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下輩子我不會這麼笨了
夜風略過敞開的胸口，動作相當粗暴，純白襯衫被拂起的衣角在都市夜幕煩囂下，獵獵作響.
下面燈紅酒綠，上面冷寂如昔。
我站在大樓頂端，俯視街道一連串廣告牌隱藏下漸漸逼近的紅色警燈，移開眼前血紅色的高腳杯世界，咯、咯、咯，幾大口將裏面的紅酒灌進肚子。
“嗝~……呃~”
打個飽嗝。
什麼嘛，藏了幾十年的老東西就這種古怪的味道？不愧陳年舊酒，通身都是陳腐酸苦味，不過得承認自己不是什麼上流人士，不會欣賞他們的奢侈品。
手一甩，杯子在半空畫個弧線，在大塊混凝土上面摔得支離破碎，被殘忍分屍的肢體，恐怕自己活的這小前半輩子也和這個過程差不多吧，即將達到輝煌的時候，同樣被人摔得稀爛。
“雖說凡事都有第一次……姑且當作今天的紀念吧，不過……不抽煙的男人真的不算真男人嗎？”
一瞬間女孩單純、氣惱的臉蛋出現在面前，我伸手去抓，又無懸念的抓空了。
“傻瓜……”
明知故犯說的就是我，我的天真和幼稚終於把自己害死，什麼你主內、我主外、她居中策應，我居然會傻到相信這種話，傻到把真的自己關在實驗室五年，傻到第一時間把研究成果交給我曾經的死黨兄弟和曾經的摯愛。
最傻的還是我居然會毫無保留的相信他們，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和羈絆，相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
出關之後我的小世界已經變得翻天覆地，愛人移情別戀、被兄弟暗算，所有承諾如煙消雲散。
老天！簡直跟墊腳武俠片的狗血情節一模一樣啊！我不得不說：您真的太狗血了！
公司早被架空，上市之舉眨眼變成經濟犯罪，其實我早該發現一切，就算再掩飾，她的眼神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純真，可是白痴的我卻僅僅把它歸於成熟的標誌。
“唉，成王敗寇，到後來是敗在自己手上啊。”
十七歲創業，奮鬥了八年，成功在握是你想也想不到的。
我拿出襯衣口袋的火機，點燃了她認為是男人成熟的標誌，然後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的吸了一大口，於是生平第一支煙在我全力允吸下立刻短了半截。
“噗…咳咳咳……咳咳咳……我靠！咳咳咳……我&%￥*&@！咳咳咳……”
我靠！難道男人成熟就要手這苦楚？這什麼味道啊？比做煙熏肉還難受，難為有些人還抽得津津有味，真￥%的能忍！
呼~呼~，再喘兩口氣，我蹲下身子把煙頭滅了，下意識的四處張望，發現沒有垃圾桶，然後又下意識的準備把煙頭放回自己口袋。
手到半途，突然想起今天自己就要完蛋，還抱着那些老規矩幹嘛？左手隨即改變方向，中指一彈，滅掉的煙頭做自由落體去了。
砰一聲，頂樓大門被撞飛，湧出一陣清脆的腳步聲，而我則心痛的望着歪了一半的鐵門。
門啊門，都是我的錯，對不起，這輩子沒辦法，只能下輩子還你了，如果有下輩子的話。
“喲，人都到齊啦？大家晚上好啊。”
唰！
一排整齊齊的槍口齊刷刷的回答我的問候，嗯，真有禮貌。
“唉。”
自討沒趣，悻悻然放下手，我目光盯着人牆後面的三個人，一個身着軍裝的中年男性，我認得是他某個遠房親戚吧，前陣子他還裝成大老闆的樣子和我見過面，那時候看起來他還真是個肥頭大耳的奸商呢，大騙子，無視他。
另外兩個，男、女青年各一，男的西裝革履可惜身材有些臃腫相貌相當平凡，女的打扮平凡卻掩蓋不住她天生的清麗氣質。
喜歡的就是她這種沒被世俗物慾污染的絕世氣質，果然不愧是我曾經的愛人，就算恨她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獨特。
“宏俊、雪寧，你們遲到啦，連我們的大日子都遲到，真不像話。來來來！先罰兩杯再說！”
我走前幾步舉起酒瓶，向身在重重保護下的兩個人說。
“……”
葉雪寧嘴唇動了動，眼睛直直的看着我。
討厭……這眼神最令人討厭了，難道看起來就像輸不起，就像那麼可憐的人嗎？我一扭臉，把目光移到趙宏俊臉上。
“徐……海旭，跟我叔叔走吧，我和雪寧都想你能懸崖勒馬，雖然你煩的是死罪，不過憑你那身本事總有辦法用其他方式贖罪的，所以……”
這位曾經和我稱兄道弟十幾年的仁兄，眼神很殷切，嗯，麻煩你演戲的之前向葉小姐好好學習一下吧，有功力沒有感情，這樣的戲是沒觀眾看的。
“啊！是我不好！帶酒居然忘帶酒杯，我馬上過去拿！”
“站住，徐海旭！”
胖子大叔說話聲音很大，不過沒有威武的排眾而出，依然窩在人牆後面，話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科學技術人員有這麼大威脅力？
“怎麼啦？胖子大叔？”
我停下腳步背對着他，任由詭異的夜風吹拂全身。
“本來你一個有為的大好青年，研究出難得的重大發現，卻試圖與外國間諜溝通，辜負（出賣）國家和人民。其實早應該將你處死，但本着人道主義原則，國家決定過你贖罪的機會，給你償還罪過的寶貴機會，好好珍惜，跟我們走吧。”
哼，國家和人民？這些就是國家和人民的意志？到底是你們的還是人民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站住！再走就開槍了。”
“呵，悉隨尊便。”
我加快了腳步自顧自的走，沒有留意到胖子給副官打小動作。
滋滋滋滋滋滋……
一陣亂響電磁碰觸聲，在我左右兩邊憑空遁出兩個穿着奇怪全身防護服的人，兩個人保持着貓身潛行的姿態，很搞笑的定在原地，白熾的電光在他們外表遊走。
裝加上的龍像標記……龍騎動力裝甲……
我只管自己走，瞧了眼地上為不可擦的電磁防護線，心裏着實捏了一把汗，還好，東西有效。
片刻電光消失，兩個特種兵軟綿綿的歪下，最後一動不動癱軟在地。我轉回身面對他們，說：
“放心，不會死人的。”
聞言，胖子陰測測的眼神才稍微舒緩了些。
“檢查一下。”
胖子冷淡的說，情緒一點也沒波動，看我就像看着一件無生命的物件。
“是！”
副官立即命令士兵沿樓頂地毯式搜索，我佈置的地方僅僅是自己現在站的幾個位置，他們自然什麼也搜不出。
“你最後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吧，能滿足自然會滿足你的。”
胖子當著我的面用眼角瞄了葉雪寧一眼，意思很明顯了。
放在以前，說不定我還真的會答應，只要有她陪着，就算一輩子呆在不見天日的地下也無所謂，但是……
葉雪寧扯着趙宏俊的手抖得厲害，我定定的看着她，穿透她的哀怨和可憐，靜靜的看着她黑漆漆的大眼睛。
那裏，我剩下的僅是一抹殘留的影子，她的心早在數年前就系在身邊那個開始發福的人身上了。
“好！現在殺了趙宏俊我馬上跟你們回去！”
瘋狂血液掩蓋住理智，我的吼聲刺穿城市墜落的夜幕，死也要拉我的好兄弟墊背！路至少要兩個人走才不會寂寞的，對不對？起碼大家有個伴。
“海旭……你！”
葉雪寧捂着小嘴，極度失望，不可置信的望着我。
在她看來，想必是我是背叛者，而趙宏俊扮演的就是要拯救兄弟，大義滅親吧。
趙宏俊愣了愣，臉色咔嚓一下刷成青白色，見他連忙拉住叔叔趙統光的手，故作親熱狀：
“叔……叔叔！您可不能聽他的，現在隨便幾個兵能抓住他，海旭！事到如今你還要反抗？你這招借刀殺人用得太差，我叔叔愛兵如子，不會上你當的！死了這條心，跟我們回去吧！”
“嗯，這個當然。”
趙統光捻捻沒有鬍子的下巴，木然的點點頭。
我見他那張肥臉也沒有多真切，估計和趙宏俊那反骨仔感情深度有限，到底也是為了我這個共同利益啊。
從發現真相起，每每想起利益兩個字，我胸口總是憋悶的慌，曾幾何時天真的我認為，在真摯的感情面前，所謂的利益也並非堅不可摧，對是對，只是我把它們的前後關係倒轉了。
唉，利益利益，我的心就是被它狠狠割了一刀，一刀下去，傷口再也補不住了。是啊，事到如今我還能怎麼樣？什麼東西都沒有了，唯一值得慶幸就是，哥哥一家以及兩老都在數年前就安頓好。
“死是生的延續……”
“嗯？”
“沒什麼，我最後要問兩個問題，老老實實回答我就把資料交給你們，但是……”
我掃了在場所有人一眼，
“如果說假話，你們就別妄想了。第一！等我說完先！資料會給你們的。”
我打住了老胖子要說些什麼的想法，只看着兩個和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人，我曾經的好兄弟和愛人，失去事業對
“趙宏俊，你會愛雪寧一輩子嗎？第二，葉雪寧，為什麼？”
恐怕胖子沒想到我最後兩個問題水平這麼低吧，他大咧咧的招招手，示意趙宏俊和葉雪寧上前一點。
“老實給他說。”
“看着我眼睛說！怕什麼怕！我們三個怕過誰了？有膽做就有膽認！”
“是！我愛雪寧又怎麼樣？見到她第一眼我就愛上她！學生時代你樣樣壓我幾個頭，什麼都被你搶走我沒關係！連女人的要搶！好，我默默祝福你們行不？行吧！”
趙宏俊顯然被我身處絕地卻依然的盛氣凌惹毛了，他硬着脖子打出紅眼睛大吼說：“你也不想想，雪寧在你身邊過得開心嗎？你就顧着你的事業和家人！你有想過她會寂寞、她會傷心嗎？！你對的起她，對得起我，甚至現在對得起你的國家嗎？你……要不是統光查到你底細，我和雪寧被你賣了還在替你高興數錢呢！我還說，怎麼那時候你就能把叔叔阿姨移民到外國，要是我有你這種兒子，我早一把掐死你了！海旭你混賬！虧我們還……”
葉雪寧拉住激動的衝上來要對我揮拳的趙宏俊，雙眼赤紅閃閃。想明白了，都想明白了，陰謀，一切都是陰謀！！
“阿俊……算了，過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他……徐海旭，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小女人，配不上你這位天才大人物，這樣的理由夠了嗎？阿俊，我們走吧。戒指……還給你！”
小小星光劃出璀璨的弧線，我凝視地上的戒指，無言的走上幾步，俯身撿起它，珍而重之握在手心，直到兩人手牽手背影消失在門口。
維普抬頭向天，默默的長嘆一聲，錯了嗎？這麼拚命要在年輕時創造成功，從一個普通的草根階層，一步一步，依靠努力、運氣和天賦，走到今天，為的是什麼？我真的錯了？你們就可以心安理得將大家努力的成果據為己有？
自以為很聰明的三個笨蛋。
“好了，你要求的我們都給了，你這場叛國鬧劇也該結束，跟我們走吧。”
趁我失神的一刻，立刻有四個特種兵包圍住我，看看地上的電磁線，我心凄然，還裝的那麼大義凜然、凄慘決絕，想不到我最後還是上了她的當。
《倚天》小說裏面說得好，越漂亮的女人果然越會騙人。不過，我從開始就沒打算後半輩子要在不見天日的地下研究室度過，與其這樣不如……
“生命誠可貴，”
這樣的未來不要也罷，
“愛情價更高，”
的確，原來這段為愛情要我付出的代價，我是付不起的，
“若為自由故……”
呵呵，能活着誰想死？但是，行屍走肉的命，你送我，我也是不要的，
“兩者皆……”
呵呵，應該是三者皆要有，人就應該這樣活着。
“啰哩叭嗦嘀咕什麼？上手銬帶走！”
胖子說話聽起來是怒氣沖沖，實際上只是為他得以的語氣畫蛇添足而已。
“推什麼推！我自己會走！”
四周的在市內最高的大樓樓頂，四周的一景一物對我來說再也熟悉不過，平時懶得看的風景，現在怎麼看也看不夠，原來我還是捨不得的。
手心的戒指敲碰手指上的戒指。
“如果有下輩子，我不會這麼笨了。”
“嗯？還在啰嗦？嘴巴封……”
聲音到此突然而止，啪的一聲，老胖子肥胖的身軀重重摔在地上，脖子以上連同後背一部分被什麼東西整整齊齊切去，不過是一瞬間，以我徐海旭為中心，一個披着閃電的黑色圓球就範圍內的東西全部吞噬掉……
僅此一次無賴附言：OO同人，覺得可以就看吧，不要期待什麼，畢竟雙子星還爛尾寫不完，本小白是有前科的；覺得可以看的，如果希望我寫下去，想我更新多一些、快一些的話，第一：多留言（無意義留言不要也罷），多建議（不論好壞，但不要踩得一文不值），多投票（我只希望看我書的讀者，覺得可以，有賬號就投個票，非利益，純個人虛榮和寫書動力，當然，給建議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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