這個人並沒有惡意,一路上抓着他也盡量不讓他感到不適,但看父親臉色凝重,他還是快步跑到父親身邊。

「八皇子,改朝換代是民心所向,你莫要遷怒一個孩子。」

「既然改朝換代,我又怎會是八皇子,我為了躲避你擁立的皇帝,已經更名易姓,就叫我唐君浩吧。」

「你引我來此處是為了什麼?凌老闆又為何在此?」

凌紀凡走到唐君浩身側,神情顯得憂心忡忡,眸光卻帶着決心為之的堅定。

唐君浩握住了凌紀凡的手,給了他一個讓他放心的笑容。

華磊看着,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心裏似乎有了答案。

唐君浩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終於開口了,「紀凡是我的人,他不可能與將軍夫人私通。」

華磊見多識廣,即便兩男相戀再少見,他的神色還是波瀾不興。

但對華煜來說就相當震驚了,他極不文雅的張大了小嘴,神情錯愕極了。凌叔叔居然、居然愛的是男人!

他在母親死後曾見過凌紀凡幾次,每次相見,凌紀凡都因為母親的死而內疚,說他當初做得不夠才會害死了她,現在他終於明白所謂做得不夠是什麼意思。

「凌老闆那日不該離開,他該隨着回將軍府解釋,便犯不着讓唐公子冒着生命危險出面解釋。」華磊對凌紀凡仍有所怨慰,凌紀凡既是若怡的朋友,怎能拋下她不管?

「那日夜裏是我送紀凡去玲瓏坊的,秦保帶人來時,我擔心我的行蹤被發現,再加上我以為紀凡不在,就沒有證據能將將軍夫人定罪,怎知紀凡會遺落了那封信。」

自從傳出安若怡是因為私通但又缺乏證據,才與華磊協議和離被趕出將軍府的消息之後,凌紀凡日日憂心不已,但又不敢再去見安若怡,怕讓她的處境雪上加霜,他想過親自去將軍府向華磊解釋,卻沒有信心華磊會信他。

眼見凌紀凡為了朋友的處境而憂心,唐君浩決定幫安若怡澄清。

華磊沒有表示是否相信,凌紀凡開始着急了,「君浩為了澄清這事,都不顧危險出面了,華將軍還不相信我們嗎?」

「沒這個必要。」華磊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並未接受他們的好意。

「當然有必要,如果紀凡只是向將軍解釋他與夫人沒有私情,將軍肯信嗎?甚至紀凡若承認了他愛的是男人,將軍又是否相信?唯有我這個欽命要犯出面,將軍才會相信我們的話,畢竟我們無須為了一個謊言,冒着被殺頭的風險。」

「我說沒這個必要,是因為我一直都很相信若怡。」

凌紀凡這下子更困惑了。「將軍既然相信若怡,為什麼還要與她和離,把她趕出將軍府?」

「我若不這麼做,難道讓若怡被以私通之罪送官嗎?那封信雖是偽造,卻與若怡的筆跡相同,我不知道誰有本事偽造出那樣一封信,若不讓那個陰謀者暫時如願,我擔心接下來還有什麼計謀針對安怡而來,這一切都只是權宜之計。」

凌紀凡終於鬆了口氣,乏力的身子及時讓唐君浩扶住。「紀凡,你先進屋裏休息吧。」

「我沒事……」

「怎麼沒事?自從得知將軍夫人被趕出府,你就吃不好、睡不好。」

「我與若怡的父親是忘年之交,沒照顧好故人之女還讓她遭受此難,我怎能不內疚、不擔心?」

「你……真是……」唐君浩十分心疼,卻不知該拿凌紀凡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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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教姨娘給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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