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委以重任
耿錚在樓胤夜襲那晚兵敗之後,帶着三千殘軍向西南方向逃去,最後與駐守在塞浦斯邊境,由原馬特雷軍務官吉穆帶領的一萬李家軍會合。
但心裏又擔心因為自己兵敗,而導致李睿弘被兩軍夾攻的惡果,所以急急忙忙便和孟建、吉穆兩人帶着一萬三千餘將士向普雷斯趕去,一路上可謂是人困馬乏。
終於在這日下午進入了普雷斯的境地,耿錚讓人馬放慢了腳程,並命大夥強打精神謹防再次遇到伏擊,耿錚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絲毫不敢休息,他現在還不知道李睿弘他們到底怎麼樣了,正在馬上騎着,突然看到遠處塵土微揚,一大群騎兵出現在了地平線上。
耿錚還沒看清楚,便如驚弓之鳥一般,扯着嘶啞的喉嚨喊道:“列陣!列陣!”
聽到耿錚的喊話,在他身後的士兵,慌忙的聚成了數個方陣準備禦敵,耿錚身旁的孟建看清了騎兵的旗號,對耿錚說道:“大人,是將軍來了。”
耿錚這時也緩過了陣腳,抬眼向遠處看去,果然遠處的騎兵中高舉着李家軍的軍旗,在軍旗的旁邊還豎著一面李睿弘的帥旗,耿錚見了嘴上鬆了一口氣,但隨即兩眼一轉又害怕有詐,絲毫不敢放鬆的又站回了方陣之中。
李睿弘領着騎兵向耿錚奔去,見耿錚所帶的隊伍迅速做好了禦敵的準備,一揮手整個騎兵團在離耿錚接近一里的地方,整齊的停了下來,李睿弘帶着親衛營與喬大勇行出了騎兵團,騎在馬上面無表情的看着對面的耿錚部隊。
整個騎兵停下來后,耿錚看到了如小山一般的喬大勇,同時也看到了端坐在馬背上,穿着一身長衫的李睿弘,這才完全放下心來,但馬上又被罪責之感所代替,將方陣撤去后,領着孟建和吉穆兩人騎馬向李睿弘這邊跑來,騎馬至李睿弘還有數十步的距離后,耿錚翻身下馬,重重的跪倒在地上,口中說道:“屬下耿錚,拜見將軍。”
孟建和吉穆還是第一次見到李睿弘,兩人跟在耿錚身後跪下后,便悄悄的打量了兩眼李睿弘,雖只是快速的一瞟,但李睿弘冷峻威嚴的面表深深的烙在了兩人的心裏。
李睿弘面無表情的看着將頭埋的低低的耿錚,雖臉上看不出喜怒,但身上反而透出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氣勢,讓在李睿弘身側的喬大勇,都感到周圍氣溫彷彿下降了許多。
看着耿錚滿是灰土的頭髮,衣甲上還殘留着許多血跡乾涸后留下的黑斑,原本滿肚子火的李睿弘,嘆息了一聲並沒有發作出來,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李睿弘的話雖輕,但平淡的話中包含的怒氣讓耿錚身子微微一抖,也不敢起身抬起頭來,本就充滿血絲的雙眼微紅的說道:“還請將軍責罰屬下,不然屬下不敢起來。”
見耿錚不起,李睿弘胸中的怒氣再次升了起來,但看到耿錚滿臉憔悴的樣子,強行平復了胸中的不快,兩眼微寒的說道:“懲罰自然不可少,但不是在這裏,先把你身後的士兵安頓好,自然會追究你的過失。”
說完不再搭理耿錚,帶着親衛營回到騎兵團中,馬頭一轉便向著軍營的方向行去,耿錚只得悄聲的站了起來,而後騎到自己的馬上,回到了身後的隊列之中,一路上一言不發,領着隊伍遠遠的跟在李睿弘隊伍的後面。
回到了軍營,李睿弘將耿錚的一萬三千人安排好后,向軍營中的其他軍官下達了幾項簡單的命令,便回了郡守府,耿錚被他留在了軍營中。
次日晴空萬里,普雷斯軍營大帳中,李睿弘坐在正中間的獸皮上,在其身前放了一張桌子,大帳左右分坐着軍營中的數位高級軍官,而此時耿錚正單膝跪立在大帳中間,一副等待宣判罪行的樣子。
李睿弘繃著個臉,並沒有馬上宣佈耿錚將受到的懲罰,他要看耿錚有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於是望向耿錚說道:“耿錚,你自己說說,你犯了哪些錯誤?”
耿錚將頭抬了起來,一臉蒼白比昨天更加憔悴,顯然一夜沒睡,微微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是我太過大意,使我七千李家軍白白犧牲了。”
“沒了?”李睿弘還是面無表情的說道。
耿錚眉頭緊鎖,顯然不知道自己還錯在哪裏,於是便問道:“還請將軍示下,屬下確實不知。”
李睿弘嘴角掛着一絲冷笑說道:“好,我問你幾個問題,第一,你將駐守在塞浦斯的一萬士兵擅自調用,如果塞浦斯趁機攻打馬特雷,你當如何?”
“這。。。”耿錚一時語塞,額角也開始冒汗,耿錚確實沒有想到這一茬。
“你領着一萬三千士兵不分晝夜的急忙趕路,使得士兵疲憊不堪,倘若此時再遇到敵軍襲擊,你有幾分把握能抵擋下來?”李睿弘繼續說道。
“我。。。”耿錚本就面無血色的臉,聽完李睿弘的話臉色更白了。
李睿弘臉色緩了緩說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所率領的兩萬李家軍遭到堵截,但是行軍打仗各有各的任務和職責,且能說變就變,此次因你折損了七千李家軍,為了給將士們一個交代,你就暫時不要統兵了,回加斯拉爾吧,幫着訓練新兵,一會兒當著全軍的面,你自己領五十杖刑,這樣的處罰你可接受?”
“屬下接受!”耿錚重重的行了一記捶胸禮,他知道這樣處罰自己算是輕的了,所以並沒有怨言,只恨自己無能,害死了那麼多兄弟,還不顧大局擅自調兵至後方於不顧。
見耿錚並沒有意見,李睿弘也不多說,帶着營帳中的所有軍官行出帳外,來到軍營的校場之中,此時校場上早已站滿了得到聚集命令的李家軍士兵,望着台下數量眾多的士兵,一個個整齊的站立着,軍容整潔精神抖擻,並且這麼多人卻一點也不嘈雜,可以看出士兵的軍紀十分嚴明,為此李睿弘原本有些糟糕的心情,也得到一些安慰。
李睿弘領着那數名軍官站到了高台之上,排眾而出立於台前,巡視了一下台下的士兵說道:“今天讓大家出來,是要選布對於旅長耿錚的處罰。”而後將耿錚所犯的錯誤和處罰敘述了一遍。
耿錚在李睿弘說完后,也站到了台前,對着台下的士兵深深的鞠了一躬也不多說,脫下了身上的衣甲,**着上身躺到了李睿弘的親衛搬上的長條凳上,李睿弘退到了高台一側,兩名魁梧的親衛雙手持着軍棍,一左一右站在耿錚身旁。
得到了李睿弘眼神的示意后,兩名親衛雙手高舉軍棍,便向耿錚雄壯的後背打去,整個校場中回蕩着軍棍貼在肉上的‘啪啪’聲,沒有人為耿錚求情,因為軍令如山,說好打五十下,便一下也不會少。
李睿弘其實話也沒有說死,並沒有限制耿錚使用內力,但耿錚絲毫沒有使用內力的現象,很快雄壯的後背便被打的皮開肉綻鮮血淋淋,耿錚也算硬氣,緊咬牙關滿頭大汗,實實受了五十軍棍一聲也沒哼。
行完刑后,耿錚艱難的想要爬起來,但腳下踉蹌險些摔倒,李睿弘一揮手,身旁站出幾名親衛,將耿錚小心的扛了下去,李睿弘在台上對士兵簡單的說了幾句后,便向耿錚的軍帳行去了。
李睿弘掀開耿錚的帳簾,床前坐着一位老軍醫,正在為耿錚上藥,見李睿弘進來正要行禮,卻被李睿弘一把拖住了,對老軍醫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后,便接過了軍醫手中的托盤,親自替耿錚上起葯來,老軍醫只得靜靜的站在一旁,但看向李睿弘的雙眼中帶着敬佩。
耿錚顯然不知道李睿弘進來了,在李睿弘將葯灑在他背上時,這才發出了幾聲痛哼,李睿弘聽后說道:“我又沒限制你不用內力,為何非要硬抗呢?”
耿錚這才知道是李睿弘在為他上藥,想要翻身卻被李睿弘按住了,李睿弘繼續將葯均勻的灑在他傷口上說道:“其實你兵敗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沒有提醒你應當謹慎一些,此番你回去后以後也並不是不能再回來了,處理完我交給你的一些事情后,自然還是可以回來的。”
耿錚聽后聲音有些哽咽道:“將軍,我。。。”
“好了,別說話了,其實當初你那種情況,李家軍中其他將領遇到了也必然是你這種結果,我手下沒有幾個精明的將領,你們凡事都要多動腦,而且粗心大意在行軍打仗中是大忌,以後好好改一改就好。”李睿弘說道。
“將軍放心,屬下一定好好反省,定不負將軍所望。”耿錚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后說道,李睿弘的舉動確實讓耿錚很感動,對外令行禁止,私下裏體恤下屬。
“另外我還有事情交給你去辦,那七千士兵的家屬,包括目前陣亡的李家軍士兵,我會清點好名目交給你,他們的家屬必須多給一些撫恤金,不能讓他們的兒子白白為我李家軍犧牲。”
說完李睿弘又想到一件事,便繼續說道“再有一件事情,也一併交給你去辦,你只要辦好了,一點也不比在戰場上建立軍功弱,我想好了一套篩選人才的方案。。。”李睿弘將如何部隊中挑選人才,並組建軍事院校的方案詳細的告訴了耿錚。
“你回去時我會給你這套方案,你只需照上面說的做就可以了,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問我的叔父,你和他商量着辦,好了,你好好休息,養好了傷再啟程。”李睿弘將傷葯為耿錚上好后,站起了身說道,並喚來一旁的老軍醫為耿錚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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