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姜知臨[已替換]

30.姜知臨[已替換]

?“前天,我給他把過脈。[看本書最新章節請到求書.]”

樂知微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我們並沒有帶病人來你這裏。”

“勝於藍”抬手示意旁邊的護士叫下一位患者,然後瞥了樂知微一眼,說道:“我去了患者家,XX衚衕XX號。”

還沒等樂知微回過神,她就被護士小姐請了出去。

前天……正是她跟鄭祺御以及肝病專家一起去祖教授探望的日子。樂知微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本該是意料之中的事,她不學無術的形象早就深入人心了,這種要命的大事誰會真的信她?

“那個……您是樂知微把,演恐怖片的那位?”

一句話把樂知微從思緒中拉扯回來。

說話的是剛才請她出門的那位護士,她睜大了眼睛,一臉欣喜道:“我能找你要個簽名嗎,我閨蜜是你的腦殘粉!”

樂知微受寵若驚,這還是她來到這個時空第一次有人向她表達喜愛找她要簽名呢。

她結果護士小姐的筆,在本子上籤下名字,一手字飄逸靈動,很有風骨。

護士小姐顯然被樂知微的簽名驚艷到了,不住地贊好后,還翻着手機把她閨蜜的照片翻給樂知微看。

“很秀氣。”樂知微誇道。

“這都是你的功勞呀,你不知道我閨蜜以前可是個胖子,沒想到這回一瘦下來這麼好看,果真胖子都是潛力股。”護士小姐划著手機屏幕,給樂知微看她閨蜜以前的照片。

樂知微聽的雲裏霧裏,不知道她閨蜜瘦下來怎麼還會有自己的功勞。

護士小姐似乎是看出來樂知微的疑問,解釋道:“你不知道,看恐怖片可減肥了,尤其是你參演的恐怖片,都是精心打造的,一個頂倆!我閨蜜還特意把你劇照洗了下來,做成了海報貼在了餐桌上,她瘦成一道光的宏願就靠你來實現了。”

樂知微:“……”

***

診室。

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一臉緊張地跟“勝於藍”描述着病情:“我兩個月前熬了一個通宵后,第二天莫名的感覺心跳加快,開始我也沒當回事,後來有時候晚上躺在床上心跳就快的厲害,還喘不上來氣。我以前總熬夜的,從來沒這樣過……”

女孩子在勝於藍的示意下,伸出手搭在軟墊上,勝於藍的手往女孩子脈上一按,皺眉道:“你平時也這樣么?”

“什麼?”

“你心跳……”

勝於藍剛說完三個字,那女生的臉刷一下的紅了,囁嚅這說:“……沒有。”

診室里一位實習醫師低笑了一聲,笑聲一閃即逝,讓人以為那是錯覺。

勝於藍只當沒聽見,手依舊搭在女孩子的腕上,開口說道:“你心跳有間歇,平時自己有感覺嗎?”

……間歇?

難道不是快嗎?

女生有些尷尬,搖了搖頭說:“沒感覺到……”

勝於藍收了手:“你剛才說話的時候,又停了一下。”

“那個……醫生,‘停了一下’是什麼意思?”

“心跳漏了一拍。”勝於藍頭也不回,嘴上說著,手卻在鍵盤上飛快地躍動。

女生臉又隱隱有紅的趨勢,能不漏一拍么,她都不知道漏了多少拍了。

一個醫生長成這樣,真是造孽啊。這醫術得多精湛,才能在給女孩子診脈的時候不誤診……

說話乾脆利落,連診個脈的斷語用詞都這麼……這很港台言情。

打印機打出了一張單子,勝於藍隨手放在桌子上,手指指着葯:“第一種去中成藥房取,一日三次,一次一支,飯前吃。下面這個去顆粒藥房取,早晚溫水沖服,飯後吃。辛辣、腥膻都別沾,盡量晚上十點前休息。”

女生:“……”她還沒描述完病情呢,這怎麼連葯都開完了,她對自己的情況還一無所知呢。

“我這是什麼病,嚴重嗎?”

“心律不齊,心跳有間歇,不算嚴重。”

女生放下心來。

勝於藍緊接着補充了一句:“就是容易猝死。”

“……”女生腳一軟,差點坐地上。

“這是一周的葯,吃完就沒事了,以後少熬夜,別通宵。”

“……那我一周後來複診?”

“不用。”

女生被嚇到了:“我以前身體挺好的,怎麼會突然這樣……”

“沒生病之前,誰身體都挺好的。”

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勝於藍和女生順着聲音往門外一看,只見樂知微倚在門口,整個人懶趴趴的。

勝於藍皺眉。

樂知微直起身子往裏面走,路過那女生的時候,安慰道:“日積月累的病,吃了葯好好調養算不得什麼大毛病,別怕,去取葯吧。”

勝於藍看着樂知微三言兩語就把那女孩送出了診室,冷語道:“你怎麼又來了。”

樂知微徑直走到勝於藍桌前,把手裏的挂號單往桌子上面一拍,吐出兩個字:“看病。”

樂知微也不管勝於藍是何表情,自己往凳子上一坐,說道:“醫生,我有心病。”

勝於藍看了樂知微兩眼,突然就笑了。

“那兒,”他伸手一指,“去給我倒杯水。”

樂知微一怔,這是把她當丫鬟使了?

這能忍?!她可是“病人”,要細心愛護的好不好!!

樂知微吐了兩句槽之後,乖乖站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到勝於藍手中。(.CC好看的棉花糖討好道:“您喝,貌似有點燙,您慢點。”

勝於藍就着樂知微瞬息萬變的表情,喝了一小口水,揚聲對外面的護士道:“請下一位。”

倒是沒出言趕樂知微走,樂知微也就好整以暇地站在勝於藍身邊,笑盈盈的。

過了好一會兒,護士慌慌張張地跑進來:“外面的患者……”護士埋怨地看向樂知微。

勝於藍的表情終於有點鬆動,眼睛一眯,只問護士:“怎麼回事?”

護士有些鬱悶,其實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樂知微掛好號,在等候室有一搭沒一搭的跟患者聊天,不一會兒那位患者就千恩萬謝地起身走人了。

等連走了兩位患者的時候,護士才意識到不對,走近樂知微的時候,就見樂知微給患者一搭脈,沒等患者說什麼,就一五一十的把癥狀一一道來,患者連連點頭表示樂知微說的簡直太對了,旁邊圍着的另幾位患者更是躍躍欲試,恨不得把手腕伸到樂知微臉上,就等樂知微幫她們把把脈。

樂知微三下兩下就把門外等候的一大批患者搞定,患者們都以為運氣好遇見了位神醫,還想問樂知微的名字,留聯繫方式。

事實證明樂知微這種影星,在大爺大媽面前是完全沒有存在感的,大爺大媽們只認識家庭倫理的演員。

不過這也大大方便了樂知微。

勝於藍用目光警告樂知微。

“我冒失了,鄭重向你道歉。一位又一位,看完又有新的患者來,不知道看到什麼時候才是頭,不知道你下班了看不看得完,不知道你明天不出診我要去哪裏找你,若你這樣日復一日的忙下去,拖了那些時日,不知道本有希望能醫治的病還有沒有治癒的可能……”樂知微聲音漸漸放柔,聽得人心莫名一軟。

勝於藍聽護士說完這件事,第一反應就是回憶了一下樂知微之前跟他描述祖教授脈象的話,已經她還未說全的藥方,用詞之精準,選葯之精細,在中醫方面沒有較高的造詣是做不到的。細想之下,他才放了心,才有空生氣。

不過樂知微這幾句話,讓他有火都發不出來。他執意不肯為祖教授醫治,縱然有他的道理,卻也未嘗沒有一絲心虛。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肯治。”

勝於藍抬眼看她。

“其實如果你嘗試的話,未必一點辦法都沒有吧?”

勝於藍只看她,微微翹起嘴角不說話。

“可你為什麼不願意嘗試呢?是他們不肯信任你吧?這樣的重病,患者帶着懷疑的心態求治,時時刻刻質疑醫生的醫術,可你明明有能力去嘗試一下,對方卻不願信賴你,你心裏肯定很不好受吧?”

樂知微沒給勝於藍說話的機會,繼續道:“可患者為什麼不肯信賴你呢?因為你年輕?肯定不是。早已名聲在外,年齡就不是問題了。你想想同樣的病,如果患者看過西醫,西醫給了一個活不過幾月的答覆,絕大多數患者只會絕望、哭泣,不斷問醫生有沒有辦法救救命,跟西醫死磕到底。只有一小部分的患者會嘗試其他辦法,比如……找中醫試試看。可看過中醫的患者,在得到一個令人絕望的答覆后,恐怕第一反應就是掉頭去找西醫吧?”

“原因何在?中醫式微呀,中醫不是主流呀,相信中醫的人不多呀。你已經成名了,可後來者呢,幾代之後呢,幾十代之後呢,‘中醫’這兩個字可能不復存在了吧。難道你不想改變這一種狀況,不想從你之後,有更多的患者西醫無法醫治的情況下選擇中醫,選擇另一種方法嘗試,在中醫的幫助下延續生命?據我了解,有些西醫無法醫治的病,中醫是可以治癒的。每天在醫院病床上死去的病人,有很多是可以有機會繼續感受親人的溫暖的。作為一個中醫學的傳承者,怎麼能繼續無動於衷?千年沉澱下的精華,不該被時間湮滅。”

一番話太過激昂,說得樂知微口乾舌燥,天知道她為了此行做了多少功課。

勝於藍稍稍有些動容。

樂知微緩了口氣,繼續慷慨陳詞:“祖教授是誰?是國家的軍事顧問,領域內最德高望重之人,是身體但凡有點小毛病都能驚動上面的人。只怕明後天央視新聞就會有祖教授生病的報道。若是集結眾多專家會診都沒有辦法醫治的病,在中醫的療法下治好了……”

樂知微突然頓住,等等,她不是想這麼勸說的,怎麼說跑偏了。

她明明所有的話總結下來就是兩句而已:“生命可貴,弘揚中醫”。

她說了這麼多,勝於藍只說了一句話,就成功讓樂知微蔫了。

勝於藍說:“可你已經看到了,他們並不信任我。前提都不成立。我這點名望,不夠看。

其實還是不想管而已。

不得不說樂知微的確把他說動了,可是他向來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若是他手到擒來的病症,樂知微這一番話足以讓他去爭取去努力。

但祖教授的病……

勝於藍在心裏搖着頭,他連延緩病情的信心都不足,何況治癒?

只怕到時反倒讓中醫難堪罷。

樂知微此時沉浸在自己製造出的金剛氛圍中不可自拔,稍一晃神,就沒能準確把握住勝於藍的情緒。

反倒認為勝於藍說的有道理。

過了片刻,樂知微才猛然反應過來。

她把藥房遞給勝於藍,緩緩說道:“你也知道這個病,是咱們中醫裏面的絕症,基本沒有醫治的價值了。你也見過祖教授吧,很和藹很慈祥的一位老人。我當時知道祖教授得的是這個病以後,心裏很接受不了。那種作為醫者卻無力醫治病人的感覺很不好受。”

樂知微說道這兒,勝於藍也有些動容。

“後來我就在想,一種病,在沒人能治好之前,都是絕症。可多少絕症,最後都找到了醫治的辦法?雖然我學識有限,不能跟先賢們比醫術,我可能不是那個能把絕症變成可治之症的人,但這不是我眼睜睜看着病人在我面前死去的理由。所以我想,不管能不能,我得試一下,萬一能了呢?反正是絕症,無論如何情況都不會比現在更遭了。”

診室里一片安靜。

“這個方子我是好幾天之前寫出來的,當時很開心,覺得嘗試一下,祖教授或許就有救。那天晚上我一直忙到很晚,藥量一點點加,一點點減,生怕哪裏出了問題,影響到藥效。”

樂知微的聲音漸低。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被嚇醒了。”

樂知微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夢見小時候,師父給人家治病,也是個絕症。從當時的推斷來看,病人最多活不過三個月,當時病人以性命相托,我師父也不肯輕易放棄,下了一味猛葯,只盼着能把人救過來,結果病人不到一個月就不在了。”

“當時我小,不是很懂那種感覺。只知道師父整夜整夜的睡不好,那段時間師父好像老了好幾歲。”

“現在我明白了,師父是自責,自責自己在病人全心信任他的情況下,非但沒能延續病人的生命,反倒害他少活了兩個月。我想這件事恐怕師父一生也不會忘,也沒辦法原諒自己吧。”

“之後有一段時間,師父就不再接診這種絕症了。我本以為師父再也不會接診的,可沒過兩個月,師父再一次接手了一位絕症患者。當時我怎麼也想不通,甚至還想去阻止師父,我真的很怕,怕那一位病人也治不好,怕師父這樣下去會承受不住。”

勝於藍一瞬不瞬地盯着樂知微看。

“那一晚我醒了之後,就再也沒睡着,思來想去,真的很怕自己的藥方治不好祖教授,反而加速祖教授的死亡。怕以後日日夜夜自責,怕自己會永遠活在不安中。當時我整個人都被那種恐懼包圍,我是真的怕,也是真的不想去承擔這個責任。我翻來覆去的想了一晚,可最後,我還是來找了你。”

“我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師父後來又肯醫治絕症患者了。這種提着良心戰戰兢兢一輩子的事,總要有人去做,不是前輩們,就是我們,不是我們,就是後輩們。”樂知微指着勝於藍身後書架上的書,“這醫書上的字字句句,都是先賢們在痛苦自責中寫就的,都是無數患者的鮮血鋪成的,有了他們的心血,我們才能成為三指之間斷人生死的醫者,沒有這些,何談治病救人,只怕隨隨便便一個小病症都成了我們眼中的不治之症!先賢們不怕么,他們也怕,可怕不是他們退縮的理由。”

樂知微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先賢們能做到的,我們為什麼不能?”

樂知微聲音漸若:“我用藥很輕,總不會更糟。我們為何不嘗試一下,若能成功,日後那千千萬萬的患者,也有了治癒的希望……”

勝於藍看樂知微的眼神變了幾變,只覺得熱血翻湧。

樂知微字字句句,就如同割心的刀子,一下一下,刀刀見血。

沒錯,他怕。

他頂着一個名醫的頭銜,可他知道,他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只一個“怕”字,他就已經輸了。

他怕他這個患者口中能治癒的神醫失手,他怕失敗。

兩位這一番話,讓他猛然驚醒:怕,不該是他止步不前的理由。

勝於藍幾乎是脫口而出:“好,我會竭盡全力。”

聽到了想聽的話,得到了勝於藍的承諾,樂知微一口氣松下來。

只要他答應了,自然會有辦法爭取到為祖教授醫治的機會。

如果他不能,那他的師父一定能。

樂知微在常喻的講訴中了解到勝於藍的師父名望之高,簡直可以稱之為醫學界的泰斗,只是老人家年歲太大,已經沒有多少心力行醫了。

如果可以的話,最後藥方定好之後,還可以請老人家指點一二,便又能多了幾分把握,樂知微只覺前途一片光明。

她低頭一想,今天晚上,會診結果應該就出來了吧……

“這藥方。”

“我看看。”

勝於藍也不是含糊的人,熱血過後,他冷靜下來,又恢復了之前的模樣。

既然他已經初步認可了樂知微的醫學造詣,又知道樂知微花費了大量的心血才寫成了這個藥房,自然不會浪費。

有些病症說不好治也不好治,但不好治一般是因為沒有醫治方向,有了原理,才好結題。

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明確治療方向。

中醫很有趣,明明眼睛不明亮了得了炎症了,它偏不像西醫一樣,滴眼藥水用眼藥膏,它治肝,把肝臟調理好了,眼睛自然就明亮了。

肝臟出問題了,它又偏偏不治療肝臟,它治脾。

“見肝之病,知肝傳脾,當先實脾。實脾,則肝自愈。”

這就是樂知微藥房的理論依據。

她沒有選擇從肝臟入手,而是通過健脾,轉而達到治療肝病的效果。

勝於藍細細地看那藥方,起先皺着眉,慢慢眉頭舒展開來,最後臉上竟有了笑容。

都是精於醫術的人,不用多說,一張藥方就能說明醫者的全部心理活動。

勝於藍很快就看明白了樂知微的醫治思路:健脾,祛痰,散結。

脾為後天之本,也是生痰之源。脾虛,則正氣不足,邪氣入侵,自然會生病。可以理解為免疫力差。

而中醫的痰,分為有形之痰和無形之痰。

無形之痰受熱毒慢慢煎熬形成有形之痰,痰淤積在肝排泄不出,就形成了腫瘤。

所以樂知微用了瓜蔞、浙貝、蜂房來化痰散結、清熱解毒。又用了茯苓、黃芪、太子參固本培元,健脾補氣。最後添加了白花蛇舌草、半枝蓮輔助。

樂知微後來添加的幾味輔助性藥物,早就被證明有極好的抗癌效果。當然,勝於藍不知道樂知微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癌”這個字眼,不然一定會被震撼到。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這個藥方看的勝於藍連連點頭,這個治療思路讓人眼前一亮,倒是值得一試。只是,中醫學界什麼時候出來了樂知微這一等人物,竟然從來沒有聽說過。

“你的師父是?”

樂知微一怔。

這個問題……總不能跟人家實話實說,說自己是穿越來的吧,看來又得編個故事了--

她真的不想編謊話騙人……

樂知微的故事總是信手拈來,不可思議至極,但又不由得人不信。

勝於藍一臉懵逼的聽完整個故事,奇遇成這樣,也是沒誰了。

當下,勝於藍決定,這種病症,自然不能少了樂知微這個神醫之徒。

得,別走了,一起研究藥方吧。

至於爭取醫治機會,他會儘力的。

一直到了最後,勝於藍才反應過來,當時他是有多蠢才花費那麼大力氣去爭取祖教授的治療權。天下肝癌病患千千萬,給誰醫治不是造福人的事?非得給求爺爺告奶奶的給祖教授治,他真是二透了。

從勝於藍的診所出來,樂知微胸中的一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最後二人商定集中時間,在診所找一間沒人的屋子,靜心再好好確定一下治療方向方法,仔細斟酌一下藥方、用藥、用量。

定在診所一是因為診所里醫學著作豐富,二人能及時查閱。二是因為,這不是件分分鐘就可以搞定的事,他們不確定會用多少時間,白天若是沒能確定好,為了保證思路不被打斷,很有可能要加班加點,通宵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們有時間慢慢來,但病人耗不起。

樂知微想起之前勝於藍給那位女生看病時候說的那句“容易猝死”,他們也在往作死的道路上奔。

最終時間定在了後天,是勝於藍擠出來的空閑時間,相比之下,他比樂知微可要忙多了。

樂知微跟勝於藍比了一個“OK”的手勢。

在車裏等着樂知微的常喻,看到樂知微出來了,忙下車接她,還順手給她戴了一個墨鏡。

“回家?”

“嗯。”

走到半路,常喻接到了一個電話。

電話放下,常喻說道:“有記者等在你家門口。”

“啊?”

記者這種生猛的動物,她實在有些怯。

“那先回公司吧。”公司有她的休息室,賢惠公司補個覺也好,早上實在起的太早,剛才在勝於藍的診室里又太過激動,導致她現在整個人都是虛的。

“……公司門口記者更多。”

樂知微:“……”淚目,明星不好當。當時原主怎麼就選了這麼一個萬眾矚目、完全沒有私人空間的職業。

原主吐槽:以前也沒被記者跟的這麼緊,要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啊!!

“那還是回家吧。”

常喻應了聲“好”,驅車直往樂知微住處開。

當看到門口堵着的記者后,樂知微才知道為什麼常喻會特意告訴她一下門口有記者了。

這不是一個兩個記者,而是……一大群,把整個門口堵得嚴嚴實實的。

躲無可躲,藏無可藏。

樂知微就着這個畫面,再回想一下常喻說的“公司門口人更多”,想像一下公司門外的記者,不知道是怎樣的盛況。照這個情形,應該可以用人山人海這個詞來形容了。

樂知微壓下內心的緊張感,跟着常喻一起下車。

她偷瞟了一眼常喻,暗道:一看就是老江湖,面對那麼多記者,居然能面不改色。

樂知微跟在常喻身後,莫名的就有了安全感。

記者們看到樂知微下車,激動地圍了過來。

“樂知微,對於微博上熱門話題‘樂知微獨得劇組青睞為哪般’中所說的骯髒交易,你怎麼看?”

一位男記者最先發難,提出了一個極為尖銳,也隱隱有着一絲侮辱意味的問題。

沒等樂知微聽清問題,又一隻話筒遞到了樂知微面前。

“樂知微,剛剛轉型就與許亦搭戲,會不會很緊張?”

這是一位跟常喻交好的娛樂記者,問了一個無功無過的問題,恰到好處的幫樂知微解了圍。

常喻向那位記者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

躲是躲不過去的,躲得了今天,躲不了明天。既然躲不了,那就面對~

第一位記者很是執着,又把那個不夠討喜的問題問了一遍。

常喻剛想開口幫樂知微解圍,就聽樂知微微笑想那位記者道:“你想我怎麼回答,你說出來,我重複給你。”

樂知微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怔住了。

娛記當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演員這麼回答記者提問的。

樂知微看他不說話,笑道:“你不說,那我就沒辦法了。”

這種問題她怎麼回答都是錯,否認的話,那就是掩飾,難不成還另闢蹊徑承認她沒做過的事?

這種事,別人認定你被潛規則了,沒潛也是潛了,解釋也是白解釋。

樂知微轉頭去回答另一位記者的提問:“說不緊張是假的,不過許亦演技極棒,很容易就能把人帶入戲,一旦進入到了角色,也就沒那麼緊張了。”

就在這時,常喻的手機又響了。她稍稍往旁邊側了一下身子,躲開記者。

常喻接起電話簡單說了幾句,放下電話的時候,在樂知微耳邊小聲說道:“劇組發佈會的時間定下來了,後天上午十點。”

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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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國師日常[古穿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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