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她還活着,我怎麼死

第182章 她還活着,我怎麼死

第182章賀存希靜靜的盯着蘇半夏警惕的臉,腦中回想着剛才助理的話,賀荊南死了?那個他這麼多年來,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報復的人,竟然死了?

那他這麼多年的努力鑽營,還有什麼意義?要知道,他無數次在夢裏都在想,要讓賀荊南有一天也嘗嘗,這失去愛人的痛苦。

現在這一切都要準備好了,他怎麼可以死了呢?

賀存希的臉色晦暗,陰晴不定。看在蘇半夏的眼中,十分驚心。總覺得他好像不是她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他和賀荊南之間一定還有更大的矛盾……

突然,賀存希往前進了一步,哈哈大笑。

蘇半夏蹙了蹙眉,身體隨着賀存希往前走的腳步,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一下。

賀存希一步一頓的往前走,好像那雙腳沉重如鐵。

良久,他才走到蘇半夏面前,抬手捏住了蘇半夏的下巴。

“你說對了,他果然不會來了。”

賀存希說的突兀,蘇半夏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突然被他這麼肯定的說出來,心底還是有了一絲波動。

不過很快。她便將那一絲波動掩下了。扯出了一絲笑意,“我早說了,我對於他來說,根本不重要……”

“不重要……”賀存希重複了一句,“不是不重要,是太重要了吧?”

聞言,蘇半夏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懂他到底是怎麼了。索性,不再說話。

可賀存希卻好像沒有那麼快要放過他,他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得說道,“不對,不對,不是這樣!這一定是你們想好的。”

是了,賀荊南怎麼那麼容易死?賀存希突然覺得自己失算了,旋即他放開了蘇半夏,轉身走了出去。

下巴突然重獲自由的蘇半夏愣愣的看着賀存希離開的方向,自嘲一笑,旋即垂下了眸子。

門外,賀存希出來之後,立刻吩咐助理,“你留在這裏,我回海城一趟。”

助理遲疑的問道,“賀董,那這計劃……”

“不動,一切等我回來再說。”說罷,賀存希一轉身,看見顧然站在門外閑閑的看着他。蹙了蹙眉,他又道,“看好她,別讓她惹事!”

顧然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轉開頭。

……

海城賀家,此刻得到消息的老夫人,如同聽到了晴天霹靂。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昏迷了過去。何晨想起之前賀荊南說好的趙醫生,慌忙叫人聯繫了,將老夫人送進了海城醫院。

也正是因為如此,賀家二房的人,全部都匯聚了過去。

賀存希一回到老宅,便從容嫂口中得知了這一切。要知道,對於賀荊南來說,老夫人是很重要的。

所以,賀存希沒有多想,便趕到了醫院。

病房裏,老夫人還沒有醒來。趙醫生給她做了簡單的急救之後,便將她安排進來了。

此刻,賀成安正拉着趙醫生詢問老夫人的病情。而余倩蓉卻站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看着老夫人的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病房外面,賀燕回站在那裏。看着牆上的一幅宣傳畫發獃。

賀存希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還沒說話,賀燕回已經開口。“存希,你來了。”

雖然說,賀燕回是二房的兒子,但是他歲數比賀存希大,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賀存希沒回應,而是道,“你相信大哥真的掉下山了嗎?”

賀燕回聞言瞥了他一眼,“我當然不希望他掉下山,難道你希望?”

賀存希一愣,旋即笑道。“怎麼會?只是奶奶這病是心病,我看指望醫院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你也知道,奶奶最疼的就是大哥了,要是他能回來,奶奶肯定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賀燕回嘆了一口氣,“正好,我剛才是聽說奶奶住院了,才回來的。現在我要趕回山上找人了,你也來嗎?”

賀存希求之不得,慌忙跟了上去。

……

深秋,山上很多灌木的葉子都黃了,一片一片的掉着葉子。

深谷中,到處都堆滿了枯黃的葉子,才起來咔咔作響。

賀存希跟着賀燕回在這山谷里走了好久,一無所獲。警察也全部都分散開來找人,直到傍晚,在車子掉下去的那條線路的附近,找到了賀荊南的鞋子。

賀存希看着那一隻沾了血跡的鞋子,有些開始相信賀荊南也掉進深谷的事情了。

……

位於西山上的佛緣寺,又到了一年一度香火鼎盛的季節。

安浩坐在禪房裏,看着床上躺着的賀荊南擔憂不已。

突然,有人推門進來,“荊南醒了嗎?”

安浩看向來人,搖了搖頭,“還沒有,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睡了一天一夜了。不會有事吧?”

了凡搖了搖頭,“我昨晚已經幫他看過了,沒有傷及頭部,只是因為腿部失血過多昏迷,不會有大礙的。”

安浩一想也是,這位了凡大師,除了是佛緣寺的主持,還是一位很好的中醫。他不應該懷疑才對,“那就謝謝大師了。”

了凡搖了搖頭,“應該的。”

他回答的有些奇怪,安浩也沒多想。心道,他們出家人不是常說,出家人慈悲為懷,所以才說應該的吧?

了凡將手裏的報紙放在桌上道,“這是今天的報紙,你看看吧。”

說完,他就轉身出去了。

安浩這才起身,伸了個懶腰。

從昨晚將賀荊南從車子裏拖出來之後,他便開着車子來到了這佛緣寺。本來,他是要回海城的,但是賀荊南突然有了意識,一定不讓他回海城。

無法。他只好來到了這裏。還好,這個了凡大師,還真的挺仗義的。

翻開報紙,頭版頭條便是賀荊南翻車失蹤的新聞。

怪不得了凡大師讓他看看,安浩想着要是賀家的人看見這個,還不炸了鍋了?

這麼一想,安浩懊惱不已。

昨晚,他光想着把賀荊南帶來佛緣寺了,忘記了應該打個電話回海城將這個事情隱瞞下去的。

一想到,賀家的老夫人會因為這個新聞擔心不已,安浩便覺得後背發涼。按照賀荊南的性子,還不把他劈死?

正想着。身後的床上,賀荊南動了兩下。木質的床板,因為這一動,發出了木料擠壓的響聲。

安浩手一抖,將那報紙一把塞到身後道,“老大,你可算醒了。我還以為這次我要陪着你把命丟給這西山了呢?”

賀荊南有些虛弱的白了他一眼,旋即便想要起身。

安浩忙按住他,“了凡大師說了,雖然你沒有什麼大傷,但是失血過多,身體虛弱。還是不要起來了。”

“半夏……”賀荊南咬牙坐了起來。“她還在賀存希的手裏……”

“老大!”安浩一把拉住了他,“她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剛才你還沒醒來的時候,我收到了可靠消息,燕回現在拉着賀存希在深谷里找你,反正現在他不會有其他的行動。你呢現在剛好可以趁着機會好好調養一下,才能去救嫂子嘛。”

豈料,賀荊南根本不想聽他的話,已經掙扎着站了起來。

安浩終於忍不住了,“老大,你還記得我們的計劃么?”

賀荊南薄唇輕抿,皺着眉頭不說話。耳邊卻是凌亂嘈雜的聲音,間或的響起。每一個聲音都在提醒他,要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使命。

安浩見他不說話,終究還是沒忍住,將剛才了凡拿進來的報紙遞給賀荊南。

賀荊南看了一眼,閉上了眼睛。

好一會兒,他才道,“按計劃進行吧。”

……

山上的小木屋裏,蘇半夏被困在這裏三天了。

這三天裏,賀存希從那天走了之後,便沒有再出現。每天的三餐都由那位那天叫人給她蒙上眼睛的助理親自拿來。

他話也不說,基本就是放下就走。

第一天,他發現蘇半夏全部都沒有吃。於是第二天,他拿來餐食的時候,便將蘇半夏的手上的繩子散開,坐在那裏等。

見蘇半夏還是不吃,他就半真半假的勸幾句。

大概是他對蘇半夏確實很熟悉,當他將媽媽和外婆的名頭抬出來,蘇半夏便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她差點就忘了,顧然還活的好好的,她怎麼能死?

這麼一想,她便拿起食物很認真的吃了起來。吃完之後,那助理再將東西拿走,順理成章。

第二天晚上,顧然還是闖到了她那間小屋裏。臉上還帶着淚痕。有些魔怔的看着蘇半夏,“你知道嗎?荊南死了。”彷彿是為了刺激蘇半夏一般,顧然又補充道,“遺體已經找到了,就在那深谷里找到的。”

蘇半夏一愣,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心臟的方向。面上波瀾不驚,心裏卻早已經波濤洶湧。

“你說謊!”

“難道你沒發現賀存希沒來嗎?賀存希計劃的那麼好,要是賀荊南還活着,他怎麼不行動?他等了這麼多年,你說為什麼?”

蘇半夏閉了閉眼睛,聲音有些沙啞,“我不知道。”

是啊,她怎麼會知道?

“是啊,你怎麼會知道?我才是他的妻子。他肯定是為了來找我,對了。就是那晚,那晚下大雨,我被帶走的那天晚上……”

顧然十分篤定的,一遍一遍的重複。好像生怕蘇半夏會將賀荊南追上來的事情爭奪過去一般。

但是蘇半夏卻完全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無聊的東西了。她只是覺的頭疼得厲害,嗡嗡的響。

是誰,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著話。

是誰,在無數個不眠的夜晚,將她牢牢的摟在懷中。

又是誰,拼了性命也要和她糾纏,至死方休。

死……他怎麼會死呢?她想過和他離婚。想過和他決裂,想過一切的一切,就是沒想過他也會死。

心頭一陣鈍痛,蘇半夏只覺得有一滴溫熱的液體,從她的眼角滑落。

賀存希推門進來,便看見兩個女人一個坐,一個站,臉上都是悲愴之色。尤其是蘇半夏,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賀存希就愣住了。

她那種明明傷心難過,卻硬要強忍着的表情讓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在賀聘婷去世的那個房間裏,賀荊南作為賀聘婷的弟弟。可以放聲大哭。其他的人,不想哭的也可以不哭,沒有人會怪罪。

只有他,他明明深愛着她,卻無法去為她掉一滴眼淚。甚至連為她上一炷香的機會都沒有,潘慧賢將他盯得死死的。

心裏突然不知道是什麼滋味,賀存希忽而覺得有些累了。

賀荊南死了,潘慧賢也死了。現在傳承也是他的了,按理說他已經走上了人生巔峰,可是他覺得自己很累了。

抬手伸向蘇半夏手腕上的繩子,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很想將她放開,然後一切歸位。

只是下一秒,顧然將他的手指按住。

“賀存希,你瘋了嗎?你放了她,她會去指正你的!”

賀存希淡淡一笑,“她不會有證據,反正這都是他安排的,她怎麼可能拿到證據?”

“那我呢?”顧然還是不放手。“你放了她,她就會馬上去告發我,賀存希我告訴你,我要是被抓了,我第一個將你抖出來。”

顧然全然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賀存希眯了眯眼睛,收回了手。

賀存希這才轉身往外走。身後一直沒沒有說話的蘇半夏突然問道,像是對着空氣般,“讓我送他最後一程吧?”

賀存希一愣,顧然卻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做夢,我才是賀荊南的妻子,你算什麼?”

你算什麼呢?蘇半夏想了好久,一直沒想到自己算是賀荊南的什麼,只是第一次從心底里想要再見他最後一面。

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再理她。

門再一次吱呀一聲關閉,只留下蘇半夏坐在黑暗中。

門外,剛走到院子裏。賀存希便一把掐住了顧然的脖子,皮笑肉不笑的道,“顧然,你還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飛揚跋扈的千金嗎?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不然我不介意我的手上多一點血……”

然而,這一次顧然好像根本就不害怕一樣,依舊是那種傲慢的樣子,看着他。

賀存希一下子被激怒,手上的力道也開始變緊。

突然,助理跑過來道,“賀董,不好了,傳承……”

賀存希手上一松。“傳承怎麼了?”

助理瞥了一眼顧然,忙湊過去小聲道,“蔣老回來了,他一回來就召集了董事,要召開董事會,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助理說完,有些擔憂的道,“當時那車禍是我們安排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了……”

“住口!”賀存希喝了一聲,“先不要回去,看看情況再說。”

“可是……”助理還是不放心。

賀存希道,“放心。他不會找到什麼證據。”

賀存希說的不錯,蔣老確實沒有找到什麼證據。不過他根本沒要證據,因為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只是揭穿賀存希,而是徹底絆倒他。

果然,還沒到晚上賀存希便接到了來自海城那邊的電話,邀請他回去參加董事會。

作為董事長,賀存希只好回去了。

賀存希永遠都忘不了那天,本來他以為他很強大,沒有了賀荊南,還有誰能夠將他傳承的地位扯下去。

可是一推開門,他就看見了那張本來以為再也看不到的臉。賀存希心底五味雜陳,但是更多的是憤怒。

看不到他的時候。總覺得自己這些年的苦心都白費了。可是當看見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賀荊南看着他,臉上帶着勝利者的微笑。

“賀董,別開無恙。”

賀存希強忍住滿心的疑惑,走過去笑道,“哥,太好了,你沒事。”

賀荊南瞥了他一眼,“不敢有事。”說完,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位置,轉而又環視了一圈會議室眾人。

“今天的會議十分的重要,請大家全部將手機拿出來。放在前面的籃子裏。”

賀存希這才看見,在會議室前面不遠處的籃子裏,已經放了其餘眾人的手機,彷彿只等着他的了。

心下瞭然,賀荊南一定是怕他給山上的人報信。看來,賀荊南很有可能已經安排人上山了,賀存希閉了閉眼睛,將眼底的一抹擔憂掩去。

蔣老看向賀存希,“賀董當初來家裏找我,我同意支持您座上董事長的位置的時候。我是很欣賞的,我記得那時候的您拿得起,放得下……”

現在的意思就是他現在拿不起放不下了?賀存希終究還是將手機拿了出來,正要伸出去,一雙手從身後伸出來將那框子拿了過來,遞到他的面前。

“賀董,您放好。”

熟悉的聲音在賀存希的耳邊乍響,賀存希一回頭,正好對上宋媛波瀾不驚的眼神。

心下大震,這個宋媛不是早就被他的柔情攻勢俘獲了嗎?還為他背叛了賀荊南……

可是現在……她還是跟在賀荊南的身後,一如既往地專業幹練。

賀存希心下一凜,終於明白,自己竟然早在無聲無息中,便被套住了。

也不知道,是他先出的手。還是賀荊南先出的手。

一切都準備好了,蔣老才開始發言。

“今天叫大家過來的目的,我想大家應該都清楚了。蔣某不才,在傳承工作了多年,也十分的感激大家都願意給我這個面子。”

蔣老說完,一眾年輕的董事全都紛紛表示,“蔣老太客氣了。”

蔣老這才正色道,“那我就言歸正傳,大家都知道賀家的產業一向都是傳給長子長孫的。”

這話一出,眾人都看向了賀荊南。

賀荊南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蔣老又道,“之前是我的不對。沒有按照老董事長的意思,扶持她屬意的人選上來。這一陣子我車禍躺在醫院的時候,心裏懊悔不已,我要是真的這麼走了,去到了地下如何去面對傳承這麼多年來的每一位繼承人呢?”

蔣老說的聲淚俱下,有一些年歲相當的人,都紛紛被他感染了。

場面終於被控制了下來。蔣老這才正色道,“說了這麼多,今天就是為賀總正名來的,之前關於賀總的一些不實的誤解,今天就一併解釋清楚。”

說完,他看向宋媛。“這位賀總的秘書,你就說說你之前指正的事情吧?”

宋媛這才走上前,拿出了重新準備的文件。是完全按照之前的那份做了一個解答文件。將之前的每一項疑問都做了正規的解答。

賀荊南每一項決定對公司帶來的利潤,全部都做了一個明晰。

眾人一目了然,原來所謂的利用職權和本草集團合作,非但沒有對公司帶來不好的影響,反而帶來的利益。

眾人這才對賀荊南重新審視,紛紛點頭。

這件事情解釋清楚之後,蔣老又道,“大家應該都不知道,老董事長在律師事務所留有遺囑。”之前賀荊南拿到的相冊,裏面夾着的便是和律師達成協議的一個憑據。

說完,他從自己身邊的律師手裏接過了一份文件。

“文件上明確表明,只要董事長出了事情,那麼她名下的股份,全部都轉給她的長孫,也就是賀荊南!”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賀存希也愣了,他一直都知道老夫人對賀荊南很好,卻沒想到她連這些都算好了。

當初,潘慧賢甚至不惜給她下了葯,她都沒有將手裏的股份交出來。

握了握拳,賀存希不悅道,“蔣老,這是什麼意思?當初是您將我支持上來的。我自問在任職期間對公司兢兢業業,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意思?要重選董事長?”

聞言,蔣老看了一眼賀荊南。

賀荊南沒吭聲,反而是他身後的宋媛字正腔圓的說道,“賀董難道不明白,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是強者為王。公司里也是一樣,股份最多的當然是強者。”

這話說的,如此直白,竟然不留一點餘地。

賀存希看了賀荊南一眼,很顯然這是賀荊南故意說得,就是為了激怒他。

“那也要看看各位董事的意見。難道不是?”

眾人聞言全部對視了一眼,做起了鵪鶉不說話,很顯然他們都是牆頭草,看見蔣老和賀荊南現在的權勢大,便全部都倒過去了。

眼看着,大勢已去,賀存希閉了閉眼睛。

“好,很好。”賀存希說罷,突然起身道,“既然如此,還要我回來做什麼?你們自行處理吧!”

隨着話音落下,賀存希轉身離開。

身後。賀荊南看了一眼宋媛,小聲道,“叫保安攔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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