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感恩戴德
古武大陸已初入夏季,大地上全是一眼望不盡的青翠,暖暖的風吹拂在人的臉上,讓人止不住的留戀柔軟的被窩,大陸越往南,地勢便越來越低平,大地上河網密佈湖泊眾多,氣候也非常的宜人,古武大陸北面,除了那幾個特大的城市外,沒哪個郡地比得了南邊的郡地富饒。
塞浦斯郡便是地處大陸最南端的數郡之一,但此刻在其北面邊境之上,卻迎來了數萬人的軍隊,這支軍隊並不是塞浦斯自己的,長長的隊伍中,每隔一段距離便會有數面黑底金字的軍旗被高高的舉起,軍旗迎風招展顯出了上面兩劍相交的徽章,在徽章下面則是一個別人不認識的金色字符,那是一個‘李’字。
軍隊緩緩的行進在平坦的曠野之上,驚得四下的鳥獸慌亂的逃離,這支軍隊便是在普雷斯休整了數日的李家軍,普雷斯完全被李家軍接管后,李睿弘這才帶領着三萬李家軍向普雷斯進軍,耿錚於前一日已經啟程回加斯拉爾郡了,身上的傷都沒有痊癒,但李睿弘卻留他不住,只好將李家軍陣亡的士兵名單,和那份人員篩選計劃交給了他。
得到方案的耿錚就像的到了什麼稀世珍寶的孩童一般雀躍不已,也難怪他那麼高興,如果按照李睿弘的計劃進行,將來李家軍中的高級軍官基本上就是由軍事院校培養出來的,軍事院校的創始人雖然不是他,但卻是由他從最開始一手操辦的,連學院的修建地也將由他選擇,能參與到如此具有深遠意義的事情中,可想他的興奮程度。
李睿弘在普雷斯留下了兩萬軍隊,並讓耿錚向瞿江帶去手令,普雷斯的兩萬軍隊也將由瞿江一併率領,並讓他不日之後派人前來接管,現在則由幾名軍營里的軍官暫時管理,就連普雷斯的郡守也是暫時任命的一名原普雷斯的官員,還得等着耿錚回到加斯拉爾郡后,由李斌派人來接任。
部隊緩慢的行進在塞浦斯的境內,塞浦斯是李睿弘初步計劃中的最後一個郡地,根據塞浦斯郡內探子來報,塞浦斯的國王傅承淵,將全郡的兵力都集中到了塞浦斯郡城,看來是要做困獸猶鬥了。
行軍半日至一關口處,李睿弘遣人前去打探,不多時那小隊人馬回來彙報關口情況,此關口修建在通往塞浦斯郡城的要道之上,但並沒有修完,李睿弘帶着部隊進入關中,關中多處的石壁都還很新,關牆中非常凌亂,隨處都是屍體,死相十分凄慘,關內還擺放着很多大方石,經過初步觀察可以看出此關停修的時間並不長,而那些屍體生前應該是修築這座城關的工匠。
李睿弘讓部隊通過了城關駐紮,讓部隊埋鍋造飯並休息一個時辰,同時派出了數隊人馬到四周巡視,沒過多久出去的一隊人便傳回了消息,離這裏數裡外有一個村落,村落的規模不小,李睿弘聞訊后帶着親衛營跟隨着那隊人馬向那個村莊駛去。
行了數里之後,果然看到了士兵口中的村莊,村莊中一眼望去,預計有幾十戶人家,此時正值中午,但卻只有寥寥數幾人家的煙囪上升起了炊煙,李睿弘領着親衛營進入了村莊,村莊中原本還有些婦女兒童在屋外歇息的,結果見到眾多士兵前來,慌忙的抱起孩子躲進了屋中,更是將房門關的死死的,一連好幾戶都是這樣。
李睿弘覺得奇怪,便命人去敲門,結果那些人家連個應門的都沒有,李睿弘甚是不解,正要帶隊離去時,見村外走來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老者穿着簡陋的布衣,面黃肌瘦兩眼無神,枯槁的雙手拽着肩上的一把農具,瘦弱的腰板上繫着一根破腰繩,弓着個背將頭埋得老低。
老人顯然眼神不大好,好似根本沒有看到李睿弘他們,依舊步履闌珊的向村中走來,直到老人走得近了,才發現身前站着很多人,疑惑的抬起頭來張望,看到李睿弘一行披盔戴甲的人,好像見了鬼似的,一下跌坐到地上,混黃的眼中更是充滿了畏懼,口中顫抖的說道:“軍爺莫打,軍爺莫打。”
李睿弘見老人摔倒,一步跨上前去,將老人扶了起來,口中慈和的說道:“老人家別怕,我們只是路過貴地,前來打聽一下消息,沒有惡意的!”扶着老人的手臂,李睿弘才真的體會到了老人的恐懼,整個身子顫顫巍巍,眼神也慌亂不已。
李睿弘將老人扶起之後,又將老人跌倒時丟在一邊的農具拾了起來交給了老人,老人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抓着農具,李睿弘又細聲的和老人說了兩句;老人這才稍稍壯起了一些膽子來,悄悄的打量李睿弘和他身後的士兵,李睿弘身上穿着才做好的鎧甲,和以前那套一樣。
似乎看到李睿弘和他身後士兵的衣着,確實不是前段時間來的那些士兵的着裝,這才放開了一些膽子,但隨即又意識到什麼,身子向後退了一步,小心的問道:“你。。。你們,來這裏做什麼?”
李睿弘見老人說話,連忙笑着接道:“老人家,我們只是路過貴村特來看看,並沒有別的意思,不過村裏的人好像不大歡迎,所以我們正要離開。”
老人聽完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轉而又問道:“你們真的不是和他們一夥的?”
“他們?他們是誰?老人家,你們這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村民們都這般畏懼生人?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儘管說出來,說不定我們還能幫到你們。”李睿弘本就覺得村裡很是奇怪,雖然他自己身為李家軍,對於塞浦斯來說是敵軍,但李家軍敵對的是塞浦斯的統治階級,並不是這些平民老百姓,所以老者的話引起了李睿弘的關注。
老者聽李睿弘回答並不是‘他們’的人,同時見李睿弘他們雖身強力壯氣勢驚人,但一個個身正眼亮,透露着一股子正氣,終於確信李睿弘他們並不是那幫子強盜一般的痞兵,於是大起膽子問道:“那你們是哪裏來的兵?”
李睿弘見老者只聽進去了自己前一句話,也不生氣還是對老者尊敬的說道:“老人家,我們是北邊來的李家軍。。。”
“李家軍?可是大將軍的兒子帶領的李家軍?”李睿弘還沒說完,老者就一下子抓住了李睿弘的手,急切的問道。
李睿弘聽着老者的話,以為又是因為被自己這具身體那個老爹的影響力,只好點了點后回答道:“老人家,我們正是少將軍所帶領的李家軍。”
老人家聽到李睿弘肯定的回答后,老眼中竟滿含濁淚,激動地說道:“好,好,你們終於來了。。。”經過老人斷斷續續的訴說,李睿弘終於明白老人為什麼這麼激動了。
原來傅承淵於塞浦斯立國之後,在整個郡內瘋狂的搜刮民脂民膏,並且強行將每戶人家的青年男子抓去充軍,更是連許多強盜土匪也被編入了軍隊中,有的高級軍官都是強盜,李家軍雖然也收編過強盜,可是那些強盜在軍營中都受到了嚴格的訓練,思想上也得到了教育,目前官位最高的也不過是個營長,只要他們觸犯了錯誤必然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塞浦斯的軍隊中卻不像李家軍一樣,那些強盜還是強盜,不但不加以管制,權利反而越放越大,只要那些強盜軍官定期像上面的長官上繳足夠的錢財,他們就可以為所欲為,奸淫擄掠無所不作,但凡郡內出現逃亡的居民,都會受到瘋狂絞殺,那些不與他們同流合污的士兵或軍官,也都受到了殘酷的打壓。
整個郡內民不聊生,心存善念的軍官和士兵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聽聞北面的李家軍接連獲勝,就要打到這裏了,傅承淵和他手裏那幫子流氓兵,更加肆意妄為,有錢的搶錢,沒錢的搶糧,郡內的百姓被打死打傷的不計其數,那些百姓們也只得默默忍受,心中期盼李家軍的到來,所以先前老者見到李睿弘他們身穿軍裝,以為又是那些人來了,才會嚇成那般模樣,而後得知他們便是李家軍又激動不堪。
李睿弘現在部隊駐紮的身後的那道沒修完的關口,是傅承淵得知李家軍拿下凱尼亞時就開始修築的,耗費了無數的民力,為了加緊時間修完,不知道打死累死了多少就近的百姓,結果得知普雷斯也戰敗而眼前的關口卻無法修完時,一怒之下的傅承淵下令殺掉了所有的工匠,之後便帶着部隊撤回了郡城。
現在城中駐守了三萬多士兵,因為城中的守備司駐紮不下這麼多士兵,很多城中的居民還被無情的趕了出來,將民居供給給士兵居住,那些被趕出來的居民只能無奈的散居到附近的村落中。
大伙兒聽完了塞浦斯的情況后,一個個怒不可遏,真恨不得現在立馬衝破塞浦斯的城門,將那些魚肉百姓的狗賊全部殺死,就連李睿弘也滿眼怒氣,胸中憋着一股子怒火發泄不得,看着身前瘦弱的老者,李睿弘好生安慰了一番,然後命人回了隊伍,從隊伍中拉來了一車的糧食分給村民。
在李睿弘一行人聽着老者訴說的同時,那些跑進屋中的婦孺,時不時通過門縫偷看李睿弘他們,糧食拉來后,由老者的招呼下,那些村民才歡呼的跑了出來,手中拿着李睿弘分給他們的糧食,村民們滿眼淚水,對李睿弘一行人感恩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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