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四十年前的怨恨
日漸西落，陳軒明直到有人來叫他吃飯他才意識到現在已經傍晚了。
更換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陳軒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手指虎，簡單收拾了一下將其扔到了廢物桶中。跟着家僕下樓的時候，陳軒明問了一句：“對了，你知不知道鎮子裏面的鐵匠房在什麼地方？”
“鐵匠房啊，在鎮子的東邊好像有一個，少爺有什麼東西壞了么？”
“沒有啊，為什麼你會有這樣的額判。”
“這個因為我們一般也回去找鐵匠啊，不過大部分都是我們的工具出現損壞的時候才回去的。時間長了，我也就習慣了。哦，少爺小心一點，不知道是什麼人將整個一樓的走廊搞的非常臟，現在我們正在盡全力打掃，不過少爺還是小心一點不要踩到什麼髒東西。”
“嗯，好的。”陳軒明對於走廊的事情隨口應了一聲，“那我問問你，那個鐵匠房一般都是做什麼東西的，有沒有做武器的經驗？”
“這個我還真的不知道，但是一般情況下他們賣的都是魚叉。”
“魚叉，在海洋捕魚會用到這種東西么？”
“近海我們用不到，但是在遠洋捕魚的時候一般都要使用這種東西。大型海魚有相當一部分是需要使用魚叉捆上繩子之後進行多次攻擊，用這樣的方式進行捕殺需要大量的魚叉啊。”
“那，你現在去拿一根魚叉給我，我想看看。”
“知道了，少爺，現在用膳在大廳。我就先去給您拿魚叉了。”
“去吧。”陳軒明說著話這僕人就跑了出去。順着走廊中已經被打掃乾淨的地方走到了大廳，大廳現在已經被改成了主要吃飯的地方。不能使用餐廳吃飯也是一個讓人很難受的事情，不過陳軒明並不在意這些，現在他還在思考者姥爺留下來的那些小說當中出現的情報。過了一段時間家僕就拿着魚叉過來了，陳軒明仔細的看了看這魚叉的樣式和材質就放棄了讓這裏的鐵匠打造東西的想法。要來了一柄鎚子陳軒明砸碎了魚叉上面的鐵鏽，看了看裏面金屬的情況。金屬演練的不算壞但是還有一點點提升的空間。本想就這樣算了，但是想到這個主樓這麼大，陳軒明帶着些許期望的問了一句：“這裏有沒有自己進行魚叉維修的地方？”
家僕說道：“對的是有的，家裏面的廚師在年輕的時候學過一段時間的鐵匠，所以現在家裏面有一套完整的工具。少爺，你會打鐵么？”
“額，多多少少學過一點點，正好我有一個東西壞了，現在需要一個代替品。對了，我等一會給你寫一個單子，你幫我儘可能的都買回來，這些東西我要用到。還有魚叉多給我拿幾隻，雖然成色不是很好而且繡的很嚴重，但是裏面的金屬還是可以的。對了，家裏的魚叉是不用了對吧。”
“啊，家裏的魚叉大多是今天淘汰下來的準備一起送到鐵匠鋪回爐的。”
“那就多給我再拿三根好了，還有這種東西不叫魚叉，叫做魚槍。”陳軒明指了指這個只有一個槍頭而且有很長倒鉤的魚槍說道。
“啊，好的。”
“對了，你看對這裏很了解，我想問問這個家裏面有沒有什麼很少有人知道的房間？”
僕人被這個問題難到了：“很少有人知道。”
“嗯，就是有一些用於儲存雜物，或者是這個房間本來就很少有人用。當然，還有一些像是本來應該出現房間的地方結果沒有出現房間。你看這個主樓不是一個對稱的結構么，有沒有東邊有的房間，但是在西邊沒有呢……”
聽着陳軒明俱樂好多個例子，家僕明白了小少爺的想法。皺着眉頭思考了很長時間，最後用一種不是非常確定的語氣說：“這樣來說，有一個地方倒是鮮有人去。”
“哪裏？”
“就是西邊的閣樓啊，怎麼說呢，自從少奶奶離家出走之後，老爺就要我們吧她學習樂器的地方給封鎖了起來，然後就沒有什麼人會主動去那裏。除了這個地方之外，好像沒有什麼地方經常有人去了吧。”
“除了這裏還有什麼地方么？”
“應該還有，不過短時間好像想不出來。”
“這樣啊，你稍微等一下。”陳軒明說著拿出了自己隨身的本子和筆，寫了一些東西交給了這個僕人。陳軒明指着紙張上面的東西：“這些你看看你今天能不能準備好。”
僕人看了看：“有一點點難，但是應該不是什麼問題。但是如果在今天就準備好，可能量上會出現一些問題。而且上面有一個蜂蠟，這種東西如果鎮子裏面沒有賣，那我可能要跑兩個村子。哪裏有養蜂人，但是這樣子的話我就可能明天上午才能回來了。”
“你能拿到的數量不多，你大概能拿到多少？”
“這個我真的不好說，你看這個紅木可能還簡單一點。不過剩下的這些東西，蜂蠟就不說了、催化劑需要問問鐵匠、高質量的焦煤不知道商場有沒有賣，還有石棉布、狐狸皮、河狸油這些東西我只能去商場看看。”
“真不愧是呂家最能幹的人啊，這些東西都知道在什麼地方賣。”陳軒明小小的誇獎了一下這家僕。本來陳軒明還想着這些東西還需要自己一個個的解釋，不過這個家僕讓他放心了很多。
這個家僕不好意思的笑笑：“老爺子天天在海上飄，而且老爺子對於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都很感興趣，我多少也受了一些影響。”
“這樣啊，那採購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去那個沒有人的房間看看。”
“哦，對了少爺，你要是去那個房間的話還是等一下的比較好。”
“怎麼了？”
“那個房間的鎖好像已經壞掉了，因為沒有人去所以我們從來沒有人想過去修理他。少爺你要是去的話，您還是先去主樓的左後方的地下工坊裏面那一根撬棍的比較好。哦，這個是工坊的鑰匙。我現在就去買少爺你要的那些材料了。”家僕說著話就跑了出去。
陳軒明看了看手中的鑰匙，晃了晃手決定先吃飯再說這些事情。
“今天晚上有的忙了，真不知道的夜燈數量夠不夠。”
陳軒明吃着自己並不是非常喜歡的晚飯，腦海中還是在不斷的思考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從蠃魚的那一次進攻到現在，陳軒明並不是沒有懷疑過李辰逸往自己不離開主樓是不是另有所圖，或者是今天出現的烏暮故意通過這條蠃魚進入到這棟大樓中的，然後對自己進行洗腦？這些事情陳軒明越想越有問題，越想越發現自己知道的東西越少。想到了最後陳軒明果斷的放棄了現在的思緒，畢竟現在自己沒有反抗的能力，最後來說還是老實一點的比較好。
用了一刻的時間陳軒明吃完了晚飯，後面會有人收拾。走出大堂，陳軒明來到了自己從來沒有來過的鍋爐房的附近。
鍋爐房的裏面在鍋爐對面有一道鐵門，陳軒明用鑰匙打開鐵門上的鎖，推門進到了工坊中。這個工坊不是很大，但是裏面的東西倒是一應俱全，最裏面是一個已經熄火了的熔爐，熔爐下面是腳踏式鼓風機，熔爐旁邊是一個非常標準的鐵砧，在鐵氈靠着的牆壁上掛着大量的工具。陳軒明看了看這牆面上的工具，找到了自己需要的撬棍。四下看了一眼，陳軒明看到鍋爐房中在鍋爐旁邊好像有什麼東西。走過去看了看，發現是另外一個門。找了一個提燈過來看看，看到這個在地面上傾斜出來的門上面雕刻着“原料間”的字樣。
“看來，應該是對方材料的地方啊，我就說為什麼在工坊中看不到任何的原料。”
陳軒明用手中的撬棍敲了一下這個木門，轉身就出去了。
家僕說的西方閣樓距離其實就是主樓的二樓在最西面的房地附近有一個隔層。這個隔層本來的目的是用來做一個觀景的或者小小的休息室，但是後來發現這不過是建築師的一個把戲，只是為了增加一些收入而做出來的東西。發現了這個事情的呂家家主決定將這個地方直接作為自己孩子學習音樂的地方。因為在這裏，孩子永遠看不見房子外發生了什麼事情。
陳軒明來到這裏的時候看見這裏已經被人用顏料塗抹成和其他地方牆壁一樣的顏色。
撇了撇嘴巴，陳軒明將熒光提燈放在走廊上的檯子上，將光線集中在這已經看不清楚輪廓的門上。首先將整面門上面的顏料敲下來，這些經過放時間風化的顏料在這樣的超市的氣候下已經出現了霉變。霉變最嚴重的地方就是木質的門板，其他地方都是岩石牆壁所以稍微會好一點。敲擊不需要多少力氣，馬上陳軒明就看到了在顏料下面的木門情況。
整個木門已經腐敗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這已經不是鎖出現了損壞完全是不能使用了吧？”
陳軒明苦笑一聲，然後用力將撬棍插向木門。一聲悶響，撬棍已經穿透了整個木門但是陳軒明通過手感就知道這個門一定是有情況的。他用力的將撬棍拔出來，再拔出來的過程中陳軒明很清楚的聽到了一些金屬摩擦的聲音。當整個撬棍拔出來之後，陳軒明看到了在撬棍上面幾道非常明顯的划痕。
“這些事金屬才能造成的划痕啊，這門。”
陳軒明心中已出現了懷疑，轉動撬棍的方向，他開始一點點的將這門上腐朽的木屑掛了下來。掛下來一部分是，陳軒明就看見了，在這和諧腐朽的木頭後面有着一張不是很厚但確實存在的金屬夾層。看到這裏陳軒明馬上走到旁邊起過來提燈，然後仔細檢車這個門上面的門鎖。門鎖上面多多少少的一些划痕證明了這個門鎖在近一段時間還有被人使用的痕迹。
“真是可惜啊，我不會撬鎖，不然也不用消耗這些力氣啊。”
拿起自己準備的撬棍，陳軒明環繞着這個門鎖開始了瘋狂的摧殘。腐朽的木頭沒有什麼阻力，費氣力的還是那層金屬夾層。特別是靠近牆壁的地方，為了避免自己的被夾住，陳軒明硬是敲擊了很多次才完全的貫通整個夾層。
期間又上來了兩個僕人，他們是被這個聲音嚇到的。看到是小少爺在幹活問了一句在自導不用提供幫助之後兩個人就先走了，不過他們還是送過來了一些飲用水和零食。
將手中的撬棍轉換成單手握持，陳軒明提着熒光提燈進入了這個房間中。
整個房間和陳軒明設想的差距非常大，完全沒有一個音樂教室的樣子，更像是一個人獨資冥想的空間。房間不大可能有十二平米，正對着門的地面上是一個陳軒明完全看不出意義的陣法。當然陳軒明認為這是一個陣法也完全是出於自己的猜測，他只是這地上畫的東很像自己在小說插圖和相關文獻中看到的傳說中有着各種神奇力量的紋飾。然後是陳軒明的正對面，牆壁上掛着一隻他從沒有見過的生物的頭骨。左右兩邊都是點滿蠟燭的木台。
“這時候什麼地方。”陳軒明看着這個房間喃喃自語道。
走到房間中，陳軒明很小心的避開了地面上的法陣，他心中的直接告訴她那不是什麼好東西，能不要靠近就不要靠近。隨後他觀察起這些蠟燭，這些蠟燭明顯是最近才點上的。因為陳軒明在房間的木架子下面的地上看見了備用的蠟燭，這種提供長時間照明的蠟燭，一般一根能夠持續燃燒四天時間。陳軒明用完整的蠟燭和現在這種蠟燭做了一個對比，得出這些蠟燭的燃放時間不會很長。而且木架子上面沒有浸入蠟的痕迹，說明這些佈置也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才佈置好的。
陳軒明一點點的向房間中的那個動物的頭骨走過去。
“看來，我真的是小看了你的偵查能力啊。”突然一個聲音在陳軒明的背後響起。
陳軒明回身將提燈的光線照過去，他看見李辰逸就站在這個房間的門口。
“這個房間是怎麼回事？”陳軒明問道。
“工作使用的，畢竟這段時間我要出去一下，所以需要給你提供一個保護。”
“保護？”
“對的，啊，你慢點不要走進那個法陣中。這個法陣會散發出妖怪們不喜歡的感覺，雖然你現在沒有感覺，但是你要是站進去的話我想應該會給你留下終生難忘的記憶。”
“不要隨隨便便的說這些事情啊，你這樣會直接讓我覺得你是一個壞人的。”
“壞人，為什麼我會是壞人呢？我又不圖你們什麼。”
“這些東西我就不知道了。”陳軒明想了想，“我舅舅呢，現在他在什麼地方？”
“還在辦案子吧，至少短時間內不會——你的能力，強化了？”
陳軒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在李辰逸說話的時候直接釋放了一支冰制的飛刀射向對方的面門。在李辰逸驚訝的同時陳軒明揮舞着手中的撬棍直線衝過去，他想搶佔先機。結果陳軒明非常順利的一腳踩進了這個法陣中。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古老的大型銅鐘敲響的聲音。在進入法陣的后，陳軒明就覺得好像有四百多口大鐘在自己的耳邊冥想。起初只是有些吵鬧，馬上這些鐘聲就變成了一把把尖刀不斷的刺進陳軒明的耳朵中。
“見鬼！”李辰逸反應很快，看到陳軒明進入法陣馬上一腳跺碎了一部分地面。直接破壞了法陣的完整性，然後衝進去抱住馬上要摔倒的陳軒明。
陳軒明虛弱的扶着李辰逸，然後一臉痛苦地讓自己不要昏過去。
看着不斷掙扎的陳軒明，李辰逸一笑：“你看，不聽我的話吃到苦頭了吧？”
李辰逸臉上的笑容在上揚地瞬間就凍住了，因為陳軒明再被自己抱着的時候嘔吐了出來。對的，直接嘔吐了出來，嘔吐物順着自己和李辰逸的身體向下流動一點點滴落在地面上。
接着呂家爆發出了一聲好似猛虎的咆哮。
十分鐘后，陳軒明和李辰逸兩個人全裸着躺在樓下的冷水池中。李辰逸在不斷的用冷水清洗自己的身體，順便要求水池上面的家丁們燒熱水的時候多放一些花瓣進去。陳軒明則是用水池中的水凝結出一些冰塊冰敷自己已經開始出現幻聽的腦袋。
李辰逸要求完之後重新坐回池子中：“你小子是怎麼想的，我不是說了不讓你進的。”
“但是這種情況下誰會相信你啊。”陳軒明有氣無力的回答道。
“為什麼不會相信我？”
陳軒明指了指對方的眼睛：“你看看你的眯縫眼本來就有一種非常邪惡的感覺。而且你想想，在我知道了一個好像是什麼邪惡組織構成陰謀的那樣一個環境中，你不僅出現的時間那麼巧而且站着一張明顯是怪人的臉面，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話。”
李辰逸笑了，給自己到了一杯酒：“你說的也是，不過我要是你可沒有那個勇氣和對方動手。因為一不小心就直接死掉了。”
冰袋提起來一點，陳軒明看了看李辰逸：“這點我沒有想到。”
“話說你應該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實力差距吧？”
“這個我知道啊，怎麼了？”
“如果在你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的吃力差距的距離之後，你還是會直覺性的做出這樣的胖段，說明你查到了什麼你自認為是秘密的東西，而且這個秘密非常的重要。加上你這段時間一直看的那些書……說說看，你找到了什麼東西？”
“你很想知道么？”
“當然想啊，秘密這種東西是非常誘人的啊。”
陳軒明笑了笑，讓自己的身體更放鬆一點：“果然啊，人類在未知面前的好奇心能夠提供非常強大的動力來源啊。”
“對啊，這種東西應該沒有誰不喜歡吧。”
“應該沒有，我自己就非常喜歡。”
“對吧~”
“嗯。”
“所以呢，到底有什麼東西，說來聽聽。”
“要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你能告訴我么？”
“什麼事情啊。”李辰逸一手毛巾一手酒杯非常愜意。
“妖怪到底是什麼東西？”
李辰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酒杯，然後最終選擇了將其放下來正坐在水池中：“陳軒明，你告訴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陳軒明頓了頓，“我好像知道蠃魚和我家人之間的孽緣來自於哪裏了。不過，這個孽緣來得有點早，好像是在四十年之前就出現了。”
“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這個目前來說還是一個推論，但是為了嬴政這個推論我需要知道一些東西。”
“人類和妖怪之間的關係就是你需要知道的東西？”
“嗯。”
李辰逸苦笑了一下：“說實在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完全不想說道這些事情。因為只要我告訴你這些東西你就會直接進入到妖怪和人類的世界中來。對你來說非常的危險啊。”
“說吧，我覺得我現在已經身在其中了。”
李辰逸點點頭：“相比於正常人來說，你知道的確實是太多了。這樣吧，關於妖怪和人類之間的關係，我有三種看法，分別是官方定義、歷史上的定義還有我自己個人見解。這三個方面你想聽哪一個方面的？”
將冰袋放到水中：“我想聽聽你的個人見解。”
“果然啊，”李辰逸說道，“話說你是不是已經發現了我在我們兩個人之間放下了隔音法陣啊，你說話說的這麼隨意。”
“你放下了隔音法陣？”
“什麼啊，原來是不知道的啊。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好好的提醒你一下，不要隨隨便便的將你的能力展示出來。障眼法這種東西我雖然會但是我現在不是很想使用。”
“啊，這點我會注意的。好了，那你就說一下關於人與妖怪之間的關係吧。”
“不要急么，”李辰逸用濕毛巾裹着自己的下半身，“我們還是先到熱水池裏面，一邊吃東西一邊說吧，畢竟這回試一次長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