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食妖人

海邊的月亮並沒有比內陸中的月亮更亮一些，但是在海面的小鎮看天空中的三個月亮一直有着一種別樣的風味。三個月亮一個在大家的頭頂，一個在東邊的天際線附近，還有一個在靠西邊一些的位置上。陳軒明過去一直住在城市中，很少能直接將三個月亮全部看全。

“三個月亮啊，真是非常漂亮呢。”

陳軒明的感嘆讓李辰逸從自己的回憶中轉過神來。

“抱歉啊，想到了一些過去的東西。”

“沒事，你已經告訴了我很多東西了。”

兩個人離開冷水池上了熱水池之後，李辰逸告訴了陳軒明他非常想知道的那些東西。妖怪和人類之間的關係，這個話題牽扯了李辰逸自己太多的回憶，所以李辰逸回答這個問題用了很長的時間。

到了一杯酒，李辰逸說道：“總體來說，還是我之前說的。人類和妖怪索然在本源上都是這個世界本身的生物，但是因為妖怪對世界的理解和掌握的程度都完完全全的超過了人類，而人類又超過了大部分的生物。所以可以這樣說，妖怪是一種完全獨立於生物系統之外的另外一種生物，他們有着屬於自己的種族分類。如果按照我的理解來看，我過去是一個人類，現在不管是我的身體強度還是我能做到的事情來說，我應該將自己歸納為妖怪這一類中。不過因為人類在自己還是低級生物的時候就已經擁有了語言和一些所謂的理性，所以在人類掌握了成為妖怪能使用的力量之後就將自己從妖怪的群體中分離，稱呼自己為仙，對別的種族用蔑稱‘妖怪’。”

“但是你說了這麼舊，‘妖怪’到底怎麼稱呼自己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硬要說的話，一般你面對妖怪的時候稱呼對方為‘精靈’會好一點。但是妖怪一般都有自己的名字，能夠稱呼名字是最好的。”

“蠃魚也有自己的名字么？”

“應該是有的，不過，蠃魚說到底不算精靈或者是妖怪，它們不過是一種遠古生物。大眾一般將這種也認為是妖怪，但是我們業內將它們稱為異族。當然這個業內也是以人類為中心作為視角的，畢竟現在這個世界還是人類佔據絕對的領導地位，這一點你倒是不用太擔心。要是有精靈或者是異族襲擊你，就算是你舅舅不認識我，也會有一些專業人士在幫你解決這些問題的。”

“不過他們解決這些事情應該完全不會告訴我這些事情吧。”

“甚至會直接刪除你在這些事情上的相關的記憶，這些才是正常情況應該發生的事情啊。”

“話說我舅舅是不是也是一個精靈啊，感覺他認識你一定是通過什麼平台認識的，不是很簡單的有過合作。”

“這些事情你就要問他了。好了，你說說你姥爺的事情吧。”

陳軒明沉吟了一下：“我姥爺的事情啊，我只能說我現在推測的事情，至於是不是現實我真的不能確定。因為我現在還有很多的東西沒有得到應證，沒有關係么？”

“沒關係，說吧，關於這種異族的事情，我比你清楚很多。”

“你會進行補充么？”

“不會，現在對於你來說這些事情知道的已經足夠了。”

“嗯，那我就簡單一點點就說好了。我覺得我姥爺應該是從四十年之前開始獵捕蠃魚，並且通過食用蠃魚他獲得了一些能力。”

“為什麼這麼說？”

“之前我看那些小說沒有什麼察覺，但是當我全部看完之後發現了其中有很多的共同點，如果將這些共同點一起連接的話，最後出現了下面一些特徵。當然，再說這些特點之前，我已經確認的一點就是我姥爺個人並沒有信仰，這一點直接限制了他的行為動機。小說和相關的雜誌中首先一個特點就是，所有的靈異小說記述的全部都是來自海洋中的怪物和人類之前的故事。”

“雜誌裏面全部都是這樣的內容么？”李辰逸加了一句。

陳軒明搖搖頭：“不是，不過經過類比之後，我姥爺收藏的雜誌中所有的故事之後，只有兩種故事在每一部雜誌中出現了。一種是因為男女之間感情而出現害人的女鬼故事，還有一種就是人類和水生生物之間的故事。你小說看的非常少，前一種類型在怪異小說中非常常見，但是后一種是一種非常冷門的題材。從兩種題材的熱度來說，我覺得除非是有人刻意的進行收集不然沒有可能在一個人有那麼多雜誌的情況下，所有的雜誌都出現人和水生怪物之間的靈異故事。”

“你姥爺收藏的小說有多少本，你這麼確定？”

“不少，僅僅在我拿到手的雜誌就有二十本。而且這兒是本雜誌不僅種類很多，就連年代也相差很大。”

“二十本，不算非常多啊。聽你的意思是之前有很多本么？”

陳軒明將之前自己和呂未瑰發現地下室的情況給李辰逸說了一下。最說完這些之後陳軒明回憶了一下當時自己看到的雜誌數量：“嗯，確實現在下這種判斷有點草率，當時在暗室中我已經看到的雜誌數量至少在80本之上。”

“那剩下的60多本呢？”

“被燒了，我們當時認為那是我姥爺自己記錄的一個還是地圖。”

“我懂了，你們當時認為你姥爺是自己研究海面上的捕魚環境分配，並且私自繪圖上面出現一些國家不允許公佈的東西。為了避免麻煩你就把那個房間中的東西給燒掉了？”

“嚴格來說，是我舅舅燒的，不過因為這些書籍沒有什麼關係我就保留了下來。但是那些分非常老的雜誌就被一起燒掉了，因為一般的家庭中出現十年前的雜誌這種事情真的非常不正常不是么？”

“明智的選擇呢，然後呢，除了雜誌就沒有別的東西了么？”

“剩下的就是小說了。這些小說我過去只看過一本，剩下的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名氣的作者寫出來的。首先在種類上它們的內容之前的雜誌中的是屬於一類的，整個故事中的內容都是一般人和海洋中怪物之間的關係。當然作為小說，內容方面的描寫一定不會只有這麼一點。內容上雖然有很多，但是其中的共同點非常明顯，而且所有的小說都提到了一個正常的人類在吃下精靈之後發生的改變。”

“全部都出現了？”

“嗯，一共十一本全部都提到了沒有一本落下的。不得不說其中其中的三本小說寫的就是人類怎麼抓捕精靈的故事。注意一下，這三本小說真的是講人類怎麼去抓精靈，而不是因為出現了災害要去殺害精靈或者是被經歷襲擊之後再去傷害精靈。”

“指向性非常明確，我就不問怎麼抓妖怪了，十有八九是胡扯。對你，你還是說妖怪吧，說精靈我一直覺得怪怪的。”

“好啊，一直說精靈我也覺得不太對。總之我想了想我姥爺的情況，呂家的生意在我姥爺這一代出現了一次轉機，就是因為這個傳記才讓呂家突然變得富有而且同那個轉機開始，我姥爺才開始收藏這些小說和雜誌。”

“你的意思是。”

“沒錯，呂家的四十年前開始出現轉機這是全鎮子的人都知道的事情。我仔細的看了看這些雜誌和小說沒有一個是擁有四十年以上歷史的，最遠的一本也只有三十五年的歷史。然後我就有了一個想法——是不是我姥爺在三十五年之前吃了一直蠃魚，然後他擁有了一種力量讓自己變得富有。這種可能性有多少，我很想很想知道這一點。”

“這種事情站的很難說，你也知道妖怪和人之間曾在的差別是境界之間的差距。而且蠃魚我說了是屬於異族而不是妖怪，加上你姥爺應只是一個單純的人類。你姥爺吃了異族會出現什麼效果我還真的不好說。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你的能力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出現了增強，這樣的事情真的是非常讓我很好奇啊。”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直使用這種力量，時間長了就自己變強了。”

“一直使用會變強，你這是在開玩笑么？”

“我沒有開玩笑，至少我現在並不會什麼系統的訓練或者是……”

“我知道，這些東西是我本來打算教給你的。因為一般人在擁有了異族或者妖怪的能力之後會長時間的處於一種能量過度消耗的狀態，所以需要一些簡單的功法來提供能量恢復。不過現在，我想我想我應該好好的研究一下你的身體了，你現在做到的事情真的不是一個人類能做到的。就算是你的姥爺在年輕的時候是一個食妖人，也沒有這樣的可能。妖怪的能力只會在食妖人本人身上存在，不會傳遞給自己的下一代，除非你的姥爺變成了像我這樣的存在。”

“這個應該不可能，畢竟我舅舅看到了我姥爺和姥姥被海泡的發脹的屍體。並且，在確認之後這兩個屍體才被進行火葬的。”

“這種事情就說不準了，如果你爺爺願意的話，在這樣的小鎮中找一個假的屍體應該不是什麼很難得事情。”

“不會的，附近城市中找不到這樣的人，而且我姥爺沒有富有到那種地步。”

“食妖人會出現人格改變的，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人類吃掉妖怪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么？”

“會啊，因為妖怪的存在更加高等，他們侵佔了食用自己的人的身體，這種事情並不是很少見。”說著話李辰逸從水池中站了起來，“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們還是去好好的調查一下好了。”

“你想怎麼調查？”

“你想想看啊，畢竟在你的姥爺身邊有一個朝夕相處的人啊。而且因為你姥爺並非絕對的富商，妻子應該只有一位對吧。而且你姥姥發現了你姥爺有奇怪的行為，那應該多多少少會留下來一些類似觀察記錄的東西，我們要找到它。雖然我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幫助，但是我想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前你應該是不會讓我去研究你的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