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的正是你
等的正是你
A市最負盛名的夜店夜霓。
兩頰酡紅的寧絨用紙巾輕掩着唇從八樓的洗手間走了出來。
大吐了一場,翻攪多時的胃安生了些,腦漿卻像是全變作一堆輕絮,頂上不停落下昏暗幽昧的彩色射線,更是眩了她的目。不時又有幾聲重低音炮和哪位人客極其陶醉卻着實虐人的K歌聲隨着驟開的門轟進她的耳膜,她幾乎都有些神智不清了。
寧絨又是煩躁又是疲憊地用另一隻空出的手橫過額際使勁揉了揉太陽穴。
已經十一點了,剛才出包廂時,那個銀行副行長仍像是歌神附身似的自己把自己唱得身心皆醉,也不知今晚究竟要弄到幾點才能散場。
回國接掌家業已滿一個月,她發現,對於一個即將獲得碩士學位而不得不棄藝從商的人來說,最讓人生畏的居然不是那些枯燥的財務報表,而是類似今晚這樣的應酬,鬧了上半場又有下半場,一晚下來好像被人剝了一層皮,直讓她連當甩手掌柜的心都生了。
故而對於這些害死人不償命的應酬她是可免則免,但今晚卻是躲不過去。
萬屏集團需要資金周轉,這個財神爺她怠慢不得。
她不善飲酒,偏偏那副行長杯杯都沖她而來,若不是一同前來的姑父、萬屏的總裁蕭良行和董秘董芳意在一旁極力保駕,在吃飯時她就非倒不可。
面頰仍是火燒般燙,寧絨用力晃了晃頭。剛才自己不願在包廂的洗手間嘔吐,借口打電話溜了出來,實不宜在外面逗留太久。
眼前兩通道,一左一右,寧絨腳步滯了滯,左右各掠一眼,腳和臉往左邊偏去。
腳步在第五間包廂停定,將手中的紙巾揉作一團扔進門邊的垃圾桶,她暗自振作一下,輕吐一口氣,然後伸手握住門把,輕輕一旋,門開了。
意外地屋裏居然沒人開唱。寧絨進門后也沒將眼光四處亂放,徑向沙發走去,可才走幾步,她突然雙眼定住,這房間似乎有什麼不太對勁!
董芳意哪兒去了?嗯,還有那胖墩副行長呢?坐在沙發上的怎麼是三個年輕男人?而且怎麼看怎麼陌生!
寧絨困惑地對着三個盯着她六眼放光的年輕男人眨眼,再眨眼,已經有些漿糊化的腦神經才一開轉,就聽到一把聲音響起:“你可來了!”
可來了?他們在等什麼人嗎?
“我、我可能走錯房間了!”寧絨一個激靈,有些窘迫的開了口。
她剛想道歉然後走人,有個男人已經起身幾步跨到她跟前,嘻笑着道:“沒錯!沒錯!等的正是你!”話完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將她往裏扯。
猝不及防的寧絨被他扯得一個趔趄,心頭一驚,整個人清醒不少,口中急嚷起來:“喂!你幹什麼?我、我真是走錯房間了!你放手!放開我!”寧絨便說便要去拉開他的手腕。
可那人充耳不聞,手上勁道半分不減,以致不論寧絨如何用勁,他的手都沒被掰開,她的人卻反被他帶着直往裏邊走。
“哇!雲修今晚有福了!這女的質素真不是一般的高啊!還玩OL誘惑!”
“要沒有這樣的質素,也對不起他啊!”另一把聲音曖昧接腔。
“就是!看在這份上,估計他事後也不好太責怪我們的好意了吧?”
“他不會這樣不識好歹的!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