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皇叔搭救
好容易將白其殊重新扶了起來,蘇淮累的直喘氣,望了望遠處白其殊的房間,看來自己還是……任重而道遠啊。
也不知酒氣下去了還是怎的,白其殊也不瞎撞了,由他扶着繼續向前走,走到半路白其殊腿一軟差些跪在地上,好在蘇淮眼疾手快摟住了白其殊的腰。
“轟——”蘇淮不知為何自己臉燙燙的,自己也沒喝多少酒啊?
“你整日往仲蕖王府跑,不知曉的還以為你……”自家老爹的話還迴響在耳旁,蘇淮一個激靈,完了完了,我要成斷袖了……蘇淮咬了咬牙,同為男子,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扶回房就趕緊離開!
看來,自己真的要同爹說的那樣快些找個女人成親了。
“吱呀——”蘇淮一手拽着白其殊,一手將房門打開,白其殊一腳正巧踩在門檻上,腳下一滑,蘇淮正預備關門,接着就聽見“碰——”地一聲,再看時白其殊已經面部朝下倒在了地上。
蘇淮忙蹲下身子,把白其殊翻了過來,還好,沒流血,可是摔得估計半個月出不了門了。
蘇淮又廢了好大的力氣將白其殊扶上床,轉頭去翻找屋裏有沒有跌打損傷的葯,卻在書架上瞧見了一個黑色的盒子。
蘇淮試着打開,那盒子明明沒有鎖卻如何也打不開。
不過還是找葯要緊,蘇淮將盒子放回原處,在書桌內瞧見了一支陶瓷簪子。
那簪子不大不小,上頭鑲着朵梅花,花芯狀如凝脂,甚是精巧,不過,很明顯,那是個女子的飾物。
想起了他同白其殊第一次見面時,白其殊畫的那梅,為何快要完成時卻自己親手毀了?
蘇淮吸了口氣,也不知為何自己心中悶悶的,翻了半天也未找到能用的葯,白其殊躺在床上不知道在瞎哼哼什麼,蘇淮只好先將帕子打濕去敷在白其殊的額頭上,幫他降降溫。
手方搭在白其殊的額上便被他死死抓住,蘇淮聽不清他在嘟囔什麼,只好靠近些,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清他在喚一個人的名字,“君素……”
蘇淮嘆了口氣,替他蓋上被子,扯了扯嘴角,“年紀輕輕便為愛所困。”
正預備離開,白其殊卻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抓住了他的衣角,“別走……”
“好,不走。”蘇淮翻了個白眼,坐在榻旁,然後又聽見白其殊笑成個傻子一般呢喃着:“君素……”
蘇淮不知為何忽的心裏頭不是滋味,將自己的袍子從白其殊手中拽了回來,白其殊卻趁着他俯身時兩手攀了上去,死命的抱着他的脖子,喊道:“我抓住他了!你這個叛徒,別跑!”
蘇淮被勒的喘不過氣來,想要將白其殊的手拽開,哪想下一秒就瞧見了白其殊放大的臉,小雞啄米似的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白薇在冠禮上準備東西忙的不可開交,白芷也去送來的賓客,在去白其殊房間的路上,才有人對她們說自家郎君喝醉了,便忙去煮了解酒茶。
方端着茶來到門口,房門卻被人踹開,差些將茶托中的茶灑在白薇的衣裳上,白薇還未來得及開口,就瞧見一襲紅衣的蘇侍郎像一陣風似得跑遠了。
又回頭看了看房內,罪魁禍首還躺在床上睡得正好。
華和肅將手中的藥瓶打開,放在楚玉蕤鼻子旁,不一會兒,楚玉蕤悠悠轉醒,一睜眼瞧見的便是華和肅冷冽的眼神,楚玉蕤忙坐正了身子,才發現自己正在一輛馬車上,因為馬車頂比較低,楚玉蕤反應太過激烈,起身時腦袋撞在了馬車頂上。
她親眼瞥見華和肅在嘲笑她。
眼神看過去時,卻是一臉正經的華和肅,方才的笑意一點影子都捕捉不到。
愣了好一會兒,想起了方才自己在樹林中差些被人帶走,意識消逝之前聽見了華和肅的聲音,看來,是華和肅救了自己。
“十皇叔怎會瞧見我?”
華和肅挑眉,她清醒過來第一句話居然不是問:“這是在哪?”又或是答謝:“多謝十皇叔出手相救。”
“路過。”華和肅隨意編了個理由搪塞她。
楚玉蕤冷笑了一聲,“十皇叔路過的真是時候。”
華和肅抬眼,這個楚玉蕤怎生渾身帶刺,試探她也警惕着,救她依舊警惕着。
“本王也這麼覺得。”十皇叔拿起了馬車內的一本書,自顧自的瞧着,覺察到馬車開始前進,楚玉蕤警惕地問道:“去哪兒?”
華和肅一言不發,好似根本未聽見她說話一般。
楚玉蕤也不想再問他,暗中觀察着應當如何出去。
“馬車速度不慢,娘子若不想摔壞了身子,就好生坐着。”明明華和肅頭也未抬,卻好像楚玉蕤肚子裏頭的蛔蟲一般,楚玉蕤在想什麼,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華和肅將書本合上,其實他根本沒看書。
抬頭瞧着楚玉蕤,問道:“本王只想知道,娘子來安平,目的何在?”
她根本不像傳言那般痴痴傻傻,反倒是精明的很。那天她在宮中,把平王整得可不輕呢。
楚玉蕤笑了笑,“十皇叔何以見得,玉蕤此行必須帶着目的?若說目的,聯姻十皇叔可信?”
華和肅坐正了身子,“娘子不是那般任人擺佈的人罷。”
她是一個有思想有謀略的女子,定不會就這樣心甘情願地接受命運的安排。
聽聞此言,楚玉蕤皺了皺眉,他早將自己調查好了?
索性便大方的講了,“如十皇叔所想,玉蕤身為楚氏嫡女,唯一有用的便是聯姻,可我不想任人擺佈,如今我父母雙亡,幼弟不知安危。我來安平,一為權,二為利,不說保家族榮譽,也不說救楚城百姓,為我自己一搏,如此而已。”
華和肅未曾想她這般坦白,也佩服她這般坦蕩的魄力,世間的偽君子太多,口中說著為民請命,實則自個兒攀着青雲梯一路向上,到了榮譽頂端卻將口中的百姓棄之不顧。
“娘子才辯無雙,若是生作了男兒,定能在這朝堂之上一展宏圖。”華和肅道,“只可惜……”
“只可惜我生作了女兒,終究擺脫不了相夫教子的命運,可是?”楚玉蕤接上了華和肅的話,抬眼問道。
華和肅只笑了笑並未回話,可很明顯,楚玉蕤說中了他想說的話。華和肅不想教楚玉蕤摻和進朝堂之內,同紫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