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怪異舉動
很近了,近得我能看見張大口的最深處,有吞咽的咕嘟聲。吞咽的咕嘟聲,那麼清晰,倒不像是二大爺鬼魂能做到的。
不知道是我多想,還是想像力豐富。總之眼前發生的事,給我一種不好的感覺。
暗覺不妙,急忙想擺脫莫名的巨大吸力,一時間卻無法擺脫。我就那麼直筆筆的被吸了過去,那張開的大口,讓我想起鱷魚的嘴巴,只是沒有一排排尖利的牙齒。
手裏的紙燈籠也不知道掉哪去了,四周一片黑暗,撲鼻而來的腥臭夾雜一股刺鼻的酸腐味道,讓我難受極了。就在我被吸進大口,張開的大口咬下來之時,來自我身上萬道金光,刺得大口發出嗷一聲怪叫,金光利刃般刺穿了大口的口腔,噗地一下燃燒起來。
尼瑪~二奶奶真夠黑的,竟然用紙人來對付我。
二大爺附在紙人身上,想吃掉我的魂魄。
紙人燃燒起來,二大爺沒有東西可以附,就現身出來,直撲躺在床上二叔的軀體。
說時遲那時快,我縱身一躍,比他更快縱跳過去,阻擋了他的去路。
在我們打鬥時,二叔已然站在床邊,只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身體發獃。我過去,推他一把——二叔魂魄融入自己的軀體,二大爺見狀,急撲向我的軀體。
就在他撲過去的時候,萬道金光再次爆發,他呀一聲大叫,急急後退,一股黑風從門口逃遁了。
接下來,閆妮沒有出現。
二叔醒了,二嬸對我是千恩萬謝,我一言不發,把身上的靈符撕掉。二蛋在我身邊唧唧歪歪的問這問那,我實在是沒有力氣跟他說話,稍做休息,才準備回家。
“川哥,你那次在二奶奶後門,跟誰說話?”二蛋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一個女鬼你相信嗎?”我想的是,閆妮或許死了,我說的死了。是在那個空間,她被二奶奶給搞死了。
二蛋對我的話,要是換做以前,是絕對不會相信的。可現在,他不但相信了,還對我萬分崇敬。從他們家出來,我始終沒有看見閆妮,回到家也沒有看見她。
雖然之前很討厭她的,可是在經歷了那些事,對她多少也有那麼點好感。
沒有看見她,心裏滿失落的。
其實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二奶奶跟二大爺的變化,在生前挺好的一個人,為什麼死後會變成這樣?還有,要是他知道,在黃泉鎮唯一能跟他作對的人,竟然會是親自保駕護航出生的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來保護我,愛我。
我想吧!或許二大爺知道我的命格不同一般,才會來保護我出生,然後再佔為己有。
不管怎樣,我還在,還好好的存在。
二叔還很虛弱,二嬸跑前跑后的伺候,再也沒有了彪悍對他很兇的神情。一個人失去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她懂得珍惜就是好事。
二叔一家子的說話聲,越來越遠,我朝家的方向走去。
對於二奶奶來說,傷敵一萬,自損八千。自打那件事失敗后,她就足不出戶很少見人,她屋前屋后的毛竹長勢也不似以前那麼好,還長了很多灰色的蟲子,大人們說那是竹蚤子。
聽大人們說這是要倒霉的象徵。
話說;在靈度空間戰勝二大爺的邪惡一面,還得感謝從二奶奶那偷來的靈符。
人以善心為本,二奶奶這麼對我,我卻沒有記仇。據我所知,自從那件事後。村裏的人都很久沒有看見過二奶奶了,誰也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麼樣子,是死了,還是苟延殘喘的活着。
閉門不出的她拒絕任何人的幫助。
錄取通知書終於來了,是我理想的學校。
至於二奶奶,我多少還是有些畏懼她,究竟怕她什麼,自己也說不清楚。
老媽畢竟是女人,總是心軟,碎碎念說二奶奶可憐,還說多做好事積德。她準備了一籃子雞蛋,在我耳畔念叨,讓我給親自送去。
我是不願意去的。
可禁不住她軟心腸的感化,最終答應去看看,我去了,看到門口凌亂不堪,樹葉,毛竹葉子遍地都是。
凝望一地的凌亂,心慌慌的很是不安。
我敲門,門發出空洞沉悶的響聲。
屋裏沒有動靜,給我的感覺這棟房子都失去活力那樣死氣沉沉的,有掉頭走的衝動。
門卻無聲的開了。
在門邊,好像有一雙腳,又好像沒有。
我口裏喊二奶奶,人隨意的走了進去,屋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味道,是發霉的氣息,還是別的什麼。我看見飯桌上,放了三副碗筷,其中一個碗裏有黑糊糊的什麼東西,我湊近去看,唔——好臭,碗裏貌似是荷包蛋,面上一層綠色的什麼東西,臭味是碗裏的。
再看筷子上纏繞着細長跟蚯蚓似的蟲子,我想吐——
我猜想,不久前二奶奶是煮了荷包蛋,只是我很久沒有來,荷包蛋變臭生蛆了。驚魂未定中,我躡手躡腳靠近她的禁屋,駭然看見在逍遙椅上坐在的正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去了的二奶奶。
二奶奶死了!我頭皮一炸,思維凌亂,急忙退後想跑出屋子。
跑幾步,我有一種可怕的預感——想法剛剛冒出,果不其然,吱呀一聲響,死了的二奶奶從逍遙椅上站起來,機械的步伐,枯樹皮似的面孔扯出一抹陰測測的詭笑。
我跑到那,二奶奶都能找到。我想起上次去靈度空間救二叔,就是用二奶奶的靈符,如此一想又轉身去禁屋找靈符。
跑進去,屋裏陰森森的,暗黑中我摸索到一方相框,接着相框裏發出恐怖的笑聲:“呵呵終於抓住你了。”
呼地一下我掙脫噩夢的束博,渾身是汗,一屁股坐起來。老媽在門口喊:“羅川,雞蛋在籃子裏你給二奶奶送去。”
剛才的夢,真把我嚇壞了。
老媽喊送雞蛋去二奶奶家,我自然拒絕。
“川兒,去吧!二奶奶很可憐的。”
老媽就像得了魔怔,總是二奶奶二奶奶的不離口。
“她死了。”我也不知道哪根筋短路,把夢跟現實搞混淆,衝口而出說二奶奶死了。
老媽一改往日的慈愛,對我凶暴暴的吼道:“瞎說,昨天還聽人講她孤苦伶仃一個人,門都沒有出過,就站在窗口看外面。”
“誰講的?”我翻爬起來,看天,太陽還掛着。只是沒有夏日那麼炙熱,有雞鳴狗叫的聲音從不遠的地方傳來。
“狗娃。”
狗娃好久沒有來我們家了。
最近田裏也沒有什麼農活,二叔好了后,帶着二蛋出去打工,在離開的時候,因為救了二叔,二蛋告訴說狗娃記恨上了我。
我特么的招誰惹誰了?再說我也不是神仙,想要誰活就活。那不是有閆妮的幫忙,我又怎麼知道二叔可以回來的!
“把頭低下,戴上這個。”
老媽也不知道從那拿來一根黑絲線編製的墜子,讓我戴上。
我拿住墜子在手仔細的看,這顆墜子裏的東西殷紅欲滴,酷似血液。
老媽把籃子塞進我手裏,指了指門口,讓我趕緊去。我怎麼覺得老媽今天古里古怪的,老是喊我去二奶奶家?她究竟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