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規劃人生
咔嚓一聲,門沒有如自己想像中那樣被蹬開,膠合板的門板被他踹出一個大窟窿,差點把陳軒的腳傷到了。
陳軒這才發現門上了鎖,從門上的玻璃窗看去,裏面烏漆墨黑,劉立權根本沒在辦公室。
我靠,太激動了,興奮有點過了,都忘記觀察敵人是否在老窩了,陳軒自言自語。
今天是新生報到日,劉立權作為學生處處長,肯定是要值班的。
陳軒確認,劉立權一定還在學校,只是春城大學很大,也不知道他去了那裏。
陳軒突然想起了施冰形容劉立權的臉,不自主的叨咕,“這大餅子跑哪去了……”
陳軒四下里望了望,竟然沒有人出現,他貓着腰趕緊溜出了辦公樓。
這要是被抓住了處分是小事,還要花錢修門就得不償失了。
出了辦公樓,一陣小風吹過,陳軒頓時感覺頭部一陣眩暈,腦袋開始發漲,臉也跟着紅了起來。
陳軒的酒量其實不錯,可是剛剛那口喝的實在是太急了。
大麴雖然便宜,可卻是實打實六十二度,他那一口足足有六兩多。
最初還只是有着頭暈,他晃着腦袋強撐着,到後來就有點支撐不住了,走路開始打晃,步履也變得踉蹌起來。
他見人就問:“看到劉立權沒有……”
像陳軒這樣喝多的學生校園裏常有,一般是沒有人願意上前搭理的,生怕惹事上身,於是紛紛躲着他走。
最初他還能保持着些許的清醒,後來就漸漸的有些意識不清,劉立權就變成了劉大餅子。
“誰看到劉立權了,劉大餅子了,你跑那裏去……”
陳軒隱約的記得被人架着進入到了一個辦公室,他看到了劉立權,奮力的掙脫后撲了上去。
他記得自己噴了劉立權一臉,然後揮拳打向劉立權的鼻子,之後就失去了意識……
陳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腦袋如同要裂開般的疼痛,口乾舌燥。
他想吞咽口唾液,覺得舌面都在沙沙作響,痛苦的要命。
他睜開眼睛,發現哥三都不再寢室,只好掙扎着起來倒了一杯涼白開。
咕咚咚的把滿滿一杯水喝了下去,一杯水下肚,他舒服了些許。
陳軒頹然的靠在床上,閉着眼睛喘着粗氣,捏杯子的手神經質般的抖動着。
他覺得該給自己在春城大學的生活做個規劃,這次可不能渾渾噩噩的過活了。
他吃過沒知識,沒文化、沒文憑的苦呀!
剛到燕京,自己沒有文憑,找個工作是相當的不容易,都拿他當個農民工來看待。
終於找到了工作,工作起來他發現,自己儲備的知識相當的有限,工作起來很是費勁。
沒有辦法,最初的兩年為了補充知識量,同時也是為了省錢。
他帶着兩瓶白開水四個麵包,每個周末都扎在燕京圖書館裏。
那時候陳軒住在人大對面,雙榆樹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常年陰暗潮濕,昏暗燈光經常會讓人莫名其妙的有時差感。
燕京圖書館環境優雅,冬暖夏涼,三塊錢辦個證,一個月五塊錢,可是隨便進入,經濟又實惠。
他很慶幸那段燕京圖書館的學習生活,這讓他後來不僅看起來象個有知識有文化的人,實際上也是。
他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敢和人提及自己的文憑,只要有人問起,他就忍不住的心虛,戀經常性的臉紅起來。
直到他去了豐潤地產,和老闆坦白了自己的學歷,老闆拍着他的肩膀說:
“陳軒,我看重的是你的經歷,不是你的學歷!”
陳軒知道,他看重的也不是自己的經歷,而是自己的經驗,或者說他看重的是自己之前的銷售業績。
有些時候,業績是對一個人最好的證明,勝過任何的外物和語言!
多年的銷售,讓陳軒明白,在知識和技能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技能,這是人生存下去的基本保證。
但是如果你個人還有更高追求,想要謀取的更深發展空間,沒有知識是完全不行的,對此陳軒深有體觸。
雖然作為狀元,春城大學並非是好的選擇,但他決定絕對不會虛度光陰。
要有愉快的、有質量的大學生活,還要帶着滿腦子的知識離開大學。
當然離開大學的時候絕對不能是個窮鬼。
他可不想畢業的時候,拿着簡歷苦哈哈的擠在人才市場裏面去找工作了。
重生前的陳軒十年如一日的做銷售工作,除了房地產,其他知識稍有涉獵,卻不精通。
樓市確實後來繁華了,可那是在05年以後。
且不說現在樓市還不溫不火,就算已經開始,四萬塊想炒樓根本不可能。
來錢最快的就是股市,當年的這個時候自己還是學生,對外界和社會的了解近乎於零。
那時自己昏天暗地的鬼混,浪費生命,豪擲青春,現在想來真有一絲那麼小後悔。
就算是後來,自己對此從來沒有涉獵過,況且自己的本金只有這一點點。
每一個你討厭或後悔的現在,都有一個你不努力的曾經,這句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那些所謂的幾千塊最後成為了千萬億萬富翁的故事,基本都是訛傳,即使有,時間的周期很長。
貸款以錢生錢是個選擇,可是自己一個學生沒有抵押物、沒有渠道、沒有人脈,根本行不通。
高利貸這東西陳軒不敢碰,那是吸血鬼,沾上了只有短暫的愉悅,換來的是無盡的痛苦。
搶銀行也是個選擇,重生前的陳軒缺錢的時候老在心頭謀划著,一次都沒敢實施。
現在就連想都不會想了,他可不想老爹在被氣中風了。
畢竟是重生了,那麼自己就算曾經是個垃圾,也有了做先知的潛能,陳軒在心中沾沾自喜。
改變自己需要時間,改變親人則可以立刻實施。
他在內心中把親人們的情況排列了一番,首要的任務,則是要把老姐的問題解決掉。
陳軒發現淚水這東西其實挺沒意義的。
當年因為老姐那句:老弟我沒吃過飯店,他在火車站哭的差點背過氣。
其實什麼都沒有改變,愧疚感藏在的心裏,依然沒有解決任何問題。
知道自己被踢死了,還是沒能請老姐到飯店吃過飯。
想法總是很美好的,現實卻總是很殘酷的!
早一天來到自己身邊,老姐就少遭一天罪……
想到就要行動,昨晚他在得月樓的門口看到了正在轉讓,乾脆把得月樓給老姐盤下來算了。
陳軒起身去了水房,簡單的洗簌完畢,揣上四萬塊錢走出了寢室樓。
春城大學的對面,隔着一條馬路,是一溜的臨街門面。
那裏最早其實就是居民區,後來被戶主進行了改造,或者自主經營,或者對外出租。
由於沒有統一的規劃,房屋是千奇百怪,有的一層,有的兩層,遠遠看着象犬牙一樣交錯着。
十幾家經營場所,除了一家小賣店之外,其他的全部是餐飲,其實說餐飲是抬舉了他們。
大部分的都是小吃部,就是夫妻店,提供者僅能下咽的飯菜,一般炒菜不會超過五六個,還都是家常菜。
屋內擺放了幾張桌子,接待的也都是一幫窮學生,每桌的消費都不會超過五十塊。
陳軒驚奇的發現,大部分的餐飲都在貼着對外轉讓,如此不尋常必有怪異。
這一定是出了什麼問題,陳軒走進小巷子裏面。
他耐着性子和七八個老頭老太聊過之後,才得知這一片被亞太集團購買了,過了年就要拆遷。
陳軒回想着亞太在這裏建設新樓盤確有其事,可是明明是大三的時候開始動工的,這信息明顯有着時間差呀。
得月樓是周邊最好的飯店,三層的建築,外面看着很有氣勢,裏面的裝修也算可以。
當年陳軒他們經常在這裏用餐,店裏有個小服務員叫小翠兒,長的非常清純可愛。
她總是瞪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無論怎麼挑逗她都不會生氣。
當時寢室的老五,現在的老三齊彥偉被迷的神魂顛倒。
齊彥偉經常一個人到得月樓點個炒雞蛋,弄上二兩小燒,在得月樓坐着。
他含情脈脈的看着小翠兒,二兩酒一喝就是一下午。
奈何郎有意,女無情,無論齊彥偉如何的表白,小翠兒就是不為所動,弄得齊彥偉失魂落魄了很久。
齊彥偉為此寫下了無數的酸臭文章,估計有幾十萬字,經常在寢室內滿含深情的誦讀,為了差點被老二施冰掐死。
得月樓的老闆姓吳,具體的名字陳軒也不記得,當年大家都稱呼他叫二哥。
吳老二是個白白的胖子,堆着一張笑臉,很精明。
他總是做出副頭腦不清醒的狀態,常年的算錯了菜錢,不過只會算多,從來不會算少。
陳軒在小賣店裏買了盒紅塔山,然後走進了得月樓。
因為不是飯口,店裏很是冷清,只有小翠兒在吧枱裏面,看見陳軒走進來迅速的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